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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色紅紅白白,夏薇吐得舒服了點兒,還沒緩過來勁兒,就聽到他又開口說話了。

    “夏薇我是林一。”

    “等等……你說你是我那什麽表弟?”夏薇擺了擺手,“我媽媽叫蘇薇安,我爸爸姓夏,就算我媽媽改了姓姓白,也跟姓林的沒關係。別亂攀親戚,表弟表妹的叫的人惡心。”

    他到底也是個富養出來的紈絝,脾氣上來了誰也擋不住。

    “別給臉不要臉!夏薇!總統現在還沒有認你這個女兒呢,你真以為夫人有膽量承認她以前那些個破事兒?讓你當公主?”

    一個冷峭冰寒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戲謔之意響起,“你說誰給臉不要臉?”

    “慕、慕少?”帶著顫音,腳步也一抖,往後退了一步。

    看來慕言在帝都這一年來的清洗效果顯著,連一向最無法無天的蠢貨看著他都知道抖一抖了。

    “好點了麽?”慕言一個眼角也沒有給林一,將手中的水瓶遞給了夏薇,“給你漱漱口。”

    夏薇漱了漱口,感覺胃裏舒服了點兒才鬆開了垃圾桶,重新扶著額頭坐了起來。

    “餓了……”夏薇可憐兮兮地說著。

    林一看了看慕言,見他沒有別的表示,就笑著低聲告了辭趕緊跑了。

    慕少什麽時候和夏薇走在一起?前兩天不是還鬧騰的天昏地暗地辦了訂婚宴麽?

    半個帝都的上層人物都去了啊,這?

    嗬,難道是要玩玩而已?

    “我點了烤肉和海鮮啤酒。”

    “我吃很辣的。”夏薇仰著脖子補充。

    “我知道。”

    海風吹過,夏薇冷醒了點兒。

    椰子棕櫚樹,夕陽西下,有小販將椰子飲料放在了桌子上。夏薇噙了口,看著一隻隻海鷗在天邊盤旋著飛過,不遠處的海島白沙也寧靜而美麗。

    吃肉喝酒,身後是喧囂的孩子的嬉戲的聲音,有年輕的夫妻帶著他們的孩子來玩耍。

    大海的潮濕氣息拂麵而來。

    夏薇把慕言拽過來當靠墊躺著,閑著沒事兒沒話找話,“我媽到底遇到了什麽事兒,以前的破事兒都不肯承認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和你一樣大,老一輩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

    “我不信,你這麽個好奇寶寶的脾氣,一定早就查清楚了。”她吃的多了,有點撐著,拽了慕言的手讓他給自己揉肚子。

    微微眯起眼睛,舒服的不想動彈。

    “你媽媽蘇薇安和總統好像是小時候的交情,她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後來她被白家收養,而白家,據說是總統的父母家的鄰居。後來蘇薇安在十五歲的時候燒傷了她的妹妹,白家的小公主的臉,就被攆走了。後來輾轉又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林家收養,再後來……就嫁給了你現在的爸爸。”

    夏薇聽得覺得兜兜繞繞,搞不大清楚關係,“這麽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居然能查出來我媽什麽時候認識的總統,慕言你還敢和我說你沒有調查?”

    “你媽媽一直和總統保持著書信聯係,不過據我所知,總統以為和他書信往來的是白家的那位小公主。也是在後來,磕磕絆絆,兜兜轉轉,才走在一起的。”

    夏薇覺得真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戀愛風格,像她這樣的年紀,就是skype、line,大事兒電話小事兒郵件。

    她還算保守點兒的,很多女孩子人家男孩還沒認識幾天就先約了。千裏之外那啥那啥……哎,果然自己宅了太久了懂的太多了。

    而在以前,一封信就是一輩子,一段情事輾轉一世半生緣,典型的瓊瑤癡男怨女風。而且整個社會都覺得這樣的戀愛風格才是正確的。

    “慕言……”

    “嗯?”

    “我覺得如果我在別的地方遇到你,我會先把你吃幹抹淨了再討論別的。”

    慕言的眼眸微微一頓,想起了幾次夏薇和發瘋了的兔子一般咬著他著急白眼,發誓他敢碰她就此生不見。

    對夏薇的話就持了點保留意見,海風有點冷,他把懷臂中柔軟的女人攏緊了點兒。

    冷笑,好像第一次吃到她是她喝醉了,第二次吃到,還是因為她媽媽的撮合?

    “夏薇,那下次,如果再遇到我,你就先吃幹抹淨了我,然後帶我去民政局扯證。”

    “你反抗怎麽辦?”夏薇眨眨眼。

    “那就多睡我幾次,你把我睡熟了,我就什麽都聽你的了。”

    夏薇點頭,“原來你是一個這麽沒有節操的男人。”

    慕言又將她抱緊了,“對啊,我發現我對你就是要沒節操。不管你是打我的臉還是說要分手,我都要在你想我的時候乖乖跑去找你。”

    “要分手——啊不對是要離婚麽?”

    “不要。”

    “我已經傷心了,遲了……”

    “小乖不要鬧我錯了。”

    夏薇吃飽了以後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不管我就是生氣了,你說要和我分手……你要娶川奈沫弦去了……”

    他的眼眸暗了暗,看著夏薇在他懷中慢慢熟睡。

    天色漸晚,海上燈塔的光芒照過來又劃過去,慕言歎息了一聲,想要解釋,可是她的樣子已經睡著了。

    將夏薇抱入了酒店客房中,然後洗臉刮胡子,看著她假裝睡著偷偷看他。

    走回房內,**,在黑暗中朝她伸出手臂。

    夏薇已經熟門熟路地爬了過來,將腦袋靠入了他的懷抱中。

    “你不管我,不管我的得失,不管我的公司,隻是為了救他,我很生氣。”

    “我知道。所以你說分手我趕快答應了,讓你自由讓你飛,因為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你不高興別和我在一起啊,現在認清楚還來得及。”夏薇一字一句地說,“雖然不明白大概,我這麽個在國內法律上一個丈夫,在美國法律上一個丈夫,好像犯了重婚罪。你趕緊拒絕我和我離婚,把我從犯罪的地步拉扯回來。”

    “夏薇,你不咬人還是一隻好兔子。”

    “可是我沒有咬你啊,我在和你講道理,我覺得我很有道理,你覺得呢?”

    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慕言的輪廓,有時候恍惚間還會覺得有幾分神似齊悅。

    一般清俊而幹淨的模樣。

    “如果你堅持在國內發展,不如回美國。”

    “是你要我和你一起回國的,怎麽了,現在見到我沒有乖乖按照你的安排待在家裏做混吃等死的米蟲,你覺得我不好了?”

    “我沒有,國內局勢現在還很亂。我不放心你。”

    “留在這裏給你添麻煩了呢,讓別人知道你這位英俊瀟灑多金又有錢的慕大少居然在美國完婚了,我也很抱歉呢。不然我們就在這兒上網把需要的文件搜一下然後趕緊簽了離婚協議吧?反正美國不需要扯離婚證把協議簽了就ok了。”

    “夏薇,你是離婚離上癮了?”

    夏薇本來還想刻薄他幾句,卻見他一個翻身把自己壓了下來,感覺到他頂著自己的柔軟,立刻麵紅耳赤不出聲了。

    他一點點垂下身,在黑暗中親吻她的臉,“怎麽不叫也不鬧了?吻你一下你就臉紅了,昨晚在床上哭著求我的女人哪兒去了。”

    夏薇迷迷糊糊想起昨晚的折騰就覺得嗓子啞腰也折了。

    被他又重重頂了一下,她更是和一隻小白兔一樣蜷縮著不出聲了。

    “說,你老公是誰?”

    沙啞著嗓子,笑聲哀求著,“我錯了。”

    “小乖,乖乖回答我,你老公是誰?”

    夏薇提了提膽氣,“是齊悅,我還沒離婚呢,你是小三。”

    幾乎立刻她就後悔了這麽喊了,猛地痛楚,摧枯拉朽一般的感覺襲遍全身。

    海邊燈塔的光芒剛好滑過窗戶,照在慕言清俊冰冷的臉上,好像覆著一層月白冰寒。

    “再說一遍?”

    “慕言,我愛你。”夏薇幾乎是用氣聲喃喃出這一句。

    他動作溫柔了許多,騰出一隻手小心護著夏薇的腦袋不讓她的頭撞在床頭,眼眸中的暗色如同潮湧,時而溫柔,時而又冷寒,“嗯,你乖。”

    半夜的時候被電話聲吵醒。

    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上一次這樣半夜打來電話的女人,搶走了她的丈夫。

    夏薇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看著桌子上慕言的手機在響,忽然想起來那句著名的話。

    光聽白日之下並沒有什麽新奇的事情,一切隻是過往的重複(出自福爾摩斯探案集)。

    上次這麽打電話的女人據說在酒吧裏喝酒,據說爛醉據說隻愛齊悅一個。

    她攆走了齊悅,齊悅說當時隻有兩個選擇,一個哭著求他過去,一個聲嘶力竭攆他走,如果你是我,你會選擇誰?

    內心的傷痕好像破冰一般碎裂開來。

    她總是愛多想。

    她輕手輕腳地站起來,扯了一塊兒扔在一邊的浴巾裹住身體,拂開長發拿過了慕言的手機。

    鎖屏的是自己的照片,已經七個未接來電了。

    電話很快再次響起,上麵的標注很簡單,是兩個字——沫弦。

    因為很在乎,所以夏薇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原樣放了回去。

    她不想再鬧了,因為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吃過一次虧了,所以現在寧可裝傻。

    他們已經結婚了,她不想失去他,隻要能夠留住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是那麽難過。

    將手機原樣又放了回去,夏薇重新縮回了床上,將腦袋放在了他的懷裏。

    聽顧深爵說,一個人熟睡的時候是最容易聽進去耳語的時候,她湊近他的耳邊,小心地說著,慕言,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你不是他們對不對,你不會再背叛我了對不對?

    如果連你也選擇背叛的話,我想我會永遠也不能夠再相信愛情,相信男人了。

    我這樣真的很像一個乞丐,但是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喜歡你到不願意接受你,因為真的很害怕得到之後的失去。

    很長一段時間,我忘記了你的臉,可是再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卻能夠清晰地回憶起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所有的傷痕和幸福,烙印在我的骨子裏。

    一時一夢,一生一世,也許這就是愛情,瓊瑤奶奶的愛情,在這麽一個早已經過時的年代裏,融匯在我的骨血裏。

    我會經曆許多男人,我虧欠了他們許多同時也給與了他們許多,相負與相望緣起緣滅,幾乎要忘記了你的臉,然則,我心底隻有你一個,即使模糊了一切,卻在心底還記得我愛你。

    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答應我,永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不管我做了什麽?

    夏薇在第二天的時候睡起,那時候慕言已經去上班了,她查看了手機裏慕言的留言。

    “中午來接你回家,乖乖看電視吃早餐。”

    夏薇一個電話回了過去。

    “我不喜歡一個人待在這裏,我要回家。”

    “你要回家的話要辦在網上訂票,很可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