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艾晴的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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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三十六章 艾晴的癢

    方生現身一懸崖頂上,不高,也就百多米,懸崖下卻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大草原被一條河流分成兩段,靠東麵的草原是密密麻麻的猛獸軍團,牛、虎、獅、豹還有金鷹數不勝數;而西麵草原上卻是魔軍團,數量要少許多,但一眼望過去,一個個奇形怪狀,氣息強大無比,瘋狂地搖晃著手中兵器,衝天發出怒吼。

    方生晃了下頭,天,真是魔界大軍與獸界大軍決鬥!

    方生踏進獸界的時候,遠在歐盟蘇伯城的艾晴開始第一天的裝配。

    與海州這樣巨型的城市相比,蘇伯城小得多,而且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無論海州怎樣日新月異,它的底子依然是老牌都市,是座綜合類生活城市,而蘇伯城卻是一座幾乎完全由科技人員組成的科技城,就城市建築風格完全是具科幻色彩,或者說這是座概念城也可以。

    以未來科技生活為概念,蘇伯城除了本地工作的科技人員之外,大多就是外地的遊客。

    人們在這裏能乘坐最先進的摩天輪,體現最安全最便捷的磁懸浮公共汽車和小型交通飛船。

    凱達機甲公司就位於蘇伯城西南方,之所以在這,是因為機甲的一些特殊材料必須經世界最大的粒子加速器加工完成。

    凱達機甲民用商務公司,一樓手術室,艾晴正在接受第一期的神經元植入。

    艾晴選擇疼痛感最強烈的無麻狀態,她的負責醫生也是這樣建議的。

    艾晴並不懼怕疼痛,相反還有些期待。她自腰以下沒有知覺,因此根本不需要什麽麻醉,而且無麻狀態下植入的神經元以及神經傳導束可以做到與人本身最大程度的契合。

    最後就是機甲在皮膚層次的裝配,與已經出現的警用機甲不同,像艾晴這種癱瘓患者的機甲是沒有辦法脫下來的,屬於隨時裝配。

    機甲內有中央芯片,聯係大腦,由大腦發出指令進行控製,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芯片一共一萬八千個,覆蓋皮膚的機甲材質是變態金屬有機複合物構成。

    所謂變態,就是變換狀態,它可以隨主人的指令而外觀形態發生變化。

    最堅固的狀態,最柔軟的狀態,最透明的狀態等等,可以說艾晴的指令下達,機甲的分子結構立刻能發生變化,這裏麵設計分子內信息的傳遞,金屬的複合成長以及晶體與準晶體變化等等最先進的科學。

    總之一句話,機甲在生活模式狀態對艾晴以後日常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而防衛模式下可以在瞬間把艾晴變成一個武裝美人。

    當然,民用的武裝不可能達到警用、軍用的地步,但是艾晴情況有些不一樣,她是民用第一例,征詢了艾晴的同意,額外增加了一些功用,說白一些,就是醫生給艾晴多增加了一些外掛。

    在艾晴心裏,自然樂意這種增加,她極希望自己能正常起來,而且強大起來,可以跑可以奔,可以工作,這樣才能做一個有用的人。

    作為一個癱瘓在床的人,害怕孤獨,更害怕別人的同情與憐憫,因此,艾晴心頭迫切希望自己正常起來。這股強烈的念頭,別人說無法體會到。

    艾晴從海州登機到歐盟蘇伯城的時候,方生在京州沒有過來,隻是打了個電話,艾晴心中並沒有幽怨。

    艾晴就是一個心思,快快變成有用的人,能幫四哥。因此,在凱達民用商務公司閑暇的時間,艾晴就看飄天文學絡上通過兩門考試就可以了。

    艾晴完全裝備機甲好需一個月,適應性訓練又需一個月,這兩個月時間正好可以通過秋季導遊資格考試。

    艾晴每天接近淩晨才睡覺,看完書後她就按羽竗姐教她的一套呼吸存想方法。

    很簡單的方法,就是觀想一道光照射在眉心,越來越亮,一雙眼睛也有光,這樣就構成一個“品”字形的光亮觀想。

    羽竗姐說這有利意根的強大,而意根強大也就意味著機甲裝備起來自己指揮控製更如意。

    艾晴第一期神經元植入完成,原本以為可以輕鬆捱過的疼痛開始變得有些難捱了。

    這就是有知有覺之後的代價,艾晴開始感覺到深入骨髓的疼痛,而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骨頭裏麵就不是疼而是癢了。

    癢是比疼痛更難以忍受的感覺,而這些似乎都以為艾晴開了意根而放大了幾倍甚至十倍。

    在這種狀況下,負責醫生就詢問要不要開始注射麻醉以及服神經類藥物以割斷神經傳導,艾晴搖頭,拒絕了。

    身體已經是殘軀,再好的麻醉與止疼藥都是一種妨礙神經傳導類的藥物,艾晴不允許再有一點點損害,因此默默忍受下來。

    艾晴的這種鎮定以及忍受讓所有的醫護人員都肅然起敬。

    每天晚上,艾晴都會癢醒,她就會把頭埋在被子裏,輕輕的呼喊著“方生”的名字。

    第一次這樣喊的時候,艾晴臉紅透了,她覺得她不應該這樣去想四哥,因為四哥現在有女人,而且是羽竗姐,但是,艾晴忍不住,唯有念四哥的名字她才能禁受得住。

    艾晴知道自己很喜歡、很喜歡四哥,但真正自己在被子裏呢喃呼喊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居然有這麽喜歡!

    在喊的時候,艾晴好像進入了奇異空間,每一個空間裏會有她和方生的一個愛情故事。

    從每一個愛情故事醒過來的時候,天也就亮了,這樣一來,一晚上的難熬也就挺過來了。

    這些,方生都不知道。

    艾晴也不打算把這些告訴方生,她很淡然地承受這些,就好象是她命中注定要承受的一般。當然,如果說出來,四哥會更心疼,他目光會更多一些憐惜,停留在自己身上也會更久一些。

    艾晴希望方生的目光能在她身上停留得更久一些,但不希望以自己的“受罪”方式來博取什麽。

    她現在也不渴望愛情,因為這太過遙遠,像天邊的流雲,她現在就一個心思,那就是成為一個對別人有用的人。

    在這樣一種簡單而有些執著的心態之下,在每日心意與身體的疼、癢砥礪之下,艾晴的意通境界不知不覺飛速增長。

    所謂成長,必經磨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