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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罕見的陰涼,樹林子裏的涼意也是要滲進了骨子裏,曼麗的冷汗卻是順著她秀美的臉頰滑落下來,她做了一個手勢,戰俘們老老實實的跟在她身後,都蹲了下來,躲在半米以上的灌木叢裏。

    前方的草地裏躺著一個少年,少年衣著襤褸,被麻繩捆著,顯然是受了傷。

    她嗤笑一聲,顯而易見的陷阱。

    他們身後還有十幾個戰俘,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少年棄其他人於不顧。

    這就是曼麗和程錦雲的區別了,她心狠手辣,身姿妖嬈,言笑晏晏之間就能取人性命,她太理智,年少的經曆讓她再也不能做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幾乎是一瞬間她就下了決定,帶著身後的戰俘繞路走。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女聲

    “滿崽”

    曼麗雖是在妓院長大,卻也學了怎麽做一個大家閨秀,但她這時卻忍不住要罵出聲來。

    女□□瘋了麽,她掏出望遠鏡仔仔細細的看向少年周圍的草叢。

    這裏肯定有他們的埋伏,救,還是不救,曼麗攥緊了□□。

    也就在這時,遠處的陳衡哲看見了曼麗,他深吸一口氣,曼麗卻正好轉過頭來。

    也認出了陳衡哲,她眼睛一亮,打了手勢

    陳衡哲小心翼翼的跑了過去,

    “你接到了俘虜?”他看向曼麗身後的十幾個人

    “我怎麽知道你們的人在幹什麽?”她把望遠鏡遞給他

    陳衡哲剛好看到程錦雲在到處找滿崽,

    “她瘋了麽?”說著就要去阻止

    “別去,有埋伏”她沉聲說

    “我去救,你帶俘虜走”陳衡哲說

    曼麗冷笑了一聲,說

    “我在軍校的時候槍法是第一,你帶他們走吧”

    陳衡哲沒有堅持,他定定的看著曼麗說

    “注意安全”

    說罷,轉身示意戰俘跟著他走。

    身後的戰俘已經轉移了,曼麗放下心來,她現在手上隻有□□,這裏距離太遠了已經超出了射程,必須小心的往前走。

    程錦雲心急如焚,但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看到滿崽躺在不遠處的草叢裏

    “滿崽”她呼喊著就要上前去。

    “別過來”少年也看到了她,嘶喊到

    一粒槍子已經打到了她的腳邊,程錦雲嚇了一跳

    曼麗已經判斷出來敵人埋伏在哪裏了

    兩聲槍響之後,兩個日本人倒地了

    程錦雲顯然意識到了有同誌幫忙,她急忙就要去救滿崽,此時的敵人已經大部分被曼麗吸引過去了,她順利救了滿崽。

    等安置好滿崽,她才拿起□□幫忙

    沒想到這個女□□槍法不錯,曼麗輕鬆了許多。隻是兩個人對8個日本人,卻是有些困難了。

    等明台他們應著槍聲找過來的時候,曼麗已經中了兩槍了,敵人看出曼麗是主力,大部分火力都向她集中,而程錦雲罕見的毫發無損。

    “怎麽回事?”明台看到靠著樹捂著胸口的曼麗慌忙的跑過去

    程錦雲扶住曼麗對明台說

    “她受傷了”

    “敵人呢?”

    “全死了”程錦雲說

    曼麗已經疼的昏昏沉沉的了,程錦雲簡單的幫她處理的傷口,但血還是不住的滲出來。她隱約看到明台焦急的跑了過來,心裏一鬆,便昏了過去。

    明台的心像是墜入黑洞,他的手抖了,慌慌張張的橫抱著曼麗。

    他此時已經什麽都想不到了,曼麗的血沾到了他的衣服上,流到了他的手上。

    明台隻覺得那血液竟是萬分燙人的。

    三個小時之後,曼麗昏昏沉沉的從搶救室裏被推到病房。

    麻醉時間還沒有過,明台守在床前,呆呆的看著曼麗的睡顏。

    他們在蘇醫生家的診所做的手術,他才發現原來蘇醫生也是□□。

    阿誠已經趕到了,他拉過明台上下打量了一番說

    “沒受傷吧”

    “小聲點”明台示意正在休息的曼麗

    阿誠看他們沒事,也有心開玩笑了,似笑非笑的看著明台,順從的跟著他出了病房門。

    在門口

    “除了於曼麗還有人受傷麽?”阿誠問道

    “還有兩個,輕傷”

    “戰俘們呢?”阿誠又問

    明台這才回過神來,陳衡哲呢?

    “程錦雲說戰俘於曼麗交給陳衡哲了,我們撤退之後就直接到醫院來了,原本定的是程錦雲和黎叔帶戰俘走,但是現場出了變故,陳衡哲應該將戰俘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吧”

    阿誠點點頭,

    隨後剛想邁腿去據點看看戰俘,又停住了,他們的工作一向做的很好,他也是才清楚曼春就是他們的上級,陳衡哲現在恐怕還不清楚他們的身份。

    現在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機,於是他對明台說

    “你們安排一下,剩下戰俘的工作就交給你和陳衡哲了”

    阿誠向明台安排了一通,就出了醫院,走之前大哥懷疑組織裏出了叛徒,要不然怎麽他們剛剛接到營救戰俘的命令,勞工營的兵力就增加了一半呢,好像是等他們自投羅網一樣。

    阿誠從醫院裏出來的時候,外麵烏雲遍布,一場大雨馬上就要傾盆而下,而此時新政府裏藤田芳政的心情也如同這場大雨一般。

    門口的衛兵大氣都不敢出,藤田芳政一隻手扶著桌子,眼裏透出嗜血的光芒

    “這幫地下黨也太猖獗了,不僅在上海市搞破壞,竟然還跑去勞工營”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藤田深吸一口氣

    “這裏是特高課”

    “藤田先生,好久不見”電話裏傳來一個日本男人的聲音

    “佐佐木長官?”藤田又驚又喜,佐佐木一直是他的偶像,能跟偶像對話他十分欣喜,但他害怕佐佐木是來責怪他的。

    佐佐木開門見山

    “上海的事情軍部這邊十分不滿,怎麽,才過了幾年,藤田先生連一個抗日分子都抓不住了麽?”

    “佐佐木長官,我。。。。”

    藤田剛要解釋,就被佐佐木打斷了

    “你不必解釋,失誤就是失誤,我給你打電話並不是批評你,而是送你一個武器”

    “什麽武器?”

    “一個人,準確的來說是一名特工,一名已經成功潛伏在地下黨中的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