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 手眼通神的掮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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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陸南用俄語叫來服務員,這的確是一家正宗的俄羅斯餐館,老板和夥計全部是俄羅斯人。
陸南點了一大堆東西,正當王丹認為點得太多時,陸南仿佛猜中了她的心思,道:“他們幾個一會都要過來吃飯的。”
果然,沒一會兒,區翔家安排完了司機和貨車後,跟候豹一起過來了,隨後,柴明貴三人和許虎山也來了。七人圍桌而坐,陸南又叫了兩瓶伏特加和白葡萄酒,邊吃邊聊。
王丹吃得很快,完後立即起身出了餐館。陸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麽與這些人格格不入。
其實幾人吃飯,倒不是為特權,而是要商議下一步計劃。畢竟,噸的貨物,光品種就達到近200,能一口吞下的人不多,而且有實力吞下的商人,或許就有實力來明搶!現在的車隊,就像一個散心著誘人香味的蛋糕擺在老鼠洞,如果沒有強力武裝保護,很難預料後果。
最終幾人定,下午由候豹和陸南、區翔家三人去市場上轉轉,司機由許虎山和金文明率隊去旅館休息,三個安保隊輪班24~小時不間斷守衛貨物。
馬克西姆餐館位於俄羅斯境內,來往往的人卻以中國人居多。不過維持治安的卻是戴著寬簷硬帽的俄羅斯警察。
群人吃完飯。出了餐館大門。正準備分頭行動。突然見前方街頭圍了一圈人。看熱鬧居然還在不停地吹口哨、鼓掌。大聲叫好。
陸南掃了一圈。看見王丹。心裏已經有了不好地預兆。和區翔家對視一眼人拔腿衝了上去。而這時。街口已經看見俄羅斯警察地身影。淒厲地警笛聲隨即響起。
王丹身一擰。半騰空一記鞭腿。擊中一人地下巴個倒黴地家夥滿口噴血。倒地不起。捂著嘴慘嚎不止。
幾人擠進人群。見地上躺著四個俄羅斯人。兩個光頭。兩個雞冠頭穿著掛滿鐵鏈環扣地皮夾克或破爛爛地牛仔服。鼻青眼腫。而王丹麵色含慍。站在一邊。
“怎麽回事?”陸南皺了皺眉。
王丹淡淡地瞥了陸南一眼。並未說話。
這時,兩名人高馬大的警察撥開人群裏拎著沉甸甸的警棍,麵色陰沉地走了進來。
“警察先生,警察先生,快抓住她~她打我的鼻梁打斷了,唔……痛死了!”一名流氓躺在地上大叫起來。
“盧申科?你這個婊子養的!你們四個竟然打不過一個女人?”一名警察罵了一句,然後麵色不善地拎著一根橡皮警棍走到王丹麵前,正要說話南把她往身後一拉,擋在她前麵。與此同時,區翔家與柴明貴也並肩和陸南站在一起,組成了一堵人牆。
“你們~”警察一楞,退後半槍起警棍,“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警官。”
“那他媽的就讓開!”警察一時摸不清陸南一夥人來路,倒不敢造次i了指王丹道:“她打了人,我要把她帶到警察局讓開!”又對同伴道:“柯裏寧,把她銬起來。”
柯裏寧應了一聲,剛剛摸出手銬,手腕就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抬起頭正要發火,卻對上了一雙殺氣騰騰的眸子,不由得心裏一驚,竟然不敢再動。
“我們是中國人。警官!”陸南看了看與柯裏寧對峙的區翔家,又道:“事情因何而起,就敢抓我的人,你確信你管定了這件事?”
警察聽了半天,這才明白陸南的話中竟然隱含威脅,登時大怒:“去你媽的,你以為你是誰?你們敢拒捕嘛?”
“拒捕?”陸南冷笑道:“我們沒有犯法,為什麽要抓我們?而且,你要是敢徇私枉法,我會要求中國方麵警察參與調查此事。”
“婊子養的!”警察大發雷霆,怒氣衝衝地拔出手槍,還沒舉起來,太陽穴上已經被冰冷的槍口頂住了。
圍觀的人群登時發出一陣驚呼。
公眾場合持槍威脅一名警察,這些人真他媽的強悍!膽大的已經興奮的吹起了口哨。
“警官,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陸南使了個眼色,柴明貴立即繳了他的槍。
“你想幹什麽?”身材高大如北極熊的俄羅斯警察被這群中國人的凶悍鎮住了,不由得後悔起來。
為什麽見到每個中國人,都想要敲詐一番呢?
“我什麽也不想幹,我隻想知道,你怎樣處理這件事。”陸南收了槍,笑眯眯地道:“對了,我叫陸南,你如何稱呼?”
警察茫然地退後一步,道:“我叫謝潑斯基。”
“謝潑斯基警官,你看,他們明顯是一夥流氓,而這位女士孤身一人。無論如何引發衝突,都不應該歸罪於她。或者,這件事由我和他們私下調解,你看怎麽樣?”
謝潑斯基麵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有點下不來台,但是對麵這群人顯然不是善碴,真要鬥起來,自
命隨便就送掉了。
見他不說話,陸南又順手從柴明貴手裏拿過他的佩槍,塞進謝潑斯基的槍套裏,跟著又握了握他的手,笑道:“警官先生,可以嗎?”
謝潑斯基手裏已經多了幾張鈔票,他下意識地往兜裏一揣,定了定神,並未表態,而是問道:“謝留申科家的那支車隊是你們的吧?”
謝留申科,就是車隊入住的“邊境旅店”的老板,這名警察看起來認識邊境的每一位俄羅斯商人。
“是的,警官先生。”
“你們還沒有登!你們必須要去交易所登記。”謝潑斯基扭頭道:“柯裏寧,一會你叫幾個交易所的人去看一看。”
怎麽又出這樣的幺蛾子?:南並不太清楚具體事務,但是從謝潑斯基的臉色中,明顯可以看出來他心懷恨意。
正在想怎應付這事,就聽身後突然傳出一個中國腔調的聲音:“哈哈,謝潑金,好久沒看到你了好嗎?”
一個體形微胖的中國男子擠出堆,張開雙臂朝謝潑斯基走去。
潑斯基看見來人,臉上立即露出善意的笑容,兩人重重地摟在一起,緊了緊胳膊才鬆開。
“啊,江,我休假才束。所以前一段時間你沒看不到我。生意如何?”
“馬馬虎,過得去就是。”那男子嬉皮笑臉的從口袋裏掏出兩包中華煙塞進謝潑斯基的兜裏,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人是我的朋友。給個方便吧,過幾天我們帶他們來登記的。”
“嗯相信你。”謝潑斯基起來和這名中國男子關係極好,瞥了陸南一眼,又把才從地上爬起來的四個流氓一頓臭罵,驅散了事,這才和那男子告辭離開。
“嗯上我去找你,請你喝酒!”中年男人微笑著看兩名警察離開,這才轉身用中文
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叫江善清。”
江善清是一位浙江溫州的商人,來這裏已經有一年半。他並不販賣任何東西,事實上他是一名客為賣家和買家牽線而獲利。
因為他出手闊綽,和俄方警察、軍隊和政府部門的人關係都極深,任何難題到他手裏都能迎刃而解,所以他在貿易區頗有威信,不僅是中國人羅斯的商人也願意把買賣信息主動通報給他。這使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隱隱有壟斷整個貿易區的勢頭。
江善清不是一個人還有兩名貼身保鏢。簡短的寒暄後,他熱情地邀請陸南等人去他的公司坐一坐。
“你們一來就注意到了。”江善清親手為每個人泡了一杯茶後,開門見山地道:“本來我想拜訪你們。但是又擔心引起誤解以為我是這裏的地頭蛇要威脅你們。”
陸南輕聲笑了。江善清有著成功商人的一切優點,熱情、圓滑、反應機敏,而且他無論說什麽,都能夠給人以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一點陸南自己都做不到。
而且他現在還多了個優點,就是直爽。雖然有可能是演戲,但是陸南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如果江善清的人貿然找上自己,那麽自己很可能首先是懷他有什麽陰謀,而不是考慮他確實是要做生意。
“你們知道嗎?”江善清從果盒裏抓起一大把軟糖,熱情地招呼大家來嚐嚐:“這種俄羅斯產的軟糖,味道很醇,是水果味的。”
每人拈了一顆糖後,江善清這才坐回位子,他不是坐在辦公桌後,而是隨便拉了張椅子,坐在眾人麵前。
“我的眼線遍布整個貿易區,我對這裏的一切了如指掌。而且我還知道,你們有一支特別強大的武裝力量。這也是你們車隊敢於來到這裏的原因。”江善清打量了區翔家和柴明貴一眼,笑道:“我也有好幾個手下是特種兵。不得不說,軍人的素質遠遠高於老百姓。”
一記不著痕跡的馬屁送上後,氣氛融洽了很多。江善清甚至指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兩名保鏢道:“他們是‘東北虎’。”
區翔家和柴明貴和兩名保鏢對視一眼,均看出了惺惺相惜之意。“東北虎”是中國七大特種部隊之一,他們的特點是作風強硬,擅於野戰,精通在複雜的林區執行任務。而且“東北虎”也是七支特種部隊中,執行任務最多的。
江善清又極為紳士地向王丹告罪後,打開雪茄煙盒請大家抽煙。
“剛才的事我從一開始就在觀察。那幾個小混混一直在這裏偷雞摸狗,這位女士,”他指了指王丹,“她進了一家商店,買了隻木娃娃,是15美元的那種,她付了7元人民幣。就在她付錢的時候,幾個小混混盯上了她,先是試圖偷竊,被她發現後就想明搶。不過連我也沒想到,這位女士竟然是一位高手!”
不知不覺中,江善清已經成了整個客廳的主導者。他的聲音平和、低沉,他的相貌、他略顯富態的身體,在普通中帶著種令人難以言述的親和力,而他的微笑更是加深了每個人的印象入
“邊境確實有個貿易所,賣往俄羅斯的商品,要在俄方交納一定費用不是稅。反之亦然,因為這裏是免稅區,所以這些費用通常叫‘管理費’過俄羅斯和中國兩個國家對於管理費征收差異很大。簡單來說,中國方麵收得很規範,一些違禁品或許可以運出去,隻要給經辦人員一點小錢就夠了。其他方麵,沒有任何人敢為難。”他笑著補充道:“不過不包括武器和毒品。”
“而俄羅斯,除了交易所的人員警察和軍人都插手分一杯羹。怎麽說呢?他們太窮了,也太肆無忌憚。他們根據自己的心情和與中國商人的關係,而隨易征收銷售額2%到35%的的管理費。如果拒交,那麽立即就會遭到毆打,然後會被關押。”江善清苦笑道:“所以我有很多時候要為了解決這樣的麻煩而東奔西走。”
“掙錢總是不容易的。
”
好半天,陸南才撈到一句話講,差點憋得他要大喘氣,見江善清露出傾聽的樣子,又道:“江先生,這麽說吧。你在這裏有絕對的力量,我們需要你的幫助。至於利潤你按照慣例開個價吧。”
江善清卻微笑搖頭道:“生意上的事,以後有的是時間談。你們是目前為止,來到這裏最強大的一支商隊,我願意認識更多的朋友,而不僅僅是生意夥伴。”
陸南站起身出手:“那麽,謝了。”
江善清微~應:“晚上,請各位賞光吃個便飯要拒絕我的好意。因為我已經有很久沒有和來自中國的朋友在一起吃飯。”
確實無法拒絕。陸南隻好代表大接受了江善清的邀請。
到旅館,陸南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默地看著告辭前江善清給他的一份資料。
這是資料上列了貿易區所有不可忽視的因素。包括幾個俄羅斯黑幫以及幾名貪得無厭、絕對沒有誠信的警察名單,還有駐守在貿易區外15公裏的一支邊防部隊武裝力量。
另一頁,則記著貿易區的一些規定和交易術語、暗號、手語,還有一份詳細的物資價格表,列明了邊境貿易中最常見的近千種商品交易價格。
如果說,江善清一開始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偽善的話,那麽這份萬金難求的資料,則讓陸南警醒起來。
這個人,為什麽會對我們如此刮目相看?
陸南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神經過敏,但是他卻不得不重視江善清這個神秘的人。
起身離開房間後,他找到了區翔家和柴明貴。區翔家拉開門,謹慎地察看了周圍幾眼,又飛快地關上了。
柴明貴正坐在沙發上拆卸手槍,邊上亂擺著幾隻彈夾,見陸南進來,抬了抬眼皮,又專心致誌於手中的活。
“你們怎麽看江善清?”陸南坐下後,直截了當地問道。
“他很有勢力。而且他的兩名保鏢,應該比我們兩不差。”區翔家回答的很保守。柴明貴放下手中的槍,道:“我猜他是一名真正的地頭蛇,而且,他接近我們似乎有著什麽目的。”
但是具體是什麽目的,誰也無法猜出來。
陸南沉吟了一下,道:“晚上翔家和我赴宴,另外還有金文明和王丹也跟我去。明貴,你和許虎山負責看好車,另外,通知所有司機,任何不允許外出!如果有人襲擊格殺勿論!”
柴明貴點點頭,“喀喀”幾聲把手槍裝好,站起來後掖在後腰,又小心翼翼地在高腰作戰靴內插了把匕首,拎起背包出了門。
晚宴豐盛無比。江善清神奇地貿易區俄羅斯境內有一幢別墅。當接陸南一行人赴宴的車隊經過邊檢時,俄羅斯邊防軍警衛隻是掃了一眼,就立即放行。
手眼通神!陸南隻能想到這樣一個詞來形容江善清。
華麗的餐廳內播放著輕柔、舒緩的俄羅斯民間音樂,四壁是美不勝收的風景油現,枝形吊燈放出迷離的燈光。
大列巴麵包加黃油,土豆泥、熏~肉、魚籽、紅腸,伏特加,當然還少不了俄羅斯特有的紅菜湯。這是俄羅斯民族最為喜愛的一種食品,由牛肉、紅菜頭、洋蔥、胡蘿卜、圓白菜、大蒜、西紅柿、火腿、奶油,用牛骨湯燉製而成,味道香濃,極富營養,而且卡路裏很高,所以才會在俄羅斯這樣寒冷的國度流行成為“國菜”。
陸南的擔心完全多餘,主人好客而殷勤,彬彬有禮的管家倒酒恰到好處,而穿著俄羅斯民族服飾的女仆年青貌美,如穿花蝴蝶般在餐廳裏奔走,令人大飽眼福。
整個晚宴的氣氛輕鬆、和諧,江善清做為主人,引導著大家聊的都是輕鬆的話題,一直到晚宴結束,告辭的時候,他才隨意地提到,明天他會派人過來商談貨物的事。
我有點小氣了嗎?回來的路上,陸南陷入了迷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