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 俄羅斯之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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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sb的人全部撤走後,陸南如同虛脫般坐回沙發。王貴喊了進來,而神奇的金文明也出現了。

    “你去哪了?”

    “我一見他們上樓,就躲在雜物間,後來換了身服務員製服,就在走廊邊上,一直打掃著衛生呢。”

    陸南有氣無力地咧嘴笑笑,這個金文明還真不是慫蛋,起碼反應很快!

    區翔家和柴明貴兩人從外麵進來後,均是麵帶愧色。王丹迅速而無聲地檢查了整個房間,出來後輕聲道:“沒有竊聽器。

    ”

    “外麵沒人了?”陸示意他們坐下,並不想追究他們的失職。其實上,這些意外,誰也無法預料,而沒有看緊汽車,最重要的原因是人手不足。當陸南和王丹去市政廳的時候,兩名隊長則被陸南指派研究路線圖。

    對手很強大,同時又不含惡意隻要他簡單地召來警察,車內的武器就無法說得清楚!在持槍證上登記過的還好,其餘的則肯定會被認定為黑市軍火。

    現在不是檢的時候,兩名隊長也知道這一點。區翔家做了個“安全”的手勢後坐了下來,道:“應該是江善清幹的。”王丹也同意這一點。

    陸南道:“先不說這個了。他這麽做,大的可能想幫我們,也許他的人很快就要來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麽辦。”

    “我們堅決服從命令。”

    陸南地目光轉向金文明:“明稍遲一點回國吧。明貴送你。”

    “不。”文明挺直了身子。堅定地道:“我跟你一起去莫斯科。”

    “我說。莫斯科之路。風險太大。而我本來就該把你卷進去地。”

    “我既然已經來了。就不會一個人回去!何況。我也不是沒用至少我可以跟在兩名隊長身邊當翻譯!”金文明骨子有一種執拗。這讓陸南無言。他拍了拍金文明地肩膀。站起來道:“那好。原計劃不變。”

    見室內氣氛有點沉悶。陸南笑道:“怎麽啦什麽好擔心地?我們不過是去找個人而已。又不是要潛入克裏姆林宮綁架葉利欽。或者是偷他們地核彈作點!”

    正在這時,房間裏的電話響了。

    哈成傑的來訪沒有出乎大家的意料。他並沒有兜圈子,而直截了當地道:“江先生要向大家表明,他不僅沒有惡意且還會在暗中幫助大家。所以我們在察覺到有危險時,提前把你們車內的武器拿走了。而且江先生還有一份小禮物要送給大家。”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份資料,遞給陸南,微笑道:“武器稍後就會送來。現在俄羅斯人沒有對你們監視,但是等你們到了莫斯科就難說了。所以江先生吩咐我把這隻手機帶給你,他的號碼已經存在裏麵。有什麽需要隨時可以給他打電話。”

    陸南無力地張了張嘴,實在是沒有底氣拒絕江善清貼心的幫助。

    哈成傑離開後然有一張普通之極的伏爾加轎車開進旅館停車場,司機跳下車後頭向這邊望了一眼,打開車門揚長而去。

    列車在廣袤的西伯利亞平原飛馳片大片的草原、灘塗、森林從眼前掠過,遠處的山峰上,未融的積雪銀光閃閃,熱電站高聳的冷凝塔上冒著白色的蒸汽,工廠的電鈴聲清晰可聞,偶爾經過小城鎮,會遇見下班的人們在道班前等著火車通過,他們笑著鬧著,唱著歌、打情罵俏。

    雄奇壯美的俄羅斯風光吸引了很多遊客,每次火車停下時,總會有不少人跳下火車拍照留念。陸南默默地觀察著,有不少亞洲人麵孔的,很有可能都是中國人。

    從共青城到莫斯科,從火車要七天六夜。陸南自從上了火車,就沒出去過。他不是在研究手裏的那份資料,就是看書。

    葉塞妮婭達連科並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地方。她在共青城工作了十五年後,被調入蘇共團中央工作。資料裏有她的一張近照,體態豐腴了一些,但是眉眼之間仍然可以一眼辨出。

    長途列車上沒有散座,全部是包廂。這是因為沒有能人能在保暖性極糟的列車上坐上整整一個星期。

    包廂隻能容納四個人,經過商定,柴明貴拿到了隔壁包廂的車票。

    一路上,陸南都在和區翔家、柴明貴、王丹討論,猜測江善清的身份。雖然猜到了很多結果,但是卻仍然無法確認。

    車到新西伯利亞站,陸南扔下書,道:“下去走走。”區翔家飛快地出門,到隔壁通知柴明貴。

    五人跳下火車,迎麵的風並不寒,相反的是,有一股濃鬱的泥土芬芳,讓人精神一振。

    新西伯利亞站是一個大站,火車要停25鍾,所以很多人都乘機下來透透風。

    不得不說,俄羅斯的人太少了,1700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總人口還不到133億。所以盡管這是一個大站,卻遠遠沒有在中國火車站常見的那種人潮人海的鏡頭。稀稀拉拉的幾十個人,帶著行李,在列車員的幫忙下上了火車,然後整個車站一下子就靜了起來。

    陸南他們下車的地方,是在站台的另一側。五個人沿著鐵軌線慢慢溜達著,盡情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排遣這幾天心裏的鬱悶。

    這是個初春的午後,冷冷的太陽呈現出淡黃色的光暈,陽光灑在濕漉漉的鋼軌上,閃著寒光。

    突然,前方的車門打開,一個穿著中式軍大衣的男子被推了下來,然後又跳下幾個俄羅斯年青人。

    那個男子從地上爬起來一點兒也不怵,他一把掀脫軍大衣,從腰間巴掌寬的腰帶上抽出一把攮子,叫了起來。

    “我日你們個親爹,敢搶老子?老子跟你們拚命~癟子們!”

    那人上身什麽也沒穿,就那麽光著膀子,拿著攮子門上青筋亂跳,“呀呀”的叫了一聲,撲上去覷著一個年青人就紮。

    六個俄羅斯年青人早亮出刀子和鏈條,他們看上去就是打架的老手,並沒有被那男子的狠勁嚇倒,口中亂罵著圍上去一通亂砸亂打。

    雙拳難架群手群中就見那個一聲痛吼,胳膊上被抽了一鏈條,手中的攮子脫手而飛。他身上早被砍了好幾道血口子紅了雙眼,在圍攻中拚命踢打,怒吼連連。卻被四個人同時搶上前,抓住雙腳雙手拖帶拽地拖到了木屋後。

    陸南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這幾個年青人都有個共同的

    光頭!盡管他們中間有兩人戴著皮質寬沿帽。

    他聽到木屋後那位男子罵了起來:“我操你們奶奶,有種跟老子單挑~”然後是一頓劈哩啪啦的毆打聲,夾雜著男子的吼叫和光頭黨們興奮的咒罵聲。

    見區翔家和柴明貴都在看著自己,陸南沒有說話隻是帶頭衝了出去。

    幾名年青人已經把那個男子打得滿身是血,突然其中一人身子一滯人抓住胳膊轉了個圈,隨即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

    “啊!”那人慘叫一聲著眼伸手亂抓,很快地又連遭幾記重拳地不起。

    另一邊,陸南已;抓住一人頸邊碩大的耳環,用力一扯直接撕下他半隻耳朵,就在他慘嚎的時候,一記肘擊砸在他背上。

    四個人,不到半分,已經個年青的俄羅斯光頭黨打翻在地,王丹的對手是一名身材高大的肌肉男,但是他此時卻躺在地上,掌心釘著一把匕首,痛得身子亂踢騰,活像一隻砧板上的魚。

    那名中國男已經驚呆了,他望著突然出現的五個人,又看了看那六個躺在地上的惡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幾乎忘記了身處險境。

    當柴明貴漫不在乎地把匕首捅一個人的嘴裏時,所有的咒語和慘叫聲突然消失了,六個還不滿的20歲的年青人這才意識到,麵前的幾名中國人,不是任他們威脅、敲詐和毒打的軟蛋,而是毫無感情的殺手。

    麵對死亡的威脅,一個年人終於忍不住,大聲哭著求饒起來。

    陸想搞出人命,六個人除了一個手掌被釘穿、一人舌頭被劃破,其餘的倒沒受傷。這些小嘍羅,打了就也打了,權當是旅途寂寞時的調劑。

    揮了揮手,柴明貴把粘著血的匕首在那個滿嘴是血的倒黴蛋身上拭了幾下,又放回腰間,站直了身子,衝那個中國人招了招手。

    “他們敲詐你多少錢?”

    那名中國人楞了一下,趕緊跑過來,心有餘悸地道:“沒多少,沒多少~”見柴明貴的臉色沉下來,又改口道:“兩萬多塊錢,他們還不滿足,這群癟子!俺要是攮子還在手上,早捅了幾個……”

    “山東人?”柴明貴突然問道。

    “是咧!俺是山東萊蕪的,叫匡餘祿!”那男子咧嘴大笑,“大兄弟,你也是山東地?”

    “是。”柴明貴和區翔家兩人轉了一圈,把所有人的口袋掏幹,現金、首飾,亂七八糟地全裝進紙袋中,塞給匡餘祿,“就這麽多了,看虧了多少。”

    “俺要不了這麽多啊~大兄弟,這錢多了!”

    列車上,一人緩緩放下望遠鏡,對身邊的男子笑道:“米哈伊爾是個蠢貨!這些人根本就是中國特工!”

    “不過,尤裏先生。我覺得他們的身手很好,明顯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中國軍人,而且……”

    “你要記住,凡事要經過大腦!”尤裏輕蔑地看了助手一眼,坐回座位,教訓道:“他們中至少有三名是中國軍人,不過已經退役了。在中國,在俄羅斯,在世界各地,商人們都喜歡雇傭這樣的退役特種兵作為保鏢,難道你不知道嗎?這又有什麽可?”

    “更讓我堅信自己判斷的是,這些人行動絲毫沒有不妥,而且他們不怕張揚和惹事。作為特工條例,在執行任務時,有哪個國家的特工敢攬事?”

    尤裏拿起餐桌上的一支雪茄,點著後將火柴扔到窗外,吸了一口後,望著濃濃的白霧飄散開來,緩緩道:“斯捷潘,通知該死的內務部,我們的任務結束。那群中國,毫無監視的必要!我們的費用不是浪費在這群逐利的中國商人身上的。”

    “是的,尤裏先生。”斯捷潘恭謹地答道,隨即打開邊上的一隻木匣,開始發報。

    匡餘祿果然有夠凶悍,渾身血痕淤青,就那麽套上軍大衣,上了火車後,就熱情地邀請陸南等人喝酒,說是他房間裏還有幾瓶從家裏帶的高粱大曲,59度。

    陸南見他為人實在、熱誠,拂了反而不好,也就點頭道:“那成,匡大哥,你把酒拿到這兒。我們有點菜,一起喝一杯!”

    陸南等人上車前,早買足了食物,擺在包廂一張小床上滿滿當當。冷餐肉、紅腸、熏肉、燒鵝、魚子醬、黑麵包,還有幾瓶伏特加。

    匡餘祿果然抱了四瓶酒過來,他生性豪爽,倒也不謙虛,坐下就吃。打開酒瓶“咣當咣當”倒了幾杯,道:“俺大幾位兄弟幾歲,就厚顏稱聲哥了。老哥我敬各位幾杯,今天要不是各位兄弟援手,俺就栽在這兒了!”

    “都是中國人,匡哥別客氣。”陸南笑道。

    匡餘祿是來莫斯科淘金的。他有個兒子在聖彼得堡大學讀書,這次他帶了一批貨,在貿易區賣了後,揣著十來萬在身上,準備去看看兒子,然後再找找商機,販點東西回去。

    匡餘祿口無遮攔,問陸南去莫斯科做什麽,陸南順水推舟,說也是去莫斯科看看能不能做生意。

    在聖殿般的莫斯科火車站下車後,眾人與匡餘祿告辭。他將繼續北上,去聖彼得堡。

    莫斯科,這個名列世界十大城市第三的世界級都市,有1300萬人口。處處可見蔥綠的樹叢和清沏透明的湖泊,城市整潔幹淨,是個讓人心曠神怡的綠色之都。

    幾人在旅館住下後,並沒有去紅場和克裏姆林宮遊覽。陸南找到一家公用電話亭,撥打共青城市長阿曆克賽給他的電話。

    順便說一句,在莫斯科,所有的市內通話都不收一分錢,而且莫斯科的移動通訊收費也遠遠比中國便宜。這使得陸南想起中國的電信壟斷、電力壟斷,無語。

    幸運的是,電話那端很快有人接通,一個低沉的中年男子聲音,帶有濃重的卷舌音。

    “誰?”

    “對不起,您是伊利亞先生嗎?我是一名中國人,叫陸南。

    是共青城的阿曆克賽市長要我與您聯係,不知您是否有空……”

    “阿曆克賽?”伊利亞打斷了陸南的話,問道:“他叫你找我幹什麽?”

    “求教。”陸南道:“中午我在莫斯科飯店恭候您的大駕,可以嗎?”

    “唔~”男子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穿一件黑色大衣,戴禮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