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 玩黑道,還是人民警察最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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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燈火碼得吐血啊,三萬七呀!

    數,像燈火這樣厚道的不多吧?

    “這麽多車?”開車的杜曉飛笑道:“幹什麽用的?”

    “運貨啊。他們不往外送,連原材料采購都要去拉,運貨成本開得老高,總廠每年至少要多付一百多萬。大巴是接送工人和子弟小學學生的。”

    “紡織廠子弟小學啊?我怎沒聽過。”

    “早散子了。以前還不錯,後來換了個校長,教學質量年年下降,紡織廠的人都把孩子送其他學區上學,現在大概還有七八個班,二三百人,就那麽不死不活吊著,估計再有兩年,就要徹底關閉了。”

    “嗯,還有一方呢?”

    “還有一個地方。是倉庫。”

    “倉庫不是紡織廠地嗎?”曉飛驚問道。

    “本來就該是紡織廠。可從九一年開始。也就是鄒會東當上勞動服務公司經理地。黃廠長就把倉庫分出來。劃歸勞動服務公司管。由勞動服務公司承包。每年上繳管理費。不過紡織廠地倉庫不僅大。而且質量好。所以勞動服務公司同時又把部分倉庫轉租。租金部分遠高於管理費。”

    杜曉飛邊開車琢磨。租倉庫能有多大利?正在想這問題娟道:“其實好多人都說勞動服務公司在偷賣倉庫裏地布匹。不過誰也抓不住。”

    “抓不住。還是沒人抓?”

    坐在後座一直緊張地看路地黃俊濤見吉普車駛上了街燈閃閃地大街。終於鬆了口氣。接口道:“其實都一樣。廠裏沒人管。想管地沒資格查車而且不是內行地。即使查了車。也說不清手續全不全。到底是代運還是偷贓。”

    “龜孫!”杜曉飛伸手抓起對講機,和後麵幾張車裏的人通話。

    “翔家,你領人去勞動服務公司車隊,把人全控製住。明貴,你去紡織廠倉庫,看著人和車,許進不許出!”

    交待完任務曉飛習慣性地咧嘴一笑,從座位邊把吸頂警燈掏出來,“咣”的扣在車頂,拉響警笛,吉普車像黑色閃電射了出去。

    鄒會東決定冒險把茹娟劫出來,作為結交楊金華的禮物。他決定在家坐鎮,由向輝帶幾個人晚上過去。

    誰料向輝剛走沒多久,車隊那邊就打來電話,說是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自稱是工作組,要立即接收車隊,雙方已經有了小摩擦。

    鄒會東一聽這話,氣的牙癢,掛了電話正準備去看看,倉庫那邊電話又來了……

    鄒會東意識到這是一個陰謀,是一個騙局!但是無論是什麽,也無論是誰要整他,他都不得不出頭了。

    鄒會東陰著臉站在樓下大廳,摸著兩條狼狗身上油光水亮的毛感受到狼狗那又熱又腥的舌頭在自己掌心舔過,傳來麻酥酥的感覺。

    身邊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不過這遠遠不夠。鄒會東緊急調了一百多人令他們自帶“工具”,從四麵八方聚集到勞動服務公司大樓候調遣。

    布置完一切,鄒會東掛了電話角的餘光中,司機六寶把一把鋸斷了的獵槍用油布裹好進了切諾基車的後備箱裏。他思考了一下,招了招手,六寶飛快地小步跑了過來。

    “把槍放後麵。”

    槍重新放好,十幾個人分乘兩張車,剛剛要出發,刺耳的警笛就響了起來。

    鄒會東終於見到了杜曉飛,他相信他是一名警察,但是卻怎麽也不相信他怎麽就是一名警察。

    聽起來似乎有點繞口,其實鄒會東第一眼看見杜曉飛,就有種強烈的想法,把杜曉飛認做了同類。

    陰冷、狠厲,寡言少語!這種氣質,隻有坐過十年以上牢的人,才能鍛煉出來!

    有這樣氣質的人,無論在哪裏,光靠眼神就能混上一碗不錯的飯吃。所以說,監獄裏遠遠比大學能鍛煉人,這句話雖然不全對,可至少有一部分是正確的。

    念十年大學出來的人,基本腦子已經念壞,屬半殘廢了;而蹲十年大牢出來的,就能成為人中之人,不是龍鳳,至少也是一頭惡狼!

    杜曉飛不知道鄒會東的思想境界已經接近了背背山,他沒亮槍,也沒亮證件,隻是揮了揮手,身後一堆人“呼啦”一下湧過來,兩人把住大門,其他人就湧了過來。

    杜曉飛回頭掃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他帶的人沒一個是警察,全是區翔家挑出來的特種兵,反而區翔家和柴明貴倒是一邊帶了幾個貨真價實的警察。正所謂真真假假,玩死你!

    他嘴上帶著戲謔的笑,看也不看鄒會東身後十來個凶神惡煞的手下,緩步上前,極有禮貌地柔聲道:“鄒經理,我奉命來查勞動服務公司的帳,請行個方便吧!”

    鄒會東警惕地望著杜曉飛,後退半步,道:“你們是什麽人?”

    “說了是工作組的啊,不信啊?不信現

    電話去問。還有啊,黃主任和茹主任你們是認識在也是工作組成員。”杜曉飛見他身後一個手下莽撞地衝上來,伸手一指道:“別說我沒警告你啊,老子是警察!敢襲警老子當場斃了你!”

    “警察?既然是警察,你們為什麽不穿製服?”

    “便衣,懂不?”杜曉飛不屑地搖頭,手插進褲兜,掏出把碩大的彈簧刀,一邊輕輕削著指甲,一邊道:“老子是便衣,他們是工作組的白沒有?”

    杜曉飛倒真沒說謊。可他這股子埋地裏都臭得衝天的流氓氣質,再加上那把明晃晃的彈簧刀,讓一幹人徹底服氣了這樣人要是警察,那我就能當十佳市民!

    鄒會東帶的人堵住了樓道口,杜曉飛的人就要往裏進。雙方雖然有點推推搡搡,可真沒一個人敢動。

    鄒會東不是瞎看出來杜曉飛的人都不是凡角,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彪悍勁,而自己這邊雖然有個別人能打,更多的人卻都是欺軟怕硬的軟腳蝦。

    “你們不能進!”鄒會東大聲:“現在不是正常工作時間,就算你們真的是工作組的人,也要等明天過來才行。”

    “嗬嗬。”曉飛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地道:“不錯,鄒經理果然夠聰明。不過我怕你做了黑帳假帳,連夜燒了怎麽辦啊?”

    “我們絕對有做假帳!杜警官~你不要血口噴人!”鄒會東見杜曉飛一隻腳在地上顛兒顛兒的,肩膀塌著抖個不停準的街頭小流氓像,心裏又起了疑他真的是警察?

    別說他不信,就連在身一直默不作聲的黃俊濤和茹娟都不敢信了。要不是見過中午的一幕,茹娟打死都不信自己麵前的二流子居然是一名人民警察!

    可是她忘記了一點,:裝和臥底,是人民警察學校的必修課之一。杜曉飛本身氣質就偏邪惡,再加上適度的誇張表演,就連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是個流氓。

    “血口噴人啊?我怕。”杜曉飛賤賤地笑了,伸頭腦袋看了幾眼還拴在樓梯口低吼的兩條狼狗然道:“你媽比,心裏沒鬼你養狗幹嘛?是你爹啊!”

    這話一出,鄒會東腦袋裏就是一暈,差點一頭栽倒。人民警察,就是素質?

    後麵的一群嘍羅更是大嘩,有性子暴的,直接就破口大罵起來。杜曉飛也不還嘴,隻是臉色慢慢陰了下來,他回頭又看了一眼,舉起一隻手掌。

    “鄒經理你最後一個機會,我數五下,要是數完你再不讓開一切責任由你負!”

    “當我嚇唬大的?”鄒會東這會也撕破了臉,惡狠狠地退了幾步手一揮命令道:“報警!誰敢衝就揍誰。”

    “五!”杜曉飛已經沒再理論,他緩緩縮回一根手指了靜又道:“四!”

    ……

    鄒會東突然心裏一跳,他看見了杜曉飛眼中潛藏著一抹強自壓抑的興奮之色種興奮的眼神,和十幾年代他在街頭混戰,所見到的對手眼中的神采一模一樣。

    他明白,這種興奮,隻要一滴血就能徹底點燃,成為一股狂暴的力量,無堅不摧。

    十幾個嘍羅已經紛紛從汽車裏抽出藏好的砍刀、撬棍,而杜曉飛一邊卻沒有一個人動,隻有一個聲音,冷冷的,卻又堅決地念道:“三!”

    大戰一觸即發。

    突然,門口響起一片汽車轟鳴聲,鄒會東尤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樹枝,他一下子掏出刀子,割開兩條狼狗頸上的皮鏈,大叫道:“搞死他們!”

    雪亮的燈光打了進來,刺耳的喇叭聲連成一片,二十多張車擠在門口,一大群穿著奇裝異服的年青人怪叫著衝了進來,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家夥,砍刀、片刀、鐵棍、鋼管……

    杜曉飛雪白的臉在燈光照耀下顯得有點猙獰,他身子尤如雕塑,動都未動,麵前已經開戰,特種兵飛快地從後腰抽出整齊劃一的警棍,一聲不吭,上去就抽。

    “二!”

    “上,搞死他們!”背後的一百多號人形成的聲勢大得多,他們飛快地穿過1不到的空地,下一秒就能揮刀砍個痛快。突然就見兩人亮出手槍,冷冷地舉了起來。

    手槍在黑道爭霸中的位置,相當於大國爭霸中的核武器。最重要的作用不是殺傷,而是震懾。兩把槍,兩個人,一下子震住百十號人。

    雖然大家都知道一擁而上的話,兩人幾秒鍾就會被砍成爛西瓜,但卻沒有人真的去嚐試。

    局麵很有點黑色幽默,前方是七八名特種兵把十幾個小嘍羅抽得哭爹喊娘,後麵一百多人卻同時失聲麵對兩把槍,沒有人敢動一步。而那兩條流著涎液的狼狗,早在第一時間就用人下重手,砸開腦袋而斃命。

    由黑沉沉的槍管延伸出去的一條直線,沒有一個人敢站在線上,一百多人形成了三塊中間正好留出兩條槍管延長線的通道……

    “一!”杜曉飛隻盯著已經滿臉是汗的鄒會東,對身前身

    切,根本無視。

    “等一等。”鄒會東突然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想要投降,卻又滿嘴發澀,一個字也說不出。

    “時間到。”杜曉飛右手猛地往下一揮,對鄒會東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吐出一個字:“打!”

    鄒會東還沒反應過來,一根警棍就砸了過來,灌鉛的警棍掛著風“嗚”的一聲砸在鄒會東後腦上,他一聲未吭,翻了個白眼仰麵就倒,嘴角很快就吐出白沫來。

    “媽的,老子和你們拚了!”六寶見鄒會東被打翻,怒吼一聲,直接從汽車後座裏抽出一把獵槍,剛剛端平,胸口就炸開了一個大口子。

    杜曉飛對著槍吹了口氣顧四周,仿佛身在修羅場中。

    在手槍的威脅下,在六寶淋淋屍體麵前,十幾名特種兵輕易地砸翻了所有的人,一百多人中有一半以上被打得跪地求饒,另一半人四散奔逃。而有勇氣反抗的人,已經全部倒地不起。

    雜牌技術和戰術都不缺的特種兵麵前,不堪一擊。

    大事已定!曉飛厭惡地看著六寶的屍體,暗罵了一聲,媽的子又為你破了殺戒!有空一定要去廟裏燒個香,要不以後生兒子沒屁眼。

    當天夜裏,這樣的故事另外兩個地方同時上演。

    三起群毆事件,並且槍擊、有人命、有重傷麽大案情一直捅到了省委書記田中發的麵前。田中發極為震驚,並且指示省公安廳派出專案組公安局共同限期破案。

    結果沒兩天,案通報就出來了。其實很簡單漢中紡織廠改製工作組收到舉報,紡織廠勞動服務公司有做假帳的嫌,為防止勞動服務公司連夜銷毀假帳,工作組治安組組長杜曉飛帶領導紡織廠質檢車間主任黃俊濤、副主任茹娟前去查帳,結果遭到勞動服務公司經理鄒會東及其手下的惡意阻撓,並且鄒會東還糾集了近百名社會閑散人員對杜曉飛三人進行攻擊。在這關鍵時刻,一群有良知的百姓路過,他們見義勇為,與歹徒進行了堅強的鬥爭。由於鄒會東的司機閻陸寶(綽號六寶)意圖使用獵槍攻擊,被杜曉飛當場擊斃……後經查,有兩名持槍的百姓漢中市八一運公司員工,皆有合法持槍證(後附複印件)……

    因此,我們認為,這是一起正義與邪惡的鬥爭,同時也是一起正義戰勝邪惡的鬥爭。杜曉飛等人的行為,完全是合法的,他們與歹徒進行搏鬥,屬正當防衛。我們建議,對此案在逃的相當案犯立即進行通緝,同時,對杜曉飛進行嘉獎,對兩名見義勇為的百姓丘愛國、劉利波進行通報表揚,並考慮給予適當現金獎勵。

    田中發看了案情通報,雖然明白其中必有貓膩,但他還是爽快地簽了“同意,請轉祥利同誌閱。”的意見,一錘定音。

    而另外兩起群毆事件,同樣如此。

    官方有了說法,但在民間卻是另外一個說法。這就是鄒會東一夜之間被人拱翻,而拱翻的人肯定是黑白通吃,連公然開槍政府都不管,誰有這麽大牛逼?

    一時之間,漢中市大大小小的黑道集團個個收聲斂跡,比小媳婦還要乖,漢中市社會風氣竟然一時大好,這倒也是一個意外收獲。

    陸南通過整治鄒會東立威,快刀斬亂麻的手段果然收到奇效。原本很難收的出租門麵、倉庫,包括低價承包給別人的餐館、旅店,現在這些人屁都不敢放,一紙通知下去,立馬收拾收拾滾蛋,往日總要纏上個把月的裝修錢討要,現在竟然一家都不敢要了。

    勞動服務公司一事,影響深遠。首先是段孟武被捕。牢裏的鄒會東為了立功,把段孟武試圖買凶毀了茹娟的容交待了,結果一查那筆錢,果然上麵有段孟武的指紋,再查銀行存款,恰恰當天下午他取了兩萬塊……段孟武被收進去一嚇唬也坦白了,這下子鐵證如山。再搜搜他平時貪汙受賄的尾巴,十年八年內算是別想出來了。

    而一直與高琪哼哼哈哈,不肯交出經營管理部的廠長黃成巨卻突然之間軟了下來。他屁股上肯定有屎,但陸南沒功夫整治他,何況他算得上轉投風向快的,檢察院不找他麻煩,陸南也隻能先放過他。

    沒幾天,省政府就行文調整了黃成巨的職務,他不再擔任漢中紡織廠廠長一職,改任省工業廳副廳長。

    整個紡織廠最大的山頭黃成巨一倒,其他還想抵抗的小頭頭腦腦們紛紛舉起白旗,有能耐的跳槽,沒能耐的就隻能繼續窩著。

    職工動員大會還未開,陸南的神奇故事就被快嘴馬蓮和其他女工傳得沸沸揚揚,搞得陸南每次進廠都偷偷摸摸,別扭之極。

    銷售部和財務部相繼被陸南掌握之後,漢中紡織廠改製的障礙基本掃清,再也沒有任何大的絆腳石,一切都駛入了快車道,大幹一番的機會正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