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o “妮露”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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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飛的警車就停在巷子口五百米,邊上一名小警察拿邊看邊匯報,“杜局,他們跑了,還有二十來人。”

    “嗯,繼續。”

    “杜局,他們開槍了,是對天開的。”

    “操,老子有耳朵。”

    警察偷偷撇嘴,你能聽見槍聲,還能看見槍往哪打的?不過也沒敢還嘴,繼續觀察。

    “杜局,我們是經局,怎麽會管這樣?貌似應該由轄區派出所出警吧?”

    “你他媽廢話什麽,你是局我是局長?”杜曉飛不耐煩地吐掉嘴裏的煙頭,伸腳在他屁股上踢了一下。

    警察揉揉股,委屈地繼續觀察。

    “杜局,他們又開槍了打傷了人,是霍老四,兩條腿都打斷了。”

    “這狠?”杜曉飛“啪”的拉開車門,將吸頂警燈扔上車頂,罵道:“進來,狗日的,出警了!”

    一群警車鳴著地警笛衝進巷子口。四五十名警察撲了過去。將二十多流氓摁倒在地。另外有兩名警察將霍老四抬走。杜曉飛看了霍老四兩眼。笑著走上前。握著柴明貴地手。大聲道:“柴經理。感謝你及時製止了一次惡性群毆事件啊!這事。我一定向市局為你請功!”

    “應該地。應該地。”兩人地親熱勁。讓邊地人看起來一時驚住了。

    敢情。這開槍打傷人。還真地沒事?居然還有功勞?

    這霍家女婿嗨。怎麽就沒瞧上我家丫頭!不就是對眼嗎?那胸脯子。可比米家閨女大一號呢!

    杜曉飛握著柴明貴地手。兩人一對眼。就感受到強烈地同類之情。兩人都是狠辣、果斷之輩第一次打交道。還真有點惺惺相惜。

    “你幹嘛開第二槍?一槍就能製止犯罪地……”

    “那小子,想我女人好多年了!”

    杜曉飛麵色一肅,重重又握了握,“該!兄弟我明白了,有空我找機會再捅他一刀!”

    兩人的手又重重一握,這才分開。

    事情鬧得有點大時之間市內緹騎四出,盧剛鋒親自到漢光公司要人,給陸南漏了個底,說簡汝南書記雷霆大怒,別說是肖漢青,就連孫虎的麵子他都不給。事發沒多久,就親自打電話要盧剛“嚴懲槍擊犯”。

    盧剛鋒老奸巨滑,也不太怕惹怒了簡汝南,總之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杜曉飛連夜被盧剛鋒趕到哈爾濱出差是參加什麽“警察風采全國攝影大賽頒獎典禮。”區翔家和柴明貴也被陸南分別攆走,一個回了西北老家,一個據說是去大連看海去了。

    簡汝南靜候了快一天,結果卻等來個自己想不到的人。

    “簡書記來向你投案自首來了。”陸南跟在盧剛鋒身後,麵色肅然至中庭便佇立不立。

    這是簡汝南位於漢中植物園的辦公室,簡汝南一年中,總有半年在這裏辦公、接見來訪、召開會議。可以說,這個掩映在修竹翠柏間的木質二層小樓,是整個漢中市權力的中心。簡汝南作為一名漢江省會、副省級市委書記,手握重權掌控著五六百萬人的喜怒哀樂、衣食住行。法律和黨章賦予他的權力,是管理全市工作括黨的機關、人大、行政機關、政協、司法機關、金融行業(通過政府)、人民團體。此外,他還領導市委常委決定全市的重大政策。

    萬人之上完全不足以形容他的權威簡單來說,他可以隨時召開市委常委會商議決定全市命運的重大事件;他可以調動全市二萬多名警察和一萬多名武裝警察,對任意一個目標進行攻擊;他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輕易地拿掉一名市管幹部,或者請一名默默無名的人平步青雲,直送到正處的位子,達到很多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如有必要,他甚至可以幹涉死刑執行,將一名死刑犯從槍口救出。

    簡汝南沒有想到盧剛鋒會把陸南帶來,也想不出陸南這種類似於負荊請罪的舉動究竟是何意。

    他沉默地放下手中的鋼筆,揉了揉太陽穴,這才緩聲道:“陸南,你請的什麽罪?”

    “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聽說簡書記要抓我的人,那就肯定是我的人犯了錯。可惜他們已經不在漢中市,盧局長空跑了一趟,我做為漢光公司全權代表,理應對此事負有一定領導責任。所以,我親自來向簡書記自首。”

    陸南說得不卑不亢,恭敬有加,簡汝南心裏卻已經是怒火中燒,連著盧剛鋒都恨上了。不過高級官員的養氣功夫皆為不凡,臨場表演的水平更是直接羞死影帝。

    “哦?”簡汝南訝異地看了盧剛鋒一眼,不悅道:“陸南,你這是為何?別人犯法和你有什麽關係?我黨從來不搞株連,你這……剛鋒,快把手銬打開,盡胡鬧!”

    批評的口氣中含著關懷和熱情,陸南腕上手銬被打開後,施施然坐到沙發上,也不說謝,隻是默默地看著簡汝南。

    其實簡汝南心情糟得很,盧剛鋒和陸南聯手做的這一出戲,傻子也能看出來不懷好意思。他可以指著盧剛鋒罵得狗血淋頭反正這廝是隻喂不熟的狼狗,跟孫市長都犯嗆。但是他不能給陸南甩臉子,畢竟他對於陸南的了解,事實上比肖漢青還要深。畢竟,他在中央和省一級高層走動更多,消息也更靈便些。

    簡汝南不懼陸南這樣的富商,但他不得不考慮陸南背後人和物。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捏著鼻子,屈尊為這場秀買了單。要是他真發怒的話,隻消一聲令下,外麵的警衛員就能將陸南當場拿下。

    簡汝南瞧著陸南揉著手腕的樣子,心頭就有點煩躁,他深深吸了口氣,看著對麵中堂上自己的手書“寧靜以致遠”,默念數遍情漸漸平複下來,但是他卻不願意輕易饒了盧剛鋒,存了個揉捏他的一番的念頭,按捺著性子,聽完盧剛鋒的抓捕行動匯報後,簡汝南板著臉道:“盧局長,你身負一市治安重責裏發

    大治安事件,你該捫心自問可有瀆職之處!於案心盡力這個也逃了,那也個不在家了,哈!”

    簡汝南想到盧剛鋒屢屢陽奉陰違,忍不住譏諷道:“就連那個杜曉飛,都被你調到哈爾濱開什麽‘攝影大賽’,這麽多巧事都湊一堆……下通緝令是你的權力,更是職責所係。怎麽?還要請示我嗎?”

    盧剛鋒坐在陸南身邊,耷拉著眼皮子道:“不敢!簡書記,棚戶區槍擊案雖然影響很壞已經查明,開槍的柴明貴有持槍證,而且我這裏有棚戶區50多戶居名的聯名簽字,證明漢光公司所作所為完全是為了自衛而”他悄悄看了眼臉色已經沉下來的簡汝南,一咬牙道:“而興東公司惡意壓價用遠低市場價的價格強征他們的房子,已經涉嫌非法交易,況且他們涉嫌勾結流氓,欲圖……”

    “欲圖什麽?”簡汝南插嘴道:“興東公司是合法企業,被打傷的人是他們公安保安部經理。而且我這邊也聽到不少消息,不過和你們上報的有所出入。

    ”他心情稍有點激動身後在室內踱步,沉痛地道:“我們國家是法治社會萬事要講法律、講證據的!盧局長啊,你是專家比我要懂。我聽說你們抓的人,很多都隻是路過的老百姓們或許是出於興憤這才挺身而出的這樣可敬、可愛的百姓,竟然會被你們指為流氓、無賴,我很痛心呐,盧剛鋒同誌!看來,政法委、公安局的機構已經僵化,存在很嚴重的官僚主義作風,攪稀泥水平很高,必須要撥亂反正!”

    陸南聽得目瞪呆,盧剛鋒也是滿臉悲憤,正要辨說,陸南卻笑了起來。

    簡汝南轉過身,靜靜地看陸南,又長又濃的壽眉抖了抖。

    “簡書記,您的治水平實在是高,我受教了!”陸南話中的嘲諷之意再明顯不過了,饒是簡汝南城府深,也禁不住臉上色變。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陸飛快地走到門口,反手關了手,這才轉身道:“簡書記,你為什麽力挺興東公司,這事大家心裏有數。你要不承認的話,我現在就走,要是承認嘛,那我還有幾句良言相勸。”

    “承什麽?我有什麽可承認的?”

    “噓!”陸南伸出一,豎在唇邊吹了口氣,笑道:“別急著否認,想想徐副省長現在在幹嘛,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們都是副省級吧?”

    簡汝南心裏就一凜,差點忘了這!徐繼盛現在在省政協,天天逍遙無比,全省亂竄著視察、檢查、開會……好酒好菜好煙好茶好車,都沒變。可就一點,他幾乎沒實權了!除了在黨的關懷下,一年行使一次政協職能外,也就落個遊山玩水、好吃好喝了!

    更為可悲的是,徐繼盛的兒子,在廣州時與一夥不名身份的人起了衝突,然後就不小心被人在襠下捅了一刀,結果……結果就是他再也不能開花結果了。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此事與陸南有關,可簡汝南還是在官場閑聊中獲悉了一個重要信息:行凶的人,很可能是軍人。

    簡汝南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茫然若失地坐回椅子,眼神有點空洞。現在就拿下陸南,他完全可以做到,甚至可以直接弄垮陸南在漢中的所有投資項目,但是他的反擊,自己能不能承受?總不能像封建時代,抓住他直接槍斃吧?

    掰腕子,簡汝南無必勝把握。這時他才突然想到,興東公司與漢光公司頂牛,即使有自己在其中,也未必能占便宜。

    “承蒙簡書記照顧,我在漢中的生意還算是風生水起。雖然我沒有及時向簡書記匯報工作,但是我是個知道感恩的人,我希望簡書記仕途上一帆風順,我個人也好在簡書記的光輝之下順順當當做生意。”簡汝南臉色好了一點,雖然陸南的話很平白,但是他卻準確的收到了信號:他和肖漢青沒有什麽矛盾,相反的是自己還暗地裏支持肖漢青以抗衡孫孚虎。這些事陸南自然心知肚明有公然鬧翻,多少也有這麽一點香火情在內。

    “不過,簡書記,我有件事想向你匯報。”

    “什麽?”

    “古語雲,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興東公司真實情況如何,您比我清楚。”

    簡汝南臉上再次色變,他那個便宜小舅子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天隻知道打打殺殺,自己暗地裏罵過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他那個姐姐長的振鈴聲,心急如焚地大吼道:“快叫英秘書進來!”

    童嚇得臉_煞白,好半天這才反應過來,轉身跑了出去。

    大棚區已經成了一片圾場,到處都是碎磚、水泥塊、拆下來的門窗、早朽得發脆的木梁、爛得發黑的條,以及又髒又破的油氈,人從上過麵非得穿著厚底靴,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不知哪裏穿出來的鋼筋頭紮傷腳。

    由作業麵積太窄,無法使用推土機,漢中市城建二公司隻得雇了大批民工,用最原始的手工方法拆房子。

    工程剛剛進展過兩天,一些暫時還沒拆到的住戶,居然還沒搬走。陸南下午和盧剛鋒出了簡汝南辦公室就直奔工地。

    現場指揮部其實就是在巷子口搭了個涼篷這種一周內就能結束的作業,也實在沒必要修個房子。經理叫俞烽,是個三十出頭的年青人,黑瘦、精幹。

    他陪著陸南,兩人一人戴著頂安全帽,漫步在這建築垃圾堆中,陸南望著巷口連著幾家還有人影閃動,問道:“怎麽回事?人沒清你們就進場作業?”

    “嗨!”俞烽歎口氣道:“這幾家怎麽勸都勸不走,說要明後天才搬,也知道是哪門子神經犯了,就說頭一家吧,那老頭兒,硬是說要把書搬了,把家裏花挖了才肯走。我派了幾個工人過去幫忙,他還嫌我們手粗……”說完後搖搖頭,指著房子道:“陸老板,不過你放心這邊打了安全樁,那邊又挖了減震溝,這邊作業絕對不會影響到他們。反正他們家也基本空了,我琢磨啊,最遲後天他們肯定搬,也誤不了什麽事,也就沒再攆他們了。”

    陸南研究了一會兒減震溝裝模作樣地晃了晃一人多高的防護木樁,雖然覺得仍然有點不心,卻也沒往深裏想,畢竟在這方麵俞烽是專家。叉著腰看了會,到處都是農民工揮錘亂砸,要不就是使著撬杠把一塊塊水泥板撬起來,煙塵四起,也確實沒什麽看著。

    陸南被嗆得咳嗽了幾聲,揮了揮手道:“走,我們去這家看看。”

    俞烽點點頭前引路,介紹道:“這家人姓米……”

    “姓米?”陸南一聽,眼睛就亮得跟燈泡似的,俞烽被他這一打岔頭看了一眼,心裏道:這人看來是色狼定是知道米家有個漂亮的姑娘!

    陸南一進門之所以不用敲,其實是米家的院子已經被扒開了。這是巷口第一家,運送垃圾的車都要打這過,不拆牆根本無法通過第一眼看見坐在水泥邊搓衣服的米晴就確認了她是柴明貴的女朋友。

    “你們找誰?”米晴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看到了陸南身後的俞烽,就有點不快地道:“俞經理爺爺書還沒整理好,我晚上會幫他一起整理遲明天下午就一準搬。”

    “嗬嗬,我不是催你搬家的。”俞烽在陸南身後晃著腦袋樂嗬嗬地指著陸南道:“這位是漢光公司老總,他說要看看。”

    “老總?”米晴見陸南衝她微笑意識也笑了笑,心裏又是起疑,又是覺得有點害羞。

    他似乎比柴明貴還年青,真的是漢光公司老總?這是米晴的第一反應。而她的第二反應,卻是有點像醜媳婦見公婆,有點不知所措了。

    “米晴,柴大哥跟我提起過你。”陸南一句話,就讓米晴又驚又喜,臉上“騰”的起了一片紅雲。

    陸南見她害羞,也不好再說什麽,低著腦袋往裏屋鑽,問道:“你爺爺書很多嗎?我看看可以吧?”

    “啊~”米晴等幾個人都貓腰進了客廳,這才如夢初醒追了進去,叫道:“可以,可以。”

    米庸其撞牆,沒有腦震蕩,又輸了不少血,恢複得很也不慢。陸南看見他時,正垂著頭抱著一本書,像對待親身孩子一樣,愛憐交集地用一塊幹抹布拭來拭去。

    一眼可見,滿屋子全是書,除了床前巴掌大的一塊空地,桌上、椅上、書櫃上,甚至是五鬥櫥上,全塞得滿滿的。有一部分書已經捆好,整齊地碼在牆角,下麵墊著塑料布。

    讓陸南尤為感興趣的,老人藏的書幾乎全是古籍,雖然未必有多名貴,但至少也是民國之前的,怕不下數千本。可惜的是,因為屋子陰潮,有不少書已經生了黴,品相不太好。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

    莫現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老頭兒暈暈沉沉,拭了一會兒書,又在一疊詩箋上用工筆抄了書句,而後竟然默誦起來,米晴見爺爺又發癡了,心知他這一念可不知道還得多久,就插嘴道:“爺爺,漢光公司的老總來看您了。”

    米庸其在家念書時,對兒媳婦的咒罵向來是充耳不聞,不過對孫女卻疼愛有加,聽她打岔,放下手中的書,抬起暈花老眼,掃了麵前的人一眼,又垂下頭,喃喃道:“有什麽可看的?”

    “老人家,您這書,得多久才能理好啊?”陸南怕他耳朵背,放大聲音問道。

    “幹君何事?”老頭兒眼一睨,道:“書乃雅事,遷居我不管,我的書絕不容有失。”

    陸南見他這樣的效率,要靠他爺孫兩理書,恐怕沒半個月都難成,這一耽擱事,工期就得延長,何況這裏又髒又亂,後天就停水停電,也無法再住人了。

    “老人家,我找幾名大學生

    理,怎麽樣?全是中文係的,最愛書,絕對不會把好不好?”

    老頭兒偏著白茸茸的腦袋想了想,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陸南笑道:“我是漢光公司全權代表,叫陸南老就放心吧。要是您願意,我明天就派四個大學生過來幫您一起整理。

    另外,我再為您配齊書櫃,保準能裝下您的書,這樣到了新居,放在您臥室裏,擺著也好看查起來也順手,是不是這理?”

    “唔。”米庸其想了會兒,撫掌微笑道:“此言大善!”

    得,跟這老頭兒會兒話,就成老古董了!告辭了米庸其,陸南出了門,見米晴跟在自己身後欲言又止,知道她想的是什麽,停下腳步,笑道:“米晴明貴去了大連,是我派他出差的。不過現在他應該完成任務了,手機也開了,你直接打給他說我說的,叫他立刻買最快的機票飛回來!”

    米晴捂著嘴,激動得幾乎叫起來。她和柴明貴兩情相悅,正是情熱之時,突然柴明貴就不辭而別,已經快一周竟連半點消息也沒有,手機也打不通。米晴柔腸寸斷郎夜不成寐,如今一下子有了準信能不欣喜若狂。

    陸南見她突間就煥發了神采,那種被愛情滋潤的小女兒神態然讓周圍世界一下子亮了起來。

    想了想,陸南掏出手機通柴明貴的電話,塞到了米晴手裏,然後背著溜達了出去。

    王從北京述職已經回來,他跟在陸南身後,低聲匯報。

    “從前天開始,興公司突然停止了騷擾,我感覺葉武學不是易與之輩,他可能還憋著使壞。”

    “我已經和他的便宜姐夫聊過了,”:南哂道:“葉武學徒有勇武,不足為懼。”

    “不對。”王飛嚴厲地駁斥了陸南的意見,道:“據我偵查,葉武學不是沒有頭腦的人,相反的是,他很有頭腦。他做事甚至有頭腦到了神經質的地步,雖然負麵意見很多,但是他能同時拿三個項目,肯定不是光憑能打就可以做到。”

    “他有簡汝南撐腰,誰能搶得過他?”

    王飛道:“你看過他的第一個工程嗎?質量很好!雖然這是工程隊的能力,但他能花大力氣把街心花園修成那個樣子,分明就是想頭炮打響這說明他還是個有眼光的人。並不隻是個衙內。而且,我還聽說,他有愛好很古怪。”

    “什麽?”陸南一閃念間,想到了很多,但最深刻的是三個飄在他麵前金光閃閃的大字:背背山。畢竟,人家是牢裏出來的,掌握了一門別樣的性趣活動很有可能。

    “寫詩。”王飛的眼神有點怪異,但是他卻認真地重申了一句:“他不僅寫詩,還喜歡在公司當眾朗誦。”

    我靠!陸南差點被塊碎磚拌一跤,好不容易扶住王飛的胳膊站穩,心裏又冒出一個奇異的想法。

    流氓有文化可怕啊!

    兩人正輕鬆地談著話,突然就見俞烽氣急敗壞地跑過來,道:“剛才你們看見興東公司老板了嗎?”

    “什麽?”陸南和王飛齊齊一怔。

    “葉武學,剛剛從那邊停了一下,搖開車窗開了會兒,然後又說了句怪話,就走了。”俞烽指著巷子另一頭,不過這時已經空空如也。

    “是我的一個技術員匯報的。”俞烽手一揮,叫道:“小徐,過來。”

    徐技術員扶著眼鏡,高一腳低一腳地走過來,有點傻傻的。

    “說,剛才葉武學說什麽話了?”

    “我~我沒聽清,隻聽他說什麽‘妮露’……”

    妮露?陸南和王飛、俞烽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均是不解。

    這是他情婦的名字,還是什麽?

    由於這片棚戶區已經沒幾家了,值班也就沒有必要。陸南早在工程隊進場第二天就撤了值班,但是他一直到晚上上床,都沉浸在“妮露”的神秘中。

    妮露,妮露,什麽是妮露的?陸南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想不通“妮露”是什麽意思。

    無論是中文、俄文、日文,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文,所有陸南有印象的,與“妮露”發音相近的詞,都沒有什麽特別含義。

    陸南硬是想了幾個小時,眼珠子都熬紅了,仍然想不出來,最後隻得泄氣地罵道:媽的,一個流氓,外語頂多隻認識okk、fuck之類的,我費了那麽多腦細胞,真傻啊!

    門聲一響,王蘭妹穿著素淨的睡衣站在門口,低聲道:“陸南,怎麽啦?”

    “啊,沒什麽。”陸南沒想到自己把王蘭妹吵醒,坐起來扭亮台燈,笑道:“你也沒睡?”

    “嗯,你在這邊滾來滾去,我哪睡得著?”

    “啊~那真抱歉啊,快去睡吧,我沒事。”

    “你臉色有點不好。”王蘭妹俯下身子,溫暖柔軟的小手在陸南的額頭上摸了摸,感覺溫度不高,這才放下心來,道:“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我身體好著呢。”陸南擺擺手,暗咽了口吐沫。

    那一刹那驚人的白皙乳溝,那圓如扣碗似的乳房,那粉嫩鮮紅的乳蒂,在陸南眼前一掠而過,卻足以讓這個氣血兩壯的年青人流鼻血了。

    “快睡吧,明天周末,我們去劃船吧。”

    “你明天不用工作?”王蘭妹心裏也想和陸南出去玩,但是她卻從來不說。

    “我天天都有工作,要是真忙起來,那得以後才有時間玩不管了,明天早上我們去東湖劃船,然後去買衣服。”

    “嗯。”王蘭妹柔柔應了一聲,起身正要出門,陸南卻突然喊住了她。

    “蘭妹,有件事你幫我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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