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長裏短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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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驢車嘎喲嘎喲的又回了甜水村,除了王老五貢獻的那堆小玩意兒,一人還裝了一袋子杏兒,雲楠的袋子分外的多,都是小夥伴分給她的,村子裏家家都有點果木,留著自家打牙祭,所以他們還真不缺這些,倒是雲楠,經常會帶零食分給大家吃,又聽說縣裏吃個菜都得出門花錢買的,就都往她的袋子裏倒,還說走時候再給她送點別的果子來。
    石頭村一來一回小半天,但由於早上來得早,現在也不過才十一點多點,小夥伴們到了村口都各回各家了,雲楠和二瑩是到了家門口才下的車,蹬蹬跑進院裏,就聞到一股油炸東西的香味兒,姑姑家的小表妹正坐在窗台底下玩貓,這應該就是爺爺家新抱來的一隻貓了,上一隻吃了死老鼠也跟著去了,雲楠還跟著哭了一天多,當然那是她還沒重生回來的事兒,幸虧是,不然再麵對一次“生死”,她肯定會哭的更慘。
    “楠楠姐!”姑姑家的小表妹叫林婷婷,四歲,很愛跟著雲楠玩,雲楠摸摸洋娃娃似得小表妹的頭,從兜裏掏出兩個杏兒遞給她,然後進屋放東西,走到廚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媽媽在切熟食,她不客氣的衝上前“啊”了一聲,惹得雲媽一聲笑罵,往她嘴裏塞了一塊肉,雲楠嘻嘻一笑,給她媽媽看了一眼口袋裏的杏兒,然後進屋打招呼放東西,準備出去陪小表妹玩一會兒。
    一進了屋,雲楠就發現了不對,要是以前,這屋裏肯定按炕頭坐兩撥,一撥男的打撲克,一撥女的陪著雲奶奶看牌,可今天竟然安安靜靜的,雲楠掃了一眼,隻有奶奶和姑姑在小炕上扒著蒜,其他人都不見蹤跡,就連有名的大孝子大伯都不在,堂哥堂姐也一個都影兒,看來奶奶今天這生日添堵了,知道她不好,雲楠心情就好了,上前叫人,還把本想偷偷藏起來帶回家的杏兒掏出兩把放到姑姑麵前,正想出屋,她那找事兒的奶奶就陰陽怪的訓斥上了:“那麽大丫頭,一天天不知道著家,瞎跑什麽?趕明兒讓拍花子給你拍走就好了!”
    “哎呀,奶,我要是被拍花子拍走了,不正好騰地方讓我爸媽生兒子麽?不過你放心,就是死了我都能找回來看看您老人家,放心吧啊~”雲楠心理一梗,這一刻她覺得重生也不全是那麽好,最起碼懵懂時候的那些惡意,在現在聽來被足足放大了一百倍,不過經曆多年,就是不高興她也hod得住笑得出,抬頭給她奶奶露出了一個十八顆牙的笑容,也用揶揄的口氣堵回去,見到她奶奶立眼睛準備罵人,立刻就開溜了,現在實力不對等,不值當跟她掐起來,還是走為上計。
    “媽,你別老這麽看不上楠楠,我二哥二嫂就這麽一個孩子,雖說他對孩子不那麽上心,可現在就這麽一根獨苗,你這麽老說他們肯定不樂意,再說女孩怎麽了,婷婷也是女孩,可聰明了,現在四歲就背一大段古文了,100以內的加減法更沒錯過……”走到外屋就聽到姑跟奶奶說的話,雲楠撇撇嘴,女孩沒怎麽,錯就錯在她是雲洪生家的女孩,還是雲洪生自己挑的媳婦兒生的女孩。
    “你爸去老吳家了,你去看看,這也該吃飯了。”雲楠跑到她媽旁邊,雲媽正在切香腸,雲楠拿了一塊塞到嘴裏,對著雲媽做了一個眼神,用嘴撇撇屋裏,雲媽笑了一下,把旁邊炸花生米的盤子端過來給,示意雲楠抓一把,又用指頭點點雲楠的腦門,讓她出去找雲爸,對於老婆婆那些話,她早就淡定了,經過上次的事兒她想開了,且不說她以後能不能生個二胎,就是生了,楠楠也是她的孩子,一個當媽的要是連孩子都保護不好,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要是老婆婆再提把孩子送走的事兒,她就翻臉給他們老雲家人看看,不然還真以為她是沒脾氣的麵人呢。
    “哦,那我叫二瑩和婷婷一起去~”雲楠點頭,找爸爸這種事,她在行,從小到大,她媽叫她爸吃飯都是她來找的,說句不客氣的,就是雲爸被請去老鼠洞裏做客,她都第一手知道,沒辦法,誰叫她人見人愛,消息靈通呢,哈哈,雲楠咧著嘴,大聲喊上二瑩和小表妹一起出了院子門,一邊走還一邊分吃的。
    老吳家,就是吳大勝他們家,跟村長前後院,其實說起來吳大勝爹媽還是吳大勝的表親,吳大勝的爺爺下棋下的好,雲爸業餘愛好除了喝酒也就是這個了,所以對於上吳家找雲爸,雲楠一點都不稀奇,到了老吳家,院子裏圍了一堆人,正七嘴八舌的聊呢,雲楠走到跟前一聽,說到盜洞的事兒,再看看她爸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就知道這是了解正事兒,也就沒上前打擾,拉著小表妹和二瑩站在旁邊看熱鬧。
    “之前林祥問過我,說那底下會不會有東西,我說都多少年了,估計早爛沒了,林祥就樂,當時還說回去跟他哥說說,我也沒在意,後來那天陳月掉洞裏,我回想起來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但是聽說林祥和他哥去省城玩了,我也沒多想,就跟大壯他們念叨了幾句,沒想到這幾個b崽子晚上就偷偷去了,還挨了打,早知道我就跟他們一起去好了!”吳大勝最後的話明顯是懊惱沒湊上熱鬧,被他爹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抓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看向雲爸。
    “這個林祥是石頭村林東風家的麽?他那個哥是什麽來頭?我記得林東風家除了三個姑娘,就這麽一個兒子。”雲爸從小也是十裏八村的瞎跑,自然對兩村的人頭有幾分熟悉,即便是當兵回來,可因為工作的關係,他也沒少關注石頭村和甜水村,畢竟還有很多當年一起混的“兄弟”不是。
    “對,是林東風家的小子,他哥應該是林東風妹妹家的孩子,當年還想跟你處對象來的,後來你去當兵,她就給了同村的趙大春。”吳大勝他爸怕自家孩子受牽連,趕忙接口,不過話有點說多了,害的雲爸有些尷尬,下意識的看了小大人似得一本正經的坐在那的女兒一眼,對著吳大勝他爸白了一眼,吳大勝他爸順著雲爸的眼神看到雲楠,顯然也有點尷尬,嘿嘿的傻笑了一下閉嘴了。
    “行,我知道了,吳大炮你就放心吧,沒孩子的事兒,那洞也填上了就拉倒吧,以後你們也多注意點,這都是比較陰損的事兒,別讓孩子碰這些。”雲爸咳嗽了一下,毫不客氣的把吳大勝他爸的外號叫了出來,惹得一群孩子捂嘴偷著樂,吳大勝他爸這兩年在村裏也算有些地位,很少有人叫這個外號了,冷不丁被這麽一叫還有點呆,看到一群孩子笑話他,才忍不住錘了雲爸一拳頭,完了也忍不住樂了。
    雲爸又去村裏打了個電話,這才跟著雲楠她們往回走,一路上聽著二瑩嘰嘰喳喳的說王老五中邪的事兒,再看看及時補充的女兒,雲爸還挺安慰,這些日子沒事兒就看著女兒拎著本轉頭在那嘟嘟囔囔的背,又聽著媳婦兒說女兒聰明,認字一遍就會,算數也快,他心裏那股自豪勁兒都要破胸而出了。
    吃飯的時候氣氛還好,雲大伯一直笑嗬嗬的找話聊,隔壁二堂伯和另一位隔房的堂大伯也在吹噓今年莊稼好,老百姓安居樂業,感謝黨感謝國家什麽的,平日裏多話的姑父卻有幾分沉默,雲爸瞥了一眼隻顧著自己吃的妹妹,臉上閃過一絲不鬱又轉過去了,看看在場的一堆人,又想到今天是母親的生日,硬生生的忍下了要脫口而出的質問,之前他向著妹妹,覺得林軍脾氣不好老找事兒,直到那天親眼看到妹妹跟一個男的親熱的走在一塊,他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現在改革開放了,國家政策越來越好,光靠著這點工資可不行,你們就不想幹點啥?”雲大伯舉起酒杯吱溜一口,開始引導話題,坐在另外一桌的雲楠抬頭看了雲大伯一眼,這就是要老爸跟他一起合夥的前奏了?不過為了這個,她早就做了預防,且看鹿死誰手吧!
    雲爸不接話,種了一輩子地的堂大伯和二堂伯也不知道怎麽接話,雲大伯憋了一下也就過去了,不過他也沒想著馬上就成事兒,畢竟現在人多也不好說話,他打算過後再找弟弟商量,於是接下來幾個男人就開始胡天侃地的瞎聊起來,尤其是堂大伯,總是有許多八卦和奇異的故事,雲楠特別喜歡聽他說話,就是吃完了飯也不下桌,坐在旁邊聽著,惹得雲奶奶又一陣心煩,大聲小氣的指使雲楠端盤子,被雲爸看了一眼才不做聲了。
    吃了飯,往常都要留宿一晚的雲爸推說局裏有事兒,張羅著要走,雲奶奶自打被兒子瞥了一眼就心裏有點不得勁兒,這會兒兒子又要走,便有點惱怒,張嘴便要罵人,想了想又咽下,摔摔打打又指桑罵槐的斥責了雲大伯娘幾句,又惹來雲爸不耐煩的一眼才算作罷,心裏決定,等過了這幾天就去縣裏看看,是不是有人跟兒子吹枕邊風了,想著又狠狠的等了一眼雲媽和雲楠,連兒子都不送了轉身進了屋。
    ――――――這是昨天的一章,因為倒了個時差,早早的就睡了,現在補上,今天的要晚些,抱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