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進山打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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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符下去,張寡婦就安靜了,小年輕的覺得沒意思,轉身走了,雲楠趁機拉著二瑩上前,躲在老道身後盯著張寡婦,她很好奇,這大冬天的,張寡婦是怎麽蛇精了才撞的邪,沒一會兒張寡婦就醒了,老道上前瞅了瞅,擺擺手,沒事兒了,一會兒喝點熱乎的就行。
“媽,你這是怎麽弄的啊,嚇死我了。”張寡婦的女兒一邊抹搭眼睛一邊問她媽,聽到這話雲楠連忙扯了扯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老道,老道回頭樂了一下,點點雲楠的腦門,轉身拍拍衣服拍拍褲子站住了。
“我也不知道啊,大早上的我起來抱材火,尋思早點把炕燒熱了等你們,結果看到一條大長蟲帶著十幾條小長蟲從柴火堆底下鑽出來,這大冬天的,嚇得我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好像是壓著一條吧,叔你幫我瞅瞅,我是不是得上點供啊?”張寡婦迷迷糊糊的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早上的驚悚,聽了她的話,老道和雲楠都麵色一變,雲楠是想,這麽反常該不會是地震吧?可之前沒聽說奶奶家這邊地震過啊?老道則麵色凝重的掐著手指,算了半響也沒得出個什麽結論。
等回到爺爺家,堂大伯正坐在炕上說這個事兒呢,這幾天他有意無意的也看到幾條長蟲往大黑山那邊去,還說這麽反常,肯定是有妖怪,又講起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傳說,雲楠最愛聽這個,堂大伯見她聽得聚精會神,講的越發的神道,說著說著,就說到一個大黑山的故事,這個故事很短,隻說是一百來年前的事兒,一對老夫妻,女兒嫁到山那頭的縣城去了,老夫妻聽說女兒生了孩子去看望,回來的路上耽擱了,就想抄近路,從大黑山上的一條小路回家,一路上沒什麽事兒,到了大黑山的山坳,驢車的驢忽然跪下了,老夫妻差點沒從車上撅下來,抬頭一看,山坳兩邊各盤著一條大蛇,那蛇得有一丈粗,盤起來高高的像是兩座小山一樣,老夫妻嚇壞了,連忙跪在地上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念叨,他們夫妻二人老實,從不殺生害命,也從沒做過一件惡事,求大仙饒命之類的禱詞,老夫妻倆念叨了一通,悄悄抬頭,看到那兩條蛇還是盤著望天的姿勢,便猜測是放過他們了,連忙扯著驢車走了,回家就跟兒子說了,兒子第二天叫了一堆兄弟上山去看,結果就在山坳的兩邊的雪地裏看到兩個大窩痕跡),看上去確實像是什麽盤出來的,那老夫妻的兒子心細,發現除了那兩個大窩之外,四周的雪地再麽有爬過走過的印,回去一說,村裏的老人都說那兩條蛇是化龍飛升了。
雲楠聽完這個,心思一動,別人大概隻當這是故事來聽,可已經修真小有所成的雲楠卻已經知道時間確實是有這種玄幻,這個事兒也很可能是真實的,不過那兩條蛇到底有沒有飛升成功??雲楠心裏癢癢,很想飛到大黑山親自去盤查一番,可惜她現在不得自由,想想還覺得怪可惜的。
“楠楠,爸明天帶你去大黑山打獵去!”雲楠惋惜的情緒還沒完全醞釀出來,下午吃完飯,有點微醺的雲爸把獵槍掏出來組裝好,彈了雲楠腦門一下,宣布了這個讓雲楠早就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大黑山在大北山的後麵,據說野生動物特別多,還有熊瞎子之流的,此次約在一起出發的都是雲爸少年時候的狐朋狗友,也都是村裏的壯年爺們,老輩帶路的有兩個,雲爸同輩的有七八個,帶的孩子也有六七個,除了雲楠,還有吳大勝和他的堂兄弟吳大福,大壯,大胖,二狗子,還有哭鬧了半宿的二瑩。
第二天淩晨四點半,一大群人就呼啦啦駕著幾輛騾馬車朝著大黑山前進,展開了年獵之旅。
雲楠和二瑩一人裹著一個大大的羊皮襖子,身上還蓋著羊皮褥子,嘰嘰喳喳的坐在車上聊天,男孩子們都被灌了幾口白酒,一個個笑臉紅撲撲的高唱著團結就是力量,鬼哭狼嚎的聲音帶動著車後麵跟著的四條大狗也跟著汪汪叫,人和狗的高低聲相和,聽得雲楠值樂。
大黑山一路要經過七坡八嶺,雲楠看著途中的風景,怎麽看怎麽都風景秀麗,瞅哪都覺得風水極佳,無意間想到後世流行的盜墓大作,要不是怕驚動了山裏的精怪,惹出事兒來,她真想附在六字真言身上繞著大山飛兩圈,不過這會兒她也沒閑著就是了,時不時的就用神識“看看”遠處近處,偶爾還能看到有野兔的身影掠過,遠遠的看到鬼子洞,附近白雪皚皚,顯得洞口越發黝黑,雖然曾經闖過一次,可看到了依舊會覺得滲得慌。
山路難行,前兩天又剛下過雪,即使天未亮就出發,還是走了小半天,雲楠和二瑩摟著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已經日上三竿,大黑山的輪廓已經隱隱可見,不過前方路太難走,大人們決定卸下騾馬,把馬車上的東西整理了整理放到牲口背上,牽著牲口上山。
一行人裏,就雲楠和二瑩兩個性別為女的,還最小,理所當然的也跟物品一個待遇,放到牲口背上馱著走,雲楠也顧不得形象了,撅著屁股摟著一頭年輕騾子英俊的脖子,倒不是因為害怕,實在是山路崎嶇,要是板著身子騎著,很輕易的就會被撅下去了,吳大勝他們跟著大人走,不過沒多久男孩中個子最小的大胖也被扔到騾子背上了,大壯和二狗子依舊在雪地裏苦苦掙紮著前行。
走了多久雲楠不知道,不過她倒是聽見有人肚子咕嚕嚕的叫喚了,大胖在旁邊還念叨,餓成這樣肯定得過了十二點了,雲楠聽見了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孩子是拿肚子當鬧鍾麽?
此時一行人已經到了大黑山腳下,雖說帶著一群孩子來,但真要跟上山了隻會成為累贅,於是到了往高一點的一片山坡,熟悉地形的吳大勝他爸就把幾個孩子帶到了一個靠著山壁背風的石頭凹,前後收拾了一小塊空地,把牲口背上的東西都卸了下來,又找了幾根“Y”形細木頭削尖了往石頭凹前麵的土地上一釘,又把帶來的毛氈子一搭,二堂伯和大壯爸爸弄了一堆的幹草樹枝就地點火,於是帳篷篝火就都有了,吳大勝和吳大福去喂牲口,大壯大胖二狗子則為這帶來的四條狗喂吃的,這四條狗都很高大,看上去倒不像平日裏見到的土狗,雲楠問了一嘴才知道,這是純種獵犬的後代,不過血統還有幾分,雲楠持保留態度就是了,她最喜歡其中一條眼睛上方有著圓月眉的黑狗,小心的蹭過去打算摸幾把那黑的發亮的毛,手剛伸出去,就被二狗子一把給拽住了。
“小心!這狗可護食了,別在它吃東西的時候摸它,不然它急眼了,能把你整個手都咬掉!”雲楠聽得出二狗子的警告中有些嚇唬的味道,她雖然不怕咬,但是看看黑狗簡曆的牙又瞅瞅自己的小胳膊,還是摸摸鼻子老實的靠邊站了,古人說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好孩子是不會仗著膽子大就以身犯險的。
一切準備就緒,老少們坐在篝火邊吃了一頓幹糧,又幫著小崽子們引了兩堆火,天色就已經到了下午,大人們拎著槍,帶著兩條狗和兩匹年紀不算小的馬一步一個腳窩的進了山,留下兩條狗,還有大壯和二狗子兩個半大的少年看護著兩個年幼的女性,也就是二瑩和雲楠,呃,還有大胖,差點把他給忘了。
對於不能跟著進山,大壯和二狗子還是有點怨念的,不過還算有點度量,沒把這事兒怪到三個更小的孩子身上,隻是坐在一邊嘁嘁喳喳的說著兩個半大少年的私房話,雲楠本來是放開神識跟著一群上山的人的,無意間聽到什麽小紅,什麽看上,什麽打隻兔子送給她之類的,便收了神識轉過臉偷笑,是呢,不管多大的男生,背後也總會討論幾句女孩子的。
閑了一會兒,大壯和二狗子依舊在那聊私房話,大胖糾纏著二瑩說村裏誰誰怎麽怎麽地,雲楠聽著也插不上嘴,幹脆站到一邊,朝著留下的兩隻狗招手,被留下的兩隻黑狗,其中一直就是雲楠特稀罕那隻圓月眉,兩隻狗雖然是家養的,沒受過什麽教訓,但是特別的聰明,雲楠一招手就晃著尾巴過來了,摸摸它們的頭,雲楠帶著它們往進山的方向轉了轉,正在聊天的大壯和二狗子抬頭瞅了一眼,看到雲楠帶著兩條比她腰還高的狗耀武揚威轉圈,不禁笑話了幾句,雲楠懶得理會他們,又朝前走了幾步,看到地上露出雪麵的草棵中掛著一串串紅色的幹巴巴的小粒粒兒,不禁一喜,這種小小的野果子有一個惡俗的名字,叫狗奶子,外表是拉長的水滴形,裏麵是硬硬的籽兒,沒什麽嚼頭,但味道卻是勁爆的酸,這是雲楠最愛的野果之一。
兩隻狗在雲楠身旁打打鬧鬧,雲楠本來是就著大人們留下的腳窩采狗奶子,哪知采著采著就偏了路,不過有兩隻狗和我身後留下的腳印,我倒是一點都不怕迷路,路上除了狗奶子,還摸到不少掛在枝上的野棗。
――不小心睡過頭了,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