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心血來潮

    聽到要晉封妃嬪，貞皇後不能不心驚。

    有實力的妃嬪們被晉封，對於沒有子嗣、而且封無可封的貞皇後來說，都是逐步靠近的潛在威脅。她情願葉官女子和伊官女子被封，也好過那些得寵的、有子嗣、或者可能會有子嗣的妃嬪得勢。

    不過，今天葉官女子和伊官女子沒有來，她們已經早就不在妃嬪之列了。鹹豐帝也早就把她們忘記了。

    當然，最令貞皇後恐慌的不是晉封，而是今天這樣的場麵：皇上事先沒有和自己商議過，心血來潮、當著所有妃嬪的麵，臨時起意。作為後宮之主的自己很難應對，隻要反對就會得罪人，附和又不心甘，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皇上開口之前先把好人做了！

    貞皇後極力調整出一絲微笑來，緩緩道：“是啊！也該晉封了。那些跟了皇上多年的老人，比如婉嬪……”

    鹹豐帝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比如吉答應，也該恢複貴人的位份了。”

    站在一旁的吉答應一愣，不知所措。

    “比如慶常在，朕覺得可以也晉為貴人了。”鹹豐帝繼續道。

    慶常在立即俯身在地，大聲謝恩。吉答應這才跟著俯身謝恩。

    貞皇後覺得眼前漆黑一片，皇上骨子裏還是喜歡這兩個他自己弄進宮裏的、妖豔狐媚的漢人女子。

    鹹豐帝顯然意猶未盡，他看了禧答應一眼，道：“禧答應晉為禧常在吧！這些日子陪伴服侍你玫主子，也是有功的。”

    禧答應欣喜萬分，俯身謝恩。

    鹹豐帝又看了懿妃一眼，道：“壽常在本份老實，是不錯的。又是你的族妹，晉壽貴人吧。”

    懿妃一愣，見貞皇後臉色不好，不敢接受這個人情，訥訥道：“壽常在還未侍寢過……臣妾……”

    鹹豐帝：“有何不可？！就這麽地了！”

    壽常在俯身謝恩。

    貞皇後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鹹豐帝突然覺得疲憊萬分，宮裏的女人越來越多了，如同鮮美的果實一下子被端到自己麵前，有自己喜歡的、不喜歡的，多少也該嚐一口……可是，自己的身體卻每況愈下、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了，皇後替自己挑選的“果子”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更談何品嚐了？

    “朕的記性不太好，你替朕記著，回去讓內務府替朕擬詔，等一個月以後和玫貴妃一並行冊封禮。”鹹豐帝對懿妃道。

    懿妃小聲：“是。”

    鹹豐帝起身：“朕累了，起駕回養心殿。懿妃，你陪朕一起過去吧。”

    眾人忙跪安恭送。

    ……

    回到鍾萃宮的貞皇後幾乎要氣瘋了。

    侍女茜兒是最了解主子的，上前勸慰：“娘娘不必煩心，不管皇上怎麽封，都是些不入流的小人物，娘娘無需介意的。”

    貞皇後冷冷道：“封不封的，隻要不封皇後，本宮便不介意。本宮生氣的是皇上對本宮的態度！你瞧瞧封的都是些什麽貨色？還有，懿妃整日裏貼在皇上身邊，玫妃也是母以子貴……一個個都了不得了，連身邊的貓阿、狗阿的都跟著沾光，再瞧瞧你們……”

    茜兒：“是奴婢們自個兒不爭氣。……不過，璷貴人和瑃常在是娘娘您親自選定的，她們應該是咱們自己人。”

    貞皇後心裏明白，選了璷貴人和瑃常在，並不是因為她們淑賢端莊或者如何出色，而是因為自己接受了多少人的請托送禮、利益平衡的結果，很難指望她們了。

    ……

    清晨，翊坤宮寢殿，玫貴妃睜開眼睛。

    陽光灑進窗來，空氣中微微的香氣，四周安靜得出奇。

    “貴妃娘娘醒了？”是蕊兒的聲音。

    ……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