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不怪臣妾

    玫貴妃醒來時已經躺在翊坤宮自己的寢殿裏了。

    蕊兒顯然剛才嚇得不輕，見玫貴妃睜開眼睛，便忙不迭詢問：“娘娘您怎麽了？嚇死奴婢了。娘娘您覺得那裏不好啊？……”

    玫貴妃想到是自己的母親過世了，而自己卻沒有辦法盡孝，悲從中來，不覺“嗷”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便是撕心裂肺的嚎啕！

    蕊兒手足無措，“娘娘、主子、主子……”地叫個不停。

    一時間翊坤宮又陰雲密布再次陷入悲傷沉悶之中。

    ……

    儲秀宮，正是午膳時分。

    懿貴妃悠然地享用清淡卻精致的午膳。幾個小碟子的葷素小菜、一小碗白米飯、一窩香濃的鹿肉湯，外加幾樣小小的麵食點心。

    葵兒在一旁服侍著，一邊幫著盛湯、夾菜，一邊道：“娘娘，聽說今天在鍾萃宮可嚇死人了。那玫貴妃娘娘說著話、說著話就癱在了地上，叫都叫不醒呢。”

    懿貴妃用銀筷子挑起一小口飯放入嘴裏，一邊嚼一邊道：“哦？不知是犯了什麽病？這會子好些了沒？”

    葵兒：“聽說太醫瞧了，也沒瞧出啥來，反正是暈了過去。”

    懿貴妃喝了一口湯，道：“那當時她們在鍾萃宮都說了些什麽？弄得玫貴妃就暈了過去？”

    葵兒：“奴婢這倒不知道。大概是談論去恭王府送賀禮的事吧？恭王府嫡福晉生了小公子，八成是玫貴妃又想到了小阿哥吧？”

    懿貴妃抿著嘴微笑。“可能是吧。”

    ……

    養心殿冬暖閣。

    鹹豐帝虎著臉坐在榻上。

    貞皇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上寫滿了委屈。

    “……此事不能怨臣妾的……臣妾原本就是許她可以不來請安的，是玫貴妃她自個覺得身子好了才過來的，而且……”貞皇後解釋。

    鹹豐帝打斷她：“沒事好好的，都給朕呆在宮裏，怎麽就想起要一大群人去恭王府的？”

    貞皇後：“臣妾想著姐妹們冬日裏悶得慌，不妨出去走走，再說恭王府……對了，是懿貴妃，懿貴妃跟臣妾說……”

    鹹豐帝不悅：“你是皇後，怎麽什麽都是別人說？別人說？”

    貞皇後噘著嘴嘟囔：“其實去恭王府祝賀本也沒什麽大錯，不方便的話，不去也就不去了……”

    鹹豐帝皺著眉頭：“好了好了，不說了。以後各宮的妃嬪還需皇後多照應些，就這樣吧。朕現在要去翊坤宮瞧瞧。你先回宮吧。”

    說完，鹹豐帝便起身，招呼安德海進來穿衣戴帽了。

    ……

    翊坤宮，玫貴妃的寢殿之中，閑雜人等均已回避到了殿外。

    鹹豐帝坐在玫貴妃的床前，柔聲道：“愛妃，不是朕有意瞞你，實是不想讓你傷心……你瞧你，一下子又成了這樣……”

    玫貴妃躺在床上、臉色慘白、麵容枯槁，淚水一直在無聲的滑落。

    鹹豐帝又道：“你說要去蘇州，這怎麽可能？！一來你這身子不行，要好好養病，二來師出無名，你這就是為難朕了。別說去蘇州，就是去恭王府都不行……要不，你寫封書信，再準備些喪儀，朕這就派人替你給蘇州送去？……”

    正說著，門外安德海大聲道：“稟皇上，萬歲爺，軍機處有要務稟報皇上。”

    鹹豐帝不耐煩地大聲對門外道：“朕知道了，讓他們在養心殿候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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