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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家雖然勢大,子祠眾多,卻不知為何有靈根的後輩卻很少。到了方錦程這一代,隻得兄弟兩個。方錦程雖妻妾眾多,卻無一子祠,唯有其弟中年時方得一子,取名方華,金火雙靈根,天生煉器師的資質,便是眼前這貨。因著整個家族隻有這一個後輩是雙靈根,遂寵如珠寶,平日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時間一長便養成了這驕橫跋扈的性子,平日裏除了父母家祖等幾位長輩,誰都不放在眼裏。
如今教秦子衿這麽明晃晃的諷刺,方錦程一張老臉頓時尷尬的不知往哪放,惱怒之下朝著旁後方華的跟班便是一狠狠地一腳:“死了沒,沒死就快說!”
待聽到自家不成器的侄兒搶東西搶到李秦的頭上,方錦程隻覺得額角青筋直跳,眼前陣陣發黑。隻恨自家這蠢貨侄兒瞎了招子,搶誰不好,偏偏搶到這位小祖宗的頭上,那不是茅坑裏打燈籠——找死麽!有心想要教訓教訓這不器的東西,可一看到方華這口角鼻孔鮮血直流,筋骨寸斷半死不活的模樣,心底突的一疼,抬起的腳怎麽也踹不下去,隻好把那群跟班一人一腳踹了個遍,恨得腸子都快斷了。
奈何這侄兒雖蠢,卻是老方家這一代唯一有資質的,堪稱獨苗苗,那是萬萬不能有事的,否則真要教這對夫妻弄死了,那老方家可就要玩完了。
想到這,隻好咬著牙,將方華拖到李玄清麵前,恨恨道:“畜生,還不趕快向二位前輩和李小友認錯賠罪!若是李小友不原諒你,你也別回來了!”
秦子衿從頭到尾冷眼看著方錦程裝模作樣,自導自演,表情都懶得給一個:“方家主和稀泥的本事倒是高,不過,本座就這麽好說話?”方錦程臉色一僵,心頭一跳,深知今日是無法善了了,若是一味相護,惹怒了七星門,怕是整個家族都要倒黴,倒不如攤明了說。方華雙靈根的天賦雖然難得,但性子太過跋扈浮燥,恐難成大器。再說了,族中的婦人那麽多,也未必再生不出來一個雙靈根的。遂咬了咬牙道:“道君和真人當如何?”
秦子衿冷然:“不如何,給我兒子道歉即可!”碾死他就跟蹍死隻螞蟻一樣。隻是到了他們如今這個境界,這些螻蟻一樣的東西壓根就入不得眼,弄死他沒得髒了手。況且兒子還小,沒必要給他進階之路徒增些不必要的殺孽,教訓一下讓他吃些苦頭也就罷了。
“”方家主聞言一口血哽在喉嚨裏,差點沒憋出個好歹了。既然道個歉即可,你整這麽大的陣仗做什麽,嚇死他了。不過這廝的腦子轉的到快,一腳踢在方華身上,:“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給李小友道歉!”
方華這會兒也明白,他這條小命算是撿回來了。奈何,全身的骨頭都斷了,癱在地上動彈不得。隻得艱難的牽動嘴角:“李公子,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小公子,對不起!”
李秦看了看娘親和父君,見秦子衿點了頭。他便摸出那顆奇怪的五芒星水晶石托在掌中:“你且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搶這麽水晶石,我便原諒你!”
方華喘著粗氣,噴著血沫子道:“那東西就在、在我的儲物戒裏!”說著慘白著臉看了眼方錦程。方錦程會意,往他嘴裏塞顆回春丹,同時運起靈力助他療傷。不過一刻鍾,那廝身上的外傷就好了個七七八八。方華從儲物戒裏,摸出一物來遞給李秦,李秦並未接,方錦程見此隻好親自接過,送到李秦手裏。
這物乃一根通身漆黑長棍,長約五尺,頂頭有一不知名材質鑄就有的彎勾,勾上吊著一空心五芒星形金鋼石,彎勾上刻著詭異的繁複花紋。李秦看了看那物,便試著將手中的水晶石往那金鋼石筐上靠了靠,不想尚離著有一尺遠的距離,那水晶石就自動吸附上去,正好嵌進那空心五芒星中,是一柄權仗。
原來如此!
“你早知道知道它們是一對的嗎?”
方華眼睛黏在那光輝熠熠五芒星權仗上,半分舍不得離開。就連李秦問話也沒聽到,還是方錦程喝了他一聲,方才回過神,喏喏的應了聲是。
“算了,即如此。這權仗我收了,就當你是意圖搶劫我的賠償!”不是問詢,隻是陳述。
方華陰著臉不答,想來還舍不下。倒是方錦程有些恨鐵不成鋼怒瞪了他一眼,還愣著幹什麽,能撿條命回來就不錯了,還想著呢。那玩意兒再稀罕還能有命重要。
氣出了,東西也拿了。一家三口自然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回到住所,已是過午。許是上午玩累了,小家夥吃了午飯,沒一會便趴在床上睡著了。
秦子衿拿過那柄權杖仔細查看,又探出一絲靈力試了試那五芒星晶石,除了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力量波動外,並無甚特別之處。特是仗頭上那些繁複的花紋看著有些眼熟,似在哪見過。
秦子衿拿了紙筆將那些花紋細細的描了下來,仔細端詳,越來越心驚。李玄清雖閉目打坐,但靈識一直關注著妻子:“娘子,可是發現了什麽?”
秦子衿點了點頭,指著紙上的花紋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些是花體書寫的古英文。英文是我從前那個世界,使用最廣泛的語言之一,一般的英文我大概能看懂些。雖然古英語與現代英語有些差距,倒也不大。但這句的話的意思,我卻看不明白,它看起來更像是一句咒語。
“咒語?”
秦子衿點了點,蹙著眉道:“它很可能是某件法器或者法寶,隻是我們不知道怎麽用而已。”秦子衿拿著權杖,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些花體字:“appha**&@#”話音剛落,權仗上的五芒星晶石頓時光芒大盛,刺目的白光瞬間將整個房間都籠罩其間,片刻之後,光芒消逝,房間內隻剩下桌上的兩個茶杯還冒著嫋嫋餘煙
秦子衿暈暈乎乎的自落葉厚厚地麵上爬起來,見滿手黏膩的黃白之物,不覺嘴角抽抽。她前世肯定跟蛋有仇,不然每次被傳送都會糊一身的蛋液。好在,這次比上次幸運些,麵前憤怒跳著的不是巨嘴鳥,隻是一群長尾巴花毛野雞。
突然手上白光一閃,糊滿蛋夜的雙手立即變得幹幹淨淨,抬首便看到李玄清牽著還在迷糊當中兒子無奈的看著她。
秦子衿掐了個訣,弄幹淨身上的灰塵,迎向李玄清:“夫君,我們在哪裏?”李玄清搖了搖頭:“為夫不知!”他們正處在一片密林的邊緣,幾丈之外就是大片的矮草地。抬頭看了看遠處有些詭異的建築,他清冷的聲音似有些無奈:“怕不是什麽好地方!”
“魔界?不像啊!”秦子衿眨了眨眼,魔界她去過,陰冷幽鬱,哪有這麽燦爛的陽光。從迷糊中清醒過來的李秦突然“咦”了一聲,然後指著天空哈哈大笑:“娘親,父君快看,居然有人笨到騎掃帚飛,我第一次看見有人騎掃帚哎,太好笑了!”
夫妻倆順著兒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幾個金發碧眼的家夥,每人騎著把掃帚,在天上飛的正開心。秦子衿臉瞬間僵住:“還真是魔界啊,隻怕此魔非彼魔。”
“何解?”
“我從前所在的世界,西方國家有一些文學作品描寫一個奇異的魔法世界。那個世界裏有你想象不到的各種魔法生物,那裏的魔法師或者是女巫就是騎著掃帚飛行的。”以前在隻電視裏看到還不覺得如何,現在親眼所見,隻是覺得有些好笑,尤其是見識了我大東方修士各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飛行法寶,這些掃帚怎麽看怎麽覺得矮挫窮。
飛在天上的掃帚君們似乎也發現了這格格不入的一家三口。紛紛落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好奇的看著這幾個頭發和眸色完全不一樣的人。這三個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二男一女,身穿同樣的黑底鑲金邊的製服,看著有些像學院風。似乎感覺到他們並沒有什麽威脅性,所以三人都圍了上來。其中一個金色卷發的少年率先道:“嗨,你們是精靈嗎?”說是的古英語。
不等秦子衿回答,那個褐色波浪卷發的女孩子道:“布魯斯,精靈的耳朵都是尖的,很顯然他們不是!”
“你看他們的皮膚,就像東方最精美的瓷器一樣清透細膩,如果不是精靈,哪個種族有這麽漂亮的皮膚和麵孔。”顯然,名叫布魯斯的少年有些不服。
另一個少年突然驚叫起來:“奧,我的天啦,快看,他們的衣服,那是絲綢。我的家族收藏了一匹來自遙遠東方的絲綢寶物,就是像這樣的!我父親曾有幸見過一個來自東方大陸的商人,就是黑頭發黑眼睛。”父子倆雖聽不懂英文,卻可以用靈識掃描對方的大腦,如此這語言也就不是問題。
秦子衿暗自挑了挑眉,不錯還有識貨的,我大東方絲綢果然強大。秦子衿笑眯眯衝他們揮了揮手,操著半生不熟的古英文道:“嗨,你們好!”
少年似乎沒想到她會說英文,很是愣了一。那個父親據說見過東方商人的少年道:“請問你們是從遙遠的東方大陸來的嗎?”秦子衿微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我們來自東方!”
“哇!”秦子衿的回答引來了一群少年的驚呼:“嘿,真了不起。我聽說東方大陸非常的遙遠,你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秦子衿無奈的聳了聳肩:“因為一些意外!你能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當然!”
這片大陸叫作魔法界,全是金發碧眼的西方民族。論長相與共同、祝融大陸的人相似。魔法界的居民以魔力為尊。他們在小的時候,有的人會覺醒魔力,並且根據所覺醒的魔力屬性修行相應的魔力。魔力越高的人,便越受人尊重,說白了就是實力為尊。這點無淪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魔法界像神州界一樣,也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勢力,其中就有許多的國家。在這片大陸最大的五個國家交界處有一所占地極其廣袤的魔法學院,名為天神魔法學院。秦子衿他們穿越過來的地方正是這所學院十處飛行運動場之一。眼前的這群年輕人都是這所學院的高年級學生。今天是周末,本來他們是不用上課的,但是這群少年閑來無事就約在這處比賽飛帚,正好撞見他們。
聽說他們來自遙遠的東方,那個叫布魯斯的少年十分的熱情邀請他們去自家作客。他是本地人,家族就是在學院外的學院城中。這讓秦子衿十分意外。必竟邀請幾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去自家作客,需要極大的勇氣。不過細一思量也不難理解,聽那個叫狄倫威爾斯的少年的意思,隻是一匹來自東方大陸的絲綢就被他的家族當成至寶收藏,那麽將“絲綢”穿在身上的他們會受到怎樣的尊敬,就不用說了。
秦子衿拒絕了他們的邀請,去作客?或許!但絕不會是現在!現在的首要目標是找地方落腳。盡管有子衿仙府在,然而在某些時候,或者說很多地方,進出仙府都不會太方便。最重要的是——那根帶他們一家三口帶到這個世界的魔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