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一金兩個龍影相對而視。

    “天之手的殘酷你我共知，或許是對我們離開太遠的懲罰。”

    “沒想到這雪山就是你的沉寂之地，難怪一入山就感覺不對勁。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金龍有些責備的問道。

    “以我們這種形態是無法感知到對方的，但白祈跟我說過黃金沙漠的事情，所以我才想到可能還有一個同類被留在這裏。”

    “那你也可以派人來跟我說說嘛，弄得我孤獨了十萬年。”金龍尾巴一甩將白色的龍影打散，仿佛出氣一般，不一會兒散掉的龍影再次凝聚成形。

    白龍苦笑的搖搖頭，“以你們金龍的脾氣，見到一個闖入自己領域的人類還不得立刻拍死，怎麽會讓他們有機會解釋？”

    “你們白龍就喜歡拐彎抹角，不就是想說我們金龍脾氣暴躁一點嗎。”金龍尾巴再次甩向白龍，緊接著問道：“群龍歸墓，既然有我和你兩條龍沒能回歸，應該還有其他的龍吧？你還知道誰？”

    白龍有些滄桑的聲音說道：“沒了，至少現在我不知道。稱霸一時，到頭來卻也逃不出天之手的懲罰。覆滅之戰結束，四神滅其三，三神各自歸墓，世間神級靈獸隻剩下那隻老烏龜。”

    “誰讓那老家夥沒參與戰爭呢？有時候，懶惰也是一種福氣。”

    “是啊……”

    兩條龍在那兒敘舊，聶凡和白祈靜靜在旁邊聆聽，希望能夠多了解一些十萬年前的事情。

    “其實，有一個小家夥逃脫了天之手，雖然算不上是純正的神龍血脈，但確實是神獸血脈。”金龍突然道。

    “哦？”白龍驚訝不已，參戰的三個神級靈獸族在天之手麵前無一幸免，怎可能還會有幸存者？

    “你可曾記得當年的‘龍凰風波’？”

    “當然記得，那可是大事件，太子爺與飛凰一族小公主的事情嘛，鳳鳴穀那些家夥和母龍們可是大鬧了一場，不久之後覆滅之戰全麵爆發，最終大家都沒逃過那劫。”當年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想不知道也難。

    想著白龍歎了歎氣，“聽說龍帝陛下將他倆所生的那顆蛋給滅了，以平眾怒，現在看來，還有什麽能比群龍歸墓來的悲哀？”

    “沒有滅。”

    “什麽？”

    “我父親曾跟我說，龍帝陛下原本確實是像將那顆蛋滅掉的，但最後卻因為龍後的求情而將蛋封印在落日山穀。”

    聶凡張大嘴巴，金龍所說的應該就是小黑了，沒想到小黑居然是神龍和鳳凰兩個神級靈獸所生，難怪比同級的靈獸強那麽多。

    落日山穀？莫非位於不歸之地深處，小黑自小生活的地方？聶凡猜想。對於不歸之地，即便是以聶凡昊旻天之境的實力也不敢去深處闖，隨著實力的提升，聶凡越覺得不歸之地的可怕，這麽多年天都領域也奈何不了不歸之地，可見那裏的危險之大。

    “那小家夥沒跟你們一起來？”白龍期待的問道。

    “來了也不能全身而退，那小家夥現在實力還差著呢，可能是封印還沒完全解除的原因。”

    “這樣啊，”白龍明顯有些失望，隨即用尾巴指了指聶凡，“你居然能附在那家夥身上，以我們戴罪之身是無法做到的，那家夥身上有什麽秘密？”

    “秘密大著呢！”金龍發出一種怪異的音調，如暗組通訊一般，以特殊的語音傳遞隱秘訊息。

    聽到這聲音後，白龍眼中的白光更盛，看著聶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聶凡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這兩條龍敘舊就敘舊，還弄得這麽神神秘秘的幹什麽？雖然《無極秘譜》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之一，但對於曾經叱吒風雲，站在世界頂端的龍族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麽吧？

    顯然，聶凡低估了《無極秘譜》的價值。

    隨後兩龍用這種怪異的聲音交流了一番，時不時的看向聶凡，聶凡隻覺得身上雞皮疙瘩直冒，汗毛都豎起來了。

    一旁的白祈眼中異彩閃過，垂著眼不知在打什麽主意。

    兩龍交流結束後，耀眼的白光閃動，白龍變成兩個相同的龍影，一條隨金龍一起進入聶凡胸口的印記之中，另一條沒入冰雪龍像之內。同金龍一樣，白龍也將自己的靈魂割裂為兩份，一份留在原處，一份附於《無極秘譜》之中。

    “十萬年了……”

    隨著一聲充滿無盡悲涼又帶著期盼的感慨，兩滴淚從冰雪龍像眼中流下。

    此刻，整個封雪山，大雪紛飛。

    看著從天而降的雪花，一些封雪山的老人們驚異不已，封雪山的雪絕大部分是從地底生出，這麽多年來風雪山之中從未降過如此大的雪。伸手接過幾片飄落的雪花，雪花的冰涼之感透著一絲溫暖。

    雪殿之內九個部的眾人也好奇的看著殿外的奇景，此刻，殿中的靈氣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眾人趕緊平定心神吸收靈氣，以便衝擊瓶頸。

    “嗷嗚——”

    一聲狼嚎打破殿中的平靜。

    小狼的身形越變越大，直至三丈有餘，身上雲紋顯現，眉心白光閃動，令殿中眾人一陣恍惚，再加上一陣陣狂風刮過，眾人根本站不穩身。

    此刻，通往白城天闕的階梯之上，雪猴震驚的看向雪殿的方向。

    “天狼一嘯風雲變，八聖之一——嘯天狼！”

    雖然征兆並不明顯，氣息也並不算強，但確確實實是嘯天狼。

    “傲之！”封人旭見到嘯天狼旁邊的哥舒傲之雙眼並無焦距，仿佛呆了一般，便出聲叫喚道。見並沒有什麽效果，封人旭正準備跳過去將她拉回，突然哥舒傲之眼中紫色的光芒亮起，整個瞳孔都變成妖異的紫色。

    “啊——”

    叫聲似乎破開虛空。

    哥舒傲之雙臂伸開，體內似乎有什麽在醞釀。

    聽到女兒的叫聲，哥舒破天趕忙衝回雪殿，還沒碰到，哥舒慶夫婦先一步攬起哥舒傲之，飛速離去。

    哥舒破天也管不了能不能進白城天闕了，女兒要緊，趕緊跟上離去的哥舒慶夫婦。

    “老爺子跑這麽快幹什麽！”看著距離被越拉越大，哥舒破天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