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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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再留在七星城浪費時間,聶凡帶著九部眾人立刻離開了七星城前往鬆際籬舍援助另一部分人。
“爺爺,他真的能夠達到那種程度嗎?”
城主府俞盛的書房內,俞承淵站在窗口望著遠處說道。
“不知道,”俞盛看著扭過頭疑惑地望向自己的孫子,笑道:“但隻要有一絲機會我們都不能放棄,七星城需要一個契機,而聶無道恰好能夠給我們那個契機。”
俞盛對自己這個孫子期望比較大,論資質,論智慧,論人品,俞盛都覺得自己這個孫子比兒子強得多,所以很多事情並沒有瞞著俞承淵,特別是在這個動蕩的時期,俞盛更希望俞承淵能夠站在一個大的角度來看待事情,目光更長遠,才能更適合當俞盛的接班人,也許這需要一個漫長的積累,但俞盛不介意,隻要自己還在位就能為俞承淵創造更多的機會。
“承淵你記住,老祖宗是一個神秘莫測手段通天的人,既然老祖宗看中了那小子,咱們就要不惜一切與老祖宗站在同一方,就算他聶無道想殺人放火,我們也要支持!”
“孫兒謹記。”
離鬆際籬舍不遠處。
從這兒可以看見漫山遍野的鬆樹鬱鬱蒼蒼,山上和山穀依稀見得著一個個籬笆圍成的庭院,清溪、碧潭,頗有山水田園的風格。但麵對如此美景,九部到達此處的另一部分人心裏卻沉甸甸的。
五日前,夢綺絲運用聶凡所給的白環感應出這方有白城聖令,但到達鬆際籬舍後,碰到了同樣目的而來的二部,兩部不免有一場爭鬥,但正在此時,鬆際籬舍有人出麵,將九部多人重創,夢綺絲被帶走,帶走夢綺絲的那人還將白城聖令給了二部。這給九部眾人身心的巨大打擊。
夢綺絲被帶走,音訊全無,暗組出去打探消息的無一不是無功重傷而返,就連暗組的兩名隊長此刻都處在重傷昏迷狀態,若不是醫組的藥吊著,恐怕早就斷氣了。
波搏背靠著一棵粗壯的鬆樹,虛弱的喘著氣,麵色蒼白,身上滿是血跡,左胳膊齊肩斷下,樺梁正為他包紮傷口,旁邊,瞿弼也在做同樣的事情,粱崛的臉色比波搏還要蒼白幾分,從脖頸至腰部有一條深深地傷口,若胸口的傷再深一分就會斃命,瞿弼看著這傷口心中發寒。
不遠處,醫組的另外幾人也在忙活,傷員很多,帶出來的藥已經用了一大半,每天都會增加新的傷口,若九部醫組還是以前的醫組,恐怕這些人裏九成九已經斷氣。
高義眉頭緊皺,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感應到身後的人後,高義並未轉移目光,聲音略微沙啞:“如何了?”
“暫時還無人死亡,這也是他們留手的結果。”
修厲麵色疲憊地走過來,手中拿著一個小玉瓶,遞還給高義,道:“剩下的不多了,若是再多幾個重傷的就沒辦法了。”
瓶子裏是高義好不容易從祝燁磊那裏弄來的,在整個九部,這藥不超過十瓶,每瓶也隻有十粒,受重傷後服下一粒,傷口會好很多,精神也會得到恢複,就是靠這個藥,高義、修厲等人才堅持了這幾天。夢綺絲手中也有一瓶,但他們弄不到了。
“今日是最後一天,若是我們再不離開,他們就要下狠手了。”高義望著天,輕聲道。
他們從沒有想過,離開天都領域後會遇到這種情況。鬆際籬舍,當世幾大頂尖勢力之一,卻對他們仿佛有仇一般,到底是為什麽?!若說鬆際籬舍對天都領域沒有好感,那二部呢?鬆際籬舍還將白城聖令給了二部,唯獨對他們九部下手。鬆際籬舍的人已說過,今日若是九部還不離開,那他們就要下狠手了。
思及至此,高義啞然失笑,眼眶紅紅的。沒下狠手都將九部眾人弄成這般田地,若是下了狠手,恐怕他們都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聶部長他們應該已經收到消息往這邊趕了。”修厲低聲道。
高義狠狠揉了揉眼睛,“來了又能如何?”
是啊,來了又能如何?即便是易千明親自到此也不一定能有多大效果,何況隻是昊旻天之境的聶凡?
修厲重重歎了歎氣:“帶衛組的兄弟們離開吧。”
“你他娘的少說這些屁話!”
“他們如今也就剩最後一口氣!現在不帶他們走就再也沒機會了!這不是講什麽狗屁義氣的時候,別執拗的像個傻子!”修厲粗著脖子吼道。組長被強行帶走,五天來音訊全無,三個隊長兩個深度昏迷。暗組如今就剩下他一人能夠指揮了,若是連他都離開了,暗組,還有存在的意義麽?
轟——
高義一拳將水缸粗的鬆樹打斷,鬆針和木屑四處飛散,就如他們此刻的心情,亂得一團糟。
波搏靠在樹幹上,右手蓋住眼睛,帶著顫音大聲道:“衛組眾人聽令,能夠走動的,帶著重傷的兄弟們離開!立刻,馬上,離開!”
衛組一些受傷並不重的人聽到這話直接閉眼,全當沒聽見。
“趕緊給老子收拾東西滾!”粱崛按住胸口的傷口吼道。
“我不認識路。”睜眼說瞎話。
“我也是。”繼續說瞎話。
“我受重傷了。”純屬扯淡。
“我耳朵聾了。”這借口真遜。
“呼嚕嚕……”鼾聲響起。
“……”
粱崛和波搏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群混小子們真是氣死他們了,隻是眼眶一熱,眨了眨眼,還是止不住。
樺梁笑著輕聲道:“以前哪,總抱怨自己運氣不好,命不好,被分到最遜的九部,但現在感覺挺好的,從來沒這麽好過。”
“是啊,”瞿弼摸了摸身上的醫組組服,道:“我們真幸運。”
鬆際籬舍,一座院落內。
“綺絲姐姐,再過五個時辰,我們就要發動最後一次攻擊了。”
一個身穿淡綠色衣服,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托著下巴,趴在窗台上望著屋內的夢綺絲說道。
屋內,夢綺絲依舊一身黑衣,但卻除去了外麵的鬥篷,麵上也沒有麵具,隻是定定的望著窗外的天空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