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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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為防盜章,內容是佳人的完結文《寵妻之路》,13號中午12點準時替換。
外麵還沒有大亮,阿桔就醒了,餓醒的。昨天午飯晚飯都沒吃,肚子很難受。
剛睡醒,意識不太清楚,阿桔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男人下巴。她眨眨眼睛,閉上再睜開,眼前依然是男人下巴,脖子,胸膛……
昨晚的事瞬間湧上心頭。
阿桔第一個念頭是趕緊起來離開他,隻是她剛動了一下,男人便含糊不清地嘀咕了聲,將她重新拉回懷裏,而阿桔也震驚發現自己的手搭在對方身上,兩個人的姿勢,親.密非常。
哪怕是同樣的事,白日裏跟晚上也有區別,晚上什麽都看不見,容易妥協,但是現在,阿桔無法忍受自己這樣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裏。
男人呼吸平穩,明顯還睡著,阿桔小心翼翼抓住他胳膊,往他自己那邊放。放完了,她抬頭看向男人的臉,沒細看,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阿桔慢慢撐著地坐了起來。對麵便是洞口,可阿桔還沒看清洞口情況,腰上忽然又被那條手臂圈住,將她拽了回去。
阿桔不甘掙紮,男人手腳並用抱住她,用下巴蹭她頭頂:“阿桔別跑,你答應陪我睡一晚的,讓我再抱抱。”動作無賴霸道,語氣親昵又熟稔,有種撒嬌的味道。
頭一次被男人這樣抱著,阿桔又惱又羞,雖然醒來麵對趙沉肯定會更尷尬,但她必須起來了,她失蹤了一晚,爹娘肯定很擔心,她必須盡快回去。
她使勁推他,男人一動不動,阿桔沒有耐心跟他耗,直接開口喊人:“趙公子,天亮了,我們快下山!”
趙沉終於睜開了眼,低頭,一雙鳳眼帶著滿滿的困意看向她,眼簾合上再睜開,目光茫然又困惑。
阿桔不由別開眼。
這人無疑是俊美的,俊美到阿桔都承認他比自己父親還要好看。之前那幾次見麵,她防著他,不敢多看一眼,他在她眼裏也是陰鷙的,可麵前這個剛剛睡醒的他,眼裏沒有戾氣,乖順得像個孩子。
“你……”
她剛開口,男人忽的鬆開她坐了起來,聲音有些啞:“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阿桔迅速起身,從幹草上走了下去,背對他道:“我不知道,不過天已經亮了,咱們下山去。”
趙沉望著她背影,山風吹進來,她耳邊一縷長發揚起又落下,露出她細白耳垂,特別好看。
他慢慢披上衣袍:“山中草多,此時下山衣鞋都會被露水打濕,日頭出來後再走。”
“我不怕沾露水,隻想快點回去。”聽出他在穿衣服,阿桔鬆了口氣,小聲道。
趙沉笑,靠著山壁道:“那你走,我昨晚連夜過來找你已算仁至義盡,沒必要現在還要陪你辛苦。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此地距離你們家有幾十裏路,深山野林,猛虎不曾聽說,狼卻一直都有出沒,你不怕迷路,不怕被狼吃了,盡管孤身下山。”
阿桔麵色發白,快步走出山洞,隻見滿山森森古樹,地上雜草比膝蓋還高,根本無路可走。
周圍靜得滲人,阿桔退縮了。
她不敢自己下山,除了趙沉說的,她還知道惡人同夥最晚明天也會過來,萬一她下山時遇見對方,再次被抓住怎麽辦?
她隻能倚仗這個男人。
他是不是也知道這點,因此故意拖延下山時間?
阿桔眼淚落了下來。她不想求他,不想向他示弱,可她不識路不敢自己走,不走,即便她不回頭跟趙沉說話,也擺明了要倚仗他,他會不會很得意,會不會鄙夷她明明憎惡他卻還得求他庇護?
阿桔無聲地哭。她多希望自己是一個男人,是男人,至少不用顧忌惡人同夥。
她肩膀輕輕顫抖,一看就哭了。知道她為難,臉皮又薄,趙沉開口喚她:“先進來,我答應你,日頭一出來馬上隨你下山,我都寧可不睡覺也來救你了,幹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阿桔眼淚流的更凶。
至少這一刻,阿桔很感激他。
如果趙沉不開口,她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自己走,可阿桔明白,她不敢走,真走了,就是在賭,賭趙沉不放心她會跟著走,阿桔不喜歡這個男人,她也不想利用他對她的某些心思。不走,留在這裏便是尋求他庇護,趙沉完全可以一言不發看她笑話,但他開口了,給了她台階。
阿桔不知道趙沉是不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她也不想深究,低著頭走回去,遠遠地跟他道謝。
趙沉視線一直跟著她:“昨晚沒睡好?過來坐,放心,我不碰你了。”
阿桔身子有些虛,但還是搖搖頭:“不了,我不累……”剛說完,肚子又一陣咕嚕叫,阿桔尷尬極了,側過身,用力捂著肚子。
趙沉早知道她餓了,起身走到她身邊:“昨日過來時路過一片湖,我去抓兩條魚,你在這裏等著,別亂走。”說完抬腳就要出發。
阿桔動了動手,到底忍住了去拽他袖子的衝動,隻在他轉身時緊張地問:“你,那裏離這兒有多遠?”
趙沉想了想,“不算遠,隻是山路難走,我最快也要小半個時辰才能回來,怎麽,你不敢一個人?”
阿桔低頭不語,手不安地攥著袖口。她確實不敢,趙沉沒說,但她知道,那兩人的屍體就在附近……
趙沉默默看著她,看得他想把人摟到懷裏告訴她什麽都不用怕,告訴她可以無所顧忌地靠到他身邊,可最後他隻是有些無奈地道:“算了,看你蓬頭垢麵,跟我一塊兒去,咱們就在那邊搭柴生火,吃完直接下山,怎麽樣?你去不去?”
“……去。”阿桔低頭答,因為不好意思,臉紅了。
趙沉攥了攥手,抬腳往前走,走出山洞時終於忍不住,折回她身邊,低頭看她:“阿桔,我是欺負過你很多次,但我沒有強要你是不是?我自認算不得十惡不赦,你再考慮一下,嫁給我?我真的會好好待你。”她已經逃不出他手心了,但他還是希望她嫁的開心些,不求馬上心甘情願,至少少些抗拒。
阿桔看著他的靴子。
沒有動怒,沒有脅迫,這是趙沉第一次平靜地甚至有些溫柔地求她嫁他。
阿桔心意未改,可他態度和善,她也不好如以前那樣冷硬拒絕,“趙公子厚愛,隻是我們真的不合適。”
趙沉沒再糾纏,去旁邊折了兩根三指來粗的樹枝,一根遞給阿桔,一根自己拿著,略加收拾後出發了。
阿桔乖乖跟在他身後,目光幾次掠過身前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穿了身灰色袍子,衣擺別在腰間,露出裏麵白色中褲,褲腿塞進黑靴,利落幹練。曾經她對他避如蛇蠍,如今他卻是她的依靠……心裏有些複雜,阿桔搖搖頭,不再多想。
走著走著,阿桔發現自己的裙擺真的濕了,鞋尖兒也濕了一圈,上麵還沾了泥土。
阿桔是農家孩子,小時候也淘氣瘋玩過,雖說大了再沒如此狼狽過,可這種情況,她沒有資格抱怨,能活著回家,她隻有滿足。阿桔抬起頭,驚覺趙沉不知何時停下了,站在前麵,皺眉看著她衣衫。
阿桔有些不自在,抿抿唇,小聲道:“趙公子,走。”若是父親,她還可以說聲不礙事,如今人家又沒說什麽,阿桔隻能裝作不知他眼底的關心。
因為在乎才會埋怨對方不聽勸,阿桔懂。
趙沉卻朝她走了過來:“我聽母親說,你們女人不能受涼,是不是?”
阿桔錯愕,這,這讓她怎麽回答?她可沒跟哪個男人說過這種事,再說,是又能如何?
“不礙事,趙公子……啊,你做什麽,放我下去!”突然被迅速逼近的男人攔腰抱起,阿桔震驚掙紮。
趙沉一手托她肩膀,一手托她腿,看看裙擺下麵已經濕了的繡鞋,忽又將人往上一拋改成扛著。天旋地轉過後,阿桔腦袋朝後懸空麵地,使勁兒拍他肩膀求他放她下去。趙沉充耳未聞,徑自將她鏽花鞋脫了下來,又摸了摸她襪子,確定沒濕才用鞋麵拍拍姑娘大腿:“老實點,雖然你不願嫁我,我卻見不得你在我麵前受苦,這段路我先幫你,回頭鞋烤幹你再自己走。”
這樣的姿勢,阿桔臉紅如霞,推著他肩膀拒絕:“不用你幫,你快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趙沉不理她,直接大步往前走,阿桔不甘心地掙紮,趙沉又拍了她一下,位置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往上靠了些:“別動,我傷口都被你掙開了。你以為我願意這樣?你這麽沉,我也不想一直扛著,到了地方自然放你下來。”
阿桔臉上青紅變化,知道他打定主意不肯放她下去,礙於他傷勢隻好老實下來。隻是這種姿勢,肚子被他肩膀頂著實在難受,她又餓著,晃晃悠悠開始頭暈,阿桔連忙用這個借口勸他:“你,你快放我下來,我頭暈!”
趙沉腳步一頓,真的將人放在地上,沒等阿桔討要鞋子他又在她身前蹲了下去:“上來,我背你走,別再說廢話,多說一個字我就繼續扛著你。”
他聲音清冷,蹲在那裏也有一種懾人氣勢,阿桔看看被他提著的鞋子,猶豫不決:“你……”
“我數三聲,一,二……”
他沒有半點停頓,阿桔再也不敢存僥幸心思,閉著眼睛趴到他背上,俏臉通紅,心亂如麻。
趙沉嘴角揚了起來,扭頭,隻看到一個腦袋頂,不肯給他看呢。不給看他也歡喜,穩穩背著她站了起來,沒走兩步又頓住,看看撐在自己肩頭的小手,輕笑著問她:“真的阿桔,我對你這麽好,你再好好想想?”
阿桔悄悄睜開了眼睛,男人穩穩前行,一側樹木緩緩後退。
這已經是他今日第二次求娶了,每次都是在他對她好她心中感激的時候,拒絕都難以開口,阿桔隻好更委婉地回他:“趙公子乃人中龍鳳,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真心喜歡你的好姑娘的。”
趙沉自嘲一笑:“喜歡我的我不知道,我隻想娶我……想娶的。”
阿桔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沉默以對。
趙沉也沒有再追問,料她餓著肚子難受,加快了腳步。
抵達湖邊時,天徹底亮了,林中鳥雀聲更加歡快,陽光透過樹葉照在草地上,露珠閃閃發亮。
阿桔的鞋子還沒幹,趙沉脫下外袍鋪在一片陽光照射的沙灘上,讓阿桔坐在上麵。阿桔說什麽都不肯,趙沉抓住她手,盯著她緋紅的臉道:“我這是為你好,難道你非要我做點什麽逼你你才肯聽話?”
他能做什麽?
昨晚黑暗中的霸道索取驟然浮上心頭,阿桔臉色發白,迅速掙脫他手聽話地坐了下去。趙沉對著她僵硬的背影笑,將手中繡鞋拎到遠處曬著,他俯身卷起褲腿,再拿出匕首削尖樹枝一頭,跟阿桔打聲招呼,去了水中。
水聲連續不斷,阿桔忍不住悄悄看了過去。
看見男人晨光下如玉的脊背……
阿桔馬上又轉過頭,懊惱自己怎麽忘了這一茬,他的袍子還被她坐著。
趙沉很快便叉到一條魚,轉身回岸上時,就見阿桔背對他跪坐著,桃紅衫擺搭在白裙上,襯得她像朵花,靜靜開在那兒,等著他去摘。
趙沉多看了幾眼,將魚丟在沙灘上,回頭繼續去抓,兩個人都餓極了,一條魚肯定不夠吃。
收拾魚,撿柴生火,翻魚烤鞋,趙沉全攬。見他拿著自己的繡鞋神色認真地烤,阿桔再也抬不起頭。
“好了,你穿上。”趙沉忽然站了起來,送鞋給她。
阿桔垂著眼簾去接,她碰到鞋尖兒,趙沉拽著鞋跟兒不鬆,“阿桔你腳真小,還沒有我手大。”
阿桔剛開始沒聽清,困惑看他,對上男人含笑的鳳眼,不知怎麽就回過味兒來,頓時臉如火燒,急急扯過鞋子避到遠處穿上,不肯再過去。
趙沉很久沒有這樣暢快了,瞧她可憐兮兮停在湖邊,走不敢走過來又不敢過來,他拾起袍子喊她:“衣裳被你弄髒了,你馬上幫我洗洗,早點晾幹早點下山。”
換成任何旁的理由阿桔都不會過去,隻是她剛剛坐了他的衣裳,他當然會嫌棄。
沒有辦法,阿桔低頭走向他,隔了幾步時示意他把袍子扔過來。
趙沉卻笑了,當著她的麵把袍子穿上,繼續逗她:“不用洗,能伺候你一回是它的造化,就像上次被你穿過的那件袍子,我都沒洗,好好收起來了。”她難得因為憤怒以外的理由在他麵前羞澀臉紅,他想多看看,成親前跟她獨處的機會可不多。
上次?
阿桔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記起他說的是河邊那次,那次,她裏麵什麽都沒穿……
阿桔羞憤欲死,這樣的言語調.戲,比動手動腳更讓她難受,他動手她可以反抗,這種話,斥責都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