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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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為防盜章,內容是佳人的完結文《寵後之路》,19號晚上11點準時替換。

    對於新嫁娘來說,有孕是喜事,也是件羞事,傅宛懷第一胎,臉皮薄得很,不敢看母親,隻小聲同她眼裏對此應該還不太懂的妹妹說話:“濃濃別擔心,現在出門不礙事的,再說我也是剛剛聽下人傳報才出來的,沒站多久。”

    傅容怎麽能不擔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算她知道姐姐的兩輩子有了很大變化,就算她對梁通的信任比齊策多,這些也不會讓她忘了前世姐姐是難產而死的。現在姐姐有孕,她真心替姐姐高興,高興過後,當初姐姐離去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也重新清晰起來,叫她坐立不安,以至於看眼前羞澀淺笑的姐姐都像是一場夢。

    傅容走過去,貪戀地握住姐姐的手。

    她平時就喜歡撒嬌黏人,現在這樣親近傅宛,傅品言梁通等人也都習以為常,略加寒暄便分頭去屋裏坐了。官哥兒想跟姐姐們在一起,喬氏怕他人小不懂事,聽了什麽學出去,硬是讓丈夫把他抱了過去。

    “怎麽現在才請郎中?”落座後,喬氏輕聲埋怨女兒,她不信女兒之前沒有一點察覺。

    傅宛垂眸道:“之前不敢確定,怕說出來大家空歡喜……”

    “傻丫頭,往後再有這種事,必須先告訴娘,你頭次經曆這個,什麽都不懂,說出來娘還有的是東西要教你呢。”喬氏走到女兒身邊,將傅容擠到一旁,“你們姐倆去花園裏玩會兒,娘有話單獨跟你們姐姐說。”

    傅容聽話地去了,事關如何養胎,姐姐肯定會用心聽的。

    白汀送她們出屋。

    傅容讓傅宣等會兒,她將白汀叫到一旁,小聲打聽:“姐姐身邊的人我最信任你了,你看姐姐嫁過來這麽久,院裏的小丫鬟們可都老實?”姐姐回家次數不多,每次又都報喜不報憂,梁家的情況傅容隻能問白汀。

    白汀沒想到尚未出閣的三姑娘會打聽這個,臉色變了變。

    傅容見了,一顆心迅速下沉,聲音不由多了幾分嚴厲:“到底怎麽回事?”

    白汀看看她,想到三姑娘馬上就要嫁人了,有些事說給她聽也無妨,便湊近了些,“之前都好好的,端午前二姑娘跟姑爺歇下後不久,二姑娘,二姑娘嫌姑爺說夢話將姑爺趕了出來,姑爺就自己去了前院,後來雪英假借二姑娘的名義要去伺候,被姑爺一腳踹吐血了。”

    她說地委婉,傅容卻聽懂了。

    姐姐月事不來,肯定會想到孕事上頭,自然不敢再讓姐夫胡鬧,姐夫憋了幾天大概憋不住了,夜裏動手動腳被姐姐一氣之下趕了出去,白汀避諱她才編了姐夫說夢話的借口。至於那個雪英,傅容記得,好像是海棠塢裏一個二等丫鬟……

    果然不論姐姐嫁給誰,身邊丫鬟都有覬覦姑爺的,梁通黑歸黑,說良心話,真不醜,跟徐晉徐晏那等白麵俊公子相比另有一種味道。

    “那,姑爺跟雪英……”傅容沉著臉問。

    白汀忙道:“三姑娘別誤會,雪英,雪英被人抬出來時衣裳穿的好好的……”

    屋裏頭,傅宛也露了餡兒,正低聲跟母親解釋。

    那晚她把梁通趕走之後,心裏煩躁睡不著,舍不得跟丈夫分開睡,又氣他總喜歡動手動腳,就那麽躺著對窗發呆,沒過多久就聽到前麵有動靜。傅宛嚇了一跳,坐起來要穿衣服,還沒收拾齊整呢,梁通氣衝衝闖了進來,黑著臉問她是不是派丫鬟去伺候他了。

    傅宛何曾派人去過?

    梁通也是一時氣憤,以為妻子真的疲於應付他,想給他安排通房丫鬟,見傅宛一臉茫然,他便明白全是那丫鬟信口雌黃,趕緊坐到妻子旁邊將事情說了一遍,再三保證自己沒有碰那丫鬟。

    傅宛信他,真有那個心,肯定直接摟著人睡覺了,哪還會跑過來找她生氣?

    但她害怕。梁通太喜歡做那個,現在才忍了半個月就壓不住火了,時間一長,再有丫鬟去自薦枕席,梁通真能忍住?

    喬氏見女兒愁眉不展的,拍著她手道:“宛宛愁什麽,你該慶幸少渠沒那種心思,換成那種自己張羅妾室的,日子豈不是沒法過了?”

    傅宛扭頭道:“誰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喬氏忍俊不禁,湊到女兒耳旁說悄悄話:“傻孩子,他要,你先……”

    傅宛震驚抬頭,忘了羞。

    喬氏抱住自己快要當娘的傻女兒,又低聲指點了幾句,弄得傅宛滿麵通紅。

    傅容心事重重在花園裏走了會兒就回來了,趁傅宛跟傅宣說話,她把母親拉到一旁,“娘,我聽白汀說雪英……”

    “白汀怎麽跟你說……哦,又是你瞎打聽的吧?”喬氏一聽話頭,不悅地皺眉。

    傅容意外地看著母親:“娘都知道了?”

    喬氏歎氣,摸摸女兒腦袋:“你姐姐全都告訴我了。濃濃不用胡思亂想,你姐夫是好的,我也教了你姐姐應對的法子,沒事的,等濃濃婚後有喜了,娘也跟你說。”

    “娘又打趣我!”傅容裝羞跑了,私底下長長舒了口氣。

    到了晌午,一大家子都在這邊用的飯,飯後待到後半晌才走。

    夜裏梁通越想越不自在,摟過妻子道:“嶽母跟三妹妹離開時,看我的眼神都有點不對,你是不是跟她們說那事了?”

    人在他懷裏,傅宛不由又想起母親教的那些花招,紅著臉辯解道:“我沒想說,娘看出我有心事,非要我說。那你也不用擔心她們不喜歡你,我都解釋清楚了。”

    梁通更不高興了,往下挪挪,看著妻子眼睛道:“你怎麽還有心事啊,我不是說過嗎,除了你誰都不碰,哪個不長眼睛地再送上來,我直接踹出去,賣到青樓……”

    “閉嘴吧,就你懂得多,連那種地方都知道。”傅宛不愛聽他說這個,嫌棄地轉身。

    梁通厚著臉皮去追。

    外麵守夜的白汀漸漸就聽到了點動靜。

    ~

    蘭香此時倒是睡得香甜,一點都沒察覺榻前有人輕步走了過去,進了她家姑娘閨房。

    徐晉有一年沒過來了,再次踏進熟悉的屋子,他靜靜地站了會兒,才走向床榻。

    剛要掀開青紗帳,忽聽到輕輕的啜泣,那麽輕,像幼獸哀鳴。

    徐晉皺眉,挑開帳子。

    他依舊帶了燈籠,借著昏黃燈光,看到她平躺著,臉上全是淚水,嘴裏含糊不清地喚著什麽。

    徐晉怎麽都沒想到會看到這種場景。

    床邊還有一人側躺的位置,徐晉脫了靴子,掩好紗帳後躺下去,半撐著身子看她。

    小姑娘雙手疊放在胸口,一動不動像是陷入沉睡,但那淚水不停,像是受了難以承受的委屈,兩道細長黛眉痛苦地皺著,紅唇翕動。

    這是,做惡夢了?

    徐晉湊到她跟前聽。

    “……別走,姐姐別走……”

    徐晉心神一震,聯想白日裏聽到的消息,猜到她夢見什麽了。

    傅家旁人都在為傅宛歡喜,隻有她擔心前世慘劇重演吧?

    那一瞬,徐晉真想知道當初收到他的死訊時,她是什麽反應。

    他知道她不會有多傷心,上輩子如何他也不想再費心,他隻希望這輩子,總有一日,他在她心裏,會占據跟她家人差不多的位置,當他遇到什麽不測時,她也會傷心成這樣,當然,他不會真的讓自己遇到不測。

    默默看了會兒,徐晉溫柔地替她擦去眼淚,低頭親她,沒有欲,隻想輕輕打斷她的惡夢。

    太過真實的觸感,傅容陡然驚醒。

    徐晉感覺到了,捧住她臉道:“別怕,是我。”說完坐了起來,將她打橫抱到懷裏:“剛剛看你在哭,夢到什麽了?”她嬌嬌小小,每次見麵他都想這樣抱著她。

    傅容腦袋昏昏沉沉的,困惑道:“我哭了?”

    徐晉將隨手丟到一旁的手帕塞到她手裏:“上麵都是你的淚,好像聽你喊姐姐了。”

    傅容瞬間記了起來,無意識地捏捏帕子,抬手揉額頭:“想不起來了,王爺怎麽過來了?”目光掃過床外的燈籠,那柔光也刺得她眼睛酸痛,不由往男人懷裏靠了靠。

    徐晉體貼地轉個身,不叫燈光照到她,也沒追究她是真記不得夢還是單純地不想告訴他,低頭笑道:“早上聽說你姐姐有孕了,這麽大的喜事,猜到你高興,我過來跟你道聲喜。”

    傅容勉強笑笑,剛要說話,瞥見自己睡裙下的腿。

    白日裏她喜憂參半,加之這幾天徐晉都沒露麵,臨睡前便隨心選了一套清涼的。

    徐晉怎麽這麽會挑日子呢?

    夢裏殘留的傷感徹底彌散,傅容打起精神,趁徐晉因為憐惜她哭尚未注意到她衣裙時,輕輕咳了咳,沙啞著聲音道:“喉嚨難受,王爺放我下去倒杯水吧。”

    “我給你倒。”徐晉聲音溫柔,不等傅容拒絕便放下她,轉身下床。

    傅容疑惑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

    這家夥,是不是因為可以討便宜了,所以樂得先給她點好處?

    管他如何,傅容悄悄挪到床腳,拉起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腦袋。看著旁邊那麽多空地方,暗暗慶幸今晚睡覺時心情不好,沒把團團放到床上來,現在它睡在籠子裏,除非有大動靜,那懶貨不會醒的。

    徐晉端著茶回來,遠遠瞧見她縮在床腳,無奈又好笑。

    又叫她騙了,以為她是真難受,原來是半招調虎離山。

    “還喝嗎?”他停在床前,戲謔地問她。

    傅容真的有點渴,見徐晉看起來心情不錯,點點頭,伸手去接。

    徐晉意味深長地盯著她胳膊。

    “王爺今晚不鬧成嗎?”傅容哀求地望著他。

    徐晉沒有回答,隻將茶碗放到她手上,等她喝完,他將裏麵剩下的小半碗全都喝了,再放到床頭櫃子上。重新掩好紗帳,他懶懶地靠在床頭,雙手墊在腦後問斜對麵的姑娘:“猜猜我今晚除了道喜,還想做什麽?”

    傅容縮縮脖子,小聲嘀咕道:“隻要王爺守禮,其他的都隨王爺。”

    徐晉笑笑,將紫檀木首飾盒放到身邊。

    傅容眼睛一亮,驚喜道:“是那盒珍珠?”

    徐晉看著她笑:“是不是,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傅容故作不懂,羞澀道:“我等王爺走了再看。”

    她聰明地不上當,裝羞扮乖都狡猾可愛,徐晉忍不住也不想忍,起身將裹成球似的姑娘重新撈到懷裏,低頭咬她耳朵:“你以為你不過來,我就拿你沒轍了?你以為你身上多層被子,我就不碰你了?”

    傅容總算明白什麽叫作繭自縛了,雙手都被自己裹在被子裏,徐晉一隻胳膊便輕輕鬆鬆將她困住,她連雙腿都不便動彈,隻能扭頭躲避他唇。可是怎麽又躲得過?一邊縮脖子一邊軟聲求他:“王爺別鬧,我怕癢……”

    “給我生個兒子,我就放了你。”徐晉啞聲道。

    傅容怔住。

    徐晉也抬起頭,摟著她平複:“濃濃,我跟梁通一般年歲,你看他比我先成親,如今又要比我先當父親,濃濃爭氣點,今年也給我懷一個?”派葛川去照顧她時,他便叮囑葛川好好替她號脈了,知道她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上輩子三年不孕,多半是徐晏不行。

    傅容咬唇,閉上眼睛惱道:“你別說了,要說,等婚後再說。”

    徐晉捧著她臉,在她小嘴上香了一口:“我知道,就是看別人喜事連連,我著急了。”

    傅容扭頭,臉卻是白的。

    徐晉當她害怕他今晚要動真格的,好笑地將人放下去,打開首飾盒給她看:“再送你一次。”

    五色珍珠光芒璀璨,傅容好受了些,接過來撥弄兩下,瞧見底下好像有東西,取出看,竟是一根長命縷。

    徐晉滿意地看她眼中驚訝,柔聲道:“這是去年你送我的那根,現在我給你戴上,咱們一起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