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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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為防盜章,內容是佳人的完結文《寵後之路》,27號中午12點準時替換。

    傅容輕輕摩挲手腕上的極品翡翠,隻覺得好笑。

    真是奇了,前世梁映芳沒邀她來竹林寺,她自然也沒在這兒遇見郡王妃,是明年開春郡王府花宴上初見的,沒想到得的禮卻是一樣的。那時郡王妃身邊的丫鬟說這三對兒鐲子出自同一個翡翠坑,郡王妃特意給她們姐妹留的,傅容隻當是客套話,現在看來,確有此事。

    郡王妃,挺有心的,正因為這份細膩玲瓏心,後來她想躲懶的小把戲都沒逃過人家法眼,隻能任其揉搓調.教。

    不為別的,就為了避開這個厲害的婆婆,這輩子她也不能跟徐晏有牽扯啊。

    傅容安安靜靜站在姐姐旁邊,聽齊夫人跟郡王妃說話:“娘娘怎麽沒把縣主帶來?”

    郡王妃道:“她這幾日犯懶,不愛出門。”

    齊夫人馬上說了些小姑娘調理身體的巧方。

    傅容心不在焉地聽著,餘光裏瞥見齊竺滿眼崇拜地望著郡王妃,想到剛剛在外頭聽到的那聲嬌滴滴的“世子哥哥”,心思動了動。

    她知道齊竺喜歡徐晏,後來徐晏對她的愛慕昭然若揭,齊竺便默默收了心,還誠心祝福她與徐晏百年好合。那會兒傅容當她真的那麽豁達,現在想想,齊竺能做出陷害姐姐的事,前世的落落大方明辨是非,又有幾成真幾成假?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徐晏根本就不喜歡她那樣的,徐晏喜歡……

    傅容忽的皺眉。

    徐晏當然喜歡她了,但這次她避開之後,徐晏跟齊竺有沒有可能?

    齊大老爺是從二品大員,論身份,齊竺是能入郡王府的眼的。

    傅容心裏有那麽點不是滋味兒,她不在乎徐晏娶旁人,但那個人,她絕不希望是齊竺。

    因為齊竺不配。

    但她有什麽辦法呢?徐晏娶誰,他自己可以決定,他父母可以決定,唯獨輪不到她幹涉,她也沒有立場幹涉。

    先看看吧,徐晏早就認識齊竺了,既然前世沒看上,說不定這次依然看不上。

    隨著母親回到自家人的位子上,傅容看向正往這邊走來的高僧,將那些俗念收了起來。

    佛理確實能靜心,起身離席時,傅容隻覺得渾身輕鬆。

    眾人按尊卑離去,郡王妃打頭,緊接著是齊家女眷,喬氏母女隨其後,邊走邊聊,挨得很近。

    傅容有心不去看徐晏,認真地跟姐姐妹妹辯論一句佛理,因此沒發現徐晏過來迎接郡王妃時看向她的隱含期待的目光。

    齊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見傅容對這位信都第一貴公子根本沒有關注,滿意地笑了。

    傅宛貌美溫柔端莊大方,是他理想的妻子人選,卻也不是必須娶她。傅家一家和睦,姐妹情深,如果傅宛察覺妹妹喜歡他,還再三破壞他親近她的計劃,傅宛肯定不會答應嫁他的。昨晚想通這點後,齊策徹底放棄了傅宛,隻拿不準該如何處置傅容這丫頭。男兒大丈夫,不該跟一個小姑娘鬥,然一想到船頭姑娘得意的挑釁眼神,到底意難平。

    今天早上,看她一襲白裙仙子般婷婷走來,一顰一笑皆是嬌,齊策突然發現,這樣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如此傾慕自己,他何不就順她心意將她娶回來?妹妹不喜傅容,好在兩人年紀相當,傅容進門時妹妹應該也快嫁了,姑嫂聚少離多便鬧不出大別扭。傅容不夠端莊,他可以慢慢教她,讓她上得了廳堂,私底下又可以繼續嬌媚下去。

    妻子妻子,最重要的還是會伺候丈夫,而齊策相信,那種事情上傅容定能勝過她姐姐。

    越想越覺得可行,待齊策發現傅容對他一心一意後,意外心動。

    因為喜歡,才容不得他覬覦姐姐,女兒家的醋意,算不得大毛病。

    “伯母慢走,我們先回去了。”

    熟稔地朝喬氏行禮,轉身之前,齊策偷眼看向傅容,正好傅容聽到他聲音也看了過來……

    傅容有一雙非常漂亮靈動的眼睛。

    心境不同,想法也就不同,將傅容看成內定妻子後,齊策就開始欣賞起小姑娘的美貌了,朝愛慕他的小姑娘溫柔一笑,這才轉身離去。

    傅容怔了會兒才猛地打個激靈,起了一身小疙瘩。

    “是不是冷了?”傅宛關切地抓住她手,清涼細膩,不由小聲責怪道:“山上涼,讓你多穿點你也不聽,現在知道冷了吧?”

    傅容任由姐姐嘮叨,腦海裏隻剩齊策那溫柔一笑。

    活了兩輩子,傅容自認很了解男人,眼下卻完全猜不透齊策的心思了。

    笑成那樣,是笑裏藏刀?另一種示威?

    傅容又打了個寒顫,如果齊策真要示威,她寧可他狠狠瞪她一眼啊……

    ~

    梁通動作很快,傅容她們回去第二天,梁家就托人提親來了。

    來人是梁通的嬸娘,一張巧嘴能說會道。

    “論家世啊,是我們少渠高攀了,更不用說二姑娘花一般的人物,少渠若能娶到二姑娘,那簡直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氣呢,好在少渠模樣還行,再說男女過日子,講究男才女貌,男人最重要的還是得有本事。”

    “少渠是個有心的,都想好了,明年跟正堂一起進京選拔侍衛,憑他們師兄弟的本事,被選上沒問題,這樣少渠在京任職,日後你們調到京城了,一家人就又能團聚了,如此既能給二姑娘賺份體麵,又能照顧二姑娘思親之情,豈不兩全其美?更不用說婚後小兩口自己住,二姑娘當家做主,少了多少瑣碎事呢。”

    一番話專揀好聽的說,偏偏又都是大實話。

    喬氏頗為心動,晚上興奮地跟丈夫商量。

    傅品言仔細想了想。

    梁家是武學世家,就算梁通不當官,憑他梁家嫡長孫的身份,也是配得上自家女兒的,就是梁通體格健壯,都是從武,卻比傅宸齊策壯了一圈,也不知道女兒瞧不瞧得上……

    “你去問問宛姐兒的意思。”

    這就是默許了。

    以長女的脾性,他們覺得好,女兒多半也會應下。

    大女兒婚事有了合心意的著落,喬氏興奮又不舍,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是傅品言受不了妻子,抱起來狠狠折騰了一番總算將人哄著了。

    一覺醒來,喬氏將話好好琢磨了番,滿麵紅光地去了傅宛那裏。

    談及婚事,傅宛紅著臉不說話,最後被母親逼得無可奈何,隻道憑長輩做主。

    喬氏哪還有不懂的,準是那日幾個孩子一起遊湖時,女兒已經相上梁通了。

    兩家都看好,年紀又都合適,就開始互換庚帖合八字,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齊策得知後隻是笑笑,轉而想到他跟傅容。

    傅宛十五歲傅品言才開始張羅婚事,足見有多舍不得女兒,那麽就更不可能早早把最寶貝的傅容許出去,且半年裏連續給兩個女兒定親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現在去提親純屬不識趣。傅宛最遲明年出嫁,那時他再提親好了。

    京城徐晉就沒他那麽冷靜了。

    獨自坐在書桌前,徐晉拿起屬下第二次送上來的更為詳細的密信,目光陰沉。

    是梁映芳攛掇傅家姐妹去竹林寺的,趕巧淨儉大師開壇,齊老太太、郡王妃也都去了。

    齊竺心懷不軌被識破,傅容推齊竺落水,梁通與傅宛密談,應是那時得了傅宛芳心,這才有了傅、梁兩家議婚。

    傅宛嫁誰他不在乎,徐晉隻想知道為何傅容與徐晏會在竹林寺碰上,不是年後才遇見的嗎?還有那個齊策,他不是喜歡傅宛嗎,為何兩次對傅容笑?

    他笑什麽?

    “嘭”地一聲,徐晉猛地起身,一腳將紫檀木書桌踹離了原位。

    他想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他以為對她的大體動向一清二楚,所以放心讓她留在冀州,所以開始隻讓屬下留意傅家動靜,沒有盯得太緊,他隻需找機會在傅容遇見徐晏之前讓她對他上心就夠了。他人比徐晏好,身份比徐晏高,她那麽虛榮勢利,自然會想方設法主動抱住他這個王爺。隻需一年多,明年年底他自會設法提前調傅品言進京任職,那時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了。

    可自打開春之後,這幾個月她身邊發生的事,幾乎沒有一樣跟他前世收到的情報重合的!

    齊策兄妹動歪心思,她識破計謀生氣在所難免,那前世怎麽沒有識破?前世齊策又是怎麽娶了她姐姐的?

    還有她,腦子裏在想什麽,怎麽幾人碰麵時她沒有看徐晏,反而再三看向齊策?

    “對視兩次,齊策笑,傅姑娘驚。”

    笑是什麽意思?驚是什麽意思?

    他讓屬下解釋清楚,屬下很會措辭,“齊策笑得溫柔,傅姑娘似乎是……看呆了。”

    想到這裏,徐晉隻覺得胸口怒火翻湧。

    前世父皇因他遲遲不肯大婚心有不滿,他不娶是因為他碰不得女人,娶了就得找借口掩飾,太過麻煩。現在好了,等她十五,他就可以娶她,二十歲不早不晚,既能讓父皇滿意,又能堵住那些流言蜚語。

    她注定是他的王妃,他的王妃,怎麽能跟旁人牽扯不清?

    還有那些差異,到底是前世手下辦事不力,還是……

    徐晉想不到任何理由,任何能引起這些變化的理由!

    前世派出去打探的都是他的心腹,這種輕鬆差事,他們沒有必要騙他,可現實就是她身邊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怒火中燒,卻並不影響他的耳力,察覺有清淺的腳步聲在門口徘徊,徐晉都能想象得出許嘉臉上的擔憂。

    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有這般失態過。

    燒了信,徐晉靠到榻上,閉目養神。

    木已成舟,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什麽,眼下最重要的,是讓她早點把心思放到他身上,心在他這裏,她就會安分了,她又不傻,不會放著堂堂皇子王爺不勾,而去選冀州的小蝦小蟹。

    “來人。”

    一直候在外麵的許嘉立即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窺一眼徐晉臉色,低聲問:“王爺有何吩咐?”

    徐晉閉著眼睛,閑聊般道:“去年信都棗中秋前紅的,不知今年是什麽光景……”

    差事在身,他沒那麽閑隨時可以過去,過去了又不一定趕上她出門。她貪玩好動,又愛吃棗,去年去摘棗了,今年應該也會去,隻盼中秋節後棗才紅吧,節前他脫不開身。

    許嘉聞弦音而知雅意,他家王爺這是又想去冀州摘“棗”了。

    回到自己的書房,許嘉立即寫信通知冀州那邊打聽棗熟的具體日子,早點送過來。

    ~

    “娘,你看官哥兒自己會走了!”

    傅容驚喜地鬆開手,高聲喊道。

    涼亭裏賞月的幾人同時望向亭外。

    十五月圓,天還沒徹底黑,月亮早早就爬了上來。灑滿月光的湖邊,傅容長裙飄飄,彎腰虛扶著身前剛過完周歲生辰不久的官哥兒。官哥兒也聰明,乖乖站著不動,等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了,他才咯咯笑著又往前走了兩步,搖搖晃晃的。

    喬氏高興壞了,走到台階前蹲下,拍手喚幺子往這邊走。

    官哥兒也想去找娘親,可他走得不熟,越著急越走不好。傅容怕弟弟摔了,一把抱到懷裏,笑著回了亭子,“官哥兒這麽早就會走,都是我教的,你們誰都沒有我陪官哥兒練步的時間長。”

    傅宸見她額頭都冒汗了,體貼地接過弟弟,嘴上卻嗆道:“是啊,父親公務纏身,母親管家,宛宛忙著繡嫁妝,宣宣專心讀書,我出門習武,一大家子就你一個閑人,你不陪弟弟誰陪?”

    這話得罪的可不是一個人,傅容笑嘻嘻看向姐姐。姐姐跟梁通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明年九月成親。梁家倒是希望早點迎娶,自家人舍不得啊,當然越遲越好,且那時候梁通應該也有官職在身了,娶妻好看。

    傅宛最近都被打趣慣了,隻微微紅了臉,扭頭去看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