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攢槍弄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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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安平跑街上買了一個打印機,在售貨員不厭其煩地指導下,才學會使用並帶了一箱打印紙回到住處。

    他先是找了一些廠礦的規劃圖下載打印,然後又將相應設備的安裝說明、操作規範及對應產品的檢驗標準一一打印了出來,連毛紡廠和機械廠的包括在內,這才再次搜索起相關二手設備的轉讓信息。想到到先前買的二手機械廠加工設備針對的隻是各類機床,便把其他門類的機械設備也加入了搜查範圍。

    很快目標便一一選定,他按上麵的聯係方式打過去電話,稍作交談,便敲定了交貨地點、時間和價格。煤礦、電廠和水泥廠的設備都是成套的,機械加工設備則很零散,各方麵都有涉及,因為這類單品價格最低,林林總總買了二百多台,差不多可以拚湊出一條簡陋的燃油機生產線,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衝壓設備和模具加工及電纜線加工設備。

    吳安平有生產各類車輛的打算,但目前當然沒這種加工能力,這條燃油機生產線主要是供仿製和先期培養工人的。這些設備的圖紙、操作規範連同各類早期型號的汽油機、柴油機的圖紙他都打印了下來,而且連五十到七十年代一些拖拉機、轎車、卡車、客車的各種內視圖、外形圖、組裝圖也沒放過。

    這所有的設備雖然是二手,有的甚至接近報廢,但加起來也花去他三千七百萬人民幣。其實這已經超出了他當前的支付能力,不過想到自己的套錢能力,當時他還是全部敲定了購買意向。

    忙活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吳安平還是振奮精神去了北京。

    到北京後,他沒有聯係於坤,而是找了個出租車,讓他帶自己去最大的幾家典當行。在據說全北京最大的寶瑞通典當行,吳安平對著這裏的經理出示了梅蘭芳畫得“生旦淨末醜”五幅臉譜人物真跡。經理受不了刺激,找到了總經理,總經理招來專家驗過真假,又給董事長打了電話。

    等寶瑞通典當行的董事長見到這五幅畫時,也是歎為觀止。梅蘭芳的真跡並不少見,但這樣成套的臉譜人物畫卻從沒出現過。一番討價還價,以五千五百萬的稅後價格,吳安平與寶瑞通典當行達成了交易。這不是典當價,因為這位董事長要自己拿來收藏。

    雖然錢到手後,設備款已經不成問題,但通過此事,吳安平終於知道,原來梅蘭芳的真跡比起齊白石來價格差了很多倍,這如果是齊白石的真跡,那五幅成套價格應該能超過四億吧?

    交貨地點還是定在了義務的倉庫,算算時間,大概還有幾天才能陸續到貨,這邊一時無事,吳安平到1925年天津開往廣州的那艘海輪上待了半天,順便在餐廳、甲板都露了一下麵,就回到自己艙室睡起了覺。

    一覺睡醒,這邊已是傍晚,他再次往餐廳、甲板各停留了十幾分鍾,又轉回艙室反鎖倉門去了2010年的義務倉庫。

    這次他要解決的是武器和糧食的問題。

    武器現階段需要的主要是步槍、輕機槍和迫擊炮,其實從洋行采購也可以,但是先進性值得懷疑。最主要的原因是,吳安平認為將這些武器按照結構圖分解成各個小部件,以二十一世紀強大的機械加工能力,應該可以很快加工出極大數量,不但精度會比較高,價格還會很便宜。那些在民國稱得上先進的加工工藝,在八十年後早提不上台麵,估計連黑槍作坊都不如。

    他選了一款德國毛瑟98k步槍、一款法國布蘭德1935年式60mm迫擊炮和一款捷克zb-26輕機槍,這三種武器組合在一起,對付起現階段的軍閥部隊應該完全不成問題。而且這三種武器不是1925年同類武器中最先進的,十年內不會落伍,有這麽長時間緩衝,相信足夠自已製造出更先進的替代品了。

    吳安平的打算不能說沒有道理,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機械加工水平相對現在完全一個地下一個天上,而且加工效率更是相差幾十上百倍。但是有一個問題,分解出的部件有得很明顯就是武器上用的,會不會引起警察的注意還真說不好。比如槍管,不拉膛線可能不會有人想到,膛線一拉,稍微有人聯想一下就是很大破綻。

    不過他倒覺得問題不大。西峰方麵的機械加工能力提升很快,膛線完全可以將管材運回後再拉。除去膛線,應該不會有人再對那些粗細不一的高強度無縫鋼管起什麽疑心,畢竟當代槍管與炮管的加工工藝,早不是八十年前那麽粗陋。

    對比前後資料便可發現,當代某些種類的民用管材,已經足夠拿到八十年前做武器部件。即便差些,隻要數量足夠,零星損耗也不影響短期內使用,隻要支撐一兩年,等西峰的製造水平與生產規模起來後,就不必再做這些提心吊膽的事情了。

    本著這樣的思想,吳安平將三種武器按結構圖做了詳細分解,而每一個部件他都找了一個小加工廠下了訂單。炮管和槍管部分也各找了不同的鋼管廠生產,而且他對自己的意圖另外做了掩飾,相信再不會有人想到這是武器上用。

    炮管管材是這樣操作,2米長的60m寬的帽簷,這樣就形成一個底粗上細的階梯柱狀體。雖然每段管材要求的強度都不一樣,但是誰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這些多餘的操作,一是掩飾,二是到1925年那個時空經過切割,再拉出膛線,便會成為60mm的迫擊炮炮管與火箭筒炮管,浪費是免不了的,為了掩人耳目也是值得。

    這樣的三節階梯柱狀管,吳安平定了一百套,每套五萬,正好五百萬左右。有了這個擺在前麵,他又單獨定了2米長的60mm鋼管三百根,每根一萬,又花了三百萬。布蘭德1935年式60mm迫擊炮的其他部件他定製了一千套,總共花了七百萬。

    步槍及機槍的槍用管材當然也有掩飾。他將兩種鋼管的強度及分割長度,作為標準提供給一家無縫鋼管廠後,又要求對方,在每根鋼管一端刻印了特別花紋和“西峰”字樣。這樣一來,相信無論對方怎樣好奇,也不致想到這些管材居然是造槍用的。

    他一共定了五萬根步槍槍管和五千根機槍槍管,每根其實比實際要加長了一些,為得是做那些演示用的花紋和刻字,平均每根價格在三百元,需要他為之付出一千六百多萬。步槍和機槍的其他套件他也是下了五萬套和五千套的定單,這些花費也接近兩千萬。

    這些武器部件的訂單下完,他赫然發現自己又是負資產了,要完全支付各種機器設備和武器部件的貨款,他還差一千多萬。幸虧目前大部分都隻是交的定金,不然還真沒辦法應付這麽大額度的采購。

    趁著機器和武器部件送來義務還需要一些時間,他馬不停蹄在浙江一些繁華的城市跑了一圈,沒做別的事,還是老一套,跑典當行賣翡翠飾品套現。要說浙江確實經濟發達,典當行的數量既多資本又雄厚,他在杭州、溫州、嘉興、湖州、紹興、寧波這幾個地方共出手一百二十七件翡翠,套現金額足達一億五千萬人名幣。這到讓吳安平有些疑惑,多寶齋的計劃似乎有些多餘了。

    不過這麽一來,他從1925年購買的翡翠也全部消耗一空,要再有大額開支,除了回去繼續收購翡翠飾品,就隻剩下賣那些齊白石的詩書印畫這一條路了。這些是將來的事情,最起碼半年內,這邊的資金還可以應付得來,況且收購翡翠本就是順手的事,隨時都可以進行,隻要不是有大計劃,資金的問題就不需要擔心。

    在杭州的時候,2011年的除夕如期而至,吳安平那天並沒有出動,而是徜徉在杭州的大街小巷中,感受著這時代人們的幸福。無數的笑臉和滿空的煙花使他更有許多感觸,不知道自己那個時代的人們,什麽時候才能擁有同樣的幸福,還需要再等待八十年嗎?他等不及,而且確信每一個那時代的中國人都等不及。

    午夜12點一過,2010年落下了帷幕,這個世界開啟了2011年的新篇章。響徹全城的鍾聲響起的時候,吳安平突然有種很奇異的感覺,不知道這算不算他也長了一歲。

    後半夜,他悄然去了1925年自己的時空,海輪就要進港,廣州城即將迎來它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