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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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雲昊鎮事畢,大局以定後,齊天便是攜兩美颯然離去,雖然安定的修煉環境確實難得,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麽都不需要擔心,但眼下由淩雪菲一手導演的大戲即將開爐,又怎能不捧場?
方獄、乾坤,無論是哪一個名字,在雲昊鎮中都是響當當大名,幾十年如一日,一提起雲昊宗和銘劍宗,無不對其掌門讚不絕口,眼下,兩大強者匯聚雲昊鎮,即將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誰又不想目睹?
畢竟現今雲昊山脈其中大多數武者,恐怕都是聽的這兩個名字長大的……
盤坐在煉妖壺,齊天不急不緩地修煉著,這種一心兩用的方式他已經甚是習慣,眼下毋須太過費勁便已是能驅使的煉妖壺安安穩穩,平平蕩蕩,速度也不顯慢。
身前身後,再是無任何一女,倒也顯得落寞了幾分。
自從有了昊天塔之後,煉妖壺便被兩女所拋棄,無論是高依依還是淩雪菲,都是潛心修煉著,一直以來,高依依欠缺的都是一種努力,她不缺運氣,第一個得到帝王血脈的純陽之氣,她可謂是最為受補,原本平庸的資質幾乎是在一夜之間變的頂尖。
隻不過先是被婚事所困擾,再是成為了傭兵,到處曆險,根本沒有時間修煉。
至於淩雪菲,則是與高依依完全相反,她夠聰明夠努力,但欠缺的,就是那分運氣。
資質好的讓天都是嫉妒,一直到芳齡十七才開始修煉,比起大多數武者無疑是晚了許多,但她畢竟非尋常女子,卻也不顯氣餒,短短幾個月間,已是進步神速,以她的聰明和努力,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
飛翔在半空有一樣莫大的好處,便是省卻了許多魔獸的騷擾。
在雲昊山脈中出沒的,除了普通的異獸外,便是奇魔獸和地魔獸,基本均是在地麵跑的,能翱翔在空中飛的魔獸,那最起碼都是天魔獸級別的,故而一路行來,耳旁雖是常有魔獸的吼叫聲,但齊天卻是未曾屠殺過一個。
“呼……”
沉沉吐出一口氣,齊天的眼眸徐徐睜開,望著四周的風景,卻是卓然出神,不知不覺間,他也漸漸適應了現在這種生活,眼前雖然是頂天立地,在天元大陸如同金字塔頂端一般,但卻少了現在那分感覺。
溫馨和熱鬧。
不可不否認,正派許多武者的行事作風他不敢溝通,但正派的女子卻是與邪派女子有著天攘之別,在以前,他更多的是發泄,是彼此的生理需求,又或者是利益所至,不像現在這樣,那是一種……
說不出的感覺,但他,很喜歡。
想到此時正是在昊天塔中奮鬥的兩女,齊天不由清然一笑,可惜他是無法分身,進不得昊天塔修煉,要不然該有多好。
“嘩!”
煉妖壺穿過一座大山,眼前所見頓時豁然開朗,清澈的湖水,一片綠意盎然,美輪美奐的景色令人不由心曠神怡,神之以往,然後突然間,齊天的神色不由微微一變,目光徐徐凝視遠處。
他,竟是感覺到一股相當熟悉的“氣”。
這股氣,是他?!
…
層巒疊嶂的山脈中,一股矯捷的身影正是躥動著,那是一個麵容消瘦的青年,略顯蒼白,仿佛大病初愈似的。眼眸如劍,尖銳無比,散發著淡淡的寒芒,腰間別著一把刀鞘,似乎是一個使刀的武者。
“咳,咳!”
輕輕咳嗽了兩聲,青年並無大礙,隻是輕輕撫了下胸口,眼神中透射出一股疾厲之色,仿佛想到了什麽不堪的往事一般。
突然間,他的眼眸刹然一亮,神色中,仿佛感應到了什麽,恍然的神色徐徐皺起眉頭,卻是在瞬間麵色巨變,整個人仿佛見到鬼了似的,頓時扭轉頭便想跑。
然而,又怎來得及?
一股呼嘯而至的疾風霎時間便是迎麵而來,一個紫青色的葫蘆詭異地停在他的身前。
齊天淡然的表情徐徐望著消瘦青年,眼中帶著一抹戲謔之色,望著後者驚慌失色的神情,清然道:“好久不見,堯。”
堯的麵色無比的蒼白,雙手緊捏成拳,瑟瑟發顫,當日他和阿達主仆兩人來到這雲昊山脈,卻是不想碰到齊天這個煞星,慘敗在他手中,拚了命地使出血遁方才逃出生天。
重傷的堯在一處隱秘之處修養了大半年,這才恢複了八、九成的實力,卻不想偏偏倒黴如斯,才剛出來沒多久,便又碰到了齊天,當真可以稱得是冤家路窄……
雖然極度地痛恨齊天,畢竟是他一手將他打入地獄,但堯卻是十分清楚的明白。
以他的實力,絕對不是齊天的對手!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你,你想怎麽樣?”
咬著牙,堯的眼中充滿著淒戾。
“唰!”
輕輕一躍,便是跳下了煉妖壺,齊天的眼神閃露出一股凜然的殺意,並不說話,而是以行動告訴堯他的答案。
雙手閃爍著兩道熾熱的火焰,彷如精靈一般躍起燃燒著,沸騰著,衝天而起,紫紅的顏色無比的晃眼,讓的四周的空氣仿佛都是深受其染,溫度霎時間便是躍高。
“你,你!”
堯不住後退著,沒有一分底氣,光是看那兩股火焰,他便是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眼前的黑衣少年,修為似乎又是更精進了一步!
當成十成十的實力都是勝不過他,如今此消彼長,結果更加是不言而喻。
沒有其它的辦法!
猛然咬破舌尖,堯的眼神中充滿著堅毅和不屈,彷如發瘋似的,整個人頓時渾身發顫,身後,一副如惡魔厲鬼般的形象赫然浮現,血色刀影漫天,一片火紅色的蕩漾,氣勢霎時便是蓋過了齊天。
然而齊天卻是根本無所畏懼,嘴角閃過一抹邪邪的笑意。
又想跑?
同樣的招數,在他麵前還會有作用麽?
答案顯然是不。
一股可怕的氣勢霎時間便是將堯所包圍,齊天的速度快的驚人,隻是霎那間的功夫便已是欺近,平淡的表情中充滿著凝實的殺意,整個人仿佛化身於修羅一般,雙手的紫紅色霎時間便是湧現而出。
“炎爆決!”
快,十分的快!
身法快,出拳!
血刀門的血遁畢竟需要時間,而齊天,自然不會再是放任他無所顧忌的逃跑,當初是為了救眾女沒有辦法,但現在?
再沒有顧忌!
感覺到那迎麵而來的恐怖殺氣,堯此時的眼神中已是充滿著無比駭然,身經百戰的他自然知道眼下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齊天的攻勢,實在是來的太快!
緊咬牙關,堯的手中刹然間爆發出血色的紅印,眼神中充滿著孑然的火焰。
“血印!”
血紅色的迷霧,構建成了那纏纏綿綿如同粘稠液體一般的印記,瞬間便是迎了齊天的拳。
一切,都仿佛曆史重演一般。
“蓬!”
灼然而驚人的交鳴之聲,空氣中一陣氣流亂飛,當初為了對付這防禦力極強的血印,齊天還需服食武魂丹來彌補罡氣的不足,但眼下,卻已是絲毫不再需要!
左右雙拳的厲芒完全將那血紅色的印記所掩蓋,齊天的神色中,充滿著暴怒的火焰。
彭然爆發!
融合了昊天塔之後,蒼穹心法的級別都是有了顯著的提升!
就算是罡氣的雄厚程度,強大程度,齊天都已經不比堯遜色半分。
“炎爆決!”
未等堯有任何反擊的機會,齊天的攻擊再是出現,身體猶如疾風似的呼嘯而前,火紅色的氣焰更是一擊接一擊,滔滔不絕,一浪更是高過一浪,實力,完全發揮!
“蓬!”
“蓬!”
“轟!”
隻是第三次攻擊,那本就已是膽寒三尺的堯便已是繳械投降,血紅色的印記支離破碎地散開,猶如一麵四分五裂的鏡子一般,碎的七零八落,胸口一團火紅色的印記纏繞,灼燒著他的心肺之處。
齊天的最後一拳,完完將他擊潰!
“砰。”
重重摔落在地,強大的慣性甚至使得堯往後滑行了幾尺方才停住。
“噗!”
“噗!”
喉嚨一甜,連吐幾口鮮血,胸口處彷如烈火灼燒一般,堯的生命力也確實算得是強盛之至,在毫無防禦的狀態下受此重擊都是未能一命嗚呼,卻是無愧於血刀門的潛力新人。
然而,此時,他雖然還未死,但一隻腳,卻已是踏入了鬼門關之內。
眼前,黑色的身影徐徐閃現,帶著卓然的目光,一步一步踏進,不急不緩,腳步中充滿著淡然和從容,麵色平淡無比。
這一刻,他,便是主宰堯性命的死神……
拚命的掙紮,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堯無比勉強地支起半身,蒼白的臉色,帶著血色朦朧,整個人仿佛隨時都要昏倒似的,雙目漸顯迷離,好似再沒有力氣來睜開眼眸,然而直到現在這一刻,他都是未曾放棄求生的。
目光直直盯著齊天,堯吃力地張開嘴,滿口盡是鮮血。
“放過我,我告訴你一個驚天的秘密……”
堯的嘴角劃開一道弧度,眼神中充滿著濃濃的求生。
隻要有一線機會,他都不會放棄,因為他相信,這個秘密,足夠代價與齊天用作交換。
“哦,是麽,說來聽聽。”
齊天淡然而道,眼眸中閃過淡淡的好奇之色,他並不怕堯耍花樣,以他的實力在他麵前,根本沒有資格耍花樣。
“如果這算是一個秘密的話,我會考慮放過你。”
“我憑什麽相信你?”
堯沉聲而道,神情中充滿著濃濃的疑問。
“你隻能選擇賭一賭。”
齊天聳了聳肩,好整以暇道:“或者,你可以帶著這個秘密長埋土中,我想,我並不介意你這麽做。”
“是麽?哈,哈哈!!!”
突然間,堯放聲大笑,神情中充滿著滄桑和恥笑,頓時使得齊天眼眸一凝。
“很好笑麽?我不覺得。”
淡淡的聲音沉然響起,齊天輕聲一哼,眼中閃過一抹孑然的殺意,顯然,他已經失去了耐性。
帶著鄙夷的神色,堯冷哼道:“我笑你沒種,笑你是個無膽匪類,難不成你還怕放了我會對你造成心腹大患?”
“激將法對我沒用。”
嘴角淡淡一劃,齊天徐徐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還有什麽想說的麽?”
見的齊天冷的不吃熱的也不吃,堯的麵色瞬息大變,心跳的速度孑然加快,知道此時他再沒有選擇,頓時緊咬著牙關,鏗聲道:“你不想知道迷路穀的所在之處?”
此言一出,頓時使得齊天麵色微微一變,眼眸聚攏了少許。
“十大神秘之迷路穀?”
“怎麽,有興趣了麽?”
見得齊天表情略微色變,堯明白,自己總算是賭對了,有了談判的籌碼,心中自是有了底,嘴角微微劃過,剛想開口,神情頓時瞬息一變,眼前的黑衣少年竟是氣勢瞬間大變。
漆黑的雙眸,竟是徐徐變的血紅,柔順的頭發,更是如針芒般刺立。
最為恐怖的是,一股漆黑色的魔氣竟然從他的身體周圍徐徐散發出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
堯麵色瞬變,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正派眾人的齊天,突然之間卻是徹頭徹底的來了一個改變!
雙手中,吐露出血色的氣焰,一股驚人的魔氣徐徐散發而出,齊天的神情,霎時間彷如厲鬼一般,顯的猙獰,在他的背後,閃現出一尊猙獰的惡魔形象,血色彌漫,氣魄驚人。
“血,血魔?!”
堯嚇的雙腿發軟,整個人一陣驚恐萬分。
血刀門信奉的不過是血魔麾下四使之一的血刀使,如今見到血魔本尊,自然是感受到一股孑然的威壓。
“蓬!”
未等堯說話,齊天的雙掌,帶著血紅色的氣焰,霎時間便是拍向他的太陽穴,血紅色的氣焰霎時爆發,堯的麵孔無比扭曲,本是消瘦的臉龐在那血紅色氣焰的籠罩下,仿佛被蒸發了似的,頓時在瞬間被抽幹了血液。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