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戰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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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麵的野蠻馬其頓人,在首領的嗬斥中,已經擺出了陣型來,一隊隊的赤裸著上半身的馬其頓兵士,每一個小隊都有首領管帶。

    挾著喧鬧,喊聲震天,恰似一群野生的鴻雁,疾飛的鸛鶴,發出衝天的喧喊,試圖逃避冬日的陰寒和暴瀉不止的驟雨,尖叫著展翅俄開阿諾斯洋流,給色薩利人送去流血和毀滅。

    戰神光環的加持已經存在著,這神聖的光環,洗去了兵士們身上的疲憊,很快便讓他們再次煥發了力量。[]

    色薩利人靜靜地站立著,吞吐著騰騰的殺氣,人人狠了心腸,決心與夥伴互為幫援。

    阿基琉斯駕駛著他的黃金戰車,就如同那凡世間的一尊戰神,傲然佇立在色薩利隊伍的最前麵。

    在他的手中,鋒利的傳奇矛兵已經被他僅僅握住了,有力的手掌緊握著矛兵的中央,直立在身旁。

    野蠻的馬其頓人,仿佛是那來自於大草原的野獸,嗷嗷叫喚著,那粗壯的兵器被抓在手中,隨著身體的移動,而不斷的顫抖著。

    “步兵散開,弓箭手向前,弩炮準備齊射。”阿基琉斯舉起了手中的矛兵來,向身後的兵士們發出命令。

    接下來,將是他這剛剛組建的軍隊的第一次戰鬥,也是與野蠻馬其頓人最初的試探性攻防,所以他選擇了由自己來指揮這支軍隊,好好給左莫科斯上一課,希望他能夠從中學到點什麽。

    排在最前方的步兵分散開來,被保護在後麵的弓箭手迅速的穿過前方的隊伍,站在了第一線上,而那二十座弩炮,也扯去了草席子,亮出了那猙獰的模樣來。

    五百個弓箭手,依次在戰車的周圍站立,手中的強弓舉起來,那安裝著青銅箭頭的利箭,已經搭在了弓弦上,瞄準了遠處。

    個頭巨大的弩炮後麵,負責弩炮的兵士們忙碌著,攪動輪盤,拉動弓弦,然後將浸泡了火油的大號弩箭安裝在上麵。

    馬其頓的兵勇們急速行進,穿越平原,腳下掀卷起一股股濃密的泥塵,密得就像南風刮來彌罩峰巒的濃霧。

    “弩炮齊射……”

    當馬其頓人還在數百米之外的地方時,戰車上的阿基琉斯,發出了命令,命令弩炮開始射擊。

    兵士們扣動了扳機,雖然有些生澀,但是也成功的將那帶著恐怖殺傷力的弩箭從弩炮中射了出去。

    這些致命的弩箭,從色薩利人的隊伍中飛起,如同一隻隻憤怒的黃蜂,呼嘯著向著遠處飛去,劃過空氣,最後落在了前進中的馬其頓人的隊伍裏麵。

    恐怖的弩箭,命中了馬其頓兵士的身體,那恐怖的力道,直接洞穿了那沒有任何護甲的身軀,隨後又刺入了後麵的馬其頓兵士的身體。

    甚至有幾根弩箭,準確的落在了那急速奔馳的戰車上,巨大的力道洞穿了拉扯著戰車的戰馬,痛苦的嘶鳴聲中,戰車摔倒在地,整個戰車都傾倒下去,撞飛了一旁的戰車。

    這突如其來的恐怖弩箭,讓高速奔馳中的馬其頓隊伍出現了慌亂,即便是那些戰車主宰——戰車,駕駛戰車的兵士,也心中生出了寒意。

    嗜血善戰的馬其頓人,已經做好了靠近敵陣時,承受敵人弓箭射擊的準備,但是此時雙方之間還有數百米的距離時,卻遭受到了恐怖的攻擊,這讓他們立時間便懵住了。

    無論是在那遼闊的草原上,還是在這色薩利的土地上,無數次的戰爭中,他們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無法相信的攻擊。

    似乎對麵的那支軍隊,得到了戰神的庇護,借助著神的力量,將他們的弓箭,送到了自己的隊伍頭頂上來,帶給自己傷害。

    就在馬其頓人出現短暫慌亂的這個空擋裏,負責弩炮的兵士們,已經調整好了弩炮,並且將第二波弩箭射了出去。

    恐怖的弩箭,再一次準確的落在了馬其頓人的頭頂上,無情的奪取了數十個健壯的馬其頓兵士的生命,並殺死了數匹戰馬。

    “嗚嗚……”急促的號角聲在馬其頓隊伍的後麵響起來,催促著這隻慌亂的隊伍,命令他們繼續向前。

    身處於最前麵的阿基琉斯,左莫科斯等半神,望著那陣型出現混亂的馬其頓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上了笑容。

    二十座弩炮的齊射,雖然讓馬其頓人的陣型出現了慌亂,但是卻沒能瓦解他們的鬥誌,讓他們潰退。

    在那衝鋒號角的催促下,這些心中迷茫恐懼的馬其頓兵士們,嗷嗷叫喚著,再次向著對麵衝去。

    當弩炮又連續的送出去三波弩箭,奪取了百個馬其頓人的生命後,馬其頓人終於接近了色薩利的陣線。

    “弓箭手齊射……”

    當馬其頓人進入了強弓的射程後,站在黃金戰車上的阿基琉斯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矛兵,向兩側弓箭手發出了攻擊的命令。

    弓箭手們,紛紛拉響弓弦,那帶著寒光的利箭,從弓弦上脫離出去,密密麻麻的向著馬其頓人落去。

    馬其頓人在接近了色薩利的陣線時,已經做好了承受箭矢射擊的準備,那些奔走在最前麵的兵士,紛紛舉起了盾牌。

    但是天空中的箭矢實在太多了,即便是他們的盾牌擋下了一部分的箭矢,但還是有一部分箭矢命中了目標。

    這些安裝上了青銅箭頭的箭矢,遠遠比那些木頭削製的箭矢更加具有穿透力和殺傷力,當初就有上百個馬其頓人倒下去。

    色薩利的那些弓箭手,每一個都有著一手不錯的箭術,而且手中拿著的強弓,皆是工匠之神贈送,射出的箭矢,不但威力大,而且準星也不錯。

    將第一波箭矢送到馬其頓人的頭上後,這些弓箭手麻利的取箭,彎弓搭箭,簡單的瞄準後,將箭矢再次射出去。

    這五百個裝備了強弓的弓箭手,僅僅三波齊射後,就造成了馬其頓人數百的傷亡,但是頑強的馬其頓人,依舊沒有任何的退縮,他們咆哮著,怒吼著,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前推進。

    “弓箭手退後,步兵向前,架起盾牌組成方陣。”

    “戰車部隊向兩側轉移,做好出擊的準備。”

    看著那已經衝上來的馬其頓人,阿基琉斯並沒有選擇直接出擊,而是命令隊伍組成了防禦的方陣,而所有的戰車,則向方陣的兩側轉移。

    一千名步兵,紛紛架起了自己的盾牌來,在身前搭建出了一座盾牌的堅固牆來,盾牌後麵的兵士們,彎曲了身子,讓自己整個人可以躲在盾牌的後麵,而那右手之間,鋒利的矛兵緊握著。

    而那些退到了步兵後麵的弓箭手,並沒有閑著,依照著之前的訓練,瞄準著半空,進行拋射。

    希臘方陣,在這個時代裏,幾乎是無敵的象征。由一千個精銳兵士組成的方陣,就算是敵人數倍於他們,也無法在短時間裏撼動分毫。

    衝在最起碼的馬其頓人終於靠近了色薩利的方陣,那道由盾牌組成的方陣,輕易的遏製住了馬其頓人的衝鋒。

    當馬其頓人的第一波攻勢衰竭後,躲在盾牌後麵的色薩利兵士,迅速挪動盾牌,手中的矛兵透過縫隙,刺向那些靠近的馬其頓人。

    痛苦絕望而動哀嚎聲,鮮紅的鮮血噴灑出來,染紅了大地,也染紅了那一麵麵盾牌,在刺殺了最前麵的一批馬其頓人後,矛兵收縮回去,盾牌再次合攏。

    身在戰陣一側的左莫科斯,看著那些不斷倒在方陣前麵的馬其頓人時,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似乎是察覺到了左莫科斯的神色變化,阿基琉斯的將目光轉移過來,冷聲說道:“戰爭不是兒戲,一個合格的統帥,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盡可能的保護自己兵士安全的情況下,做大程度的殺傷敵人,而不是逞英雄。”

    “或許在你看來,我這樣做,有些卑鄙,沒有一丁點英雄的氣概。但是你我不認為我這樣做有什麽錯,這些年輕的兵士,他們的父母妻子都在家裏等待著他們回家,而身為國王,我要做的,就是將他們安全的帶回家。”

    “如果那個統帥,隻是為了那所謂的英雄氣概,就要讓這些年輕的兵士們與馬其頓人麵對麵的廝殺,那麽他就不配去當這個統帥,因為他在用年輕兵士的生命來換取屬於他的傳奇。”

    “這些年輕的兵士,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了我們,那麽我們這些統帥應該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保護他們,減少他們的傷亡,即便是用最為卑劣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隨後神色鄭重的對所有半神說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了,曆史永遠隻會記住那些勝利者,而那些失敗者,則會被永遠的遺忘。”

    “這些年輕的兵士,都是我的子民,我的兄弟,在我將他們交給你們之前,提出我的請求,請愛惜他們的生命,不要讓他們因為你們的英雄氣概,而失去了自己寶貴的生命。”說完,他向著左莫科斯等人彎曲了身子。

    看著向自己等人行禮的年輕國王,包括左莫科斯等人都愣在了那麽,那一張張麵孔上,滿是複雜的神色。

    他們的目光遊離不定,內心裏做著爭鬥,當他們看到那些因為有了方陣保護,而幾乎沒有多少傷亡的兵士時,心裏又是一陣的翻騰。

    阿基琉斯也知道,想要立刻改變這些人心中根深蒂固的四象,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溫水煮青蛙,這是需要時間和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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