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大鬧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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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這一天本來就是結婚的高峰期,可是十二台車龐大的迎親車隊還是引起了人們的矚目,人們紛紛揣測到底是誰家結婚這麽大的排場,婚車竟然是在縣城裏難得一見的寶馬。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是澤西礦的淩書記嫁女,嫁的是縣裏的大作曲家吳棣,就是那個滿大街丟手榴彈的吳棣。

    一陣喧囂之後,迎親車隊從澤西礦家屬樓駛了出來,接上了一襲雪白婚紗的淩靜茹和淩華強的一幹親屬,車隊後麵又增加了幾輛車,是澤西礦那些領導們的車。

    浩浩蕩蕩的車隊巡回了一周之後,來到了早就已經預定好的宴賓樓。

    吳棣和吳國忠等男方親屬早就已經在宴賓樓迎候了,車隊一到,劈劈啪啪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影樓那位老板首先從吳棣的陸地巡洋艦上躥了下來,舉著不大的攝影機拍攝著這熱鬧的場麵。

    吳棣被一幫同學們簇擁著走到了花車前,當地的規矩,新娘不下車,女方的親屬是不能下車的。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懷抱著一大束火紅玫瑰的淩靜茹終於羞答答的下車了,再一次鞭炮齊鳴,滿天下起了玫瑰花瓣雨,從花車前一直延伸到酒店的門口。

    吳棣笑著抱了一下淩靜茹,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惹來了一連串的歡呼聲,宴賓樓的音箱裏響起了瓦格納莊嚴肅穆的婚禮進行曲。

    吳國忠等一幹直係親屬也早已迎向了後麵的幾輛車,最主要的客人自然是吳棣的嶽父老子淩華強和嶽母林伊梅,一家人有說有笑的握著手跟在了吳棣和淩靜茹的身後。

    這時,一輛掛著軍牌的悍馬吉普呼嘯而來,車剛停穩,一身軍便裝的雷默已經和三名同樣裝束的年輕人哈哈笑著跳下車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作曲家,幸虧我還沒有錯過婚禮,大作曲家不會怪罪我吧?”

    吳棣嗬嗬笑著迎了過去:“雷默大哥,你能來就已經讓我榮幸之至了,再客套我可就無地自容了。”

    雷默哈哈笑著跟淩靜茹打了招呼,送上一大堆賀喜的話,隨後伸手一指身後的三個人:“都是我的兵,跟亮子是好朋友,聽說我今天要過來一定要跟過來看看,嗬嗬,不介意吧?”

    吳棣嗬嗬笑著拍了雷默的胳膊一下:“雷默大哥別埋汰我了行不,我請還請不來呢。”

    說著話,吳棣向雷默身後的三個人伸出了手:“歡迎。”

    三個人無一例外先敬禮後握手,說著恭喜,幹淨利落。

    這時,孫振和班迪早就已經靠了過來,先後跟雷默握了手,畢竟他們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雷默嗬嗬笑著跟孫振握了手,眼神飄了一下吳棣。這小子的麵子夠大呀,連孫大公子都跑過來參加你的婚禮了。

    此時,吳國忠和淩華強等人已經謙讓著進入酒店了,留在外麵的都是吳棣的同學同事之類的小輩,沒有把雷默介紹給他那幫同學們的必要,不過雷默等人還是引起了人們的注意,畢竟他們身上軍人的味道太濃了。

    雷默是軍人,軍人也免不了俗禮,雷默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三個紅包遞向吳棣:“兩個是我和建軍的,另一個是敵人命令我帶給你的。”

    人們哄笑了起來,怎麽還有可以讓敵人命令的軍人?

    吳棣自然知道雷默口中的敵人是誰,他嗬嗬笑著伸手把紅包推了回去:“雷默大哥,心意到了就好,這些俗禮還是免了吧,我的婚禮一個紅包都沒收。”

    雷默瞪起了眼睛:“別人的可以免,敵人的怎麽能免?否則又要說我辦事不利了。所以,敵人的你必須收下,敵人的收下了,你就不能厚此薄彼,所以我和建軍的你也要收下。”

    吳棣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接過那三個紅包:“那我就謝謝雷默大哥和建軍哥、建玲姐了。”

    雷默哈哈的笑了起來,使勁拍了拍吳棣的肩膀:“這才是好兄弟,記得我把敵人俘虜的時候你再給我拿回來。”

    幾個人哈哈的笑了起來,班迪趁機也把兩個紅包遞給了吳棣:“這是一哥讓我帶給你的,另一個是我的,嗬嗬,討個吉利。”

    吳棣看了看紅包,笑笑也接了過來,畢竟收了雷默的紅包了,不收秦文韜的也不合適。

    宴賓樓一樓大廳裏早就已經收拾了出來,擺了將近三十桌酒席,吳棣等人進來的時候,大多數人已經在二叔的安排下坐了下來,僅吳棣的龜山礦的職工就占了十桌,網絡公司二十多個人也占了三桌,老兵汽修的也有兩桌,還有一些是吳國忠原先化工廠一些交好的同事,澤西礦也來了四五十號人,再加上吳棣的那些同學們,全在大廳裏肯定是坐不下,二叔已經安排七大姑八大姨那些親戚們和淩華強的那些親屬們在參加完典禮之後到二樓三樓的包廂裏就坐。

    淩靜茹挎著吳棣的胳膊,被吳棣引領進了大廳。雷默等人和吳棣的一些同學們自然跟在新人身後,一行人剛剛走進大廳就被熱烈的掌聲淹沒了,花瓣雨又從天而降。

    看到吳棣身後的雷默和三個戰友,亮子早就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激動,越眾而出,敬禮,擁抱,幾個人抱成了一團。

    雷默哈哈笑著把亮子抱離了地麵,放下之後還使勁的拍打著他的後背,眼中隱隱的有淚光閃現。畢竟大家在一起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兄弟之間的感情是用血水和汗水堆積起來的。

    看著亮子的斷臂,幾個戰友都忍不住有些心酸。

    雷默左右張望了一眼:“咦,蘇楠那小丫頭呢?他怎麽沒來?”

    敢跟蘇楠叫小丫頭的,在部隊上除了雷默之外,恐怕隻有亮子敢私底下這樣稱呼了。

    “蘇楠有事,恐怕得晚些過來。”亮子答道。

    雷默嗬嗬的笑了:“行,等參加完這小子的婚禮咱們找地方喝酒去,不醉不歸。”

    幾個人又笑了起來,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昏天黑地的心理準備了。

    九十年代中國婚禮的特色,中西結合,穿著婚紗拜天地,吳棣自然不會在這個環節上掃了家人的興頭,隻要大家高興就好了。

    繁瑣而熱鬧的結婚典禮之後,大家紛紛坐了下來,淩華強和吳國忠自然高坐主桌,吳棣搶在二叔安排之前就把雷默、孫振和班迪請到了這一桌。

    “爸,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三位是我的朋友,這位是雷默雷少校,是從大寧趕過來的;這位是孫振孫處長,是首都的朋友;這位是班迪,是大帝唱片公司的副總裁,也是從首都趕過來的。”吳棣故意把三個人的官銜說出來,是怕自己的嶽父老子和老爸怠慢了他們三人。

    聽到吳棣的介紹,吳國忠和淩華強的臉色都變了一變。吳國忠知道南方軍區的司令員是雷忠楮,而麵前這個小夥子姓雷,這麽年輕就已經是少校了,這讓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雷忠楮,而且兒子這麽鄭重的把他介紹給自己,想來此人的身份不簡單。而淩華強已經知道中組部部長的兒子也許會來參加這個臭小子的婚禮,現在聽到他介紹孫振,不用想就已經和那個孫振對上號了。相比起來,倒是這位班迪總裁的身份要低了很多。

    幾個人笑著握了手坐了下來,班迪雖然身份最擺不上台麵,可是他的口才卻是絕對一流的,不一會兒就把氣氛調節了起來。

    看到吳棣把三個年輕人引到了這一桌,二叔稍稍有些不滿,隻得把另一位重要人物,吳國忠老家的村支書吳國華安排到了澤西礦的幾位領導那一桌。

    別人都坐得下來,吳棣和淩靜茹兩個人卻坐不下來,略事寒暄之後就起身去敬酒了。幾十桌酒席,挨桌敬一輪酒也得一兩個多小時。

    喝酒不過是沾沾嘴唇,還有高嵐和程功這兩個人幫著擋酒,酒倒是沒有喝多少,可是這一圈還沒走下來吳棣和淩靜茹兩個人就累得已經直不起腰來了,再說,吳棣現在在縣裏可是風雲人物,誰不想跟他多親近親近呀,就連王維軍都跟吳棣和淩靜茹碰了一杯,說了一些祝福的話。沒辦法,木已成舟,自己現在再懊惱也沒用了,悔不該呀,早知道這小子把淩靜茹撬走了,自己當初組織什麽狗屁的郊遊呀。

    “誰是吳棣?”兩個穿著稅務製服的人直愣愣的闖進了大廳,大著嗓門喊了起來。

    兩個人的喊聲壓住了大廳裏所有人的喧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兩個來意不善的人。

    吳棣皺了皺眉,迎著那兩個人走了過去:“我是,你們有什麽事兒?”

    兩個人明顯是來找茬的,橫著眼睛打量了一番吳棣,其中一個三十幾歲的人開口說道:“你就是吳棣呀,跟我們到局裏去一趟,解釋一下你那個什麽稅務抗辯的事情。”

    吳棣冷笑著搖了搖頭:“我昨天到你們局裏去沒有人接待我,怎麽今天你們找過來了?元旦你們也不用休息麽?對不起,今天是我的婚禮,我不能跟你們走,我的抗辯已經寫得很清楚了,如果你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聘請一位律師跟你們好好的解釋一下。”

    稅務局的人最不怕的是什麽人?當然就是那些有錢人。現在的吳棣在他們的眼中隻不過就是一個有錢人,而且還是一個不長眼的有錢人。那個三十幾歲的稅務人員聽到吳棣直接拒絕了他,一雙眼睛馬上就立了起來:“我們懷疑你偷稅漏稅,你最好還是乖乖地跟我們走一趟,否則的話,我們就要對你使用強製手段了。”

    這時,王明涵已經快步的跑了過來,離著老遠就打開了招呼:“李科長,老張,快請坐,快請坐,有什麽事兒都好說。”

    稅務局和工商局相鄰,王明涵與他們也是相熟的。

    看到王明涵,那位李科長的臉色變了變,擠出了一絲笑容:“王科長也在呀,不坐了,我們正在執行公務······”

    “你們在執行什麽公務?故意搗亂麽?”脾氣火爆的吳國忠已經大步走了過來,身後緊緊跟著一臉鐵青的淩華強。甭管是誰準備整治這小子,跑到人家的婚禮上來傳人,這也做得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淩華強也已經要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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