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葉少的新軍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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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士成走後,葉之魁不久回到蘆台軍營,看著這簡陋的營房,想到後世聶士成就是在這裏練出聞名天下武毅軍。武毅軍後改為武衛軍前軍,在八國聯軍侵華期間作為滿清能夠唯一依靠的主力部隊,拚死抵擋,最後連一軍之統領聶士成也為國捐軀。完全靠聶士成人格魅力積聚在一起的武毅軍也因此崩潰,落得被遣散、分編的下場,政治是肮髒的。

    相反不是他葉之魁看不起袁世凱當時在小站練的新軍,而是他練的新軍相對於武毅軍來說,還真是不夠格,無論從武器裝備,還是兵力、戰力,以及傳承都是不及武毅軍,所以武毅軍改為武衛前軍,袁世凱的新軍改為武衛右軍,可惜的是清朝甲午之後練的武衛前、後、左、中軍四隻軍隊都在抵抗八國部隊時被擊潰,也隻有袁世凱躲在山東不肯也不敢入京抵抗洋人,才使《辛醜條約》後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試問後世袁世凱練的北洋新軍又有幾次抵抗過外人的侵略,隻是一味的在自家裏橫衝直撞,最終消耗在內戰之上。比起英勇抵抗最終壯烈犧牲的聶士成,袁世凱在葉之魁心中,毛都不算一根。

    葉之魁想到自己即將成為這支部隊的統領,不由心中激動,暗暗發誓不會讓武毅軍步後世的道路,這一世他要領著這隻部隊立下赫赫戰功,威名更甚從前。

    回營之後葉之魁便命親兵召集諸將,商討練兵之事。

    諸將接到消息,不多久便紛紛趕至,葉之魁坐在上首,一眼望下,隻見底下人才濟濟,新老交替,其中,有原跟隨聶士成後被留給葉之魁用的:如周鼎臣、胡殿甲、楊慕時、姚良才、馮義和、邢長春等人,按照原來的曆史,這些人當中會有相當一部分人戰死在八國聯軍侵華時。

    有原虎勇軍葉之魁手下的老人:如包不同、宋平藍、吳大山、江自康、馮國璋、王士珍、溫白山、見仁時吾、屠夫等。

    有新近招募的武備學堂畢業生:如段祺瑞、李純、王英楷、陳光遠、鮑貴卿、何宗蓮等。這些人最多。

    有李鴻章等推薦的人才:如阮忠樞、王懷慶、言敦源等。

    另有庫克等德國洋教官數人。

    葉之魁身為直隸提督,不但操練新軍,還總統直隸淮練各軍,一方麵他早已下令從淮練各軍中挑選精銳兵士前來蘆台,另一方麵又從大沽等地繼續招募一批新兵,最終與虎勇軍合並,預計共湊齊30營人馬,使官兵約一萬七千人,長夫約四千人,合計約二萬人之譜,編成武毅軍。

    葉之魁站在前麵,看著底下人頭攢動,不由躊躅滿誌,慷慨激昂的說道:“諸位,我們都來自五湖四海,你們當中有我葉之魁的老部下,也有新入我軍的。但如今我們站在這裏,隻有一個名字,那就是武毅軍;隻為一個目的:那就是以我等之精血,鑄大清之精銳,開曆史之先河,打造一隻可與洋人軍隊相媲美的新式陸軍。諸位!我們都是先行者,前無經驗可借,外有洋人譏笑,言我中國絕無可能練成一隻新式陸軍。偏偏我葉之魁不信邪,即便是前路渺渺,中途坎坷,我輩身為中國兒女,亦當義不容辭的披荊斬刺,勇往直前,百折不饒,為今日之中國練出一支精兵!練出一支可與列強相抗衡的新式陸軍!”

    眾將都被葉之魁的話語感染,無論他們之前來此的目的是如何,此刻身為中華兒女的他們感同身受,想到中國自鴉片戰爭以來便連連遭受列強的侵略、欺壓,共鳴之下,紛紛激動不能自已,渾身都充滿幹勁,為自己能進入這隻軍隊而充滿期盼。

    葉之魁頓了頓,拿出公文,接著說道:“此次我武毅軍完全按照德國最新步兵師編裝,編製包括總部、步隊、炮隊、馬隊、工程隊。總部下轄營務處、教習處(附設隨營步、炮、馬學堂)、糧餉局、軍械局、軍醫局、轉運局、偵探局”

    低下眾人屏住呼吸,知道下麵就是有關自己的任命了,大意不得。

    葉之魁接著念道:“步隊分前後左右四翼(旅),分由周鼎臣、胡殿甲、楊慕時、江自康任翼長。”四個老家夥聽到此處都是含笑點頭,繼續傾聽。

    “而每翼設兩分統(團),每分統轄步隊兩營(這裏麵的營與前文不同,每營分四隊(連),每隊三哨(排),每哨六棚(班),大概有一千一百多人);炮隊、馬隊、工程隊都設一分統,炮隊分統統帶為馮國璋,馬隊分統統帶為邢長春,工程隊分統統帶為王士珍。其他名單我會隨後會發到每人手中,還望諸君與我一起努力,此刻解散。”

    葉之魁說完示意見仁時吾和他一起走,葉之魁走後,眾人開始議論紛紛,猜測自己任得何職,不大一會,每個人就拿到了任命,段祺瑞被任命為步兵隊左翼一分統統帶,其他眾多武備畢業生都分別擔任了隊官、哨官或教習等職。李鴻章推薦的人才因為都是一些文官,大多就在總部任職。而葉之魁原來的嫡係則大多任營官、統帶等職,算得上是位高權重了。一時之間眾人都是滿臉笑容,樂嗬嗬相互祝賀。

    葉之魁領著見仁時吾來到自己營帳,問道:“還沒有曹錕的消息嗎?”對曹錕,葉之魁也比較看重,從曆史上來看,這人有些貪財,可是為人忠心,最後也算是有大節,寧願喝稀粥,也不當漢奸。用人得海納百川,用別人的長處,所以葉之魁命見仁時吾將他列入重點尋找名單。

    見仁時吾苦著臉說道:“葉少,這個曹錕小人隻查到他為毅軍一哨官入朝鮮參戰,隨後毅軍回國之後有部分軍隊被遣散,曹錕也在之列,隨後就下落不明了。”

    葉之魁聞言也隻有歎息了。

    此時,葉之魁求之不得的曹錕回到老家天津大沽,拿出從見仁時吾手中買過來的蘿卜當做高麗參到處兜售販賣,卻被藥商認了出來,曹錕發現自己上當,欲哭無淚,幸好媳婦溫柔體貼聽他將事情緣由說完,又聽他在朝鮮時與葉之魁認識,便勸道:“當家的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要我說你還是去投奔葉大人,葉大人現如今在蘆台練新軍,正是急需人手之時,好歹別人在朝鮮時還很賞識你。”

    曹錕支支吾吾不吭聲,方才有些吹過頭了,心中說道:我是認識葉少,可不知道人家葉少還認不認得我啊。轉念一想,不管他了,好歹也是一條門路,明日便去。

    與媳婦一商量,媳婦欣然同意,想了一想說道:“家中還有兩隻老母雞,明日你便捉了給葉大人送去,求人辦事總得送禮。”曹錕想到剛回家又要出門,不由摟上媳婦,兩口子哼哼哈哈了一晚。次日曹錕頂著雙熊貓眼,擰著兩隻老母雞,直奔蘆台而去。

    這邊葉之魁正與見仁時吾談著話,有兵士來報,言大營門口有葉少朝鮮軍中舊識前來投靠。葉之魁心中一想:朝鮮軍中舊識,那得見上一見,便命軍士領進門來。

    還沒進門,隔大老遠就聽見母雞咯咯的叫聲,不久便見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擰著兩隻老母雞施施然走了進來,葉之魁隻得憋住笑意。

    見仁時吾看著眼熟,忽然記起此人,連忙左顧右盼,裝作不識,葉之魁則沒有半點印象了,那日借著火光怎能看清,曹錕將老母雞扔在地上,施禮說道:“葉少,可還識得屬下?”

    葉之魁站起來問道:“你是?”

    曹錕回道:“當日葉少在朝鮮稱讚屬下,不敢相忘,今日前來相投。”

    葉之魁噢了一聲,驚喜的回道:“原來是你啊,你叫那個什麽什麽!”葉之魁這廝早就忘了這事,可是怕大家尷尬,隻好裝著記起來了。

    曹錕回道:“屬下曹錕字仲珊,當日白龍穀之役前夜,屬下身為毅軍一哨官,得見葉少一麵。”

    曹錕這麽一說,葉之魁還真記起來了,等等,他說他叫什麽,葉之魁有點激動的問道:“你是曹錕?”

    曹錕一本正經的回道:“屬下正是,如假包換!”

    葉之魁心中暗暗爽叫一聲,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