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兵發京師討慈禧

    一代奸雄榮祿死了之後，雖然在葉之魁看來，這沒什麽，不就是死了一個比較有名的人物嘛，但這在大清上上下下來看，那情形就截然不同了，現在消息還沒有從天津傳出去，但天津城的大小官員聽到消息無不驚悚。

    榮祿是誰？直隸總督，軍機大臣，老佛爺的心腹之臣，此等人物，即便是與外國交戰，大清輸了之後，他也會安然無事，當然，因為死的都是前線戰士，戰事結束後，他們可以繼續吃喝玩樂，騎在他人頭上作威作福，不過現在碰到葉之魁一切都不同了，葉之魁不管你是不是朝廷一品或是超一品大員，該幹得幹，該殺的殺，毫不手軟，於是，大家便要仔細掂量著倒向那一邊了。

    攻下了總督府之後戰爭並不是結束，而是剛剛才開始，這次戰果不久也統計出來了，武毅軍來了個出其不意，忽然襲擊，損失不大，而榮祿的親信則戰死了四、五百人，其他雜七雜八也死了一千多人。

    天津城經過半夜的槍響終於又恢複了平靜，昨晚出現的紅絲帶蒙麵大軍，在黎明之前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昨晚出現的盛況都隻是一場幻覺，城東的鐵匠鋪和城西的豆腐店也相繼開門，前來買豆腐和鐵具的人依然對店家幺五幺六，小六子一家也是笑臉迎客，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隻有這一家三口才知道，一切都不是浮雲，他們隻是潛伏起來，等待著下一次召喚，下一次爆發。

    葉之魁忙著調兵遣將，按照事先的計劃，武毅軍攻下總督府後，要留下一大部軍隊與甘軍和新建陸軍作戰，其他的人馬則快速入京，不過如今袁世凱的新軍被葉之魁派人接收，幾乎被武毅軍變相吞並，袁世凱也繼續被關在總督府內，並沒有被葉之魁放出來，罪名嘛：出賣皇上，賣主求榮。

    袁世凱淚水長流：尼瑪，葉之魁，你玩人也不帶這麽玩的啊，你要起兵，早和哥說一聲啊，哥一定和你一起幹，當你小弟也無所謂，僅僅一天時間，哥就已經搞得裏外不是人了，葉之魁，哥恨你恨得天長地久，葉之魁才不管袁世凱作如何著想，天津戰鬥剛結束，他便命令吳大山集中武毅軍和新建陸軍的馬隊一千餘人，用過甘軍送來的早膳之後，馬不停蹄的趁著天微微發亮，即刻奔赴京師，搶占安定門，為隨後大軍的到來掃清障礙，而天津武毅軍則做好準備，響午之前，便要大軍出動，同時下令馮國璋、段祺瑞，山東武毅軍即刻入津，要趕在各地援軍到達之前，對天津武毅軍支援。

    天津到京師二三百裏的距離，快馬加鞭兩天時間足已，當年董祥福在新疆兩日一夜之間，率部急馳三百餘裏，擊潰敵軍，葉之魁沒有道理不相信吳大山會在兩日之間趕到京師。

    而對於識時務前來奔投的董福祥，葉之魁自是熱烈歡迎，簽下保證書，送來投名狀，大家都是革命好同誌，葉之魁交給了他一項艱巨而又光榮的任務，那就是暫時維持天津城內的治安，嚴打投機倒把分子。

    吳大山出發不久之後，葉之魁便接到京師傳來的消息，皇上果真已經被慈禧廢了關在瀛台，京師已經被弄得人心惶惶，這下兩相對照，再也無人敢說葉之魁的密詔是假詔了。

    葉之魁琢磨著天津起兵之事也瞞不了慈禧太久，索性就放開手光明正大的幹他一票，豎起正義之旗，言敦源和楊度兩人接到葉之魁的命令後，當即便按照曆史上的檄文寫下了一篇聲文並茂的討葉赫那拉氏檄文：

    偽臨朝者葉赫那拉氏，性非和順，地實寒微。實先帝之一小妾爾，殘害忠良，對洋人卑躬屈膝，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猶複包藏禍心，窺竊神器。竟將當今皇上，幽之於別宮；賊之宗盟，委之以重任。鳴呼！垂簾廿餘年，年年割地；尊號十六字，字字欺天。

    我直隸提督國之福將葉之魁，誌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奉皇上之密旨，爰舉義旗，以清妖孽。

    戰馬在北風中嘶鳴，寶劍之氣直衝向天上的星鬥。戰士的怒吼使得山嶽崩塌，雲天變色，以此製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

    ……

    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葉之魁要先在輿論上對慈禧進行口誅筆伐，號召各地督撫和自己一道，反抗老女人慈禧的統治。

    保皇上，肅宮廷。

    讓自己能站得住腳，論新聞戰，葉之魁估計十幾個慈禧也不是他葉之魁的對手，葉之魁將這篇檄文與皇上密詔一並發給各地報社，相信兩天之後，全天下估計都要沸騰。

    到時候，不管是各省督撫如何反應，相信手下都有人反對，等到他們意見統一，葉之魁相信大事已定。

    葉之魁還不肯罷休，接著要求楊度寫下一篇勸退書，讓天津城內直隸地區的大小官員在上麵簽字畫押，勸說慈禧莫貪戀權勢，放了皇上，自行退位了事。

    武毅軍眾將士各司其職，馬上讓混亂的天津安定下來，葉之魁已經坐到了督署大座上處理軍務，平常這個位置都是榮祿坐的。

    “葉帥，李中堂來了！”親信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李鴻章終於還是來了，葉之魁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他早有心理準備，是決裂還是其他，就要看他中堂大人的了。

    葉之魁走下位子，親自在門口迎接，不多久，便看見李鴻章帶著他的幾個隨從出現在不遠處。

    親衛剛要上前去搜身，葉之魁一擺手喝道：“中堂大人還會對我這個小輩不利，快退下！”

    李鴻章聞言，臉色略微好轉了一些，入大廳後，示意大家出去，隻留下他和葉之魁。

    “從雲，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老夫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你如此做！”李鴻章劈頭蓋臉就開始罵葉之魁。

    葉之魁聳了聳肩，先將光緒給他的密詔和今早從京城傳來的電報送給李鴻章看，接著略帶落寞的問道：“老中堂，你若是小子，你該如何辦？”

    李鴻章經過昨日一晚，見識到武毅軍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葉之魁的私軍，一夜間，他像是看穿了葉之魁，答非所問道：“從雲兵發京師，救了皇上又當如何？”

    “還能如何，擁立皇上，實行新政。”葉之魁毫不在意的隨口說道。

    李鴻章緊緊逼問道：“老夫和你都很清楚，皇上沒有這個能力，從雲你難道會真心輔助皇上？”

    葉之魁尷尬一笑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如今我隻是奉旨進京，殺奸臣，救皇上。”

    李鴻章盯著葉之魁半響，謂然一聲歎，說道：“昔日張佩綸勸我李鴻章何不起兵反大清，老夫卻給推辭了，從雲你知為何？”

    葉之魁一驚，想不到李鴻章以前竟然有考慮過推翻大清的念頭，而且今日還和自己推心置腹。

    李鴻章看到葉之魁吃驚的表情，淡然一笑道：“老夫昔日權勢比你更甚，你現如今都有此等心思，我如何不能有？”

    葉之魁呐呐問道：“那中堂最後為何沒有實行？”

    “非不為，實不能也，一是昔日老夫淮軍和湘軍被老佛爺使計互相牽製，老佛爺對我有恩；二是老夫年事已高，少了些雄心壯誌。現如今你年福體強，武毅軍又一隻獨秀，天下無人能壓製，從雲你如果再沒有這等心思，恐怕連老夫都會對你失望。”

    “中堂，小子！……”

    李鴻章擺擺手製止道：“你不用多說，你的心思我已經看得明了，老夫隻是希望你要好好考量一翻，以後的路到底如何走，現如今的朝廷名存實亡，各地督撫掌握大權，各行其是，好比漢末之諸侯，隻是手中軍隊稍稍少了一些而已，老夫不希望你到時弄得天下大亂，給外人可趁之機，而是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好的辦法，將各省軍權慢慢收到手中，再想其他。”

    “中堂，小子受教了。”葉之魁真心實意的說道。

    李鴻章有些落寞，貪戀權勢的他，想到慈禧下台後，他不一定得到重用，葉之魁又說道：“還有一事，望老中堂助我。”

    “何事？”

    “小子剛弄出來的勸退書，希望李中堂能在上麵署名，到時此書傳遍天下，中堂的名聲則會更上一層樓。”

    “老夫不署名恐怕你小子不肯善罷甘休，也罷，就讓我李鴻章做一個忠君愛國之人，提前給皇上留下個好印象。”

    李鴻章最終選擇站到葉之魁這一邊，眼光老到的他，當然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最有利。

    葉之魁見他答應自是大喜，以李鴻章的威信，相信到時天下人看到這份勸退書，各省督撫不得不好好考量一翻。

    李鴻章下去之後，屠夫不緊不慢的從陰暗角落裏飄出來。

    如果剛才李鴻章有異動的話，葉之魁相信先死的人一定是他。

    葉之魁問道：“屠叔，一些頑固分子處理得怎麽樣了？”

    “屬下已經讓他們消失在這個世上了。”

    “如此甚好，還有衙門裏和督署內的一些錢財也要找個時間搬走。”

    屠夫眼睛發亮，回道：“見仁時吾已經在處理這些了。”

    葉之魁無話可說，談到錢，見仁時吾總是比他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