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收兵權

    葉之魁步入頤和園國防軍總參謀部之時，其他各位將領早就收到了消息，在此等待。

    王士珍、徐世昌、周鼎臣、胡殿甲、伍先生、阮忠樞、王懷慶、言敦源、薑桂題、任永清等都喜容滿麵。

    在參謀部任職的一些人是葉之魁的心腹，一些人是年老不宜在外帶兵，一些是原來袁世凱的手下，領兵之事葉之魁還需要考察他們一段時間，隻好先給個參謀當當了。

    葉之魁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說道：“相信大家都已經得到消息了，這是軍政府取得的一次偉大勝利，說明我們軍政府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將對其他各省產生強大的震懾作用，四川總督空了出來，我想從眾位中挑選一位出來，赴四川主持大局，讓軍政府在南方有一塊立足之地，威懾其他諸省。”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做聲。

    “伍生，就你了，明日便帶著一哨人馬前去四川上任。”

    伍先生心有不甘，他近日正與楊度、譚嗣同、王闓運等商議推葉之魁登上九五之尊，實行君主立憲製，不過四川之事也較為重要，葉之魁又屬意他，無奈，隻能回道：“卑職決不負大元帥所托。”

    葉之魁點點頭，之所以選擇伍先生，忠誠擺第一位不用說，其二是伍先生在義和團事件中讓他看到了能力和心狠手辣，如今的四川因為奎俊的前些日子興風作浪，招花引蝶，有一大批遺老遺少都逃往那邊，而且四川近雲南、***，是法國和英國的勢力範圍，需要一殺伐果斷之人統領全局。

    “嗯，入川後提拔朱猛為四川提督，盡快穩定形勢，然後對那些跳梁小醜，不用手軟。”

    “是，大元帥！”伍先生原本就不是心慈手軟之輩，而葉之魁這句話更是給他放開了手腳。

    王士珍見葉之魁人事調遣完，才出聲說道：“大元帥，如今我軍政府能化被動為主動，以訓練新軍為名，將國防軍與其他各省新軍進行對調。”

    其他各省新軍也就是原來的那些綠營，練軍之類的，隻是換了個名稱而已。

    葉之魁看向其他幾位參謀，徐世昌讚同道：“如今外敵入侵，也給了軍政府口實要求各省以便抗俄能更有效地在統一的指揮下聯合作戰。”

    說實話，葉之魁還真看不上其他各省的‘新軍’，不過能慢慢使各省軍政分離，他還是很樂意看到的。

    如今的局勢沒有辛亥革命後那麽混亂，至少各種派係鬥爭沒有那麽激烈，甚至因為葉之魁為他們找到了發泄口——全國代表大會，以至於他們都開始付諸於政治上的訴求，而不是像後世染指軍隊，動不動就出兵挑起戰爭。

    現在的各省的軍隊還是控製在那麽思想沒有那麽開明之人手中，這些***多認為國不可一日無主，和葉之魁、李鴻章的北洋係也有這樣那樣的關係，要說爭權奪利可能，但是兵戎相見的話，心中就要掂量掂量了，至少葉之魁現在的處境比原來慈禧和光緒好多了，他們是令不出京師，清末後期的反清複漢思想更是要了他們的老命，而葉之魁手握最大之兵權，據反清複漢和抵抗外國侵略之大功，有幾人敢明言反對。

    各國列強雖然也想興風作浪，但少了***這個最齷齪的國家，中國情況要好很多。

    既然幾位參謀都如此說了，葉之魁也就從善如流，讓他們擬一份公文，然後由最高統帥部督練新兵處向各省發出。

    “對了，屠叔，東北前線有什麽新消息傳過來嗎？”練兵和東北戰事是如今軍政府最大的兩件事，也是近期的目標，包括建國防大學、創巡警製度，在本質上這都是給練新軍服務的。

    東北各路軍前線每天同統帥部的電報有十幾份往來，戰場瞬息萬變，所以雖然離上次大捷隻過去了兩天，葉之魁還是比較擔心的問道。

    屠夫擺擺手道：“宋慶西路軍已經收複紮羅木得，俄軍阿穆爾軍區司令格羅傑科夫調遣了兩個旅的士兵守衛呼倫貝爾城，敵我兩軍在僵持，蘊量著大戰；黑龍江將軍壽山按照統帥部要求實行焦土政策，北路軍退守璦琿城；東北路軍馮國璋兵入三姓城，與俄軍薩哈洛夫部稍稍接觸，亦在蘊量反攻；東南路軍長順暫時也能抵擋。”

    “如此，戰況有什麽大的變化馬上向我匯報，給前線的命令就一個字：勝！我不管他們用何種辦法，不管犧牲多少人，最後一定要取得勝利。總參隻會根據敵我形勢指出大致戰略，至於具體指揮，我們不會在後麵指手畫腳，讓他們放開手去做。”

    葉之魁又與眾人商議片刻，這才結束這次會議。

    朱猛在四川事變後，第二天就向全國其他省份同時通電，表示願意服從大元帥之統領。果然此舉給其他各省督撫以極大威懾，人心思變，葉之魁聲望過大，是民心所向啊，保不準自己手下誰就是心向著他，到時來個內外勾結，還不死無葬身之地。原本稍微靠近帶點中立的態度不得不改變，一邊向軍政府發電表示原四川總督罪有應得，四川光複值得慶祝，一方麵忙著表忠心：我們大家可都是遵從大元帥的啊，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刀動槍，這樣太傷感情了。

    四川光複給其他一些清朝餘孽當頭棒喝，他們從此不敢拋頭露麵，轉入地下組織，隻能幹暗殺等一些小勾當。

    南京，兩江總督劉坤一手中拿著朱猛前不久發過來的光複宣言，宣言中表示四川全省完全加入軍政府，並且要求大元帥盡快任命四川總督入川。

    對奎俊的身亡，劉坤一倒是沒有什麽悲傷可言，但是對葉之魁此舉背後的意圖，他不得不暗自警惕，看來軍政府又要有什麽動作了。

    “總督，軍政府來電了。”

    不得不說劉坤一政治眼光老到，他心中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

    急忙說道：“快拿給我來看看。”

    “是！”

    手下人不敢怠慢，連忙遞給他。

    軍政府6月2日電令：

    俄軍來勢洶洶，聲勢浩大，自即日起，為能統一各軍聯合對俄作戰，加強新軍之戰力，各省新軍盡快入京訓練，服從最高統帥部統一調派，練兵費由各省自行解決認籌，同時為防各省軍務空虛，京師以練好之兵將與各省新軍互調。

    最高統帥部督練新兵處。

    各省新軍入京，但還有巡捕營等在，對治安不造成任何問題，因此葉之魁也不怕全國一時大亂。

    劉坤一臉色陰沉，放下電報，默不作聲，葉之魁太無恥了，不但要大家調兵入京還要大家出錢。

    自強軍駐紮在南京，新任統帶為江南提督李占椿。

    劉坤一收到電報後馬上召見他。

    探口風道：“壽庭，軍政府要求調自強軍入津，你有何看法？”

    李占椿想了想，回道：“大人，標下惟大人馬首是瞻。”

    劉坤一露出笑容，讚賞道：“很好！”

    幾乎與此同時，除了邊境各省外，其他各省督撫都收到最高統帥部電令，張之洞恨得牙癢癢，劉坤一摔壞幾個盤子，兩廣總督譚鍾麟因為反對維新變法，本身就沒有多少新軍，因此毫不在意，將電報一放，你們愛幹嘛幹嘛。

    其他各省督撫都處在觀望之中。

    葉之魁不光是說說而已，從六月二號開始，駐紮在直隸各地的一部分國防軍頻頻調動，做好先行入山西、河南之準備。

    河南巡撫鬆壽兵少將寡，也沒有什麽雄心壯誌。沒辦法，隻好打開大門，任由國防軍進入，不過在此之前，他密電葉之魁，要能保住自己巡撫的位置就行，葉之魁自是答應了。

    山西巡撫胡聘之就是電視劇《喬家大院》裏麵那位胡大人了，傳奇晉商的幕後推手，對軍政府沒有改弦易轍，繼續實行新政很是支持，對軍政府互調新軍，也是無可奈何，無力抵抗，隻得舉雙手讚同，好在軍政府暫時不會管民政之事，讓他心裏稍微好受了點。

    山西省多煤鐵礦，資源龐大，此時雖然已經被一些外國公司窺視探明，不過還沒有掠奪到手，這些資源正是軍政府所需要的，山西一入軍政府手中，葉之魁便考量著多修幾條鐵路，大力開采。

    山西和河南因為靠近直隸，又不在邊境之上，因此沒有多少兵力，很容易就弄到手中，兩廣，兩江、湖廣就不那麽容易弄下來了。

    兩江總督總管江蘇、安徽、江西三省軍民政務，與巡撫之間沒有直接的隸屬關係，但權利要大得多，總督可以管數省，側重軍事，巡撫管一省，側重民政。

    劉坤一當天便回軍政府電令，言：兩江因為有守土職責，不易輕調軍隊，否則易給外人趁機而入之機會，還望大元帥見諒。

    湖廣總督張之洞見此，也出言反對，隻說我們大家對大元帥都是支持的，但是互調軍隊之事實在難辦，牽涉甚廣，一時半會辦不了，並且建議道：其實我湖廣軍隊可以自行訓練，無需督練兵處代為訓練。

    葉之魁也不心急，而且確實像他們所說，一下子大量調動軍馬，很容易造成混亂，還是慢慢來，先消化好其他幾省之後再說，於是回電說：新軍可以不用入京，但是必須接受軍政府派遣的教員，各退一步，張之洞和劉坤一也隻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