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重情義秋瑾身陷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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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重情義秋瑾身陷險境
良久,兩人嘴唇才分開,葉之魁意猶未盡的添了添幹裂的嘴唇,少女特有的香甜濕潤的***讓他滿嘴生香。
秋瑾一雙小手緊緊擁著葉之魁的虎腰,把頭靠在葉之魁的胸膛上,緊緊的聽著他的心跳。
咕嚕,咕嚕。
葉之魁的肚子突兀的響了幾下,在這個空曠寂靜的山洞裏,顯得尤其響亮。
“校…,葉大哥,餓了嗎?”秋瑾一時改不過口來,差點叫了一聲校長。
葉之魁尷尬的點點頭,讓旖旎的風光消失殆盡。
“我去找找有什麽吃的。”秋瑾在葉之魁的懷中動了動。
然後,她調皮的用潔白的酥手合上葉之魁的眼睛。
葉之魁暗自一笑,小女生就是臉薄。
聽到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葉之魁情不自禁的偷偷將眼睛打開一條縫。
隻見秋瑾一邊小心翼翼快速的把外套扣上,一邊一臉嬌羞的正觀察著葉之魁。
看到葉之魁不停她的吩咐偷看,不由大羞著嗔道:“葉…大哥!”
葉之魁狠狠的剮了兩眼,這才閉上眼睛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我這就把自己眼睛關上。”
“人家衣服都穿好了。”秋瑾看穿葉之魁的心思,哼哼兩句道。
葉之魁訕訕一笑,撐起身子道:“扶著我出去看看。”
秋瑾依言走到他身邊,攙扶著他走到洞口。
葉之魁抬頭看去,隻見叢山峻嶺,溪水潺潺,一道山泉順著溪水漂流直下,從不遠處隻泄而下,形成一道瀑布。
瀑布轟擊水潭轟隆隆的聲音像是演奏一曲動聽的樂曲,與山中的鳥鳴獸吼相映成趣。
要不是落難至此,葉之魁恐怕會擺上一張靠椅,靜靜的欣賞起如此良辰美景來。
看了看自己和秋瑾被掛得破破爛爛的外衣,葉之魁皺了皺眉,昨日山洪爆發,將他二人衝至小溪之中,然後順著小溪漂流至此,今日天空放晴,山洪早就消退,馮國璋等人恐怕想不到自己的遭遇,還不知在哪尋找,而自己現在所處之地與原來跌落之地也不知相差凡幾。
最為擔憂的是,自己去的是中俄邊境,順流而下如此之遠,不知現如今是身處中國呢,還是身處俄國。
“葉大哥,我去找找有什麽可以吃的。”秋瑾將葉之魁攙扶至一塊岩石上坐下,然後拿起葉之魁的那把匕首,微笑著說道。
“璿卿,為難你了。”葉之魁把她額前的一絲散發輕輕攏到耳根後邊,囑咐道:“小心點,山澗多野獸,快點回來。”
秋瑾雙手一叉腰,看著遠方,豪邁的說道:“就怕它們不出現,否則今晨我們就可以吃烤肉了。”
“行了,知道我們鑒湖女俠厲害。”葉之魁輕輕刮了刮她小巧玲瓏的鼻子,笑著打趣道。
秋瑾嫣然一笑,回道:“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女俠的功夫。”
言罷,她便將衣服往身後一擺,接著毫不猶豫的掉頭而走。
葉之魁目送著秋瑾消失在密林當中,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腿。
事已至此,隻有走一步是一步了,先將腿傷養好,再言其他,否則萬一碰上危險,連逃也逃不掉。
葉之魁從內衣口袋中摸出一支雪茄來,放進嘴中,想了想,卻沒有點燃,鬼知道還要再這裏待多久,火柴是用一根少一根,一旦用完,隻有回到原始時代了。
卻說秋瑾精神抖擻的鑽進深林之中,一邊有匕首比劃著,一邊哼著小曲。
要說這女人和男人的思想確實不同,葉之魁一心想著怎麽找到出路回去,她卻覺得這兩人過得是一生之中最快樂的日子。
無憂無慮,更有喜愛的人在身邊一直陪著,要是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啊,秋瑾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暗暗啐了一口,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啊。
哇,好漂亮的蘑菇,秋瑾看到前麵樹腳鮮豔的蘑菇,不由驚歎一聲,走上前,蹲***子。
“漂是漂亮,可惜隻可遠觀而不可食用。”秋瑾喃喃自語說道,軍校眾多課程中,專門有一門野外生存技能課,這門課的教習可是一名特種老兵,新式的理論結合老兵自己的親身經驗,很受軍校學生的歡迎,秋瑾當時就聽得津津有味,關鍵時刻果然用上了。
還是去找一些外表普通的蘑菇吧,少女拍了拍手,輕巧的站了起來。
咕,咕!
一隻長羽山雞叫了幾聲,從秋瑾不遠處的灌木中躥出來,敏捷的往前鑽去。
秋瑾露出一絲微笑,因為她發現那隻山雞翅膀似乎受了點傷,不但飛不起來,連逃跑都一顛一顛的。
“往哪裏跑!”秋瑾大叫一聲,隻要想到葉之魁油滋滋的吃著自己親手做的烤雞,她就開心不已。
山雞借著小巧,在灌木中東奔西竄,秋瑾借著一股毅力,緊追不舍。
片刻之後,秋瑾終於找到一個機會,忽然出手,快速的將匕首擲了過去。
咕!
山雞慘叫一聲,栽倒在地,不甘心的蹬著腿,拍打著翅膀,身上卻直直的插著那邊匕首。
秋瑾興高采烈的跑上前去,欣喜的擰起山雞的翅膀,看到它還想掙紮,急忙從它身上抽出匕首,然後,手起刀落,一把削掉山雞的腦袋。
有這隻山雞,夠葉大哥飽飽的吃一頓了,暴力美少女歪著腦袋想了想,便準備轉身回去。
這是!
秋瑾眼前一亮,欣喜異常。
原來追逐著山雞,不知不覺中,竟然到了山林的邊緣。
而在這邊緣處,居然有一條歪歪曲曲的小道。
秋瑾走到道路中間,確認自己不是看花眼。
“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葉大哥去。”秋瑾從地上扯了一個藤條,將山雞綁在自己腰間,高興的說道。
“上尉,上麵說對麵的中國忽然緊急調動一支一千多人的軍隊往前哨而去,是不是真的?”列兵巴巴耶夫一邊漫不經心的走著,一邊豎著耳朵問自己的長官。
波日涅夫輕輕瞟了一眼自己這個向來最長的士兵,看到其他幾名士兵同樣是好奇的看著自己,不由挺了挺胸膛,得意洋洋的說道:“那是當然,這可是我們損失了好幾名在伯力城內的情報人員得到的消息。”
“中國人不是想進攻我們吧?”聽到自己長官如此說,巴巴耶夫十分擔心的問道。
“所以,我們才要到這一代來察看中國人的動靜。”波日涅夫不輕不重的說道。
巴巴耶夫心中更急了,害怕的說道:“要是中國人進攻來了,我們不是死定了。”
其他幾名聽到巴巴涅夫的言論,都不知不覺的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怕什麽怕,沒看到我專門選擇了這條人煙罕至的小道察看嗎?其他幾支偵察兵軍官可沒有我的智慧。”波日涅夫成竹在胸的說道。
原來如此,我正在好奇你這個平日貪生怕死的長官怎麽積極起來了,第一個站出來響應巡邏的號召,原來是如此深意在裏麵啊,巴巴耶夫以及其他幾名士兵都是一臉佩服的看著自己的長官。
秋瑾悄悄伏在路邊的草叢中。
原本當她看到小路的那頭走來幾個人時,心中興奮得剛要喊叫,卻馬上發現情況不同,對方竟然是穿著俄軍軍服的士兵。
聰慧的秋瑾馬上明白自己和葉之魁踩過界了,憑這些日子對俄國人的看法,打死她也不會相信俄國人敢過界,由此,隻有自己過界了。
來不及逃跑,隻好隱藏在草叢中,等著幾名俄國人過去了。
誰知,這幾名俄國士兵說著說著竟然停止了前進。
秋瑾心中不由大急。
“上尉,這裏有腳印。”巴巴耶夫看到路中間的腳印,忽然驚叫一聲。
剛下過大雨的道路十分潮濕,腳踩在上麵留下的痕跡十分明顯。
幾名俄國士兵都端著槍,警惕的看著四周,這腳印顯然是今晨的,說不定就是剛踩上的,也就是說,有未知的危險正離自己不遠。
“上尉,要不要察看一下。”巴巴耶夫出聲詢問道。
波日涅夫暗罵一聲蠢貨,要是巴巴耶夫不出聲詢問,他還能夠糊弄過去,不過既然詢問了,他就不得不下令察看了。
“巴巴耶夫,就由你順著腳印去察看吧,我們在後麵給你掩護。”波日涅夫快速的回道。
呃!
巴巴耶夫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自己這張嘴,還真是賤!
收到命令的他隻好畏畏縮縮的低著身子,慢慢朝前搜查。
秋瑾雖然有大量的理論基礎,但畢竟沒有親臨過戰場,沒有料到小小的幾個腳印竟然為自己引來了如此大的麻煩。
眼看著俄國人越走越近,她一咬嘴唇,猛的一握雙手,突的起身狂奔。
“啊,是一位漂亮的中國女人。”巴巴耶夫深深的吞咽了一口唾液,他先是被前方忽然起身的秋瑾嚇了一跳,接著看到麵容姣好,衣不遮體,露出雪白肌膚春光外露的秋瑾,不由眼中***之色大盛。
“漂亮的中國女人,在哪裏?”波日涅夫和其他幾名俄國士兵飛快的跑到巴巴涅夫身邊,興奮的問道。
幾分鍾的時間,秋瑾已經跑遠,幾人順著巴巴耶夫的眼光看去,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也是驚豔不已。
“是敵方入侵人員,快追!”波日涅夫想也不想,大手一揚,正氣凜然的說道。
“對,對,是敵方入侵人員,我們一定要把她抓到。”反應過來的士兵連連點頭,還是長官厲害啊。
幾名俄軍窮追不舍,巴巴耶夫還邊追邊喊道:“前麵的人聽著,快停止逃跑,否則我們開槍了。”
不說秋瑾聽不懂他說些什麽,即便是聽見了,也不會束手待擒,她心中不去想其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俄軍引到離葉之魁越遠的地方越好,因此,秋瑾不要命的朝另外一個方向瘋狂奔跑。
竟然敢不聽我的話,巴巴耶夫暗中惱怒,舉起槍來。
砰的一聲。
對著前麵就是一槍,頓時驚起林中飛鳥無數。
“蠢貨,誰讓你胡亂開槍,不知道這裏是中俄邊境嗎?要是引來中***隊,後果不堪設想。”波日涅夫便跑邊大聲訓斥道,他想掐死巴巴耶夫的心情都有了。
在這空曠的山林當中,槍聲顯得格外異類,也傳得非常之遠。
正坐在石頭上著急等著秋瑾回來的葉之魁聽到槍響,心中一顫,那正是秋瑾離開的方向。
莫非出了什麽意外,葉之魁心焦的站起來,極目眺望,卻被叢叢樹林所阻隔。
璿卿,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否則我會自責一輩子,葉之魁往旁邊一塊比較高的石頭上麵爬去,企圖看得更遠一點。
幾裏之外的正在搜尋的中國士兵也聽到了槍響,他們已經搜尋到了小溪,正沿著小溪快速尋找下來。
聽到從小溪下方流域傳來的槍響,馮國璋一頓,急忙問王英楷道:“此乃何地?”
王英楷憂心忡忡的說道:“這條小溪再過去一段距離應該是俄國人的地盤了,莫非大總統順著水勢過了國界?”
“萬事皆有可能,老王,你帶著人馬趕緊順著小溪朝槍響的地方搜去,我即刻回城布置人馬,如果大總統落到了俄國人手中,隻有以雷霆之手段,強救回來了。”馮國璋片刻之間,便想到了各種可能。
要是葉之魁被俄國人俘虜,對中國政府來說,那可是奇恥大辱,最重要的是,萬一俄國人頭腦發熱,扣留了葉之魁,到時隻有憑借手中之劍奪回來了。
要知道,在俄軍當中,想要葉之魁性命之人多如牛毛。
“是,將軍,即便是追到莫斯科,我王英楷也必將大總統追回來。”王英楷鄭重其事的說道。
“不要怕起衝突!”馮國璋留下一句硬邦邦的話之後,急急帶著幾名親衛離開。
王英楷馬上召集人馬,放棄搜尋這一塊區域,而是遁著槍響而去。
不知因為自己馬上就會引起中俄衝突的葉之魁爬上巨石之後,依然一無所見,不過,他至少已經確定秋瑾定是碰到危險了,否則也不會這麽久還沒有歸來。
他媽的,到底是誰開的槍,獵戶?士兵?敵軍?我軍?
葉之魁心亂如麻,狠狠的用力一拍岩石!
要是秋瑾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必定要平了這片森林,葉之魁眼中盡顯瘋狂。
秋瑾不知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遠,她隻知道,身後的俄軍依然是窮追不舍,不過,想到自己現在離葉之魁越來越遠,她不由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微笑。
嘶的一聲,秋瑾感覺到自己小腿又被荊刺劃了一道口子。
葉大哥,璿卿即便今世不能與你在一起,來世無論如何也要與你在一起。
感覺到身後的追兵有追近的趨勢,秋瑾暗自說道。
她知道落到那些瘋狂的俄軍手中會是什麽下場,緊了緊手中的匕首,一旦俄軍追上,便是使用之時。
“紮卡西,有沒有聽到槍響?”烏爾桑阿側了耳側耳朵,詫異的問同伴道。
兩人身著赫哲人的傳統服飾,每人牽著兩隻獵狗,都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們是這一帶遠近聞名的獵人。
幾年前,在軍政府的懸賞令之下,大顯神威,一舉晉升為他們寨子最富裕之人,軍政府原本是想招募他們當兵,不過兩人一來是年少,二來是野慣了,受不了軍中的規矩,隨著對俄作戰的勝利,軍政府招募他們的熱心也散了下來。
這兩人可不是安寧的主,積極響應政府的號召,用懸賞得來的銀子在這伯力城周圍買了一大片土地,無事的時候打打獵,有事的時候響應一下政府的號召化身為強盜搶劫一下俄國佬。
“聽到了!”紮卡西撇撇嘴回道。
“不會是那邊的人到我們的地盤來打獵了吧。”烏爾桑阿興奮的說道:“走,我們去會會他們。”
“好咧,正好我手癢了。”紮卡西來了精神,笑著說道,因為兩個交界多為森林,中俄的邊境似定非定,很多地方都還沒有確定,不過隨著中國的強勢崛起,俄國人在爭議地區的活動也就越來越少了。
兩人放開獵狗,背著雙筒獵槍,跟在興奮的獵狗後麵沿著槍響的地方而去。
汪,汪,汪!
沒有跑多久,四隻獵狗卻幾乎同時之間狂吠起來。
紮卡西和烏爾桑阿拉舉起槍,瞄準正前方。
沙,沙,沙!
一陣衣服擦著樹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名麵容姣美,神態慌張的女子從林中疾步跑了出來,那女子當然是秋瑾了。
紮卡西皺了皺眉頭,止住要上前的獵狗,從秋瑾破爛的衣服上麵,看出她是一名軍人。
女軍人?與軍隊打過多次交到的兩人還真沒有見過。
“站在!這裏是中國的領土,你是誰?”紮卡西並沒有放下槍,而是警惕的問道。
秋瑾快速的緩了一口氣,急忙說道:“快,後邊有幾名俄國人跟來了,我們快跑!”
正說著,獵狗又開始不安的對著林中叫了起來。
紮卡西和烏爾桑阿互相看了一眼,俄國人,他們殺得多了。
“你先到後麵躲一下,這裏由我們來解決!”烏爾桑阿死死的盯著前麵,找了一個好的攻擊地點。
紮卡西止住躁動不安的獵狗後,同樣是俯身在地,看著前方。
秋瑾擦了把汗,欲走又止的走到烏爾桑阿的身邊道:“兩位小兄弟,對方是五名精銳的士兵,我們還是躲躲吧。”
烏爾桑阿雖然裝著滿不在意,其實對秋瑾也不是那麽放心,這時見她並沒有逃跑,而是走到自己身邊勸說,心中不由稍懈心防。
“放心吧,有我們在,他們蹦躂不了多久。”烏爾桑阿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那給我一支獵槍,我和你們一起迎敵!”秋瑾指了指烏爾桑阿身上還背著的一支獵槍說道。
此事,五名俄國士兵已經出現在三人視線當中,秋瑾話語的可信度大增。
烏爾桑阿看了紮卡西一眼,紮卡西點點頭,烏爾桑阿便把另外一支槍放到秋瑾手中,然後謹慎的看著即將到來的俄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