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皇上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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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逸川眸色幽深孤冷,眸中一抹淩厲的寒光:“陌琳琅,你若敢傷她半分,朕便將你挫骨揚灰。”
陌琳琅手臂用力,將她手腕上的命脈死死扣住:“有美人陪葬,我還怕什麽,倒是雲皇,屢屢傷害你心愛的女人,如今可要害她死在我的手裏?”
未央稍稍掙動了番,每動一下,腕間都傳來骨節清脆的碎裂聲,尖銳的疼痛讓她不由得悶哼。
也是因為這樣的試探,未央堅信這個女人武功不低。
而她的疼痛聲,如利刃撞擊在雲洛逸川心口,他隻會比她更痛。
雲洛逸川開始後悔,他這幾日就應該好好的守著她:“陌琳琅,將她放開,我放你走。”
“好啊。”陌琳琅邪氣的笑,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隻白色瓷瓶:“這就是她的解藥,唯一的解藥,如果皇上想要,就親自過來拿吧。”
“皇上萬萬不能涉險。”白眉率先跪倒在雲洛逸川身前,阻止他向陌琳琅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靠近。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陌琳琅一定是有陰謀。
陌琳琅邪冷的笑著,將手中瓷瓶高高舉起:“皇上可要快些決定,若她腕間的紅色血線蔓延到掌心,隻怕華佗在世也救不了。”
“皇上三思啊。”白眉再次勸阻的開口。
“給朕滾開。”雲洛逸川怒聲喝叱,一腳踢開身前白眉,大步向陌琳琅麵前走去。
而他剛剛在陌琳琅麵前站定,指尖一收,陌琳琅手掌一轉,便將瓷瓶向空中拋了出,若讓瓷瓶落地,解藥散落,那麽,未央就真沒救了。
雲洛逸川怎麽可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他身形快若閃電,飛身而起,順勢伸出手掌,由高空墜落的瓷瓶絲毫不差的落在他掌心,他緊握住手掌,好似掌心間握著的是他的命一樣。
然而,陌琳琅顯然早有預謀,她反手一掌擊向雲洛逸川心口,此時,雲洛逸川一手握著瓷瓶無法出手,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臂還擊,然後,陌琳琅早有準備,她將未央扯在身前去抵擋雲洛逸川的襲擊。
半空中,雲洛逸川強行收回手掌,反手護住心口,硬生生的接下了陌琳琅一掌。
他隻覺心口一麻,一股腥甜由喉嚨處上湧,他強行運功抵擋,身體踉蹌的後退幾步,被白眉攙扶著,才勉強站穩。
然後,隻見陌琳琅扯著未央跳出窗外。
雲洛逸川帶著眾人一同追出屋外,彼時,陌琳琅被弓箭手團團包圍,但是,他手中有未央這張王牌,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皇上還不讓弓箭手退下?難道想看著這小美人被射成刺蝟?”陌琳琅戲謔的笑著,手掌板起未央的小臉。
未央並未反抗,隻是冷冷的盯著她,如今最令人擔憂便是雲洛逸川不會讓陌琳琅帶她離開。
雲洛逸川負手而立在原地,手掌一擺,弓箭手聽命退後,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現在可以放開她了嗎?”雲洛逸川沉聲開口。
陌琳琅冷笑著,她怎麽可能那麽傻,未央是一張王牌,豈會輕易的交給他。
正因為未央也料到這一點,陌琳是不會將她交給他,所以也很配合的隨著她跳上屋簷,徑直被她挾持著到了皇宮。
雲洛逸川知道未央是決心入宮,沒料到她會用自己為餌,將陌琳琅引來。
白眉憂心的詢問:“爺,現下該如何是好?”
雲洛逸川顯然是有點生氣,因為做這件事之前未央不曾與他商量:“她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好在暗中還有梵月,讓宮裏的人多看著點,尋了機會強行將她帶回。”
白眉見他神色不好,導致自己說話的聲音也放低了下來:“可是爺,陌琳琅剛剛不是給夫人下了毒嗎?強行帶回,若是沒解藥也不行的啊!”
雲洛逸川慌慌張張將剛剛陌琳琅給的瓷瓶打開,卻發現中了計,裏麵都是麵米分而已,額頭青筋隱隱作顯,一直忍著胸口的怒氣,咆哮道:“那你們不知道把解藥想方設法的給朕弄到手嗎?啊?”
白眉幾乎很少見他有如此大的火氣,舌頭都忍不住打結:“是是是,老奴這就去辦。”
雲洛逸川一拳狠狠地敲在石壁上,待他將手挪開之時,那已是深深的凹陷,也還帶著斑斑血跡,他一定會將她平安的救出來。
未央被她帶到了坤寧宮中幽禁了起來,並且設下了結界,聽外麵議論的婢女,陌熔珣似乎每日都會來。
未央靜靜地倚在榻上,看起來很閑適,至到房門被人推開,她徐徐睜開眼睛:“等你好久了。”
陌琳琅緩慢的走進屋內,找了處坐下:“你若想活命,就將屍毒的解藥乖乖給我。”
未央冷冷的一笑,看了看手腕處延伸的一根紅線:“陌琳琅,你不想受盡屍毒的折磨,解藥是不是也該給我,萬一我把屍毒的解藥給了你,你卻要殺我,豈不是很劃不來。”
陌琳琅不屑的哼了一聲:“你覺得我們之間有商量的餘地嗎?”
未央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那好啊,索性要死大家一起死,看來你與陌熔珣也廝守不了了,每控製一次墮民村的那群屍人,你體內的屍毒也就會加劇一分,我想你是清楚的。
但如若你不控製墮民村那群屍人,你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而且雲漢與瓊華早晚會顛覆整個陌上,陌琳琅,你看著辦吧!”
陌琳琅猶豫了一會,知道夏未央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將藥放在了桌上:“這是解藥。”
未央緩緩地起了身,睨了她一眼:“原來你給他的那瓶解藥果然是假的。”
陌琳琅很坦然的承認了:“的確,不過夏未央,你別指望著他來救你,現下他自己都是身負重傷,那一掌雖不能要他的命,卻也夠他調養一陣子。”
未央聽到他身負重傷蹙了蹙眉,將她給的解藥放在鼻尖聞了聞:“這解藥裏麵好像還有其他成分啊!”
陌琳琅又不是傻子,解藥給了她,憑借著她的功夫,隨時可能從這宮裏逃走:“軟骨散,至於吃不吃隨你,我的解藥呢?”
未央勾了勾唇,將瓷瓶放在了懷裏:“我沒帶。”
陌琳琅怒目而視,徑直向她攻擊去:“你……找死!”
未央強製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扣得死死的:“陌琳琅,以前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也照樣打不過我,你別急嘛,雖然我沒帶,可是宮裏不缺藥材吧?
配方就在我的腦裏,當然,如果你怕我在藥裏動手腳,你大可以讓自己的人去研製,我給你藥方。”
話落,未央便鬆開了她。
陌琳琅捏了捏疼痛的手腕,威脅道:“你最好別在我麵前耍花樣,不然我可不保證這天底下會不會全變成屍人。”
未央唇邊一抹冷意,笑的舒暖又犀利,執起毛筆寫下了藥方:“還真是最毒婦人心啊!這天下人的命都在我手上,又怎敢輕易耍花樣?這是方子,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解藥也能成毒藥,最好給狗試一試。”
聽到最後一句話,陌琳琅擰了擰眉,接過了藥方:“你,什麽意思?”
未央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這上麵的每一道程序都不能有絲毫的偏差,屍毒是何種厲害的毒藥,你心裏清楚,想活命就得按我說的做,最好給狗試一試。”
陌琳琅從前倒也聽說過,隻不過那時族裏那巫師將製毒的方法教給了她,解毒的方法卻教給了陌瑾:“從今日起你就去太醫院親自給本宮研製解藥,若是讓我發現你離開太醫院一步,我就殺了你。”
未央坐了下來,搖了搖頭:“那我還是不要去了,免得丟了性命。”
誰料這女人突然將匕首放在未央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口,若是再深一寸就可直接要了她命:“你不去也行,本宮現在就讓你死。”
未央不得已的起了身,辱罵了一聲:“瘋子!”
陌琳琅卻隻是笑了笑,為了陌熔珣,可不是嘛,她早就瘋了,瘋的徹底,瘋的著魔。
未央看著她癲狂的模樣,為她感到可悲又可憐。
陌琳琅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沒過一會便命人將未央押到了太醫院,同樣設下了結界。
隻是在去太醫院的途中時,一個宮女卻偷偷的塞了一張紙條給她。
未央借著上茅房為由,將袖裏的紙條拿了出來:雲皇正在想辦法救姑娘,還有一事,上次給皇上研製的解藥無效。
未央看過紙條後匆匆的含進了嘴裏,咽下了腹中,她思慮了會,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給她紙條的人,一定是與玉靈兒親近的人。
外麵派來監督未央侍衛見她進去許久,催促道:“你好了沒有?”
未央也便走出了茅房,橫了那侍衛一眼,而後便被領去了製藥的房間,心底暗自想著紙條上的內容。
如果陌熔珣不是中了蠱蟲的幻術,那麽就是催眠,隻要能夠找到陌琳琅催眠他的物件摔碎,陌熔珣也就會醒過來。
隻是現在她被控製,讓誰去找,梵月,對,現如今她能聯係上的也隻有梵月。
夜裏的時候,未央看了眼懷裏陌琳琅給的解藥瓶子,現如今,她還不能服用解藥。
如此想著,她悄然的起了身,偷偷地爬上了屋簷,點了一炷香。
這是引用血蝙蝠的香料,梵月一定聞得出來,所以未央也料定他會出現。
然而一直在暗中的梵月也時時刻刻關注著裏麵的動靜,看著那一縷升起白煙,立馬使了輕功過去。
隻是他被結界阻止,根本就進不去。
未央將擬好的紙條放在他眼前:“幫我盯著陌琳琅,看她用什麽催眠的皇上,這樣我才能有辦法救他,我們也能早點逃出去。”
梵月卻有點不樂意,搖了搖頭, 他本來就是受命保護她安危,若他走了,她遇到危險,王爺也一定會責備他。
未央知道殺手忠於主子的命令,就在此時她忽然從頭上取下一隻發簪刺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若不幫我,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梵月這才有所動搖,無可奈何之下,也隻能隨她的意,轉身消失在了夜裏。
未央這才將簪子放下來,睨了眼手腕處的那根紅線,隻要蔓延至手心,大概她就沒命了吧!
幾日後,梵月果然看見了陌琳琅拿出一塊懷表,放在陌熔珣眼前,嘴裏並且在說些什麽。
在她離開後,梵月便潛伏進了她的房間,正準備伸手竊取時,一名女子卻阻止了他:“你是什麽人?”
梵月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索性還是先決定去拿盒子,隻是卻再次被她阻攔:“別碰,上麵抹了劇毒,沾上必死無疑。”
綠意將懷裏的手套帶了上,才將裏麵的東西取出來:“先告訴我,你是什麽人?”
梵月並未說話,而是伸手就要去搶她手裏的懷表,綠意不明他身份,當然不能讓他輕而易舉得到。
畢竟她也是好不容易才發現這個秘密,隻是不知道這塊懷表裏麵究竟有什麽奧秘,能夠控製皇上。
梵月見她身手,一看也是經過訓練的,冷聲道:“東西給我。”
綠意本還想執意問他,卻聽到廊上傳來腳步聲,連忙將事先仿造好的假懷表放了進去,把盒子又原封不動的放回了原處的機關裏麵。
隨後便拉著梵月從窗戶跳了出去,離開了坤寧宮。
梵月見她想的如此周到,質疑的看著她:“你拿這個做什麽?”
綠意也不過是看見皇後總會拿這個出來,就起了疑心:“救人,我不能看著陌上就這樣毀在這個女人的手裏,而且他是我的皇,我不能讓他一輩子受人控製。”
梵月一把搶過了她的懷表,開口道:“這個東西不能留。”
話落,他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又補充道:“找個機會接近你們的皇上,將緣由與他說清,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個時候他應該恢複了神誌。”
綠意有些難以置信,但是為了驗證他沒說謊,她立馬奔赴了宣政殿,梵月也一同跟了去。
此時宣政殿卻進進出出圍滿了禦醫,綠意打聽之後才知,陌熔珣突然暈厥過去。
綠意轉眼看向梵月,冷冷的說道:“若是皇有危險,我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你。”
梵月很無語,他不過是奉命行事,但是他相信夏未央不會做出傷害陌熔珣的事。
就這樣,太醫院的人在宣政殿內診斷了一天,也不明究竟病因在何處,隻是各有說法。
綠意趁著沒人,與梵月偷偷地走了進去,看著榻上閉著眼的人,她的語氣帶著祈求:“皇,你快醒過來吧!陌上需要你,陌上的百姓需要你,不要再被那個女人蠱惑了。”
梵月聽到屋外談話的聲音拉了拉她:“有人來了。”
梵月強拉著綠意躲了起來。
步入屋內的陌琳琅屏退了所有伺候的奴才婢女,靜靜地看著他,歎了口氣。
沒過多久,一個太監匆匆忙忙跑了進來:“皇後娘娘,不好了,宮外來了不少士兵將宮門圍了住。”
“來了?倒是比想象中更快。”陌琳琅哼笑著,伸手撫了撫陌熔珣的臉龐,緩緩地起了身,徑直向太醫院而去。
陌琳琅來到她的房間後,一把將未央從床榻上扯下來,向外拖去。
“夏未央,讓我們來看看,他究竟有多愛你吧。”陌琳琅拽起她的手腕攤開,發現早已沒了那根紅線,微眯著眸子,看樣子她已經服用了解藥:
“未央,你覺得江山美人,雲洛逸川又會選哪個?今日,我斷然要讓你嚐嚐被心愛之人拋棄的滋味。”
未央被動的被陌琳琅扯上皇宮的城牆上,她居高臨下的站在高處,皇宮外的情形盡收眼底。
偌大的皇宮被禦林軍團團包圍,弓箭手蓄勢待發,這座皇宮中,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一隻鳥也別想活著飛出去,這架勢,陌琳琅的命,雲洛逸川勢在必得。
至於他哪裏來的這些士兵,也還是前幾日忙裏忙外時對這些官員提供的證據。
本來所有的人都是半信半疑,隻是今日宮中突然傳來陌熔珣病倒的事,以至於他們也就信了雲洛逸川的話。
而陌琳琅神色自若,依仗的無非是未央這枚籌碼。
“未央,為你的男人而感到自豪嗎?你瞧他,多大的本事啊!你說,他是選擇救你,還是選擇救天下呢?”陌琳琅冷邪的開口。
未央不語,一雙瞪大的眸子卻冷冷的瞪著他。
陌琳琅一擺手,便有下人將她帶入一旁閣樓之中,她被禁錮著,隻能透過窗縫觀察外麵的情形。
很快,雲洛逸川的人馬破門而入,為首的男子一身絳紫勁裝,手中明晃的寶劍散發著烈烈寒光。
“多日不見,雲皇別來無恙。”城樓之上,陌琳琅朗笑開口。
中了他的奪心掌,不過短短幾日光景,雲洛逸川竟然能策馬揚鞭,倒是有幾分讓她意外。
“彼此彼此。”駿馬之上,雲洛逸川麵容冷峻,俊顏泛著淡淡的蒼白。
未央透過窗欞的縫隙,那抹高大的身影倒映在瞳眸之中,她才稍稍的放下心,好在他並無大礙。
“雲皇來的倒是快,想必未央在雲皇心中一定有舉足輕重的位置,隻是不知道雲皇能為她犧牲到何種地步呢?”陌琳琅的雙手隨意搭在牆壁之上,模樣悠哉閑適,所謂蛇打七寸,這一次她篤定自己抓住了雲洛逸川的軟肋。
雲洛逸川麵色沉重,抓著馬韁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目光冷冷的盯著他,那樣狠戾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陌琳琅自是察覺了他的微恙,唇邊一抹隱隱的笑意。
一旁,白眉急切提醒:“皇上莫要聽她胡言亂語,當心中計。”
“她在哪兒?我要見到她的人。”許久之後,雲洛逸川沙啞的問道。
“皇上想見她?好啊,那我們就來談談條件吧。”陌琳琅直截了當的開口。
雲洛逸川冷笑,冷傲的仰著頭,仍是不語,他靜靜的等著陌琳琅提的條件,但心中卻多少有了些猜測。
而後,隻聽陌琳琅幽幽道:“讓你身後的將士交出兵符,陌上的皇上還在,爾等就迫不及待要造反,是不是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雲洛逸川冷然的哼笑,陌琳琅的胃口還真大:“你覺得朕為什麽要答應你的無理要求,陌琳琅,你可別忘了,皇上的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
陌琳琅臉色微變,卻回道:“雲洛逸川,你果然也和其他男人一樣,口口聲聲的說愛她,不是一樣不肯為了她放棄江山嗎?”
此時,閣樓之內,未央將一切盡收眼底。她的身體靠在冰冷的窗欞之上,眸中含淚,唇角揚笑,微苦澀。
原來,陌琳琅將她禁錮在這裏,就是為了讓她看這樣一場好戲。若是曾經,她定然是要傷心的,可是,今時今日,陌琳琅卻打錯了算盤。
因為,她並不知道柳城下所發生過的一切。
在那時,雲洛逸川為了她,是願意放棄一切的,任憑萬裏江山如畫,在雲洛逸川的眼中,也抵不過未央的一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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