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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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梓摸了摸伏在自己腰間的大腦袋,輕輕歎了口氣,“起來!本尊好得很,別給本尊哭喪!”

    焰虎抹了把好不容易擠出淚,“師尊!尾巴——”

    “閉嘴!”

    “師尊您沒以前好聞了,渾身一股子魚腥味……”焰虎絮絮叨叨,“怎麽辦啊!師尊,您知不知道尾巴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

    “都說了你閉嘴……”桑梓扶額。

    “應該慶幸最後一道雷隻是輕飄飄落下來,否則的話……本尊就不止是丟掉一根尾巴那麽簡單了。”

    都怪天道太陰險了,偷偷摸摸就這麽把第九道雷降下來了,辛虧桑梓反應快,把蘇泊裏撞到一邊去才險險躲過去。話……說真疼啊。

    本來桑梓的身子也躲過去了,理應也該沒啥事,問題在於桑梓尾巴太長了,他身子躲過去了尾巴卻被劈個正著。

    有多疼,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半根尾巴瞬間焦了,連血都沒滴下一滴,翻出的粉色尾巴傷口深可見骨。

    桑梓隻覺得尾巴灼痛地厲害,真是恨不得不要尾巴才好。

    尾巴被劈廢了,化為人形時無法收回來,桑梓也不是個婆媽的人,果斷地抽出蘇泊裏背著的那柄為上品寶器的劍,將自己尾巴斬了。

    把蘇泊裏嚇成啥樣了也不難猜出,蘇泊裏當下扯著嗓子尖叫得淒厲。

    搞得桑梓還以為斬的自己是他尾巴……原本三分疼愣是被他叫得七分疼。

    ……本尊都心疼自己了。

    然後桑梓化為人形,被蘇泊裏打橫抱回來了,他一邊哭一邊手抖,一路上桑梓提心吊膽,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把地上扔地上了。

    心裏琢磨著這男女主角生死離別也不過如此吧……喂喂,眼淚鼻涕都滴本尊臉上了!

    ……嘶,好疼……

    然後呢?

    再然後桑梓被供起來養了。

    草地被雷劫徹底劈成廢墟,不能住了,蘇泊裏帶桑梓在修雲宗弟子駐紮的沐雲宗裏找個間房安頓下來。

    從此桑梓過上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養肥好過年的好日子。

    蘇泊裏無疑是個好護工,除了廚藝不敢恭維,無奈放棄外……其他的都堅持親力親為,甚至桑梓的褻褲都是他搓的。

    桑梓終日臥於塌,吃吃吃,睡睡睡,過足了豬的日子。

    期間黎茗發來傳音符,說他就知道能搞這麽大動靜的,鐵定桑梓這群不老實的家夥。

    桑梓嗬嗬一笑,回問神器煉出來沒?

    黎茗猶豫一會兒,說千年之內他絕對煉得出來……

    桑梓想罵人。

    這樣躺久了,桑梓也不舒服,隻是他一坐起來,蘇泊裏立馬跳過來又把他摁了回去。

    摸著桑梓纖纖玉爪,無比心疼道,“師尊尾傷未好,切忌勿動。”

    這就有點難了,桑梓再怎麽說也是個戰鬥力拚得上焰虎的貓……不動……怎麽可能。

    開始桑梓還忍著,忍到最後終於忍無可忍,於是幹了件非常傻缺的事。

    蘇泊裏再苦口婆心勸他躺好時,他一下子跳起來扯下自己褲子,指著自己白嫩渾圓的屁股蛋怒道,“看見沒有?沒有傷口!本尊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哪受得了此等刺激的蘇泊裏當場捂鼻子奪門而出,然後“哐當”一聲撞上門框。

    再然後蘇泊裏來的時間就少了,派焰虎過來陪桑梓。

    焰虎對尾巴非常重視,見桑梓尾巴斷了一截,它表現地非常過激,甚至醞釀了三分鍾的腹稿,準備給桑梓好好開導一番。

    ——尾巴雖然珍貴,也無生命珍貴。

    ——即使斷尾貓再醜,也改變不了蘇泊裏對您的愛(惡寒)。

    ——尾巴沒了不要緊,您依舊是那個師尊。

    誰料師尊對斷尾一事,除了覺得疼和醜之外沒別的感覺了。

    於是它出離憤怒了。

    “師尊,您殘疾了殘疾了啊啊啊!”焰虎抓住腦袋哀嚎。

    這家夥堅持每天過來提醒一遍,生怕桑梓忘了他那那半截尾巴。

    桑梓不理它。

    “嗷嗚……師尊不要裝風大聽不清啊啊!”

    “閉嘴!”桑梓揉揉額角,伸腳輕輕踢了下焰虎小腿,“去,把蘇泊裏喊過來。”

    “誒?”

    “再吵就給你找個厲害的母老虎配種!”桑梓威脅道,“去,快去找蘇泊裏。”

    焰虎拍拍衣袍,起身往門外走去,一隻腳邁出門使突然停住了步子,回頭衝桑梓嘻嘻一笑,“母老虎可使不得,不過養師尊的那條小黑蛇倒是不錯。”

    “額……?!”

    桑梓目瞪口呆。

    本尊剛剛沒聽錯吧?

    “師尊找徒兒?”蘇泊裏一聽師尊要找他,很快便趕來了。

    “是。”桑梓衝他招了招手,“過來 ”

    “是。”蘇泊裏乖乖坐在桑梓榻下的腳踏上。

    桑梓單手托腮,斜斜靠在塌上,腰間搭一軟綿綿的毛毯子,半張毯子掉在地上,蘇泊裏順手將毯子扯上去。

    搭在師尊尊臀上。

    蘇泊裏默默收回手,“師尊喚徒兒過來有事否?”

    桑梓開門見山,“金墨現在怎麽樣了?”

    蘇泊裏目色暗了暗,垂下眼簾,“已無大礙了。”

    “那就好……”桑梓伸出空出的一隻手摸了摸他腦袋。

    “桑梓很擔心金墨嗎?”

    “這個當然。”那隻手未從蘇泊裏腦袋上挪下,而是順著他臉頰一直下移,下巴,鎖骨,胸膛,中丹田。

    蘇泊裏呼吸頓了頓。

    “是金丹吧?”

    蘇泊裏點頭,“是。”

    “很好,繼續這樣很好……”桑梓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金墨也化神了吧?”

    “化神了。”

    “化神就好……”桑梓心裏鬆了口氣。九道天雷隻為一人渡劫數目,他還以為蘇泊裏和金墨兩人中間有一人未渡劫呢!

    “真是的……師尊總想著金墨,”蘇泊裏突然輕輕道,“那麽危險的雷霆之下,師尊帶著仙器去找金墨……卻把靈器給徒兒……讓徒兒在原地好等……”

    桑梓聽出他想說什麽了。

    手指在中丹田及其撩人地繞了一圈,又慢吞吞撫上蘇泊裏的臉。

    他幽幽道,“別怨本尊,本尊不趕過去的話,金墨會死的……”

    蘇泊裏抓住桑梓手蹭了蹭,“可徒兒也會死……可那時候,師尊選的還是金墨……”

    桑梓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講,“那是因為本尊已經確定了你不會有事兒的。”

    “萬一呢?”蘇泊裏不依不饒鑽牛角尖。

    那麽危急的關鍵時刻,他那麽全心全意愛著的師尊居然將他毫不猶豫拋棄,不顧自身危險跑去救別蛇。

    而且明顯自己的處境比那蛇危險地多!

    “不會有萬一的……”桑梓心裏無奈啊……

    探過身來,額頭與他額頭互抵,“本尊向你立下毒誓,如果你真遇到了危險而本尊袖手旁觀的話……本尊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可不是說著玩兒的,修士不得隨便立誓,尤其是立下誓言還沒法子完成的毒誓,遇雷劫時,天道就按你所說哪樣,天打雷劈!

    這跟渡劫又不一樣了,九道雷打不死,還有第十道、第十一道……一直到把立下毒誓卻沒完成的修士劈到魂飛魄散為止。

    自然也不可能存在奪舍一事。

    “師尊別!”蘇泊裏大驚,這立毒誓的後果他是知道的……

    他隻是一時逞口快,讓師尊知道自己嫉妒金墨了!然後從側麵向師尊表達自己心意而已……

    真沒想過讓師尊發此等毒誓!

    “師尊為何立這個?徒兒自然是相信師尊不會讓徒兒出事兒……徒兒隻是一時口快……師尊不該當真的。”蘇泊裏眼眶紅紅的。

    “這就是你不信本尊了,”桑梓勾起唇角笑得邪魅,“你不信本尊能護你一輩子嗎?”

    “信!”蘇泊裏反手摸上師尊垂下的長長青絲,“徒兒這一生啊,最信師尊了!”

    桑梓笑得更加邪魅。

    “嗯,如果師尊不想笑的話可以不笑的……”

    “……”徒兒你真體貼。

    桑梓用指腹蹭了蹭蘇泊裏的臉,然後慢慢往回收手。

    蘇泊裏這時卻一把捉住了桑梓雙手。然後在他滿是詫驚的目色中,將那雙白嫩纖長的玉手托到自己唇邊吻了吻。

    “徒兒也最喜歡師尊了……不是長輩的尊敬,也不是徒弟對師尊的欽佩……而是愛啊。”

    他吞了吞口水,努力使自己聲調平靜下來。

    他低著頭,盡量不去看桑梓。說實話,這還是蘇泊裏第一次這麽緊張。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可是關係到師尊將來是否會跟自己在一起,或者……將師尊推離自己……

    前者自然皆大歡喜,……而後者,後者他根本沒辦法忍受。

    “喜歡本尊?”桑梓愣愣問,手也忘了抽。

    “是!”蘇泊裏用力點頭,“是結為道侶,神魂共享的那種!”

    神魂……共享麽?

    桑梓突然不合時宜地想:結為道侶,差不多就是結為小兩口……

    而神魂共享……好像隻有雙修時神魂才是共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