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病房裏兩個男人對立站著：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所以最起碼在她住院的這段時間守在她身邊。

    “律少，我隻問一句，如果墨黛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並且還搞懷孕，你還會管她麽？”

    “這就是你跟她親姐姐開房的原因？你特麽還是個男人麽？”金律咬牙切齒，明明恨之切卻是噓聲問道。

    “我突然才發現您這麽護著自己的妹妹，以前我隻以為你最疼的是金迷，沒想到其實所有的妹妹你都疼，可是你疼的過來嗎？我是不是男人我自己知道，你知道你是個好哥哥嗎？”

    豐林望著對麵冷酷的男人，此時顯得格外的尖銳，又平靜。

    而金律的心情，幾乎是無法平靜的。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小迷眼裏對他的失望那麽的顯而易見，另外兩個妹妹也因為感情的事情一個在醫院裏，一個在家魂不守舍。

    現在整個金家的天好像都是黑暗的，而他，也有點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傅城夜說得對，他是有點不清醒了。

    金律從醫院出去後便開著車回老宅，豐林在病房裏望著床上那個還沒清醒過來的女人，她的確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可是他聽著卻覺得惡心。

    她為什麽不想跟他離婚？他心裏清楚地很。

    金家的女孩，最愛的都隻是自己而已。

    金美嚇的縮在房間裏門也不敢再出，秦欣就在沙發裏一個勁的哭，金名爵煩了便起了身，正要走看到兒子回來才又坐回去。

    “小菲怎麽樣了？”金名爵擔心的問。

    “已經脫離危險，現在豐林在病房陪著她。”

    金名爵聽到那話之後才鬆了口氣，然後又在沙發裏緩緩地坐下來，突然的渾身乏力，這幾個月來金家發生太多事。

    難道真的該請退了？

    金名爵無奈的歎了一聲，然後低了頭。

    “金美呢？”金律看了眼沙發裏然後問道。

    “哦，她還在樓上，一直沒下來。”秦欣立即說道。

    “看好她，你們都別擔心了，早點休息。”金律說完之後又離開，這夜他會來走一遭隻是因為自己是這家的兒子，而現在，他更想念自己的家了，自己的女人跟女兒。

    仿佛隻有那裏讓他冷靜下來，所以他很快便離開了。

    墨黛看他回去後也是擔心不已，一邊在他身後給他按摩一邊問他：已經確認脫離危險？

    “嗯，坐到我身邊來。”他禁不住牽著她的手，墨黛便坐在他身邊，望著他那疲倦的樣子對他溫柔的笑著。

    那笑意將他的疲倦一掃而空。

    “我處理不好這段關係，三個妹妹都會對我失望，尤其是小迷……”

    “小迷她不是不懂道理的女孩，一定會理解你的，隻是你得給她些時間。”

    “自從她知道我保小美出來之後，她看我的眼神就變了，那種失望，疼痛的眼神，老婆，我怎麽會傷害她？我最疼的小妹。”

    “這便是家裏老大的難處，很難在眾多弟妹之間平衡好，但是你一直在努力保護她們，所以別的事情，也別太自責了，好嗎？”

    “幸而還有你。”他低低的一聲，鳳眸就那麽溫柔的望著她然後將她擁在懷裏。

    他希望，盡快大家都振作起來。

    雖然金美跟金菲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好了，但是最起碼各自開始自己的生活。

    還有小迷，他不奢望她的原諒，隻是也不想她一直恨他。

    ——

    小迷接了醫院電話確定金菲脫離生命危險才踏實了，隻是也沒精打采的。

    “真是沒想到金家這麽混亂，還好你早跟他們脫離了關係，否則那樣一個家也真夠讓人頭疼的。”姚冠群歎了一聲說道。

    偌大的沙發裏，更多的人選擇沉默，小迷也沉默。

    “不過這姐妹倆以後是甭打算再好了？都鬧到這個份上了。”姚冠群又說。

    “如果是我親姐姐跟我男人睡了，而且還是以那種打炮性質的，我肯定會跟她老死不相往來。”傅城瑤抬了抬眼皮說道。

    “隻是以後盡量距離這家人遠一點，以免再沾染是非。”傅耀祖隻是說了這一句，小迷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麽想。

    傅城夜打了個工作電話，一從外麵回來就看到大家都表情凝重，然後立即朝著他老婆走去：不早了，都早睡。

    然後垂下手將小迷放在沙發背上的手拉起來，小迷隻得跟他站起來對大家尷尬的笑了笑。

    “去，什麽也別想睡個好覺。”姚冠群立即寬慰的對她說。

    “嗯，那爸媽，姐，我們先上樓了。”小迷立即跟大家打過招呼然後跟傅城夜上樓去。

    “唉，小迷雖然娘家不濟，但是好在咱們家給力啊，而且看三弟對她……唉，為什麽我就攤不上一個這麽好的男人呢？什麽事情都替我著想，處處怕我受欺負。”

    傅城瑤在沙發裏托著下巴嘟囔起來，看著那上樓的小兩口，感慨萬千。

    “你自己已經夠優秀了，還想找個多優秀的男人啊？何況這種事都是互相的。”姚冠群看女兒挑骨頭立即跟她分析道。

    傅城瑤不讚同的撅了撅嘴，傅耀祖笑了聲：我看你媽媽說的很有道理。

    “切，您的話早就不能作為中肯意見對您女兒，您現在就是完全倒伐我媽那邊，我媽說什麽您都覺得有道理。”

    傅耀祖尷尬的望著自己的女兒，用眼神讓她繞過他。

    姚冠群更是不敢相信的望著自己的女兒，才不信她說的是真的。

    傅城瑤看著自己的老媽突然壞壞的笑起來：我現在算不算是電燈泡啊？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傅城瑤這話一出，傅耀祖才說：你才發現這個問題？趕緊走。

    “走什麽走？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姚冠群立即數落道，然後用力瞪了自己閨女一眼。

    “那倒也是，不過我還是不要厚顏無恥的賴在這兒了，也到了你們閨女外出打食的時候。”

    “什麽？你再說一遍你要去幹什麽去？”

    姚冠群嚇一跳的望著傅城瑤又問一遍，表情甚是嚴肅。

    “嘿嘿，我就是跟朋友去喝個小酒而已，您就別大驚小怪了，再說我這愛喝酒的毛病可能是從爸爸那兒遺傳來的呢，您還是好好管管我爸爸，走了哈。”

    話一說完立即起身，然後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跑。

    “傅城瑤你給我站住。”

    “回見了您。”

    傅城瑤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就走了人。

    姚冠群被她氣的不輕：這丫頭剛剛竟然說去打食是？

    “她都三十多的人了，就由著她唄，我們也就這麽一個閨女。”

    “那不是還給你生了倆兒子嗎？”姚冠群以為他嫌棄孩子少立即提到。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你當然是我們傅家的大功臣，這個我從年輕的時候就知道，我……”

    “行了，你別說了，我去睡了。”姚冠群感覺他要扯遠，立即就抬手止住他說話，然後起身朝著自己屋走去。

    傅耀祖坐在沙發裏無奈的歎息，她還果真是不打算給他機會呢。

    小迷洗完澡出來便上了床，有人在等她呢，立即躺到他懷裏：看什麽呢？

    “隨便看看，累不累？要不要我幫你按摩一下？”

    “不用，我現在更想讓你抱著我。”

    “隻是抱著？”他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問，漆黑的眸子裏滿滿的寵溺。

    “老公，以後我真的要躲開他們家人遠遠地，可是怎麽躲呢？”

    “要躲也是他們躲，這京城都在你腳下，你沒有理由躲。”

    聽完小迷的話傅城夜摟著她認真的說道，然後低頭輕吻著她的額頭：寶貝，你不需要躲開任何人，要真有人需要躲，那也是他們。

    “你該不會又要做什麽？”小迷立即抬了眼望著他漆黑的眸子，雖然說她在大家麵前都會維護他，但是現在想想，今天如果沒有那個新聞，也許金菲就不會有事，至少不會這麽快。

    所以她心裏其實希望他們對那家人避而遠之，而不是再鬥來鬥去。

    這樣鬥來鬥去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那些人怎麽配讓他們勞心勞力？

    “很快就晴天了。”他低著頭看著她，就那麽溫柔的對著她說著。

    然他好像就活成了她的信念，雖然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小迷情不自禁的笑起來，抬手摟著他的腰把臉又埋在他的懷裏。

    他知道她怕什麽，所以他才能掌握的心情，才能安慰的恰到好處。

    其實他不是特別愛說話，他總是用最簡短的語言來將問題擺出來，但是他的眼神，他的一言一行，他那不經意的一個微笑。

    迷戀一個人竟然是這樣的感覺，她這時候才終於發現，自己的心這麽飄飄然的，在他的世界裏肆意的飛著。

    隻是當下半夜裏她的手機不停的響起，終於睡著的兩個人一同醒來。

    小迷伸出長臂好不容易摸到電話，一接起來迷迷糊糊的打招呼：喂？

    “你快點來醫院，金菲自殺了。”

    “什麽？”

    “她拿水果刀割腕，現在失血過多我們恐怕……”

    “我馬上過去。”

    小迷立即起了身，根本來不及再渾渾噩噩。

    傅城夜也立即爬了起來：怎麽了？

    “金菲自殺了，我得趕緊去醫院。”

    “真要去？”

    她下床的時候傅城夜突然拉住她。

    小迷一怔，隨即卻望著他認真的點頭。

    “那我們一起去。”

    傅城夜說著立即鬆開她也下床找衣服去，小迷望著他失神了一下，兩個人大半夜的又開車趕往醫院。

    但是等他們到了的時候金菲已經離開了。

    太平間裏金家人全都守在裏麵，除了金美沒敢來。

    秦欣跪在女兒床前哭成了淚人，金名爵也有點站不住，金律跟墨黛在後麵也是都很難過。

    尤其是金律，他回家後都沒呆幾分鍾就趕回來，可是還是晚了。

    豐林不在，他一進門就看到金菲躺在床上，而那把水果刀放在手邊，手腕上的鮮血一直在不停的流出來，半條床單都濕了，地上也……

    當時好像已經整個世界都昏暗，墨黛站在他身邊悄悄地伸手拉住他的袖口，然後緩緩地蔓延到他的掌心，握著他的手讓他振作。

    金律卻是遲遲的做不出表情來。

    這對於金家的人來說，對於任何知道她的人來說，都太無法置信了。

    又何苦金律一向使命感太強，他一直以為他能保護好金家的任何人，可是……

    金菲竟然自殺了，她是在怎麽樣的情況下才選擇的自殺？

    她怎麽拿到的水果刀？那水果刀本在距離她很遠的茶幾上才是。

    而床頭櫃上還放著沒有削完的半個蘋果。

    傅城夜站在病房裏，雖然立即有人過來打掃過，但是床頭櫃上放著的蘋果還再，那把水果刀上還染著點血漬，漆黑的鷹眸望著那把刀，然後又看向床上。

    床上的東西已經都被換過了，但是……

    如此厚實的床竟然有些傾斜，也就是說這極有可能是當時在場的兩個人發生了劇烈的爭執，病人家屬有可能做過激烈的反應。

    才會導致金菲一時想不開自殺。

    她也或許不是真的想自殺，隻是……

    傅城夜站在旁邊眯著眼盯著那張傾斜了的床，眼神越發的深邃。

    小迷走上前去：你在看什麽？

    “床傾斜了。”他說著開始圍著床緩緩地走起來，眼神一直盯著床邊。

    果然被他發現，床尾黑色的木板上竟然有不怎麽清晰的腳印。

    修長的身材蹲下，更是聚精會神的望著那個腳印。

    小迷走上前去：你發現了什麽嗎？

    “嗯。”

    “你發現了什麽？”

    正在傅城夜要跟金迷談話的時候門口突然又有了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

    傅城夜站了起來，鋒利的眸子半眯著望著他，金律走到他跟前去：發現什麽？

    金迷看金律鐵青的臉想到金菲的死給他心理上帶來的創傷，真擔心他受不住要跟傅城夜打一架，但是傅城夜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似是讓她無須擔心，她便一直站在那裏望著他們沒再動。

    傅城夜垂眸看向床板，金律發現他的眼神然後朝著他看著的地方看去，然後也立即蹲下。

    “你的腳印？”

    金律抬頭看向傅城夜。

    傅城夜抬了抬腳，金律立即發現他的鞋底跟那個腳印不一樣。

    “是豐林的？他們發生過爭執？”

    “高級病房裏外都安裝有監控。”小迷聽他們說話在明白過來以後立即開口提醒到。

    金律朝她看去，然後三個人立即去了監控室。

    監控裏一切都不是十分的清晰，但是又是清晰可見的。

    他們的確發生過口角，聽不到聲音，但是從他們的表情舉止上能看出他們是在爭吵，金菲哭了一會兒，然後安靜了一會兒，豐林突然看向茶幾上，然後走過去拿起個蘋果轉身望著她問她吃不吃，然後就拿起刀子來給她削蘋果。

    之後呢？

    他突然將蘋果用力擱在床頭櫃上，也將刀子用力插到蘋果裏，然後轉了個身朝著床尾走去，兩個人都是猙獰的麵孔，隻是金菲滿臉是淚的樣子，嘴巴也一直咧著，豐林突然抬腳狠狠地揣在了床尾，金菲嚇壞了，半晌後轉頭拿起那把在蘋果上的刀子對著自己的另一隻手腕在對著豐林說什麽，豐林氣笑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了。

    之後金菲大喊他幾聲，然後就真的割了手腕，然後躺在床上，那時候她那表情，好像是一死百了的感覺。

    小迷猜想她威脅了豐林，隻是豐林不受他威脅。

    金律坐在椅子裏望著屏幕上，那張床漸漸地被染紅，然後眼神漸漸地看不清。

    “哥！”小迷上前去，一隻手搭在他肩上輕輕地捏著。

    金律沒說話，傅城夜也沒說話，但是傅城夜想，金律跟豐林肯定不會這麽輕易算了。

    盡管豐林其實也沒做什麽，她是自殺，沒人逼她。

    但是如果換做是他，自己家人因為某個人而受到傷害他也定會跟那個人不共戴天，何況是一條人命。

    “我們走。”傅城夜對小迷說道。

    小迷看了他一眼又擔心的看向金律，雖然生氣金律一些事情，但是這時候她的內心是極其擔心他會想不開的。

    “走。”傅城夜上前牽住她的手，他不覺的他們有多待下去的必要。

    至於他為什麽會懷疑金菲的自殺，他其實也隻是想讓金家人知道這件事與他老婆無關。

    他心裏很清楚，無論金家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金家人都會千方百計的算計到他老婆頭上。

    所以這也可以說是他未雨綢繆，隻是沒想到真的被他找出什麽來。

    現在他隻想帶著老婆回家。

    “你們回去！”金律淡淡的一聲，坐在那裏動也沒有動。

    小迷心裏擔心他會做衝動的事情但是又明白現在說什麽他也不會聽，所以隻好跟傅城夜出了監控室。

    之後他們直接從副樓進了電梯下去，小迷想到金菲現在的所在處，但是還是忍下了心裏的那份衝動。

    她不適合過去。

    秦欣早已經哭成一個淚人，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感受並不好，金律那會兒才回家說金菲脫離危險了，但是不到幾個小時的功夫卻又接到醫院的電話說金菲自殺生命垂危。

    而金美根本不敢出家門，聽說金菲已經走了之後就躺在床上像是沒了魂一眼，一雙大眼一點精神也沒有，就那麽幹巴巴的瞪著。

    金菲的葬禮很快就辦了，金家所有的人，還有親戚都到了，豐林也去了。

    金律就站在一旁那麽冷冷的望著對麵的男人，豐林也望了他一眼，卻是立即就垂了眸。

    秦欣早早的就哭腫了眼，親戚們怎麽勸也沒有用，墓地的痛苦聲簡直蕩氣回腸。

    而小迷還是照常上班，照常工作。

    金菲的葬禮她沒有想過要去，因為不合適。

    她已經跟金家脫離關係，而且就算她不計較去了，恐怕金家人也的羞辱她一番才過癮。

    好好地葬禮成了潑婦罵街就不好了，所以她對金菲最後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安靜的離開。

    小迷再次領略了自己的狠心，隻是想到金律，難免心裏有些揪痛，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墨黛打電話說他都不怎麽說話，飯也吃不了幾口，一直都在忙金菲的葬禮。

    小迷心裏清楚他之所以一直在忙的原因。

    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自己身上，是他找豐林去陪金菲的，所以金菲跟豐林的爭吵，他心裏最怨的人不是豐林而是自己。

    中午跟莫麗茹一起去吃飯，莫麗茹還歎了一聲說：雖然那女人在的時候很煩人，但是一想起來才不到三十歲的一個人突然就自殺了，心裏也感覺怪怪的啊。

    小迷看她一眼，憂傷的淺笑。

    “你說她怎麽那麽想不開呢？為了渣男渣姐那樣的人自殺，該死的人也是偷情出軌的人啊，憑什麽是委屈的那一方。”

    這樣不是白白的便宜了那些還活著的人？

    “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小迷冷漠的說出那句話。

    “嗯？什麽意思？”

    “沒長腦子不是很可憐麽？”小迷繼續冷漠的說。

    “呃……”莫麗茹徹底被她的話給震住了，小迷從來不是那種冷漠的人，雖然平時臉上不苟言笑的冷漠，但是她的內心其實一直都很善良。

    “笨的讓人發恨，她這麽一死倒是一了百了了，活著的人呢？她可知她的家人因為失去她而多麽的疼痛？多麽的自責？”

    小迷一想到秦欣那慘絕人寰的哭聲，一想到金律那打不起精神的表情心裏就難受。

    或者這些年，不是沒有感情。

    如果這世上真的是善惡終有報，為什麽卻是報應在了其他人身上？

    小迷想了會兒，然後還是拿起筷子用力的戳著碗裏的米飯，然後夾菜，低頭吃飯。

    莫麗茹一下子沒理解她的意思，然後也緩緩地拿起筷子，卻遲遲的盯著小迷看著沒有吃東西。

    總感覺小迷意有所指，但是又不明白也不敢再問。

    下午有手術，小迷難得的拒絕了，早早的下了班回家陪兒子。

    金菲的死她原本以為跟自己沒有關係，但是還是擾亂了她的心情。

    但是當回家把兒子抱在懷裏，當看到兒子那純純的笑容，然後所有的煩心事都拋到腦後。

    姚冠群看她也憔悴了不少，歎了一聲問她：人各有命這句話，有時候不相信都不行。

    小迷抬眼看著婆婆，隻是淺淺的笑了笑，然後又低頭望著自己的兒子。

    其實姚冠群說的也對，當年她還不是下班正準備回家燉紅燒肉犒勞老媽，然後一出醫院就被撞死了。

    她突然想，金菲會不會也重生呢？

    或者穿越？

    或許有一天會突然有個陌生的女孩跑到她麵前去跟她趾高氣昂的說她重生了呢？

    杏眸裏越發的光亮，像是終於看到了光明。

    然後抬眼對著姚冠群說：媽，您說得對，的確是人各有命。

    姚冠群被她突然的誇耀搞的愣住了，那會兒她兒媳婦還消沉的要緊，現在竟然又笑的那麽好看。

    隻是晚上傅潤澤小盆友突然發燒起來，因為了解了是普通發燒，小迷不願意讓孩子過早的打針，所以就采取物理降溫的辦法。

    等睡的時候已經將近天亮了，傅城夜深邃的眸子望著懷裏已經退燒的小家夥，又溫柔的朝著自己老婆看去，她已經累的睡著了，臉色也很憔悴。

    他想帶她出門幾天，她需要去散散心。

    上午小迷起床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爺倆都已經不在房間裏，洗漱後隨便吃了點早點然後就出了門。

    上班像是每天必備的事情，除非是輪班休假的時候。

    陽光明媚的在她一出門的時候就覺得刺眼，她開車到了醫院的停車場將車子停好，然後下車就低著頭朝著住院部門口走去，一輛紅色的車子突然朝著她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