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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媚娘為了讓我安心的呆在江寧,將太子在江寧除了品文堂的外的生意,都送給了裴舒原,隻要裴舒原每年向太子交納一定的稅錢。

    我的生活也恢複到了原來,裴舒原依舊是我合作的對象,隻是這些生意都成為了我們自己的。

    王靖宸自然也樂得每年隻是交納一些稅錢,於是王靖宸也選擇了繼續與裴舒原合作。

    慕天則儼然成了上門的女婿,在江寧置了宅子,也開始將生意由定州向江寧轉移。

    將一切事情辦好之後,某個人終於忍不住了。

    於是在評書樓的辦公室裏,上演了這樣一幕。

    “娘子,如今我們已經離開了長安,我也辭去了官職,你什麽時候才能嫁給為夫啊?”

    “嗯,我想想。”我翻了一頁書,何青澤的這個《吳越戰記》改得真不錯,嘖嘖,竟然將西施與夫差、範蠡寫成了三角關係。

    “娘子,還要想到什麽時候?”

    “嗯,我想想。”勾踐竟然與範蠡也有曖昧關係!這個何青澤什麽時候這麽上道,我隻是點了一下,他就將這倆人的關係寫成了這樣,嘖嘖,真是不錯。

    終於,某人氣不過了,一把奪過我手裏的書,將我拽到辦公室的小榻上,一陣鋪天蓋地的吻,將我胸內的空氣全部奪走。

    當我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時,已然全身無力。

    “娘子,想好了沒有?”

    我喘著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我不想了,你想什麽時候成親,就什麽時候成親吧。”

    裴舒原妖魅的臉滿是得意,“好,這可是娘子說的。”

    讓我沒想到的是,裴舒原這廝竟然早就將婚禮準備好,日子也算好了,時間,就在第二天。

    第二天,被搞得措手不及的我就這樣被推上了花轎。

    坐在花轎裏,呆呆的看著手裏的蘋果,這應是我第二次坐上花轎了。但是這次,我的心裏卻是甜甜的。

    因為我是住在王靖宅的宅子裏,王靖宸和王詩恬便成了我的娘家人。裴韻蓉自然就是婆家人了。

    拜過天地,拜過親人,我被湘雲送入了新房。

    裴舒原還是很有良心的,沒有讓我等太久,便回來了。

    用秤杆挑起紅蓋頭,稱心如意。

    紅棗蓮子鋪床,早生貴子。

    夫妻交杯酒,行結發禮。

    最終,洞房花燭夜展開了序幕。

    雖說現在已是春暖花開,空氣裏卻還有些涼意。

    我縮在裴舒原的胸膛,微微的顫抖著。可能,還有些緊張在裏麵。

    裴舒原溫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我,溫暖著我,不再讓我顫抖。

    漸漸的,我不覺得冷了,手的溫暖也變成了舌尖的熱度。

    我的體溫越來越熱。

    “好熱……”聲音已經不複平時的鎮定,而是如呻吟般,充滿了嫵媚。

    聽到我的聲音,裴舒原仿佛受到了鼓勵,將我壓到了身下。

    “痛!”淚水不自禁的流了下來。有欣喜,有安慰,痛,恐怕隻占了一點點。

    裴舒原竟有些驚慌,隻吻掉我的淚,便不敢動了。

    原來他真的是第一次。

    我的淚湧得更凶了,卻也更為主動。

    撫上他寬闊的胸膛,指尖遊離,在兩顆粉紅間打著轉。

    裴舒原終於忍受不住,再次行動了起來。

    火紅的帷幔內,似火的熱情不斷的燃燒著,將兩顆心徹底的溫暖。

    一夜歡愉,熱情的火,不知被點燃了多少次,終於,累極的我,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

    這一覺竟睡到了中午。睜開眼,裴舒原正在床邊看著我。

    “讓我伺候娘子更衣吧。”

    裴舒原拿過衣服,細細的為我穿了起來。

    得夫如此,妻複何求?

    我又投入到了評書樓的工作當中。剛剛來到評書樓,蘇梓柏便在那裏等我了。為的,竟是向湘雲提親。

    沒想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的感情竟然進展的這麽快。

    “請公子成全。”雖然蘇梓柏在我從錢塘回來後,就知道我是女兒身,但是卻一不肯改口,隻是叫我公子。

    我看著臉色有些微紅的蘇梓柏,“你想好了?”

    蘇梓柏嚴肅的說,“想好了。其實我早有此意。隻是一直不敢開口。這次,學生的母親看到公子成親後,便將學生罵了一通,也給了學生來提親的勇氣,所以,還請公子成全。”

    我在心裏暗笑,還是蘇大娘給力,隻一通罵,就將蘇梓柏罵開竅了。

    心裏雖然在笑,麵上卻板了臉,“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就是你要一直為評書樓做事,就算是考取了功名也要兼顧評書樓的生意,你能做到嗎?”

    不想,蘇梓柏竟一口應了下來,“公子,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離開評書樓,因為我不想去考什麽功名了。”

    我挑眉,“哦?你不是說要為祖上爭榮嗎?如今是受刺激了,還是想開了?”

    蘇梓柏的眼裏有著複雜的情緒,“可能是想開了吧。前幾日母親重病,因為一線公子不在,我便去求了一個懂醫術的宗親給母親治病。不料這位宗親卻以‘有功名在身,恐被人抓了把柄’的理由拒絕給母親治病。這位宗親和我說,由於考取了功名,很多原本很好的同門由於拜了不同的老師,開始互相排擠,隻要有一點言行上的疏忽,便會被同門抓住把柄加以攻擊,弄不好還會身敗名裂。聽到他這樣說,我的心就死了。而且就算是得了功名又怎麽樣,像我們這種布衣出身,在名利場上很難爭到一席之地,別說為祖上爭榮,恐怕還未出人頭地,便已成為權勢們爭鬥的犧牲品。所以學生決定不去考功名了,與其名利場上的勾心鬥角,不如當個商人追逐利益來得實在。”

    聽到他這樣說,我的心裏一陣感歎。原來哪個時代都一樣,一旦踏入名利場,必然會勾心鬥角,明爭暗鬥。而且,除了有後台有背景的人外,剩的人基本上都會成為那些上位之人爭權奪利的犧牲品。

    於是,湘雲的親事就這麽定了下來。隻不過,將兩人的八字合了之後,卻發現良辰吉日竟然要等到五月,於是蘇母又將蘇梓柏罵了一通,怪他沒有早些提親,到是讓蘇梓柏又鬱悶了一把。

    不想,王詩恬聽說湘雲也要結婚時,便有著些急了,也想結婚了。於是經過合八字,選日子,王詩恬將婚事定在了與湘雲同一天。

    我不禁笑了,沒想到王詩恬定的三年之約就這樣解了。如果慕天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來感謝蘇梓柏吧。

    就這樣,貞觀二十二年的三場盛大的婚禮,成為了寧江人一時的美談。

    秋天的時候,我同時收到了方逸舞與沈昭明的信。

    方逸瀟回到仙境山莊後,將莊裏的一切交給了明方立與方逸舞,將環兒許配給了山莊管家的兒子,自己帶著沈小葉住進了那個山穀裏,再也沒有出來。方夫人在聽說丈夫的所作所為之後,當場吐了血,沒過幾天便一命歸西。小公子也仿佛受了母親的影響,每天不吃不喝,沒幾天,也隨著方夫人去了。現在仙境山莊完全交給了明方立主持。

    因果循環,百般應驗。方槐桐毀去了明方立的一家,最終,命運還是將他的財產全部給了明方立。

    沈昭明則繼續在襄陽經營著米鹽與鐵器,而且,至今未娶親。

    讓我沒想到的是,聽到這個消息後,裴韻蓉便坐不住了。

    原來,在長安的時候,因為沈昭明是我的二哥,裴韻蓉沒少向沈昭明打聽我的事,一來二去,兩個人便萌生了一些情愫,隻是兩人都沒有說出來。後來,裴韻蓉來到江寧,兩人便分開了,但是思念的種子卻萌了芽。如今沈昭明的這封信特意提到了至今未娶親,便是給裴韻蓉聽的。

    終於,裴韻蓉找到我,向我說明了心裏的苦悶。

    聽到這個消息,我不禁笑了,向著門外喊著,“二哥,進來吧。”

    於是,貞觀二十二年的第四場盛大的婚禮,又成為了江寧人一時的美談。

    第二年,王靖宸也娶了一位江寧商家的小姐為妻。隻是在成親的前一天,王靖宸找到裴舒原,喝了個天昏地暗,最後王靖宸被抬了回去,第二天險些沒去迎親。

    時光如水,轉眼五年過去,我正看著這對已經五歲龍鳳胎,裴小蝦帶著粉嫩的妹妹裴江月在院裏跑著,裴小蝦雖然隻比裴江月大上幾分鍾,卻儼然一個大哥哥的模樣,處處護著妹妹。

    這時,裴舒原凝著眉走了起來。

    我忙叫來了奶媽將兩個小寶貝帶了出去。

    “二小姐動用寶藏了。不過,隻動用了一部分。”

    我一怔。李治登基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如今才四年,並沒有什麽地外的戰事,她為何要動用寶藏?忽然我想到了在明年,就會有一場動亂,就是房遺愛、荊王李元景及吳王李恪謀反。

    忽然我想起了前世裏的一個民間傳說,李恪的這次謀反,是武媚娘挑起的。難道這件事是真的?如今魏王新薨,武媚娘就開始向這些王爺動手了。將這些潛在的危險勢力清除幹淨後,等到李治架崩,她就可以豪無阻力的當皇上了。

    看來,她的違背的誓言並不是沒有將我放走,而是沒有將寶藏用在太子身上,反而用在了自己身上。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隻要她不動我這個貴人,一切也都無所謂了。

    我輕輕站起身,撫平了裴舒原的眉,“這些事情已經與我們無關了,我們隻需要用心去享受我們的生活就好。”

    裴舒原聽了我的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一下將我抱了起來,進了屋子裏,閂上了門。

    “我們當然要好好享受生活了,現在就讓我們好好享受一下夫妻間的生活吧。”

    “喂,現在可是白天,喂……”我的聲音已經變得如呻吟一般。

    “……”

    唐夢繾綣,飄零漸止,溫馨而寧靜,相伴一生。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