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教主真容[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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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茶香,濃濃書韻,清雅的古箏樂曲縈繞在耳邊。
身著青衫的男子眉目清俊如水,氣質溫潤似玉,沏茶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優美,猶如一副緩緩舒展開來的水墨畫卷。
即使葉景梵這種不懂茶道的糙爺們,也覺得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阮清硯為葉景梵斟上一杯清茶,突然開口問了盤旋在心頭許久的問題:「你是怎麽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呃……」葉景梵不好直說他變成飯團偷看了日記所以得知了阮清硯的秘密,隻能搪塞道,「我後來做了一番調查,發現你是被白玉霖設計陷害的,何磊叛亂的時候是你救了我,可我卻錯把白玉霖當成了救命恩人。」
阮清硯斟茶的手一抖,幾滴滾燙的茶水濺到了他的手背上,頓時紅了一片。
「小心!」葉景梵抓起他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吹了幾下,「疼不疼?」
「沒……沒事!」阮清硯神色慌亂地抽回手,耳根卻隱隱透出淡淡的緋色來。
葉景梵的話語令他心頭亂撞,深藏多年的情感一旦被揭穿,阮清硯頓時有一種想逃的衝動。
葉景梵站起來,按住他的肩膀,柔聲道:「那天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我希望能跟你在一起。」
阮清硯垂著眸,淡淡地道:「你不必這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自願,你沒有虧欠我什麽,也不需要對我負責任。」
葉景梵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小硯,看著我的眼睛……」
阮清硯被迫抬起頭,葉景梵那雙藍眸幽深如海,似有千萬般柔情在流動,令人沉溺其間。他隻能怔怔的望著他,一時間忘了言語。
「過去我犯渾做過許多錯事,但我葉景梵說出的話卻是算數的。我說喜歡你,並不僅僅因為虧欠了你,想補償你,這幾天我想了很多……」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我。」
「我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缺點,而這些你都清楚,卻還是願意愛我,包容我,待我始終如一的好。」
「能遇見你是我的幸運,以前我不懂得珍惜,現在我醒悟了。我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小硯,我喜歡你,給我一次機會追求你,好不好?」
葉景梵說完這番深情的話,並不急著要答案,靜靜地等待阮清硯的答複。
雅間裏長久的沉默,靜得仿佛空氣都凝滯了。
良久,阮清硯才輕輕吐了口氣:「給我幾天時間,讓我一個人想一想再回答你,好嗎?」
阮清硯雖然沒有馬上答應,但他的神情不再那麽拒人於千裏之外,很顯然態度有所鬆動了。
葉景梵暗暗心喜,深感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忙不迭地點頭同意。
葉景梵答應阮清硯給他時間考慮,接下來幾天,他果然沒有再出現在清風書店,然而,讓他萬萬沒料到的事情發生了——阮清硯竟突然失蹤了!
葉景梵接到阮清硯失蹤的消息時,正在跟幫裏元老開會,商討如何處置葉景雲一事。
一接到消息,葉景梵整個人都懵了,抓起手機對著負責暗中保護阮清硯的保鏢一通咆哮,吼完就火燒屁股似地衝出門,開著跑車直奔阮清硯出事的地點。
葉景梵那天離開後,心裏還是放心不下阮清硯,就命保鏢暗中保護他。
不過阮清硯為人謹慎,警覺性高,因此保鏢不敢靠得太近,隻能確認阮清硯最後出現的地點是他的書店。
葉景梵心急如焚,一路駕車狂飆,不過他住得遠,城西到城東再怎麽快也要半個多鍾頭,等他抵達清風書店時,淩銳已經先到了。
淩銳穿著一身藏青色襯衣,一臉嚴肅地審問在書店打工的實習生。那架勢,不像黑道少主,倒像是個審案的警官。
葉景梵風風火火的闖進去,也顧不上平日跟淩銳的摩擦了,急問道:「怎麽樣了?知道小硯去哪兒了嗎?」
淩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沒看到我在問這個實習生嗎?他應該是最後見到小硯的人。」
葉景梵一聽,立馬扯住實習生,氣勢洶洶地問道:「你知道小硯……呃,你們老板去哪兒了?快說!」
那實習生是個文弱靦腆的小男生,本來已經下班回家休息了,卻被淩銳叫出來審問,已經夠緊張了,這會兒再加上一個凶神惡煞的葉景梵,登時嚇白了臉,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讓開,別嚇著這孩子!」淩銳毫不客氣把葉景梵趕到一邊,努力對實習生擠出一絲溫和的笑意,「別怕,我們都是店老板的朋友,不是壞人。我們很擔心他,想知道他去哪兒了,你知道什麽請都告訴我們,好嗎?」
葉景梵強忍住心頭的焦慮,耐心的聽淩銳審問實習生。
實習生怯怯的望了葉景梵一眼,才慢慢地開始回憶。
「今晚生意一般,到七點半就沒什麽顧客了,老板就讓我早點下班回家。我離開的時候,有個穿白衣的年輕男人推門進來,他好像認識老板的樣子,跟老板說了幾句話,然後老板就跟他出去了,後來的事情,我因為下班了,就不知道了。」
「穿白衣的年輕男人?」葉景梵和淩銳對視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男人長什麽樣,你還記得嗎?」淩銳問道。
「我想想……他看起來二十歲出頭,個子大概一米七五,黑色短發,眼睛很大,皮膚很白,長得十分好看。」
事實上,要不是那人長得太漂亮,留下印象深刻,實習生也記不得這麽清楚。
葉景梵掏出手機迅速翻查起來,白玉霖的照片幾乎被他刪光了,找了半天總算從來電顯示的照片中翻出了一張,放大了擺到實習生麵前。
「是這個人嗎?」
「對,就是他!」
「該死!真的是白玉霖!」葉景梵忍不住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把桌上的茶杯震起來半尺高。
「小硯怎麽會跟他走呢?」淩銳的眼中難掩憂慮,又問實習生,「你有沒有聽到這個人跟老板說了什麽話?」
實習生遺憾地搖頭道:「我當時在收拾東西,距離很遠,聽不清他們的話。不過,剛開始老板好像不願意搭理那人,但那人指了指牆上的貓咪照片,老板猶豫了一下,就起身跟他出去了。」
「唉,我明白了……」淩銳深深地歎了口氣。
「怎麽回事?你快說!」葉景梵追問道。
「那次我們去醫院探望你,碰上白玉霖派出的殺手,小硯養的那隻貓為了救他,被打死了。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把貓帶走,小硯回來後一直很傷心,念念不忘想找回貓的屍體。白玉霖這個陰險的家夥肯定是利用了小硯的弱點,把他騙出去的。」
葉景梵的心像被剜了一刀,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阮清硯對飯團的感情,淩銳的推測完全合情合理。
「但是白玉霖綁架小硯,他的目的是什麽?」葉景梵又問道。
淩銳揮了揮手讓實習生先回去,抽出一根香煙點上,尼古丁讓他焦慮的情緒暫時鎮定下來。
他邊抽煙邊說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幫裏剛剛抓到一個奸細,這人在我身邊潛伏了三年,看起來很忠心也很有能力,但最近他試圖挑撥我跟幫裏兄弟的關係,被我擒下嚴刑拷問之後,他終於招供了,竟是東南亞的販毒集□□來的!」
「你應該清楚,咱們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混黑道什麽生意都可以做,唯獨毒品不能沾!這個規矩不管是你們興義幫還是我們新竹會都遵循得很好,因此A城至今沒有販毒勢力滲透進來。」
「不過,他們早就想拿下A城這塊肥肉了,我幫裏有奸細潛入作亂,你那邊相信他們也不會放過……」
這番話乍一聽跟阮清硯失蹤一事沒有聯係,但仔細想想卻很有深意。
葉景梵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白玉霖這個人,你真的了解他的底細麽?我感覺這人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淩銳眯著眼提醒道。
葉景梵怔了一怔,白玉霖最初以弱者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被他救下之後,白玉霖自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因家境貧寒隻能去夜總會當少爺。葉景梵找人查證了一番,發現他果然沒有父母親人,這才同意收留他入幫。
但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讓葉景梵不得不產生懷疑,白玉霖手段毒辣,心機過人,就拿陷害阮清硯那件事來說,很難想象一個沒有背景的孤兒能做得那麽□□無縫。
而且葉景梵突然醒來出現在幫會上,下令捉拿叛徒,白玉霖逃跑時反應之靈敏,身手之矯健,完全像個訓練有素的高手!
很顯然,白玉霖出於某種目的綁架了阮清硯,事到如今,葉景梵再氣惱再悔恨也來不及了,隻有想辦法盡快救出阮清硯。
白玉霖到底是什麽來曆,或許有一個人會清楚……
葉景梵冷靜下來,幽藍的眸子閃動著冷酷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