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睜眼瞎也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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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一起死?”

    見左旗勝搭在扳機上的手突然用力,寒心隻覺得背脊處一陣惡寒。

    他怒目圓瞪,閃電般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左旗勝的手槍。

    將眉心直接抵住槍眼,寒心怒視著左旗勝,怒目圓瞪,一字一頓地說:“左大少,真的要一起死嗎?”

    “啊……”

    左旗勝怎麽也不會想到寒心竟然會直接不要命一般抓住他手中的槍,而且還用腦門抵住槍眼。

    左旗勝的情緒徹底崩潰了,他瞳孔一縮,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

    “撲通!”

    下一秒,左旗勝鬆開手槍和玉如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王八蛋!”

    被掐得幾乎已經背過氣的玉如意先是怔了一下,下一秒,她就如發狂了的母老虎,隨手拿起身旁桌上的一個玻璃杯就狠狠朝著左旗勝的腦袋砸去。

    “咣當!”

    玻璃杯與左旗勝的腦門相撞,一聲脆響,粉碎,玻璃星子四濺開來,輕易劃破了玉如意青蔥般的手指。

    左旗勝的額頭流血的同時,一滴鮮紅隨之從玉如意的指尖流淌而下。

    她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盯著滿頭是汗的寒心。

    很顯然,她之所以用玻璃杯敲左旗勝的腦袋不是氣左旗勝,而是為了發泄。

    “小……小玉姐……”

    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寒心的精神非常不好,說話都是顫抖的,他盯著雙眼含淚的玉如意,心在疼。

    又一次,玉如意不爭氣地哭出聲來,她苦笑著衝寒心搖頭:“不……我們不是姐弟……”

    說完,她捂著嘴把腿就跑,奪門而出,眨眼間跑出了這間病房。

    “小玉姐……”

    寒心急了,怕再出什麽意外,顧不得其他,作勢就要追出去。

    “寒心……寒心……救我……”

    跪倒在地的左旗勝見寒心要走,趕緊抱住寒心的雙腳,他顧不得節操,也顧不得麵子,哭得稀裏嘩啦,哭得聲嘶力竭:“救我……救我……求你救救我……”

    “滾!”

    一想到左旗勝剛才差點開槍打爆自己的頭,寒心怒極,雙目通紅的他當即狠狠一腳踹在左旗勝的胸口。

    “噗……”

    左旗勝的胸口受了內傷,再被寒心踹上這麽一腳,他當即吐血,眼前一黑,扭頭倒在地上。

    再不多看一眼暈厥在地的左旗勝,寒心抬腳就出了病房。

    房門外,幾十個左旗勝的人已經笑暈過去了,王誌遠則蹲在門口。

    看到寒心出來,王誌遠滿臉堆笑,趕緊迎上去:“心哥,小玉醫生剛才已經逃出來了,你有沒有怎麽樣?”

    寒心微微搖頭,然後說:“左旗勝那個傻叉隻有兩天的命好活了!”

    聽了寒心這話,王誌遠又喜又怕。

    喜得自然是終於如願報仇,怕的則是京城左家的報複,所以,頓了頓,王誌遠忙緊張地對寒心說:“心哥,京城左家如果知道左旗勝被咱倆弄死了一定會瘋狂報複的……”

    “報複嗎?”

    寒心冷冷一笑,說:“他們最好別來,否則,來一個我滅一個,來兩個我滅一雙,直到將左家連根拔起!”

    聽了寒心的話,王誌遠沒詞了,如果換做其他任何人說這句話,王誌遠一定會覺得對方是吹牛皮,但是,這話是從寒心的嘴裏說出來的,王誌遠信!

    頓了頓,王誌遠用討好的語氣問寒心:“心哥……那我的身體……”

    “想辦法繼續待在京城左家當我的眼睛,隻要你能給我提供足夠多的信息,我早晚能讓你重新做真正的男人!”說著,寒心伸手拍了拍王誌遠的肩膀。

    “是……是是是……謝謝……謝謝心哥……”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重新當男人,王誌遠激動得不行,趕緊點頭。

    ……

    寒心走後,王誌遠先是從懷裏抽出一把匕首,他忍著痛,用力將匕首狠狠刺進自己的大腿。

    “嘶……”

    疼痛,令得他滿頭大汗,麵部顫抖。

    隻是,一想到終於幹掉了左旗勝,一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重新做男人,他便強忍住了這種腐骨蝕心的劇痛。

    拖著血淋淋的大腿,王誌遠推開病房門,然後撲到左旗勝的麵前。

    待在左旗勝身邊這麽多年,王誌遠別的不會,但要說“裝”,那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老板!”

    坐在地上的王誌遠一邊嘶聲哭喊一邊搖晃左旗勝的身體。

    “咳咳……咳咳咳……”

    幾分鍾後,昏迷過去的左旗勝終於醒過來,他剛醒過來就開始咳血,胸口的劇痛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他,他臉色蒼白如紙,一副大限將至的萎靡表情。

    “老……老王……快……快打電話告訴我哥……快……快……快把我送回京城……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老板……你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我這就送你回京城……”

    王誌遠說著,趕緊扶著左旗勝往病房外走去……

    ……

    解決了左旗勝後,寒心出了住院部就去找玉如意。

    此刻,玉如意已經開始正式上班了,身著白大褂的她急匆匆地衝進搶救室。

    遠遠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寒心便暫時回仁聖堂,他覺得不管是他或者是玉如意都需要冷靜地想一想這件事情。

    ……

    因為早上寒心在中山廣場露的一手驚人醫術,往日裏如一潭死水的仁聖堂突然就複活了,附近的病人一個接著一個走進仁聖堂。

    寒心再次回到仁聖堂的時候,玉麒麟正忙著為病人診斷、抓藥。

    裏屋有陣陣肉香飄來,寒心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玉麒麟是在做團圓飯。

    “老爺子,我來吧,你去做飯!”

    寒心終究不能讓自己開口稱呼玉麒麟為“爺爺”,於是就繼續稱呼玉麒麟為“老爺子”,玉麒麟也不惱,將手頭的一個病人交給寒心,然後美滋滋地跑裏屋張羅菜肴去了。

    下午六點,滿滿一桌的飯菜擺上桌。

    寒心和玉麒麟相對而坐,玉麒麟二話不說,直接將兩瓶二鍋頭擺到桌上,說:“寒心,今晚咱爺孫倆一人一瓶,不醉不歸!”

    “沒問題!”

    寒心也不拒絕,結果玉麒麟遞來的酒瓶,也不用碗,擰開了瓶蓋子就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就著嘴裏的辛辣,一大口熱騰騰的燉肉入口,美味!

    席間,玉麒麟不停地念叨著“王家”的當年。說王家是守護“神農鼎”的世家,是中醫世家。寒心的父母也都是中醫聖手,可惜全都死於一場有預謀的車禍……

    寒心幾次問凶手是誰,玉麒麟都苦笑著搖頭不說話。無奈,寒心也就不問了,自顧自地喝酒吃肉。

    不知不覺,酒過三巡。

    寒心已經開始感覺到腦袋暈沉了,玉麒麟也是如此,一邊喝酒一邊苦笑,喃喃念叨著毫無頭緒的往事,眼看著就要坐不穩了。

    於是,寒心便將玉麒麟送到樓上去睡覺。

    給玉麒麟蓋上被褥後,寒心正要走,突然,玉麒麟伸手拉住了他。

    “怎麽了?”寒心柔聲問了一句。

    玉麒麟含含糊糊地問道:“孫兒,神農鼎還在你身上吧?”

    “在……”

    寒心下意識地想要說“在”,可是,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思,他突然又搖頭。

    頓了頓,他安慰玉麒麟,說:“老爺子,你醉了,先休息吧!”

    玉麒麟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心事重重的寒心坐在一樓的小藥鋪裏,一邊抽煙一邊回味今天和玉麒麟之間的點點滴滴。

    “為什麽我要防備他?為什麽我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親人的溫暖?為什麽我的心裏會把他當賊一樣防得死死的?難道他不是我的親爺爺?”

    這些突然蹦躂出來的念頭讓寒心覺得心裏怪怪的,他不願意這麽想,可他控製不住自己。

    正當寒心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幾個人影闖進仁聖堂。

    為首一人是個男的,年齡應該在二十七八歲上下,皮膚白淨,頭發打了發膠,身上噴了香水,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鴨。

    男人的身後,跟著三名女孩子,年齡小的也就十七八歲,稚氣未脫,年齡大的有二十五六歲,一個個都身著露腿的短裙短褲,無一例外的是,三女全都用不憤的眼神盯著寒心看,就好像寒心占了她們便宜似的。

    四人一進門,為首的男人便大聲嚷嚷:“醫生在嗎?”

    說話間,他已經領著三女到了櫃台前,繼續問:“醫生在嗎?看病了!看病了!”

    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大,也很不客氣,一副天上地下唯他獨尊的做派,自然,他趾高氣昂的他是看不到寒心的存在的。

    寒心也不惱男人的無禮,淡淡一笑,問道:“哥們,您的病處是不是在眼睛?”

    “咦?你是……”

    聽到寒心說話,男人先是一怔,身後的女孩子給他使了個眼色後,他這才說:“你是這裏的寒神醫?”

    “是我!”寒心點頭。

    男人邪邪一笑,說:“嘿嘿,都說寒神醫醫術高明,我看果然是真的,居然一眼就看出來我的眼睛生病了!”

    “嗬嗬……”

    回給男人一個笑臉,寒心也沒想,直接脫口而出:“不是我醫術高明,是你的眼睛病得太明顯!”

    “那你說我的眼睛得了什麽病?”男人又問。

    寒心淡淡一笑,說:“你的眼睛患了‘睜眼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