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戰勝變態的方法就是比他更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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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濤很認真的盯著王會抓牌的那隻手。
“不要小看任何人!”這是馬濤的父親以極其慘痛的教訓得來的寶貴經驗。
能成為老千的,必然都是一些心思縝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不然的話,隻需要一個小小的紕漏,老千就會因此連性命都丟掉。
設計溫國華他們兩人,馬濤準備了很久,設下重重圈套,直到今日,才到了真正的收獲時間。
可他沒想到,竟然釣出王會這麽一個身負巨款的愣頭青,狂喜之餘,他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但打過兩局之後,馬濤的疑慮便完全打消了。
就算眼前的青年是一個出色的演員,但不經意表現出的習慣,卻不可能輕易被掩飾,比如抓牌的手型。就算他是在扮豬吃虎,可在無意或者緊張時候的一些細節,也肯定會露出端倪。
可毫無疑問,眼前這個麵容稚嫩的青年,確確實實是一個菜鳥。一個連牌都不會抓,連牌都不會摸的菜鳥。
馬濤的疑慮完全打消了,他已經準備好開始大殺四方,將這菜鳥手裏的五萬鈔票殺個片甲不留。
而現在,這個菜鳥摸了一遍牌之後,竟然將自己所有的手牌放倒,反扣起來。
“他想幹什麽?”不光牌桌上的馬濤三人,連王會身後的溫家父女二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盲打嗎?!”所有人在心裏泛起了嘀咕。
平常打牌的時候,麻將是直立起來的,所以打牌者身後的兩人是能夠看清手牌從而觀戰。
而盲打,卻是封死了除自己之外所有人觀戰的一種較為高超的技藝。
這種技藝不僅需要打牌者有極好的記性和摸牌技術,還需要極強的自信。
最關鍵的,這種技巧除了有點裝b之外,完全沒有絲毫用處。隻是單純增加打牌者的困難程度。而且如果萬一摸錯牌,還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詐和(沒有胡牌,卻宣稱自己已經胡牌的一種行為)。
“幼稚!”馬濤對王會這種低劣的裝b行為,嗤之以鼻。他已經完全把王會定位為:吃飽了沒事幹的裝b弱智富二代。
這次馬濤抓到的手牌不錯,他悄悄的給黑框眼鏡打了暗號,換了幾張關鍵的牌之後,他這次做成了一個較大的牌型——青龍(和牌時,有一種花色1-9相連接的序數牌)。青龍牌型足足有12番,加上這次王會坐莊,輸贏翻倍,隻要下一次摸牌時,黑框眼鏡把自己要自摸的牌放到牌堆上,一次就能讓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吐出二十四張紅色的百元大鈔。
馬濤心情大好,照著形勢打下去,全部吃下這五萬塊錢隻需要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到時就可以讓那麵嫩的小子輸的褲衩子都不剩。
“紅中!”
馬濤扔下一張不要的廢牌,聽牌了。
“莊家吃胡!單吊紅中,七小對(由7個對子組成和牌)24番,莊家翻倍,4800!”王會甚至連牌都沒有翻開,吐出一口白色煙霧,輕輕笑了起來。
“小子!咱們江北市對詐和的處罰可是很嚴厲,你確定你真的要胡牌?”馬濤一愣,立刻厲聲說道。
他顯然不相信王會這種菜鳥有盲打的能力,更不相信後者在自己的控牌之下可以胡牌,而且是極難胡的七小對。不光是他,就連溫家父女二人也是驚異無比。
“當然。”王會輕笑著,慢慢的將牌一張張的掀開。
呈現在眾人麵前的,果然是七小對,胡的牌也實實在在就是紅中。
全場愕然,登時鴉雀無聲。
“好!好!我果然沒看錯你,新手就是手氣壯,連七小對這種難胡的牌型都被你贏了,再接再厲,再接再厲!”溫國華激動的語無倫次,站起身來。他今天打了那麽久,連個屁胡都沒摸到,這小子三把內就贏了高達24番的牌型,這種運氣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見到王會贏錢,溫思寧也很激動,輕輕抓著他的胳膊搖了搖,但潔白的牙齒死死咬住嘴唇,什麽都沒有說。
鼎洲老鄉一副幸虧贏的不是我,幸災樂禍的樣子。而那個黑框眼鏡輕輕搔了搔頭,仍舊是麵無表情。
“我不會是看走眼了吧。”馬濤在心裏嘀咕,“沒可能,肯定是這小子運氣好!七小對這種牌雖然難胡,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摔出48張鈔票以後,下一局的牌局開始了,王會連莊(依然是莊家)。
這一局,王會更是氣勢如虹,剛剛摸到第五圈,所有人的手牌隻是剛剛有點模樣的時候,他就又胡牌了。
“莊家自摸!單吊一萬,七小對,二十四番,莊家翻倍,位位4800,謝謝!”
不可以思議的七小對二連!
這時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就算是賭神親至,能連胡上倆把七小對的幾率也超不過百分之一。除非是賭聖這種擁有特異功能的變態。
當然,王會也是一個擁有特異功能的變態,雖然他的異能隻是吸進體內的空間,然後再放出而已。
但是!已經夠了。
這是王會發現異能的新用法——左右手瞬間偷牌。
聽起來很複雜,其實很簡單。
王會在經過前兩局的試驗後,發現自己果然可以把麻將牌瞬間吸入體內的空間中,然後放出。而且最為奇妙的,隻要這張牌在自己的空間中,他心思轉動之間就可以知道這張牌是什麽牌。加上吸入放出的過程極快!就連他身後的溫家父女也沒有注意到,前兩局的時候王會不停的把自己的手牌吸入放出。
之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他將左手放在自己不要的手牌上,右手在摸牌經過牌堆的時候,左手右手同時把手底的麻將牌吸入空間內,然後在裏麵進行調換,馬上同時放出。
在阿惜的幫助下,完成上述複雜的步驟,王會隻需要不到0.1秒的時間。因為視覺暫留(在視線離開物體後,視網膜上的像不會馬上消失,而是會停留0.1秒,動畫片的原理)的緣故,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看出端倪,這招近乎天衣無縫!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在王會打了幾把更為熟練之後,他幾乎可以取到任何他想要的牌。
而通過這一次無意的練習,王會發現自己對異能的掌握更加深入,並且對吸力的控製,也達到了微妙的地步。
“莊家自摸!單吊八條,七小對,二十四番,莊家翻倍,位位4800。”
七小對!
七小對!
七小對!
王會連胡了五把七小對!
除了天公造物,匪夷所思之外!所有人的感覺就是,這小子出千!
於是牌桌上三人的表情先是呆滯,然後是狂怒,最後是頹然。因為他們完全無法看出王會到底用了什麽手法。就算明知道他是在出千,但抓賊抓髒,在掌握不了證據的情況下,隻有認栽!
“操!你隻會胡七小對嗎!你敢不敢胡個別的看看!”馬濤抓狂起來。隻有有點腦子的人就知道王會是在出千,更別說他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千。他懷疑,王會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隻能胡七小對,不然這種公然挑釁的出千行為,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所以他出言相譏,期望王會露出些許破綻。
“嗬嗬,這次就不是七小對!莊家自摸!綠一色!八十八番,莊家翻倍,位位一萬七千六!”
王會輕輕笑著,將所有的牌掀開,一片慘綠。
雖說綠一色比九蓮寶燈十三幺之類的好胡一些,但也是數年不遇的大牌,牌桌旁的三人登時頹倒在椅子上,兩眼發直,腦袋裏全是嗡嗡的轟鳴聲。
半個小時不到,王會不僅把溫國華輸的錢全給贏了回來,還多贏了五萬大鈔。
溫國華激動的走來走去,不停的搓著手。
溫思寧這時也已經明白了王會帶自己父親回家的方法,但她的臉色並不是太好看,望著王會的目光也有些異樣。
“我不打了!這樣打一晚下去,我老本都要賠沒了!”鼎洲老鄉最先承受不住,對著眾人翻開空空如也的衣袋,可憐巴巴的說。
“麻將不是有規矩嗎?不下莊不散場!這錢算我給你的,不用還,咱繼續打!”王會扔了厚厚一摞錢回去。
鼎洲老鄉沒奈何,隻好又坐下,等待下局開始。
“小子,得饒人處且饒人!雖然我看不出你的手法,但你絕對出千了!”馬濤用隻有王會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既然我今天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這樣的高人,這學費我交的心甘情願,放我一馬如何。”馬濤的眸子裏閃亮著惡毒的光彩。
“嗬嗬,不下莊不散場,有本事你胡一把,讓我下莊咱就結束。”王會得理不饒人。
他剛剛使用異能把自己麵前那堆牌,全部翻看了一遍,哪張牌在哪個位置,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是,摸到的牌卻赫然不是自己翻看的那張。
王會自然不傻,馬上就知道,自己將要摸的牌,被花襯衫換過了。
雖然他暫時沒有看出這個花襯衫是怎麽出千換牌的,但王會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他絕對是個老千。
怪不得溫國華打了一天,一次沒贏。摸來的手牌都是人家換下來的垃圾貨,能贏才是奇事。
所以王會連續胡七小對的大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挑釁。
擺明自己就是出千了,向花襯衫公然挑釁。
如果打牌的幾人都是普通人,王會自然不會做的這麽絕。可這兩個不長眼的老千竟然算計到自己頭上,不管他們到底是什麽身份,王會決定好好給他們上一課。
但是他沒想到,花襯衫心思如此深沉,隻是稍稍動怒,就馬上認栽了。
沒有得償所願,王會心裏有些空落落的,於是更是出言相激。
“既然你不給我這個麵子,那以後咱們見麵就是仇人了!”馬濤怒極反笑,點了根煙,開始吞雲吐霧。
他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這區區幾萬塊錢他並沒有放在眼裏。不過被王會這種毛還沒長齊的小子挑釁,心裏這口惡氣,怎麽也沒法咽下去。
“少廢話,把你吃的先吐幹淨。不然的話,有本事你就讓我下莊!”王會已經開始打骰子。
“好,好!有意思!小子!你真以為我沒法讓你下莊?”馬濤開始摸牌,麵容又恢複了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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