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進宜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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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早晨,迎著一輪旭日,天空猶如被衝洗過一般,一片蔚藍,虛空中漂浮著朵朵白雲。

    大夢初醒的李飛宇,在彩霞的伺候下,穿上衣裳,梳洗一番,用過早飯,乘著馬車向東宮而去。

    長安曆經多家王朝,飽受戰火摧殘,繁榮景象依舊不減。

    初晨的街道上聚集著小販,吆喝聲不絕於耳!

    馬車疾馳一會兒,從西市拐道玄武門。

    到了玄武門,李飛宇走下馬車,徒步向東宮走進。

    與平常一樣,守衛延喜門的甲士看過令牌,便將李飛宇放了進去。

    來到自己平常住的小院子,李飛宇從中間的書架上取下筆墨、又將最近幾日帳冊拿出來開始登記。

    “某月某日,置布帛、蔬菜、肉食、鮮果,共計三百八十五兩四錢.......!”

    李飛宇完全是憑著前身的記憶來做這些事情,他這個前身別的不行,對帳冊到是記得非常清楚,某年某月某日置了什麽東西,是什麽人送的,都記裝在腦袋中。

    李飛宇接收了記憶,對登記造冊這種事自然得心應手,三兩下就把昨日采購的東西記了上去。

    剛將冊子登記好,小院中便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請問三總管在嗎?”一聲尖細的嗓音傳進來。

    李飛宇忙將帳冊放好,快步走出去,見一名身材中等,皮膚黝黑,大約有二十五六的男子身著宦官服飾,正在院中拉著嗓子呼喊。

    “在下就是,請問您是?”李飛宇非常清楚,宦官多是伺候各家主子的,他們來找自己,多半是哪位主子想找自己討要什麽,因此,客氣的問道。

    “咱家張安平,是太子妃宮中的管事!”宦官向前幾步,一臉自得之色。

    原來是太子妃宮中新管事,他還以為又是哪家主子來找他要東西,嚇的李飛宇還準備客氣招待一番。

    “原來是張公公,恭喜張公公成為宜春宮管事!”李飛宇忙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上前交到張安平手中。

    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像張安平這等身體殘缺之人,最愛記恨小仇,要是哪點對他不恭敬,他就會在適當機會置你於死路,李飛宇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這才拿出昨天到手的銀兩討好著張安平。

    張安平接過銀子,在手心掂量了一下,大概有個五兩重,黝黑的臉上堆起點點笑容,將銀子收進懷中,道:“太子妃口諭,讓咱家帶你去宜春宮回話。”

    “公公,您可知道回什麽話?”李飛宇的心中突的一下升起一道不詳,忙問道。

    張安平看了一眼李飛宇,不滿的道:“這個咱家怎麽知道!”說完眼光在李飛宇的胸前瞟了瞟。

    李飛宇看其眼光古怪,又瞟自己的胸,忙低下頭顱,卻見自己胸前什麽都沒有,既沒有汙漬,也沒有什麽特別東西!

    忽的一下,他明白了,自己的懷裏不是揣著銀子嗎?

    李飛宇忙從懷裏再掏出一錠銀子,交到張安平手上。

    得了十兩銀子的張安平,淡淡道:“太子妃說你昨日送來的兔子太吵,讓你今兒趕緊拿回去。”

    鄭觀音借兔子一事派人來傳他,可見是有什麽事找他,李飛宇可不想跟太子妃走的太近,以免被這個女人借機除掉。

    可眼下不去又不行,在這東宮大院內,除了太子李建成,還沒有人敢違逆太子妃的旨意。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走吧!”張安平見李飛宇愣著,不滿的催促道。

    “是...是,這就走!”李飛宇裝作一臉賤笑,半彎著身子跟在張安平身後。

    走了一段路,李飛宇上前幾步,趕上前麵的張安平,笑道:“張公公,不知陳管事去了哪裏,是不是被貶去養馬了?”

    張安平一臉的自豪,眼皮朝天,牛氣哄哄道:“陳生那王八蛋犯了點過錯,嚇的跑了!”

    李飛宇心裏明白,這是太子妃放出的風聲,用來堵住宮裏下人的嘴!

    不過,眼前這個張安平,以前沒聽過他的名號,記憶中也沒有這麽個人,怎麽突然就冒出來了,並且成為宜春宮的管事,而且聽其話的意思,似乎與陳生大有仇恨?

    這可不妙,他與陳生交好的關係,在東宮之中有許多人知道,要是哪天此人對陳生的恨撒到他身上,那就不妙了!畢竟太監的心思,平常人很難理解。

    李飛宇在心中快速想著對策,他與鄭觀音都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他知道鄭觀音紅杏出牆的事,而鄭觀音現在看似對他好,實則是在穩住他,要是哪天他一個不防備,就會被這個女人送下九泉。

    但是,現在的鄭觀音還不敢動他,因為他們兩人都在互相提防著對方,鄭觀音肯定以為他留了什麽後手,貿然除掉他,隻會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李飛宇冷冷一笑,心中突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進了宜春宮,來到鄭觀音的寢室,張安平並沒有進去,而是守在門外。

    “小人拜見太子妃!”李飛宇進到寢室,機械般的行著跪禮。

    房間中有股檀香的味道,聞起來令人精神大振。

    “起來吧!”鄭觀音坐在床榻邊上,妙音輕語道。

    李飛宇站了起來,今天的鄭觀音身著白色低胸衣裙,烏黑的長發高高彎起,上麵插著各種頭飾,白皙的臉上微施粉黛,櫻桃小嘴鮮紅似花,玉手輕輕撫摸著懷中的兔子。

    李飛宇喜歡成熟一點的女人,妖豔而絕麗,就像眼前的鄭觀音,熟媚透著誘人的風情,一舉一動都有著惑人心弦的魅力。

    看了片刻,李飛宇忙止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道:“不知太子妃傳小人前來何事?”

    “你看這兔子乖嗎?”鄭觀音沒有回答李飛宇的話,而是盯著懷中的兔子,用玉手來回撫摸,好似在摸著一件傳世寶貝。

    李飛宇不明白鄭觀音什麽意思,隻得順著話回道:“此兔色澤毛亮,乖巧可愛!”

    鄭觀音嫣然一笑,看著懷中的兔子,自言自語道:“乖巧有什麽用,要是調皮一些,說不定本宮就把你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