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番外篇,公儀脂與項天景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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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二章番外篇,公儀脂與項天景軒2

    公儀脂從軒王府走出來,一口濁氣吐出,臉上的紅暈散了些,看著一恭候在軒王府多時的管家模樣的男子上前,

    “當家,還有三家當鋪未查看。您看······”

    公儀脂一身錦衣,裙擺處繡著大朵的牡丹花,相較於四年前,褪去了點點的青澀,越來越懂得圓滑處事,那一身當家主的氣勢,越來越強了,低頭,看著這通身的花紋錦衣,拽了拽裙擺,她更喜歡,幹練利索的黑色衣服。

    “王叔,父親命我今天下午回去一趟,走吧。”

    收斂了眼裏泛出的柔色,眼中恢複了原本的清冷。

    王叔看著自個當家通身的清冷,欲言又止,最後也隻能歎了口氣,未再有一字的言語。

    馬車行駛到公儀宅,低調奢華的修葺,大氣卻不搶風頭。兩旁所佇立的石獅一幅慵懶的模樣,眼眸似閉非閉。

    公儀脂提著裙擺,前麵有奴仆為她引路,站定在門口的侍衛恭敬的施禮,齊聲道

    “當家。”

    就在去年,公儀正德將手上所有的店麵,飯館,拍賣會場,都轉移到了公儀脂的手上,自此,公儀脂成了公儀家真正的當家主人。

    而她本身也是,也是有著極其聰慧的頭腦與魄力,百年公儀家在她手上非但沒有敗落,反倒是有愈來愈強大的趨勢。

    踏入廳堂,父親公儀正德端坐在主位上,麵色清冷望著走來的公儀脂。

    百裏芳芳站定在父親的身旁,低著腦袋,原本腦袋頂上的各種花枝招展的簪子,還有豔麗的胭脂統統不見了,隻餘下那通身的素色,打眼瞧去,倒是順眼了些。

    公儀脂站定,沉靜道

    “父親,大娘。”

    聲音毫無起伏,淡淡的,清冷的。

    就像是這個女子乍然一見之時的印象。

    卻是像極了他的父親,沉穩,不怒自有威相。

    百裏芳芳抬頭,勾了勾唇,似乎還有難掩的尷尬。

    五年之前,公儀脂的那次大清掃,百裏芳芳徹底落敗。

    自此,兩人便未曾見過了。

    如今一見,聽著公儀脂的稱呼,神色恍然。

    公儀正德端坐在位置上,開門見山

    “小脂這幾年我有些許的縱容你,想你找一個合乎心意的如意郎君,可是有苗頭了?”

    公儀脂抬頭,與父親對視

    “回父親,還沒。”

    公儀正德點點頭,也沒生氣,隻是緩緩道

    “周海家的那個小子,周賢文怕是你還沒見過,人有些傲氣,狹隘,雖會些手段,但是在我女兒麵前,都是些無傷大雅的東西,或許會相敬如賓,周家的財勢也不可小覷。枯木家剛剛繼位的那任家主,枯木南文堂堂男兒,相貌俊朗,且有勇有謀,跟你也般配。小脂,你已經二十有三了,該是要嫁人了。”

    公儀脂低下頭,沉默不語。

    父親的意思她明白,嫁給周賢文,得到的是公儀家族的開疆擴土。

    嫁給枯木南文,雖儀表堂堂也有權有勢,她若是嫁過去,也隻能是大夫人,可能會成為心儀的男子,可枯木家的家主身份已經在表明著,以後的以後,還會有二夫人,三夫人。····這是他的父親,千挑萬選,給她最好的選擇。

    如若,她沒有心儀男子的前提下。

    公儀正德還算是明事理的了,公儀家大業大,若是女兒有心儀的,嫁了也可。

    若是沒有心儀的,終究要嫁人的話,那便要將她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化,貢獻給公儀家族。

    她是這一任的家主,公儀家族的開疆擴土,本來便是她的責任。

    百裏芳芳一直都沒有說話,勝者為王,這個道理她懂。

    當初老爺估計早就已經看出她的心思了,他卻不阻止,怕也是存了要為公儀家選取最優秀的接班人的考慮。

    她是繼母,亦是敗者,對公儀的婚事,無權插手。

    公儀脂手指輕輕的屈起,低著頭當真是在思考父親的決議。

    時間好似在她沉思之時,飛快的流逝,直至那清冷沾染了沙啞,唇角變得有些幹燥

    “父親,這幾日,便幫女兒安排與周賢文的見麵吧。”

    話語的尾調,沾染了酸澀。

    她二十三歲了,認識項天景軒十九年了。

    與他相處了五年了,若是當真有緣無分是自己單相思,又何必要去強求呢?

    她是公儀家族的家主,還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公儀脂也並非,要依靠著求而不得的東西過活。

    公儀正德聽到女兒的回答,點點頭,

    “我已與周海商量好,明日,便去如意酒樓去見一麵吧。”

    公儀脂斂著眉眼,聲音恢複了以往的沉靜

    “父親,若是無事,女兒便先下去了。”

    公儀正德點點頭,難得的欣慰

    “下去吧,你剛剛全麵接手公儀家不久,也是累著了。”

    直至公儀脂退下,原本一直未說話的百裏芳芳,有些猶豫,道

    “看小脂的模樣,該是有上心的人的,如此這般,·····”

    公儀正德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對於百裏芳芳說的話好似聽到,又好像沒有聽到。

    直至那道倩影消失,才聽他道

    “我公儀正德的女兒,若是連這感情之事都糾纏了這麽就無法做決斷,之後,還怎麽麵對那些豺狼假心之人?”

    公儀脂本身就是公儀正德自小時候起便心裏決定的家主,哪怕有公儀婉月與公儀萱的存在。

    公儀婉月心思有些狹隘,善妒。公儀萱衝動,做事一根筋。

    她們都不合適。

    哪怕是五年前的那場變故,他被囚禁在家中,也是明白的,最後勝利的人一定是公儀脂。

    女兒跟他太像,像到有時候在公儀脂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興許是時間太長,興許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的方式。

    他更多的時候,是以一個未來繼承人的眼光在審視這公儀脂,而非一個父親。

    對於愛,他是虧欠的,卻不後悔。

    夜晚降臨,一輪彎月,淺淡的月光,昏黑的街道,還有,站在暗影裏,一身黑衣的公儀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