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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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5章 怎麽樣

    汽車轉進了燕京,這一夜對於林濤來說可謂是經曆了這麽多年以來最為難熬的幾個小時,膽戰心驚,驚慌失措,害怕的顫抖,就差點大小便失禁了。

    幾個小時精神的高度集中,緊張之中度過,已經讓他有些疲憊不堪了,被車窗外麵的朝陽的光芒刺激的感覺到一陣眩暈,尤其是汽車的顛簸讓他一陣難受,肚子裏麵翻江倒海一般,盡管這麽長時間,胃裏麵昨天的晚飯應該是消耗一空了,從肚子開始,整個人都感覺到不舒服,臉色蒼白,有一種病態。

    徐白輕車熟路的開著車向著軍監處而去。

    軍監處這並不是藏在一個隱匿的地方,而是大大方方的一個辦公場所,徐白汽車駛入的時候,之前押送林正道的幾個人正好在吃早飯,看到徐白的到來連忙站起來。

    手裏麵端著滿滿的一碗粥,裂開嘴笑著,樣子有些怪異。

    “將軍……”孔明亮叫著,“和這個案子有關的人都已經押了過來,包括廖家的人,現在都在這裏。”

    徐白點了點頭,讓人押著林濤走,林濤的目光卻還是狠狠的瞪了瞪徐白,自己一條命可能就要沒有了,而瞪一下徐白,徐白卻不會少半兩肉,徐白也不介意。

    “不要著急,你爺爺應該已經去趙處長那裏了,你不是相信你爺爺能夠就你們嗎,那就看看你爺爺的本事,是不是救得了你……”徐白不在意他的目光。

    要說戰略目光,做事風格,做人風格,也就隻有建國時的領導人能夠勝過如今的人一籌,而之前幾任,和現在都沒有多大的可比性,可以說差的太遠,現在的人目光放得遠,與時俱進,縱觀全球,知道把目光放得更遠。

    這也是為什麽十年前開始華夏很多計劃改變,其他國家的元首會如此忌憚的原因,看看這十年不到的時間裏麵,華夏的改變,不管是經濟還是軍事,可以說是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而現在其實很多人做事情沿用了先人的風格就是公事為先,不枉顧私情。

    即使是趙國振和趙國衝,現在確實是能夠主政一方和成了新的軍人偶像,建國以來恐怕沒有人向他們兩個人一樣爬得那麽快,你可以說這裏麵有一些私人的因素,但是你更加不能夠否認,這是兩個人的本事。

    趙國衝在榆林省那麽多年,從一個小兵開始,打擊邊境軍火和毒品交易的組織,他不是軍人,不是警察,但是始終在第一線,即使他已經到了副省的高度,也還是一樣,親臨的一線,一絲不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打擊的對象發起了多少次對他的刺殺,可是趙國衝還是一如既往。

    趙國振數年前的西部軍區的戰役,更是浴血奮戰,建國之後,尤其是近二十年來,也許有不法分子動刀動槍,但是動槍的就那幾個小毛賊,可是那一次不同,能夠出動幾萬人,可不是小事情,總指揮有事退出,趙國振橫空出世,指揮才能可見一斑。

    可以說是難得的一場上規模的戰鬥,企圖對華夏不利的武裝,在他指揮之下被剿滅幹淨,趙國振也不是沒有代價的,縱然是奇兵突出,縱然是現在的現代戰爭很難不暴露行蹤,縱然是大獲全勝,但是趙國振身先士卒,去誘敵深入,身上也留下了槍傷。

    兩個人的本事,功勞,敢作敢當,可見一斑。

    要知道那個時候就是趙國衝都沒有和這個自己的爺爺聯係過,更別說還不知道自己有個爺爺的趙國振了。

    林老站在葡萄架的門前,有些猶豫,舉步不前的樣子,讓他的保鏢也有些緊張,要見的不是別人,而是在燕京郊外種植蔬菜瓜果的“農民”,這是什麽樣的人物……這是幾十年前戰場上麵的風雲人物,可是如今卻是一個種田的安詳的老人。

    對這麽一個軍人,這些身為軍人的保鏢,骨子裏麵有一種崇拜的衝動,一種想要膜拜的激動,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裏麵的血液在這個時候有些加速起來,衝擊著自己的心髒。

    即使自己保護的林老也是一個英雄,功勞彪炳,可是和這位相比,那不是一丁點的差距,可以說兩個老人不管是在打仗還是其他的方麵,也是差的太多。

    “林老……”保鏢提醒著。

    林老歎了口氣,邁開步子在警衛的目光之中,走進了李老的的家裏麵。

    “林老,您先坐,稍等一下,醫生正在幫李老掛瓶藥水……”

    “哦……什麽……老李怎麽啦……”林老聽到李老在掛水,心裏麵有些不安起來。

    年輕人笑道:“林老,您不用緊張,李老這幾年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一個是年紀大了,一個是當年工作的時間,一般都在十八個小時左右,強度太大,經常有的時候一整夜不睡……這些年退休了,但那時身子骨也……”

    “這……”看到年輕人搖頭,這一點,林老顯然是沒有想到的,李老當年這麽辛勞的工作,為的是誰,為的是什麽……

    林老有些癡癡地不知道說什麽,在一邊沙發上麵坐下來,抬頭看到的是牆上麵兩幅地圖,一個是華夏地圖,一個是世界地圖,看到這兩幅地圖林老心裏麵更不是個滋味,這種事情隻有他們老一輩的人能夠體會,奮鬥了一輩子,為的是什麽……是什麽……

    “李老,林老來了……”李老一早在門前種兩棵青菜,就感覺到身體有些吃不消,再怎麽看起來精神不錯,但是老了的身體,總會疲勞。

    “哦,老林來了,拔了吧……”

    “李老,這個不行,您……還有一會就好了,您還是等一下吧……”醫生和年輕人都勸著。

    “你看看一隻瓶子掛的就剩一口了,差不多了,少一點沒關係。”李老說著,不過一邊的醫生聽他這麽說卻沒有再睬他,弄的李老訕訕笑起來,“要不加快點速度,不能夠讓客人久等……”

    “李老,就一會的功夫,您不用著急,讓林老坐一下也沒什麽不好,他剛到,過來這段路顛簸也要休息一下的。”醫生勸說著,“您這個樣子我沒法交代,李小姐還在燕京,要不我把他叫來看著您……”

    “那還是算了……”聽到要叫自己孫女來盯著自己,李老一口回絕了,看看一口的水,也就兩分鍾的事情,也就不多說了。

    林老在外麵喝了口水,感覺到有些苦澀,有些詫異,他也不是普通人,這麽多年自己的茶葉都是別人送的,或者上麵特供的,都是非同一般的極品,怎麽能夠喝的習慣這種一口就知道不是好東西的茶葉呢。

    茶分很多種,苦澀的也不是沒有,但是看著茶杯裏麵的茶葉,不說一片片分明,這根本就是殘渣啊,林老有些皺眉頭,他摸不清楚這是李老有意的給自己和這個茶,還是他就喝習慣了這個茶,畢竟李老不可能知道自己突然間來拜訪。

    要知道老一輩的人都有些臭毛病,不願意去改變,有些人就是喜歡和那幾塊錢一瓶的白酒,有些人就是喜歡每一頓都要吃辣椒,對於李老常年喝這種劣質的茶葉,林老也沒有過多的懷疑,盡管很多年沒有見到李老了,尤其是這十年來退了之後連電視裏麵都看不到了,但是從這屋子裏麵的擺設,就知道這個李老這麽多年都沒有改變過。

    “老林……”在林老和第二口的時候,李老出來了,雖然笑著,但是都能夠看得出來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老李,你這是……你身體怎麽啦……”林老這是真的關心,即使不管有多少交情,但是老一輩的所剩不多,自然是惺惺相惜。

    “沒事沒事,習慣了……”李老笑著,看了看林老麵前的茶:“去,給林老換杯好茶過來……”

    年輕人走上前,正要撤了那杯茶,林老擋住道:“沒事……隻是我沒有想到,你到如今還是當年的行事風格,連喝茶都沒有變,當年所剩這麽多兄弟,也確實是沒有幾個人能夠保持當年的風格了,你倒真是沒有變,這地圖還一直在牆上麵……其實我今天來,想來你也知道我肯定是有事情找你來幫忙了,希望你能夠幫忙讓我林家留一脈香火……”

    “留一脈香火……”李老摸不著頭腦,自己這麽多年都在這裏種種菜,種種水果,覺得蠻好,自己兒子女兒的做生意的做生意,外國留學的留學,這麽多年,就之前老劉來看過自己一次,現在這幾年不出現的老林又過來,雖然猜到了肯定是有事情,但是這老林搞什麽東西,連香火兩個字都說出來了。

    林老歎了口氣慢慢的說著自己的事情。

    李老聽完歎了口氣:“老林,你我相交不深,但是都是那個時候過來的人,這國家都可以說有著我們的畢生精力,從當年的戰火紛飛,到如今和平安定的生活,從當年的一窮二白,到如今的經濟軍事強國,從當年的四億同胞,到如今十四億的大家族,發展可以說是蒸蒸日上,麵對外來侵略,我們素來不懼,萬眾一心,眾誌成城,你知道為什麽十年之前我下來之後,就對那些事情不太去關心,而是窩在這裏自得其樂的種田嗎……因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唯一擔心的是禍起蕭牆,死於安出來的話就多了,盡管意見多,但是也顯得亂,更何況要朝前看,這世界終究是年輕人的,我們兩個人能活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但是我不希望民怨加深,讓我們當年都寄托美好的新國家再出現亂子。”

    “我何嚐不明白,可是……我林家就隻有一個孫兒啊……”林老麵對李老這個老一輩的戰友,真的老淚縱橫。

    “老林,你管得了他們一時,救得了他們一時,可是你我兩個人還能夠活多久,你能夠保他們到什麽時候,你以為下麵的人要告你們真的永遠能夠壓製的住嗎,你們還能夠把告他們父子兩個人的人都殺了嗎,那個時候……你這不單單是人生的汙點,不僅對不起這個國家和人民,他們父子兩個人還成了殺人魔王,別人怎麽看待你,怎麽看待我們國家,我們都希望國家統一,和平安定,沒有紛爭,但是有人就有矛盾,就有紛爭,就會出問題,現在的問題是不是我放不放人,而是他們父子不肯放過別人,我們老一輩的兄弟就還剩幾個人了,我也希望我們後代能夠想老一輩的人一樣,腳踏實地一步步的走好人生這條路,但是每一個人的路你能夠左右的了嗎……”

    林老聲音有些嗚咽起來,想想白發人送黑發人,自己真是教子無妨,想想日後自己還有什麽麵無去見自己老伴,去見以前的老首長,去見現在的兒媳,還讓她一個人怎麽活啊……

    “老林,你要想清楚,我們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老頭,我們要尊重法律,尊重別人,……你可以自己想想清楚。”李老說著,喝了口自己苦澀的茶。

    人生就向這茶,有苦有甜,苦澀之中卻分明還夾雜著甜,這就是茶,就是人生,就是道。

    茶道是什麽,指的就是茶如道,而並不是現在的人裝樣子,搞一堆喝茶的東西,左搖右擺,喝著茶裝樣子,自以為是懂茶道的人,而且把喝茶搞得越來越複雜,各種不同的工具,各種花樣一樣樣弄出來,其實那一切不過是讓人附庸風雅,不過是讓人做生意多了一點說辭,多做一筆生意,如此而已。

    又是選擇,林老實在是難以下手決定,親人與法律,這始終是一個難題。

    “你們這裏的粥不錯……”徐白端著一碗粥笑著,純生態的,不帶一點藥水化肥 的米,熬出來的粥自然是和市麵上麵的不一樣。

    孔明亮笑著:“您要是喜歡就多喝兩碗,我們這裏別的沒有什麽好吃的,這粥和飯確實是不錯,午飯的酒更好,都是自己家裏麵釀的米酒帶過來的,一會多喝兩碗……”

    徐白笑了笑:米酒他還是喝不習慣的,度數太低,對他來說就是和白開水差不多。但是喝一下也沒什麽。

    “將軍,您說……這個林家的人,真的不會有什麽意外嗎,林老可不是普通人,萬一有人賣他個麵子,給他留一點香火,那不就麻煩了,不說那些沒他們害死和受到傷害的人那裏沒法交代,就是我們這些人,他日後也可能來找麻煩吧,我們不怕,可還有家裏人呢,這些家族的人最是麻煩……”孔明亮心裏麵也沒有底,盡管他是組長,盡管他已經做了不少年了,抓了不少人了,但是如今還是沒有把握。

    有道是神仙打架,就是下麵不知道的百姓都會被砸死一大片啊,這事情還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啊,這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擔心的。

    盡管自己的崗位很重要,其實沒一個人卻都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底層軍官,像自己處長也不過是上校而已,所以他們每一個人心裏麵都沒底,不怕別的,就怕林家小子放出來,那種囂張霸道的人,要是放出來後不顧一切的報複,還真的是件麻煩的事情,想想那小子的膽子,弄死那麽多人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放心好了,他們跑不了,我們大家要相信他們這些老人家嗎,別說林老一個人,就是他一家子的都來了,其它的前輩也不會賣他們麵子,也許老一輩的那些人在別人看起來不近人情,但是這對那些受到傷害的人來說,卻是大公無私,這都是雙麵的,可以說是近乎於道啊……”徐白感歎著,天道正是由於至公至正,一碗水端平,所有這才被人說沒有感情,是個無情天,是不公平的老天爺。

    一個人做一件事情不可能討好所有的人,總會有不同的聲音,你站在左邊,左邊的人會說你好,你站在右邊,右邊的人會說你好,你要是站在天平中間,可能你最中肯,最實際,最公平,可是左右都不會說你好,而站在這中心點的就是天道,或者就該是法律該發揮的作用。

    什麽道不道的,這些人自然是不會太理會,這年頭沒有幾個人會去研究道是個什麽東西。

    “有您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幾個人真是鬆了口氣,但是徐白知道,他們還沒有完全放下心,隻有真的定案的那一天,他們才會落下心裏麵的石頭。

    徐白喝了兩碗粥,盡管其實他不用吃東西,但是入鄉隨俗。

    再看到廖家的人,徐白其實心裏麵也有些歎氣,冒用別人的名頭作威作福,這種人真的是不單單惡心,簡直是無恥之極。

    廖英雄有些百無聊懶的坐在裏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抬頭看見一個年輕的軍官站在自己麵前,大聲道:“看什麽看,沒見過人啊……”

    廖英雄的聲音,把旁邊老太婆的目光也吸引過來,不過像他們這種,並不關心國家大事的人,是不會認識徐白,隻是看著徐白肩上的肩章有些驚訝,男孩子,小時候總是和崇拜軍人的,一些人對於軍人肩上麵的東西總是很好奇,很喜歡,尤其是金星。

    “喂,你們這裏不誰是私人監獄吧,這麽大的人,冒充什麽將軍啊……比我還無恥,你不丟人我都感覺丟人。”廖英雄叫著。

    徐白笑著道:“你就是廖家,廖英雄吧,聞名不如見麵,果然是和傳說之中一樣的人物,我真是想不通,像你這麽一個男孩子,才剛剛成年而已,這麽霸道,說話這麽囂張,不知道你是遺傳,還是誰教你的,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在這裏還這麽說話……”

    “我這麽說話怎麽啦,看我不順眼啊,告訴你們,最好快點放了我,不然有你們好受的,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們殺了我又怎麽樣,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最怕的是十八年後,你還在十八層地獄裏麵,永世不得超生。”徐白笑著,這麽囂張的人,也難怪了,看一眼這個人的樣子,就能夠推算出他的父母是什麽樣的人了。

    “這個年輕人,你還是快點叫人放了我們,你知道我女婿是什麽人嗎……我女婿是……”

    “難道你們來之前沒有和你們說清楚嗎……”

    “那有什麽,電視裏麵不都這麽放嗎,就是先做做樣子,然後風聲過了再放了我們,你以為是真的抓我們啊,你還是快把我們放了,等我們自己出來有你好受的……”老太婆說著,讓徐白真的感覺到母女之間怎麽會差這麽多,自己嶽母廖鳳萍賢淑的很,和這個老太婆一點都不像。

    “到現在還是這個態度,一個老人還這個樣子,我看你們真的是囂張慣了,到了這了還這麽說話,要知道這裏可不歸你女婿管,他也沒有資格管……”徐白看了老太婆一眼,這個老太婆是有些討厭。

    “放屁,我女婿可是……”

    “你女婿是我老丈人……”徐白咪咪笑著,“我就是秦婉兒的丈夫,你能夠拿我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