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造化神樹與盤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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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讓古月神魂之腿都軟了, 當即炸毛道:“是誰?誰在說話?你也是鬼嗎?鬼前輩?”
“嗬……鬼?差不多吧!我確實死過。”那充滿磁性的男性聲音輕笑一聲說道。
真是鬼?好可怕啊!古月聞言, 整個人瞬間嚇得僵住了, 神念哆哆嗦嗦的問:“您是誰啊!剛剛好似說跟我認識, 難道咱們生前見過?”
“我名為盤古, 見沒見過此刻都沒有意義, 唉!”盤古說完歎了一聲,又問道:“你已經徹底蘇醒過來了嗎?”
“嗯!醒了,盤古……咦!盤古、開天辟地的盤古?”古月不可思議的問, 心中同時想到,這個人真的是盤古世界的創世神嗎?自己的世界了傳說他是個頂天立地,高有十幾萬的巨人。
不知道宗兒所在的世界,盤古又是何等模樣,真想看看創世神盤古的風采啊!就在古月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時,周圍忽然大亮, 一直對周圍全無感知的她終於看到了,她又化身為永生輪,
以她為中心的周圍竟是一片金橘色火海, 而在這火海之中不遠處, 一道身材修長健美的長發男性與她遙遙相對,但無論她如何放大感知,就是無法看清楚這個男性的麵容, 好奇怪, 看到這個身影的一瞬間,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與酸痛感不由充斥在心頭。
仿佛認識很久、分別很久的親近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一般, 莫名其妙的想要痛哭一場,為何看著這道身影自己會有這樣的感受?明明沒有絲毫印象,自己認識這個人嗎?他為何出現在這片火海?難道這個人就是盤古?為何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呢?古月疑惑的猜想著。
仿佛感知到她的思想一般,男人充滿磁性的成熟嗓音自四麵八方傳來:“沒錯,是我!很久之前我的時間已經結束,此刻出現在你麵前的隻是久遠過去之前,我殘留的一抹虛像,一切都已模糊不清,我也記不得自己的模樣,所以無法以清晰的麵容出現在你麵前。”
“是這樣嗎?那像您這樣了不起的存在,出現在我的麵前,是不是有什麽心願要吩咐?”莫名的,她在盤古平淡無波的話語中聽出傷痛的痕跡,一股想要為對方做些什麽的衝動,讓她不顧陌生人之間的戒備、不肯去疑惑這樣一個什麽氣勢都沒有的人會不會是假盤古之類的問題,開口問出聲。
“嗬……”她的話語引得盤古輕笑一聲,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在暗示著什麽道:“就算記憶會消失,性格仍然沒有任何改變嗎?呐!我有一件事要托付給你,你真的可以幫我去做嗎?”
“當然!我向來說話算話!有什麽事請你直說啊!”聞言古月更覺奇怪了,這個人的語氣好似真的跟自己熟識,自己卻將他忘記一般,如果不是非常確定,自己從未失憶過,她真要懷疑人生了,這怎麽可能?
他可是盤古啊!創世之神,自己一個小小普通人類,哪怕是徒弟口中世界核心區的□□之種人類,跟盤古創世神這樣了不起的存在也不可能有任何糾葛過往,何況盤古創世神是徒弟世界的創造者。
並不等於自己世界那個傳說中的盤古,這樣一來,自己跟他更不可能扯上關係了,明明思想如此理智的想著,情緒卻急促的催促著,讓她迫不及待的開口追問,古月覺得死過一次的自己變得太奇怪了。
聽到古月的思想,盤古凝望了她一眼,苦笑道:“事實上我並沒有任何事要托付於你,要做的事、該要完成的任務,我已經有了囑托之人,會出現在你麵前,也隻是想親手把留給你的禮物交給你,然後……”
親眼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看看你活得好不好?開不開心?明明那個時候已經下定決心,讓你忘記過往的一切,現在卻又那麽不甘心的想要將自己的身影塗抹在你的記憶上,這等矛盾的心思,對於落棋無悔的自己來說,何其可笑……
“你的囑托之人……是宗兒?”聞言,莫名的直覺讓古月開口問道。
盤古輕輕應道:“嗯!”
“是什麽樣的事?有危險嗎?會不會受傷?”聽盤古承認,古月不由立刻追問出聲。
即使忘記了有關自己的一切,自己的轉生仍然被她一心一意的愛著嗎?自己該滿足的,但更希望不止此時此刻、無論過去未來,她的心裏永遠都是自己啊!哪怕轉世也不……見古月如此擔心自己的轉生,盤古心中閃過這些想法。
然而感知著隨著燭照的陽之源注入到她的本源裏,自己逐漸虛弱的意識,他終究抹去這些雜念,以寵溺、包容的心,認真的回答道:“不會受傷?危險與否全看他的心與意誌,至於什麽樣的事情?說來有些複雜,你想聽嗎?”
“嗯!請告訴我,我很擔心宗兒逞強!”聞言古月真想連連點頭,然後作為一隻輪子,她並沒掌握到讓輪子點頭的高級技巧,隻好老老實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嗬……”盤古忍不住又輕笑一聲,對古月溫柔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在此世有沒有見過、或聽說過一部名為鴻蒙天書的石書?”
“鴻蒙天書?見過,不知見過,還跟那部天書之靈進行過對話,您也知道它?那它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聞言古月立刻開口追問道。
古月的話音停止後,火焰之海內沉默片刻,傳來盤古有些沉重的聲音:“我不知道它跟你說了些什麽,但我的故事確實都是自它而起,你知道嗎?在這盤古世界之外有一個更廣闊的世界,那個世界名為鴻蒙大世界,而我就是那個大世界出身……”
在盤古簡短精練的講述中,古月才知道盤古本是鴻蒙大世界孕育的混沌寶蓮化形,天生神道、氣運衝天,所至之處盡皆是機緣,他裝作散修混跡於鴻蒙大世界,經曆諸多,結交各方同道、友人,燦爛多彩的生活,與未化形前的孤獨、枯燥生活完全不同,過得十分痛快。
直到他偶然一次機緣曆練中,獲得一件鴻蒙至寶,寶靈自稱為鴻蒙大世界胎膜所化的鴻蒙大世界第一至寶,有主宰鴻蒙萬物的能力,那時盤古作為餛飩寶蓮化形,天生擁有極強大氣運,所獲機緣多不勝數,加上他自身的本體與能力,對外物所求不多。
沒有任何強烈的欲望、和非得到不可的存在,所以雖然感覺鴻蒙天書的寶靈有幾分趣味,卻並未把它的話當真,也並沒有使用它的任何能力,隻是因無法解除已經認主的契約,隻好將它置於一邊,等以後尋找到解除認主之法再說,卻沒想到從此種下了禍根,初時他並未察覺任何異樣。
後來也沒察覺任何問題,甚至根本沒注意到,本來作為餛飩寶蓮、天性與世無爭的他,好勝心、野心竟然越來越強烈,不在於普通尋常的鴻蒙人物結交,而是與鴻蒙各方強者、或門下熟悉起來,甚至更有組建一方勢力的念頭,行事越來越霸道、越來越不講道理……
還有諸多缺點,他當時自身卻察覺不到,可是他的改變,他所創小世界的界主卻察覺到了,很奇怪,明明他變了那麽多,與他緊密相連的小世界界主卻從來沒有變過,甚至多次提醒他自身現在的異樣,卻被性情越來越暴躁的他打斷……
直到又一次作為從未沾染血腥的混沌寶蓮,他竟然一言不合,一氣之下,欲大肆殺戮惹怒他的存在,在他被心中的戾氣、魔性衝昏頭腦的時刻,本該對他這個造物主千依百順,隨分時從的盤古界界主,竟然貿然自他的小世界內衝出,為阻止他無辜殺戮與他大戰一場。
直至遍體鱗傷也不肯放棄,並在戰鬥中察覺到他竟然被魔性汙染,心生戾氣後,不顧損傷本源的危險,化為本體,以無上純淨之火為他淨化了魔性,使他清醒過來,也是從那清醒來之後,他盤古愛上了自己親手創造的生命,愛上他的界主。
但他的界主在小世界內高高在上,孤高遠望、不通一切人情世故,更不明白何謂男女之情,無論他表現的多麽明顯,他的界主也無法理解他想要表達的感情,這樣的狀況,即使對他依賴、信仰,百依百順,他心裏的渴望也無法滿足。
後來為了教會她何謂男女之情、夫妻之愛,他幹脆把她召喚到鴻蒙大世界,一邊體會世情、一邊查找他作為屬性最純淨的混沌寶蓮會被魔性感染的原因,但在那之後相當一段時間裏,盤古什麽都沒查到,直到他對自己的界主用情越來越深。
所有的魔性都揮發到情字上,對平常人、平常事可以包容,唯有對於他的界主相關之事卻難以忍耐,不容許任何人對他的界主產生不軌的想法,更別說接近,可是,非常不可思議的是,他那相比於那些鴻蒙之人,處處遜色、還沒有鴻蒙之體的界主。
竟然所過之處,總會引得一些優秀鴻蒙人物愛慕、追逐不休,為了阻止他們,盤古不停與他們敵對,簡直處處樹敵,戰鬥越來越激烈,所遇敵人也越來越強大,讓他漸漸不得不依賴鴻蒙天書的力量,對付那些敵人,而越是使用鴻蒙天書,糾結不清的戰鬥降臨的越是頻繁。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與自己界主平靜的生活,痛快的旅途怎麽會變成這樣,連返回他出身的僻靜無人之域都會受到外來者的打擾,不得不避居他處,就這樣,他不停與各方想要搶奪自己界主的強者不停戰鬥、不停尋找平靜、無人打擾的居所。
直到後來在一次終焉世界探索中,盤古找到一株那個已經毀滅世界殘留的至寶——造化神樹,一株已經結出果實,卻神智即將消散的造化神樹,造化神樹是鴻蒙大世界至寶,尤其造化神樹的果實造化之種,就算一個最微小世界的物種吸收後,都可進化為強大的鴻蒙之體。
有這顆果實的話,他的界主也可以成為強大的鴻蒙之人了,為此高興非常的他立刻去摘取造化果實,沒想到卻在碰觸造化神樹的果實之時,接收到了造化神樹靈智潰散前,寄存在造化之種上的最後的傳承,與造化源力,在那傳承裏令盤古發現一個驚天之密,也是造成如今狀況的起因。
原來鴻蒙大世界誕生之初,有先天四大鴻蒙之根與先天四大鴻蒙至寶,這先天四大鴻蒙之根名為造化神樹、混沌寶蓮、清月淨花、龍眼菩提,先天四大鴻蒙至寶名為鴻蒙天書、混沌水鏡、弑殺神槍、鴻蒙寶塔。
這八樣至寶本為鴻蒙大世界誕生之初出世的至寶,然而這些先天至寶,在盤古所處的時代卻是除了造化神樹、自身的混沌寶蓮,其它從未聽聞過,就是鴻蒙天書,也是書靈它如此自我介紹的,然!盤古對此一無所知卻是因為。
現在的鴻蒙大世界已經不是最初那個鴻蒙大世界了,在造化果實傳輸過來的傳承中,盤古才知道鴻蒙大世界在此之前已經經曆過六次毀滅,又重新誕生,每毀滅一次,就會有一樣先天至寶或鴻蒙之根消失,偏偏這六次毀滅與誕生,除了造化神樹沒有任何存在可以察覺。
造化神樹之所以會避免,全是因為作為鴻蒙之根排名第一的它,本源之中有一種名為造化源力的能量,這造化源力猶如盤古小世界的功德一般,有萬法不沾的神奇能力,隻要被這股造化源力守護,鴻蒙之中,沒有任何存在可以傷到其內部。
這股力量往往被造化神樹用來守護自己最重要的核心,也是神智所在之處,所以當第一次毀滅與誕生發生時,鴻蒙大世界之萬物都沒察覺到異常,隻有它看到了世界仿佛回到了誕生之初一般,但有一點不同,那就是與它一同誕生的一位老朋友——混沌水鏡的氣息徹底消失了。
鴻蒙之根來頭強大,跟腳深厚、靈智超群超群,唯有化形困難,漫長的鴻蒙歲月中,造化神樹都沒得到足夠的機緣化形、無法在鴻蒙大世界的繁華地帶行走,不知任何消息、不知混沌水鏡在那次毀滅前經曆了什麽?為何會徹底消失?甚至鴻蒙大世界為何會毀滅又誕生都不清楚……
那時擁有著新誕生世界內稚嫩身軀、成熟靈智的造化神樹什麽都弄不清楚,直到經曆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毀滅,老朋友龍眼菩提、弑殺神槍、鴻蒙寶塔在這三次毀滅又誕生中,都如混沌水鏡一般,存在徹底消失了。
造化神樹已經可以確定鴻蒙大世界的毀滅與誕生,一定跟它們的消失有關,而若它的猜測是正確的,在下一次毀滅降臨後,它應該會有另一位老朋友消失,如果能夠在此期間觀察老朋友的經曆,或許會有所發現,但下一次會消失的老朋友卻也是個問題。
好在造化神樹過去三次的追查也不是無用功,它發現過去四次的毀滅與消失次序,跟鴻蒙之根、至寶的攻擊力強弱有關,最弱小的正是第一個消失的混沌水鏡,雖然混沌水鏡其他能力非常可怕,但它的攻擊確實很弱,是它明顯的弱點。
之後三次也是從攻擊力做弱小的開始,一直到現在,八種鴻蒙先天存在,如今隻剩下造化神樹、混沌寶蓮、清月淨花、鴻蒙天書四樣,其中現在攻擊力最弱小的正是清月淨花,所以這一次消失的也很可能是它,才想到這一點後,為查明真相、阻止老友的消失。
它不惜冒險隱藏氣息潛入鴻蒙大世界中,在這次鴻蒙大世界誕生之初就開始追查,然後在追查中發現,雖然世界誕生前期清月淨花遇到過不少事情,也有爭奪它之人引起紛爭,然而那些都隻是過客,很快就會消失在它的身邊。
直到鴻蒙大世界的時間又再次行走到,其它四次毀滅降臨前數百年時期,清月淨花竟然機緣天降,獲得化形之果,成功化為人形,隨後其好奇地進入鴻蒙大世界中,機緣處處、竟然還得到了最神秘的鴻蒙天書認可,一起行走鴻蒙……
但是那之後她不知不覺變了性情,與盤古所遭遇得差不多,被魔性感染、心生戾氣,肆無忌憚、任性妄為的行走鴻蒙,並且野心高漲、快速創建龐大勢力、收集全鴻蒙的資源為己用,言談中露出鴻蒙大世界之外,另有大宇宙世界,那才是世界之端與極限。
她一心想要極全鴻蒙之力突破鴻蒙大世界,到達鴻蒙之外……她這些改變自身毫無察覺,造化神樹卻看得一清二楚,但想盡辦法也無法令其恢複清醒,隻能小心警惕周圍、然後眼看著她從至清之根變成魔性之根,在鴻蒙世界內肆意妄為。
直到其成為鴻蒙至尊至強、得鴻蒙世界全部俯首後,毀滅毫無征兆的突然降臨了,然後清月淨花也不出意料之外的消失了,等造化神樹再次恢複神智和行動能力,它心中就對著五次毀滅有所懷疑了,隻差確實的證明,恰好這次僅存的三種先天之物中,它的攻擊力是最弱的。
按照規律,對方的目標一定會是它,而造化神樹也正想切實的追查清楚一切的真相,對方的目標是它那真是再好不過了,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為了徹底弄清楚對方的目的,造化神樹在鴻蒙再次誕生,甚至複蘇以後,立刻展開了準備。
先用大部分精華孕育出一顆果實——造化之種,以防萬一自己失敗消失,生長發芽的造化之種會成長為一株全新的造化神樹,又將造化源力緊緊包裹神智核心,以防不知不覺間中招,被魔性感染,成了幕後之人的棋子。
更是以防萬一,提前尋找到一具屬性契合的鴻蒙體,不停灌輸造化之力給它,將它淬煉成自己的身外化身……如此做好萬全準備後,經曆過有一段的漫長鴻蒙時間,到了上一周目清月淨花化形左右的時間,它竟然偶得重大機緣,可以化形而出了。
造化神樹知道這個機緣不過是,一個對鴻蒙之根最美味的誘餌而已,使用了大概就要真的成為對方的棋子了,所以它假裝使用了這份機緣,實際確是將機緣秘密封印後,釋放出淬煉已久的身外化身,將自己的記憶灌輸給化身,讓化身以為自己就是造化神樹化形而成。
自己則躲入身外化身的小世界內,並以造化源力在小世界內建造了一個穩固、隱蔽的防禦避難點,在小世界內冷眼旁觀化身,做出和清月淨花化形後差不多的行動,進入鴻蒙大世界的繁華地帶、四處曆練等,眼看著它如清月淨花一般氣運衝天。
機緣處處、竟然還得到了最神秘的鴻蒙天書認主,實力更是暴增……隨後不久化身不知不覺變了性情,與盤古、清月淨花際遇差不多,被魔性感染、心生戾氣,肆無忌憚、野心高漲、創建龐大勢力、收集全鴻蒙的資源為己用。
言談中露出鴻蒙大世界之外,另有大宇宙世界,那才是世界之端與極限,也如清月淨花般一心想要極全鴻蒙之力突破鴻蒙大世界,到達鴻蒙之外……而造化神樹一直觀察著化身的行動,卻從不幹涉,因為隻有這樣才可查清楚幕後之人的目的、以及消失老友們的下落。
然後經過數百年的觀察,它清楚發現化身的魔性是從得到鴻蒙天書時漸漸滋生,越是頻繁使用鴻蒙天書的各種能力,化身自身的魔性就會越來越濃鬱,雖然不明顯,鴻蒙天書的書靈確實在一步步引導著化身向著清月淨花一樣的途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