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霍爾幹峽穀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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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跡後的希望曙光!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進窗戶,卡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尤希婭正站在床邊歪著頭看他
    “剛想喊你起床呢,自己就醒過來了。”
    “這麽早……”他困意未減地揉揉眼睛,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在角落睡了一晚搞得他腰酸背痛,呲牙咧嘴地使勁伸了個懶腰。
    “早飯在桌子上,吃完就趕快出去吧,他們已經在外麵了。”少女說完又偏頭看了他一眼,“凱恩說你昨晚說夢話了。”
    “……啊?什麽夢話?”
    “他說含糊不清的,好像是……哥哥吧……”
    若是有人借助借住飛行術飛到霍爾幹千米之上的高空中,俯視整座峽穀,會發現它的形狀就像是一個倒置的漏鬥。之前一路走過來的樹林位於漏鬥最下方,而凱薩爾的木屋建造在寬闊地帶的邊緣,再往北走就會進入狹長區域——通過這條僅容兩輛六輪馬車並駕齊驅的峽穀,骨之獸人部落近在眼前,那就是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地。
    一大早凱恩就被凱薩爾叫到外麵去,討論如何通過霍爾幹峽穀——並不想他們想象中那麽容易,因為在峽穀裏,通往骨之獸人部落的必經之路上住著一隻石魔。
    凱薩爾承諾幫助他們打敗石魔,卻對之後的骨之獸人部落首領茲赫庫魯夏未置可否。誰也猜不透這個實力超群的紅發男人心裏有著怎樣的心思。
    “你看,從這裏出去,再走差不多五百米,就是那個石魔居住的山洞。也就是說,一旦經過那裏,就必定要驚動那個家夥,而這條路又是唯一的路。”
    “這裏地勢開闊,易於交戰,到時候你把它引到這裏,我負責最後一擊。”
    “最後一擊?”凱恩微微皺眉,“過程你不打算插手?”
    凱薩爾看著他,黑色麵具之後的雙眼深邃而不可捉摸,“你為什麽以為我會全程協助你們?”
    “既然答應幫忙,就應該速戰速決。”
    “嗬……”紅發男子低聲笑起來,“我不會過多幹涉你的事情。所以說,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出手的。”
    山風吹起少年的銀發,他眯起藍眸,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氣勢絲毫不落半分
    “我的事情?你究竟是誰。”
    霍爾幹峽穀的風蒼勁幽茫,打在凱薩爾的鎧甲上。他沒有立刻答話,而是轉身看向峽穀的出路,凝視遠方。過了好一會,風裏才傳來他輕輕的回答
    “我隻是一個被這個世界遺忘的人。”
    凱恩偏過頭,看到尤希婭帶著卡茵從木屋走出來,對她點頭示意。
    尤希婭回以一笑“早上好。”視線微微左移,看到一旁沉默的凱薩爾,她抿了抿唇,別開眼睛。
    “你們在幹嘛?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卡茵走過來,好奇地問道。
    “沒那麽簡單。峽穀裏有一頭石魔,想要通過必須打敗它。”
    “不是打敗,是打死。”凱薩爾糾正。
    卡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石魔?!聽起來就好厲害的樣子,你們能……打的過嗎?”
    尤希婭打斷他,“你不一起參加戰鬥?”
    “我?”卡茵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我也想幫忙……可是我什麽都不會。”
    “石魔不是黑暗生物,我的神聖魔法對上它會大打折扣,到時候你也要協助凱恩的啊。”
    “石魔的魔法防禦不高,魔法可以造成很樂觀的傷害。”一直沉默的凱薩爾此時開口。
    “我,我隻是個魔法學徒……”
    “我這裏有幾本有關元素魔法的基礎書籍,你利用這幾天好好看看,提升自己的實力,在外麵行走也多一分保障。”尤希婭說著,拉著卡茵又走回木屋。
    凱薩爾看著木屋的方向輕笑起來
    “那個女孩我見過。”
    凱恩垂著眼,波瀾不驚。
    “她是希克城城主的千金。前段時間我有事路過希克城,正好趕上她哥哥出殯,這丫頭隨著送往墓園的隊伍一邊走一邊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這些與我無關。”
    “我說,她怎麽會找上你們的?”凱薩爾轉頭看向凱恩,“她老爹是直屬貝勒塞的聖騎士團成員。”
    凱恩聞言猛的回頭,看到的是凱薩爾臉上的淡笑。
    黑暗教團內部。
    寬大的窗簾遮住光線,室內昏暗一片。
    費羅塞普妮坐在桌前,纖長的手指夾著一封信。
    她把信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完,手指一抖,幽藍的火苗憑空躥起,將紙張燒得一幹二淨。
    “已經見到了……”
    她慢慢站起,踱至窗前,伸出手將窗簾一把拉開。
    白得刺目的午日光線一下子傾瀉而入,也灑在女人美麗的麵容上,反射成異樣的蒼白。
    風從窗口吹進,桌上燃盡後的紙張焦灰,揚起又散開,什麽也沒有剩下。
    石魔憤怒地單手握拳,狠狠捶在地麵上。一圈無形的光波以拳頭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凱恩身體向旁一閃,還是被波及到,被迫顯露出身形。
    少年嘴角溢出血跡,沒有看一眼石魔,就飛快地向約定的地點掠去。
    石魔緊隨在後,石頭大腳重重地踏在土地上,聲音震耳欲聾。雖然和少年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但還是固執地追著不放。
    少年全力催動,數息之後便到達目的地。尤希婭看見他嘴角的鮮紅嚇了一跳,卻也明白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
    聖女腳下的魔法陣散發出陣陣金黃色光芒,隨著她口中念動速度加快而變得越來越強盛。
    終於,魔法陣像波紋一樣快速擴張,然後歸於無形。
    聖女連連後退,與此同時石魔的怒吼聲已至近前。
    這隻阻礙了三人前進計劃的大家夥身高足有近十米,四肢發達,全身上下都是由厚重的石塊拚組成,臉部有兩個小小的圓形土黃色石塊鑲嵌其中,隨著石魔的一舉一動而閃爍著淡黃的光芒。
    追到近前,眼見那個打斷自己刨洞還不知怎麽回事讓自己跌到洞裏去的可惡人類此刻就在前麵,石魔無比鬱悶地大吼一聲,單手握拳又是重重一捶。
    這次凱恩向後疾退,險而又險地躲過了拳頭攻擊的波及。
    石魔站著的位置,地麵上金黃色光芒一現而逝。
    少年雙匕同時出鞘,主手依舊是那把銀色匕首,副手處卻是一把黯淡無光的灰色短匕。
    這把匕首是最初時候黑暗教團內部統一派發的武器,主要是初入教團的新人用來在地下試煉場試煉之用,為了彌補新手在攻擊上的不足,這把匕首上附有一個特殊的腐蝕法陣。
    石魔的物理防禦很高,其他匕首估計都很難對它造成傷害,最後隻有它可以派上用場。
    武器在手,凱恩趁著石魔喘息之機腳步連動繞到身後,一左一右兩刀分別刺入岩石身軀。
    銀色匕首稍一用力就進去了一半,在堅硬的石塊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而副手的匕首隻插進去了刀尖,便再也無法前進半分。不過這道小小的傷口周圍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蝕,發出嗤嗤的響聲。
    石魔吃痛地大吼一聲,笨笨沉沉地轉身想要找到凶手,凱恩兩刀得手之後即刻隱匿身形,消失在空氣裏。
    對石魔而言,更痛一點的卻是那道窄小的傷口,它大掌一揮,帶著勁風向一旁掃去,毫不懷疑隻要被擊中就是慘烈的下場。
    然而就在此時,一顆巴掌大小的火球朝著它疾射過來。
    卡茵放下法杖,看到被火球擊中的石魔痛得伸出手,使勁拍打著被燒傷的部位,這才長出一口氣,臉色發白地後退幾步直到尤希婭身邊。
    仍然在耗費精力維持魔法的少女見到他的樣子,抽出空來遞給卡茵一個安慰性的眼神。從石魔到達這裏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不算短的時間,尤希婭的精力正漸漸減少到快要不支的地步。繞是如此,少女還是咬著牙沒有停下,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魔法。
    凱恩親眼看到兩把匕首對石魔造成的不同傷害,心裏形成一個大膽的計劃。他後退幾步,然後向石魔飛跑過去。
    跑到身前,腳步不停地踩上那隻石頭大腳,單腳一點,跳到空中。
    少年足尖飛快地在石魔粗短的腿上連踏,然後借力一個翻轉,握著銀匕的手在空中向上狠狠一挑,直接刺入石魔垂在身側的一隻手。隨著手腕的用力,身體空翻,落到了石魔的手上。
    這時已經現出身形的凱恩自然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它另一隻手狠狠地朝手掌拍去。
    石頭大掌攜著風由遠到近,他卻並不驚慌,在攻擊到來之前向前一躍,然後左右手輪番而出,兩把匕首一個接一個地紮入石魔的手臂,凱恩本人也借著匕首一點點向上。
    石魔的手掌終於落下,大力拍到自己的另一隻手上,那隻石手被拍得粉碎。
    在下方觀戰的卡茵驚呼出聲
    “他要爬到石魔的頭上去!”
    魔法繼續保持輸入,尤希婭臉色愈發蒼白,聞言她抬頭看了一眼借著匕首快要攀到肩膀處的少年,心裏泛起不知名的滋味。
    被自己摧殘去一隻手的石魔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單手成掌又朝上麵拍去。
    正在向上的凱恩心裏一沉,剛剛紮入的匕首又飛快抽出,頃刻間身體使力向左偏去。
    石魔的大手重重拍在自己肩膀上,也同樣重重拍在躲去大半身體的少年肩膀上。
    “哢!”骨頭的碎裂聲傳來。
    凱恩的身形猛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