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最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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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跡後的希望曙光!
我的短發還未來得及留長。
這世間已不會有人再見它的模樣。
愛過的,恨著的,等不及放棄的。
蒼涼的過往沒有人陪我遺忘。
世界很大,生命很渺小。
帶著眼淚和溫暖遠走,是我最後的選擇。
片刻,負責送走精靈的多巴洛克折返回會客室,恭敬地垂首立在下方。
埃洛斯沃斯問他
“他說什麽了嗎?”
“什麽都沒說。”多巴洛克如實回答。
“唔……”教皇點點頭,正好在他意料之中。
今天的會見讓聖尊非常滿意——除了那個老家夥的語氣有些讓人難以忍受外,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早就料到精靈長老會拒絕自己的邀請,與貝勒塞結成同盟攻打艾倫尼。
其實今天的一場談話,隻是想探探這個活了幾千年的精靈口風。因為摸不透這些精靈的態度——最重要的還是怕他們倒向艾倫尼,與別人一起來打自己。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光之聖女身邊的護衛騎士就是初暮森林裏的精靈,還有可靠消息說那個精靈是大長老的後人,一旦他回了森林把聖女的事情透露出去,難保那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家夥們不會夥同艾倫尼來對付自己。
雖然說初暮森林是在貝勒塞境內,精靈們的決定可不會顧著“自己家鄉的地理位置”這種奇怪的理由。
唯一的做法,就是確定精靈既不會幫貝勒塞,也不會幫艾倫尼。
這才是他請大長老來的真正目的。
那老家夥的年齡是初暮森林裏最大的,從混沌時代活到今天,什麽人事沒見過?恐怕早就清楚自己的用意何在,不然也不會說得那麽清楚幹脆。
不過沒關係……聽到了想要的話,就算被老東西看出來又能怎麽樣?
埃洛斯沃斯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輕鬆而得意地笑了幾聲。
房門被人一把推開,聖潔的光球朝立在桌子上的鏡子疾射過去。
由於那麵鏡子是背對著房門的,所以鏡中的“凱恩”也沒有料到會突然受到背後襲擊,猝不及防下生生吃了一記魔法。
慘叫聲響起時把尤希婭嚇了一跳——少女在半掩著的門後潛伏了許久也不清楚這麵鏡子古怪的原因,少不得要時刻提防。
她緊抿著唇,連連揚起法杖又是幾枚光球脫手,速度極快地打到鏡子上。
金色光芒鋪天蓋地而來,吞沒了鏡中人扭曲的臉龐。
慘叫聲慢慢小了下去,最後終於漸漸沒了聲息。
當室內恢複安靜後,少女才收回法杖朝凱恩小跑過去
“你沒事吧?”
房間裏那種壓抑的感覺消失了,桌上的鏡子也在尤希婭的神聖魔法下碎裂成片。
凱恩兩指夾起一塊鏡片放到眼前,由於碎裂造成邊緣有些不太平滑的鏡片不太清楚地映照出少年冰藍色的眼睛,一切如常。
這些日子來身體裏那種時有時無的怪異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不曾發生過那些事情一樣。
“到底是怎麽回事?鏡子裏會說話的……是什麽?”少女姣好的容顏上顯露出不安,與她之前的冷靜大相徑庭。
鏡子背對著尤希婭,因此察覺到不對而把房門推開一條縫隙的聖女隻聽到了詭異的說話聲,並沒有親眼見到鏡中可怕的景象。
凱恩輕輕呼出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他照實回答。
今天之前對於這個有巨大威脅的敵人少年一無所知,不過從現在開始他想他是找到了線索——
最起碼,這股強大邪惡的力量,時刻籌謀著搶奪自己肉體的力量,與黑暗教團有關。
而且,聽鏡中人剛才的話,這還牽扯到一個他完全不知情的計劃?
尤希婭看著凱恩,在心裏思索了措辭之後開口
“我希望你好好的,凱恩。”
她的神情第一次這麽專注認真。
“如果發生了什麽一定要告訴我,我是你的夥伴。”
“就算不能幫到你什麽,那也比你一個人把事情藏在心裏好。”
卡茵加入黑暗教團後便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再次出現在希克城。
並且是以這樣的一個身份。
入夜的街道冷冷清清,偶爾有人影出現,多半是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扶著路燈一路歪歪扭扭地走過來,嘴裏嘟噥不停間或來上那麽一陣子幹嘔。
卡茵在暗處冷眼看著。
女孩不禁又想起那個夜晚,老師救下她後說的那句話。
“夜晚不是個好時間,罪惡和醜陋會把你拉入絕望的深淵。”
等到醉鬼搖搖晃晃地走過,一身黑袍的卡茵才繼續前行。
憑著牢固的記憶,她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曾經自己的家。
警戒分布情況,門口站崗的警衛隔多久換一次班,什麽時候會有可乘的空檔,甚至哪個警衛愛偷懶……女孩都清楚地知曉。
從窗戶潛進大廳,摸上二樓,左邊走廊盡頭的房間——
卡茵站在裝飾華麗的房門前,深深吸氣。
在來之前她才知道,城主家中的仆從,包括那個做事多年深受信任的管家,無一不是黑暗教團的人。
所以,現在站在這裏,就算她弄出多麽大的動靜,也絕不會有人出來找麻煩。
卡茵拿出法杖,杖尖對準門鎖的位置,瞬間有縷縷散發著寒氣的白煙鑽入鎖孔,轉眼凝結成冰。
越來越多的白煙加入,終於傳來一聲極清脆的斷裂聲,卡茵選擇采用暴力方式破開門鎖。
法杖又是一點,房門便無聲地緩緩打開。
二十分鍾後,“察覺到不對”的管家才匆匆跑進城主大人的臥室。
一進臥室,他吃了一驚。
男人穿著質量上好的睡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下半身蓋著被,卻有大量的黑色鮮血染透被子流到地板上。濃稠的、烏黑的血液源源不斷從蓋著被子的下半身流出來,城主麵色慘白。
第二天天還沒亮,城主大人半夜遇刺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希克城。
城主被邪惡的黑暗魔法打斷了雙腿,又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救治而徹底癱瘓。自那夜後,年少的女孩卡茵也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她把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都留在了黑暗教團,幾乎什麽都沒帶走。
得到消息的費羅塞普妮趕去她的實驗室時,發現一條精致的項鏈,靜靜躺在桌子上。
女人什麽都沒說,隻是暗地裏把這件未完成的任務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