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非一般的酒樓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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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邊城,較為偏僻的小巷中,酒仙樓裏。

    其實倒推個數百上千年的,那時的酒仙樓所在位置,數一數二倒是算不著,但也不會太差。

    隻不過後來的城池擴建,本來離其不算遠的城主府就移到了那一邊,遙相呼應的新東城。

    而酒仙樓所在的這邊,自然也就成為了老西城了。

    城主府在那,哪裏便是一城中心,所以老西城漸漸的就脫離了原本繁華,酒仙樓所在的小巷子自然而然就成了個偏僻所在。

    最近的酒仙樓生意是好的不能再好,天天皆是近乎滿坐,而且九成九的皆是新麵孔。

    最為重要的是所來新客大部分的,都是點兒著不問價格的孤煙烈。

    而且行為舉止間皆是透露著股股的怪異味。

    所來之中眼神眸光間總是透露著種淡然漠然。

    點了極貴的孤煙烈卻近乎是有一搭沒一口的喝著,每每至晚間打烊歇息時,老掌櫃還能在這些被賣出去的孤煙烈酒罐中攏歸出將近八、九成的孤煙烈。

    這哪裏是來喝酒的,明明都是來送錢的,來給他李漠送那些白花花的銀兩。

    小李剩是忙的屁顛屁顛的,滿臉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可明明賺足了銀兩的老掌櫃反正總是愁容滿麵的,提不起半丁半點兒的高興味,怎麽想怎麽也不明白的老掌櫃就隻是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這些個出手豪闊的酒客,不是衝著他李漠的酒來的。

    所以賺了錢的李漠卻是有些個不高興。

    莫約亥時末,李剩放好了最後一塊門牆木條板。

    擦了擦額頭上的細密汗珠,有點累,但他李剩高興不是,所以就算不得是累了。

    轉身跑向櫃台處的李剩,瞅見了雙手撐頭,半依靠櫃台後,滿臉憂愁的老掌櫃李漠,頓了頓嗓子,故作老成道“咋的了老李?咋個賺錢還不高興?”

    老李抬起頭,手掌不自覺的拍向了小李剩的後腦勺,嘴上不忘笑罵了一句“瓜娃子”。

    胸中鬱悶,傾掃近半。

    正挨了一巴掌怎麽也不疼的李剩,故作齜牙咧嘴樣,卻是躲也不躲,大有再挨一下的勢頭。

    不過當老掌櫃的再次舉起手時,李剩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溜煙兒的不見蹤影。

    鬼頭鬼腦的卻是尤得老掌櫃愛,至少李漠麵龐之上的愁容是一掃而光,不再憂愁於方才。

    吹滅了燭光的老掌櫃,看都沒看手底下的盈利賬本,抹黑徑直的朝著二樓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而去。

    房間不大,但卻是足夠他和小李剩相處而息,至於小李剩要是再大一些,沒了那個小字,他李漠若是沒了,這間傳了不少年的廂房自然就傳給李剩。

    若是他李漠命格足夠硬朗,還死不掉,那也是簡單,旁邊還有間更大的,尋常半載都難得坐一次的客間,自然就會添置些床鋪用具,變成李剩獨有的一間臥室。

    老掌櫃越想越覺得有譜,至於為何不是現在,而是他李漠舍不得,真正舍不得的那種。

    酒樓先前不怎麽賺錢的時候,老掌櫃是越打算盤越有勁,可現如今真正的稱的上是日進鬥金後,老掌櫃卻是越打越是沒有什麽勁頭。

    酒仙樓有間半間房梁的後廚,另外半間是修建後的柴房所在,柴房中的臨牆最裏麵,放置了一張平鋪好的簡易木板床。

    板床之上盤腿端坐個男子,麵龐之上有些油亮黝黑,兩個衣袖,高高勉起。

    淺薄月光不規則的灑落在了黝黑皮膚的男子身上,男子健碩的胸脯,隨著男子的一呼一吸間,起起落落。

    鼻息之中白柱噴湧,若是有山上修士在旁在側,定要驚呼一聲,靈氣!

    還是尤為精純的山上靈氣。

    黝黑皮膚男子,絲毫的不受山下世俗規則影響,自由吸納世俗靈氣,本就是一種詭異之至的事情。

    雙腿盤坐男子,陡然間睜開了雙眸,眸珠漆黑若墨。

    男子抬頭瞅了一眼柴房窗戶外,皎皎明月,靜寂若匿。

    輕抬腳步,皮膚黝黑男子邁步下了木板床,步履間渾然天成,就算是踩在了散落於地的枯枝雜草之上,亦是沒有絲毫的聲音顯露而出。

    宵禁後的臨邊城靜謐的駭人可怕。

    狹長的巷道中一邊黑一邊是月光映照後的皎白。

    擼起袖管的麵龐黝黑男子孑然一身的緩步走在狹長巷道中,若是細細觀之挺拔男子身後,便會發覺驚悚一幕,麵龐黝黑的男子是沒有影子顯露。

    怪不的山下世俗王朝中會有紮堆的文人騷客,重筆濃墨的大肆描摹,關於這些玄之又玄的鬼魅離奇之說。

    絕非是全憑想象的空穴來風。

    初來乍到的麵龐黝黑男子,卻是尤為熟練的拐了又拐,轉了又轉,終於是在巷尾拐角處,一個不算偏僻的房屋宅院前,止下了腳步。

    麵龐黝黑的男子,看也不看,直接撞牆而去。

    悄無聲息,黝黑麵龐的男子身影消失在了原處。

    一個實在是耐不住肚中酒蟲煩擾,偷偷外出吃酒的醉酒漢子,踉踉蹌蹌的走在了小巷中,恰逢其時的醉酒漢子不偏不倚的撞見了酒仙樓中,那個麵龐黝黑的廚子,陡然間,憑空消失在了石牆前。

    連忙揉了揉眼眸的醉酒漢子,眼中卻是什麽都沒有。

    別看他身體有些子的不太清醒,可這腦瓜子卻是清醒著嘞,邊關漢子別的本事不多,但就這一點兒像是天生的好本領,沒得話說。

    所以醉酒漢子的半醉身子,陡然間也是自然而然的清醒了大半,到底是憋住了嘴,沒敢喊叫,兩條腿可謂是撒開花了的跑。

    還好是默不作聲,不然被那些個巡城兵卒給發現了,一個不好,就是綁也要綁去上陣殺敵的下場。

    麵龐黝黑的男子一步跨越,來到了一間大堂中。

    大堂夠大,至少是三根房梁的大屋子。

    站穩了腳跟後的男子,方眼望去,身前或站或立或依靠著,或男或女的三、四十道身影。

    麵若常人,卻非比常人,皆是山上的登山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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