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鄉野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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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十三坐在木製的長椅上,胸前戴著綢緞編成的大紅花,頭戴金冠,上麵還插滿了鳥類的羽毛,就跟孔雀開屏一樣。而林溪就坐在身邊,鳳冠霞帔的,胸前也是係著大紅花。
雖然現在已經是淩晨了,但全寨上下殺雞宰牛好不熱鬧,硬生生在30分鍾內在十三和林溪的麵前擺出了一條長達30米的流水席。就連小朋友們都放著爆竹慶祝,喂喂喂,他們的媽媽難道不知道孩子太晚睡會導致生長激素不足,長不高淪為矮貧矬,輸在人生起跑線上嗎?
而且瞧瞧桌上的醬肘子,煙熏臘肉,剁椒魚頭……這麽晚了吃這種大葷大油,直接心梗死床上了也說不定?
還有林溪這小臉蛋上的羞紅,珠簾下的嫵媚神情是什麽回事?這是順理成章飯後送入洞房的節奏嗎?
十三不過是救了老寨主一命,作為人民的公仆,這跟路過看見有人襪子破了熟練的掏出針線給人縫補一樣再平常不過了。新時代的雷鋒主義精神不就是幹這種事情的嗎?結果老寨主全家感激不盡,立刻大擺宴席款待遠方而來的貴客,要不是老寨主的女兒已經50多歲,想必他現在都已經被許配給十三了。
十三越是說不必客氣,越是被大禮招呼,幾十個跑馬溜溜的漢子打著赤膊,拿著洗臉用的大碗輪番的敬十三。他都是眼含熱淚的告饒了也不行。槐寨的規矩,不喝主人家的酒,就吃主人家的“蕉”,抱歉錯別字,是“椒”→_→。
不喝酒,就要吃他們種的“二斤條”,那東西生吃起來味蕾都能爆出血來,十三製作毒套套時就用過這種原料,真不敢吃。反倒他們釀製的米酒喝起來入口香甜,回甘悠長,真是好喝得根本停不下來。
“來,來,來!恩公,老夫敬您一杯。”老寨主端著腳盆一樣的碗拍著十三的肩膀道。
“一杯?老寨主說笑了,你手裏明明是缸好嗎?我洗臉用的盆子都沒它大啊!”十三雖然醉了,說話有些大舌頭,但還算理智尚存。
“恩公,今天要不是有你出手,老夫想必就要去見了山神,了此殘生了。山神庇佑,讓您從天而降來我槐寨救了老夫一命,您就是山神派來的救命恩人,老夫必須以禮相待。從今往後,您就是我槐寨的客人,有任何困難隻需要說一聲,槐寨兒女絕不含糊。”老寨主義薄雲天道。
“客氣,助人為樂就是我的座右銘,救死扶傷就是我的座左銘,你們有什麽困難跟我說,我也絕不含糊!”正所謂喝多誤事,十三這次算是禍從口出。
“恩公仁義也!既然恩公都這麽說了,那老夫也就不客氣……”老寨主打蛇順棍上了。
接下來說了些什麽十三已經不記得了,隻感覺一大波酒精湧上大腦,沒有當場爆血管而亡,就算他血管彈性強了。
一夜狂灌鬧到了淩晨3點才散場,十三躺在烏木雕刻出的大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起床了。”林溪在一旁端著盆子叫道。
十三看了林溪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抱著盆子狂吐不止。
“抱歉,不是因為你難看。”十三抱著盆子道歉道。
“我知道,你這混蛋昨天徹底大腦纖維化了,喝了整整2缸米酒,最後甚至站在流水席的桌子上給人家表演模特走秀,邊走還邊脫衣服。”林溪都不想去形容那場麵了。
“別告訴我……我脫光了嗎?”十三捂臉道。
“沒,還穿著一雙襪子……”林溪嘴角壞笑道。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現在就走!”能讓十三這不要臉的家夥,都覺得沒臉待下去了,可見是多丟臉了。
他連忙起身收拾行李,手忙腳亂的跟要逃難似的。
“走得掉才有鬼列,你自己看看。”林溪一把推開了木製的窗戶,十三像老鼠一樣的伸出頭去看了一眼,隻見從這2層吊腳樓的門前可謂是人滿為患,寨民門拖家帶口的排出了一條長龍,足有上百號人。一看到十三這些寨民無不興高采烈地大叫,“十大夫好!!”
十三連忙將腦袋縮了回來,小心肝噗通噗通的亂跳,“這他嗎是怎麽回事?”
“還不是你昨天喝多了亂答應人。”林溪好喜歡看十三這種驚慌失措的樣子,自己反倒氣定神閑的坐在了一邊,衝泡起了寨裏自己的普洱茶,真心都超過了萬元一兩的班章(極品普洱)口感了,“這寨子從前的醫生老掛了,到現在還沒有新的醫生被派駐過來。老寨主看你醫術了得,昨天就求你在這段時間裏當他們的醫生,給寨民們看看病。”
“我答應啦?”十三汗顏道。
“你何止答應了,還拍著胸脯說自己是什麽婦科聖手,什麽大姑娘小媳婦的疾病,經你聖手一摸,保證手到病除。”林溪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嗎蛋,果然喝酒誤事,現在怎麽辦?真的要給那些妹子們看病嗎?”十三居然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別忘了還有大媽和老奶奶,這寨子老齡化問題比較嚴重,全村超過一半都是50歲以上的中老年人,而且這地方山水特別養人,全村150戶有800人之多,其中過百歲的老人數量超過30位,可謂是超高比例的長壽度。最主要的是,他們百歲老人眼不花,腿不軟,還能下地幹活,實在太神奇了。”林溪早就在十三睡覺的時候好好瀏覽了一遍槐寨,著實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
“神奇個毛線啊,我才不想變成什麽鄉野的赤腳醫生!現在我就去找老寨主,把活推了,我們就是來旅遊的。”十三背著行李就下了樓,打定了主意,要貫徹自己的自私,忘記自己的善良。
可是當他打開大門的那一刻,十三心中的正義感與使命感油然而生。隻見一位16、7歲的丫頭正站在隊伍的第一位,身著傳統的少數民族服飾露臍短裙裝,看見了等待多時的大夫,尤為激動的主動拉低了裙頭,露出了“患處”自述道,“大夫,我的腰上長了一個小紅疙瘩,也不癢,也不痛,不知是什麽病,您給我快看看吧!”
“姑娘,首先大夫我需要糾正一下你的自述錯誤,你所指的位置應該叫屁股,醫學上叫臀部,其次,來來來,讓我好好看看。”十三瞬間化身為了妙手仁心。
“禽獸……”林溪怒斥道。
“十三所住的這棟樓是寨裏原先為醫生所準備的,槐寨並沒有說的那般封閉,他們也並不拒絕外來文化的入侵,例如寨子裏的學堂和醫院,都是從外麵的鎮上派來的人。全寨子上到百歲的老人,下到幾歲的小娃娃都能說不影響交流的普通話,書寫簡體字。
寨子裏警局配了一位老民警,已經當差30年,可處理過的案件不超過10件,多數還都是幫忙找鴨子一類的尋物案。
沒辦法,因為寨裏發生什麽大事小事寨民都是喜歡找寨主解決,槐寨相對比較特殊,缺少物質誘惑的寨子相對是非很少,鄰裏之間格外和諧,很多寨民一輩子都沒有紅過臉。
就這麽一座與人為善的寨子,硬是因為封閉和樹葬的傳統,被外界傳成了邪惡之地,對於槐寨的民眾來說,確實有失公允。
十三被親切的稱為了“十大夫”,因為發音不是都很標準的關係,他也被稱為“屎大夫”、“死大夫”、“濕大夫”。不管是哪種大夫,都表示著寨民對他的尊敬。寨子裏不管是看病還是讀書,或者婚喪嫁娶都沒有送錢的習俗,有些老人從生到死一輩子都不知“啥是幣呀?”
他們流行送自家的農貨,例如醃製的泡菜,手打的米糕,熏製的臘肉,活雞活鴨,豬啊牛的這種大牲口一般隻有做聘禮的時候才會送上。
寨民間需要什麽也是拿這些東西去換,從來沒有人明確標定過什麽東西值什麽價,但大家的心裏都有一杆看不見的秤,從不會出現不合時宜的偏差,而且大家都是寬厚待人嚴於律己,自然也沒什麽矛盾。
十三並不是專職醫生,對跌打損傷這些外科知識來源於自己豐富的受傷經驗,對於內科一類的姿勢則是跟道一尺那混蛋還是學了兩年道醫的,槐寨地處深山,各類中藥材極其豐富,這從前的醫館裏的藥材櫃中都被塞得滿滿當當,十三甚至看見了臉盆大小的靈芝,胳膊大小的鬆茸,頗有抱回家的衝動。
當然最讓他想偷走的是自己睡過的那張烏木大床,古人雲,“家有烏木半方,勝過珠寶一箱。”
這鄉野之地,幾乎遍地是寶,抬腳是錢,就算是鵝卵石路上一不小心掰下一塊,都有可能是未開過的寶玉原石。
而槐寨人守護家園長達千年,免於世俗的襲擾,也免於戰火的侵蝕,可謂為奇跡也。但最需要稱讚的是,槐寨的妹子可謂生得格外水靈,皮膚白皙如玉,身材勻稱如柳,模樣秀美如花,性子豪爽如男。十三不過才看了兩個妹子的病,就已經愛上這地方了……
“大夫,我胸口腫了,每天都在變大,漲漲的,是不是絕症啊?!”
“小妹妹……我們管這種病症叫‘發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