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占星詩與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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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上下5000年的文化是最重要的瑰寶,莫過於我們悠久流傳的中醫文化。當歐洲人民還在為城市人口一過十萬就毀於傳染病的時侯,天朝的首都卻早已達到了百萬之眾也依然祥和太平。

    正所謂無德之人不可為醫,遙望當年神農氏嚐百草,奠定了中醫的基礎,後代名醫不斷的留下著作,像李時珍、華佗、扁鵲之流無不是清貧潦倒一生,卻被後世歌功頌德,萬古流芳。

    再看看今天名院中的各科專家們,一個專家號就要買幾百塊,號販子和專家四六開;排隊分鍾;手上筆動一動,患者心肝抖三抖;治個感冒花兩千,割個**一萬二;你還千萬別嫌貴,後麵n多人排隊;患者紅包瞧不上,醫藥代表更滋養。

    小醫院自稱業界良心,隻不過沒專家大刀閹割的能力,但同樣有辦法賺得你人活著,錢沒了。推銷高利的中藥,設備檢查,手術,收治住院病人,都是賺錢的門道。

    為人民服務是口號,為人民幣服務是本質,專家最大的優點就是,他知道你多花多少錢才能治好,吃什麽貴的藥品沒什麽效果也醫不死你,這便是經驗和閱曆。

    誠然六廠醫院擁有三甲醫院都無與倫比的架子,但上頭堅持其為藥廠服務的經營策略卻讓它淪為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處境。加之整個院區的龐大花銷,光是雇傭清潔工掃幹淨醫院的每一個角落,其隊伍的龐大程度都在拖垮入不敷出的六廠醫院。

    為了盡一切可能的節省開支,張鳴鳳從獨立核算開始就不斷的在招新人開舊人,雖然如此一來醫療質量難以為繼,但運營成本卻迅速下降。在六廠醫院裏,老員工是岌岌可危,新人也是危機重重,六廠醫院的質量沒了,但名頭還在,提成微薄但勝在穩定。全然是開足了馬力,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

    從早上9點開始接診,十三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桌子旁的板凳被無數個屁股坐得都發燙了。來陳述的病情更是五花八門無奇不有,痔瘡與痔瘡的表象都截然不同,醫法也截然不同。

    十三善用中藥,但對月工腸疾病並不算專長,開出的中藥沒辦法藥到病除,最少先吃三個月,搭配膏劑使用,一個藥房出手也要800塊,所以單子還是很讓眉姨滿意的。那護士長就是院長張鳴鳳的眼線,如果十三不懂規矩,總是開些馬應龍軟膏的話,今天晚上就會被開除掉了。

    六廠醫院寧可缺人,也絕不會讓一個醫生如此糟蹋他們的買賣。

    “去拿藥吧,十碗水煎成半碗,不用喝,直接倒掉就行了,吃藥渣才是主要的治療手段。”十三在工作了2個小時,看了多達100個菊花後,斷然沒有了一貫的好脾氣,連笑都笑不出來。

    更別說麵前的基佬正對著自己撅起屁股,掰開來給他看。

    “醫生,你看看啊,我的痔瘡好嚴重啊,光吃中藥能治好嗎?”基佬小臉羞紅的回頭問道。

    “你不停止‘夫夫生活’,吃啥都治不好的。”十三嘴角抽搐。

    “醫生好討厭的啦,人家還是處菊呢!”基佬擺手道。

    “嗬嗬,拿完藥再去內分泌科掛個號吧,看看那裏的專家能不能治你的內分泌失調症。”十三都已經快沒力氣吐槽了,“下一位……”

    比較起十三看菊花的勞累,在十三上麵一層的林溪同樣不得空閑。13樓是消化內科的住院部,一百個床位,隻有6名護士,患病的有許多都是胃癌或腸癌患者,發病起來痛得哭天喊地攪人心腸。

    林溪看病是幫不上忙了,但當護士卻綽綽有餘,玩了那麽久的袖裏針,林溪對打針還是頗有心得的,不管是血管易破的老年人,還是血管纖細的小朋友,她都能拿捏力道,一針紮好。

    而且她的紮針手法和一般人不同,根本不用壓脈帶,抓住病人的紮針處,上三寸用力一捏,紮針處就像被打了局部麻醉一般一點也不痛了,一針進去真的絲毫的感覺都沒有。

    一個兩個被叫“靈犀”的護士紮針後,尤為稱讚她的手藝,結果許多患者都是指名道姓的讓靈犀給紮針。弄得林溪變得更加繁忙,好在她下盤穩,腿腳快,動作也麻利,一個人承包了過半的紮針活,硬是沒有出紕漏。

    老護士們鐵了心的決心向上麵反映,這新來的長腿護士說什麽都要轉成正式工,而且誰來要都不給。

    去過大醫院的都清楚,12點到下午2點是午休時間,醫生都會去吃飯午睡,補充體力。

    但十三卻完全不能休息,因為還有4個手術要做。可憐他本身蘇醒以後食量就增加了,完全不休息還加大的體力的消耗,不得不一邊吃著士力架一邊做痔瘡切除手術,那種百無禁忌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因為護士也沒時間多休息,需要整理各種病例資料,也就沒辦法給十三搭台做手術了。

    結果動刀子的是自己,麻醉的是自己,擦血的是自己,縫合的也是自己,十三隻覺得自己就像個小姐,待在手術室裏等客人,誰進來的都是那麽一趴,然後十三就要開始工作了,直到對方爽了提上褲子就出去,很多人連聲“謝謝”都沒有,更別說小費了。

    整整一直接診到了下午5點,十三從入職到現在已經工作了8個小時,做了6場手術,看了多達300個菊花,開了400多個藥方,以每個的利潤額300塊來計算,僅僅一天,十三就創造了收益12萬元。

    在小醫院,這種創收能力,他名副其實就該掛上專家的名號,但現在,他賺得這麽一點,被龐大院區的成本給攤得隻夠讓員工們的夥食裏多一點肉絲的水平了。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奮鬥,而是奮鬥起來看不到盡頭。就跟打怪練級一樣,你知道要打10個怪就能升級了,自然拚命的打,但如果你知道再殺一萬個都不足以到2級的話,刪遊戲應該是許多人共同的選擇。

    但十三不能說放棄就放棄,調查行動還沒開始呢,他們最主要的工作尚無頭緒。

    伴隨著一抹斜陽,十三坐在了院區花園中央的長椅上,身邊放著一袋子的奶油麵包,足夠把豬都給膩歪死,但這堆吃完了十三估計僅僅半飽?

    饕餮的血統讓十三對吃充滿了更多的**,現在他看見吃的就會忍不住的口舌生津,食指大動,腸胃咕嚕咕嚕叫。食欲甚至開始微微左右十三的思維,這是十三不願意看到的。

    人不是動物,就在於人可以控製自己的**,十三現在無時無刻不在和心中的野獸戰鬥,控製食欲就是其中一個環節。

    “大夫……”突然,一聲呼喚從身邊傳來。

    “已經過看病時間了,明天請早。”十三累得都沒力氣去搭理了,繼續啃著麵包。

    “我不是找你看病的,我的病月工腸科的大夫也看不好。”那個聲音的主人沒有離去,反倒靠了過來。

    十三懶洋洋的側頭看去,那說話的竟是一位少年,而且正坐在輪椅上,輪椅後麵掛著氧氣瓶,車旁邊掛著尿袋,膚色說明他有嚴重的白化病,不過精神看上去不錯。

    “朋友,你是從急診室裏偷跑出來的嗎?”十三難以想象有人的身體可以承受這麽多的疾病還笑的出來,不對,或許他還有精神類疾病也說不定。

    “大夫你真幽默,我也不過是出來曬曬太陽而已,是命運讓我們相遇,交個朋友吧。”占星詩主動伸出了手去,“我姓占,全名占星詩。”

    “史仐。”十三對於普通人類還是很友好的。

    “你的名字真有意思,看你樣子這麽年輕就當醫生了太了不起了。”占星詩誇獎道。

    “不瞞告訴你,我是開拖拉機的。”十三壞笑道。

    “看得出來,醫生一般沒有你這麽平易近人,他們麵對患者都有一種自以為是的高傲,我從小到現在遇見過的專家無數,很少有好人,多數隻愛錢,女人,名望。”占星詩感歎道。

    “說實話,我也愛這些,可惜就是弄不到手而已。看你的樣子病得不輕,白化病不是不能曬太陽的嗎?”十三好奇道。

    “是的,可我喜歡曬太陽的感覺,無奈也隻好出來曬曬夕陽的餘暉了。黑暗即將到來,明天還不知在什麽地方。每一個日落都值得我們去珍惜,當太陽不再升起的時候,再去想念它就來不及了。”占星詩看待陽光的模樣如同將死的老人,想想也對,病成他這樣如果去寫詩應該馬上就能紅了吧?

    “別那麽悲觀,太陽總會升起的,哪怕烏雲滿天,也隻是暫時的掩蓋,當大風吹過,依舊是晴天。”十三拍著占星詩的肩膀安慰道,他嗎都快成詩人了。

    “你會是那場大風嗎?”占星詩期盼的看著十三。

    “啊?”十三不明白。

    “沒事,開玩笑的。我喜歡你的樂觀,不管什麽時候都決不妥協的精神,希望你能保持下去,在大家都需要你的時候,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拯救世界的……菊花。”占星詩調皮的說完,扭頭搖這輪椅就像門診大門走去了。

    “真是奇怪的少年,不知道困擾他的疾病有沒有痔瘡?”十三歎息著。

    回到了門診部的占星詩正好遇上了拿著一麻袋藥品的畢方回來。

    “你跑哪去了?嚇死我了,要是把你弄丟了,我可死翹翹了。”畢方異常生氣道,明明說好幫占星詩拿藥一個人來就夠了,但占星詩非堅持隨行。

    “曬了曬太陽,確認了一下狀態,挺好的,走吧。”占星詩所玩,幸福的行向了出口,就像誰給他打了興奮劑一樣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