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我需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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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再無回轉的餘地。

    江俊等人汗如雨下,牙齒咬得格格響。

    恐懼、憤怒、不甘,種種情緒在他們胸膛滾滾沸騰起來。

    三年之前,賭自己的前途,以為能換來飛黃騰達。

    結果卻是三年的邊陲守關,而且回歸國都都遙遙無期。

    這一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回去一趟,卻遇到了原本以為早死亡,這輩子都不願意再碰的人。

    “我不服!”惱羞成怒下,江俊一聲怒吼,瞪大雙眼,猶如發怒的公牛,死死瞪向楚言。

    “我被你們關進深淵魔獄的時候,也這麽想的。”楚言笑道。

    “既然如此,那殺了你!正好還可以再領一份功勞!”江俊猛然抽刀,揮手,“給我!榮華富貴的機會,在眼前!”

    此時此刻,在場眾人都明白,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一條是被回來複仇的楚言殺死。

    另外一條,則是聯手殺了對方,再立一份大功勞。

    這份大功勞,可絕對不會再有人假裝視而不見了!

    既然沒有了退路,眾人此時猛一咬牙,齊齊朝著楚言衝去。

    他們記得很清楚,楚言三年之前雖然很強,但是被關入深淵魔獄的時候,身子早已被劇毒摧毀,真正的力量,連過去的百分之一都不如,這一次回來,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他們這群人雖然這些年戍守邊關,但是身的實力,可隻有進步,沒有後退。

    眾人齊齊朝楚言攻過去的時候,喊得最大聲的江俊,卻是獨自往後退去。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後退,隻是直覺和本能,告訴他楚言很危險,過去的時候,要危險一百倍,一千倍,讓他隻有逃跑的份!

    至於自己的那些心腹,這些年自己也給了他們不少好處,現在是他們為自己獻身的時刻了!

    江俊足下法力,整個人猶如一顆炮彈,轟的一聲,將驛站的一片薄牆撕得四分五裂。

    室外冰冷的空氣迎麵而來,湧入江俊肺腔,讓他精神一震。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踏驛站外的雪地,身後一聲更為巨大的炸響聲響起。

    江俊驚駭轉身,頓時看到,一片血光混合著滾滾氣浪,猶如一個大球,朝著他轟然迫來。

    而那血光包裹的,是自己那十多個手下殘缺不全的屍體!

    唰!

    洶湧的血浪,撒了江俊滿頭滿身,瞬息之間,將他變成了一個血人。

    其餘的鮮血和殘肢,熱氣騰騰撒到外麵潔白的積雪,融化了白雪,猶如一幅觸目驚心的慘烈圖畫。

    江俊此刻全身是血,臉也被糊了厚厚一層血漿,嘴巴張口,隨著喘息,血水混合著口水流淌下來。

    但是此時,他卻是身體不受控製,動彈不得。

    他被徹底嚇壞了。

    楚言剛剛居然在刹那之間,以最為暴戾的態度,轟殺了他的那十多個手下。

    江俊對自己的手下極為了解,雖然不是什麽極為厲害的高手,但也是真武境二三重的高手,十多人聯手,連真武境四重的武學高手都可以輕鬆斬殺。

    但是在剛才,楚言像是隨手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幾乎將這群人挫骨揚灰。

    “他、他是什麽境界?絕對不止真武境四重,不是說他功力盡失了嗎?不是說他最多是真武境一重的實力嗎?難道、難道是——”瞪大眼珠子,看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的楚言,江俊臉的肌肉,陡然劇烈抽搐一下。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

    一個難以想象的念頭,在腦海發了瘋般湧來。

    “難道是修士!”

    一念如此,江俊感覺自己眼前都黑了。

    前所未有的絕望,瞬間席卷全身,充滿了心靈。

    對方真是修士的話,哪怕他現在再強大十倍、二十倍,在對方眼,也是一隻稍微強壯一點的螞蟻。

    但是螞蟻,依舊是螞蟻。

    “他們都死了。”楚言走到江俊麵前,卻沒有急於殺他,而是淡淡說道。

    “他們因為你,都死了。”楚言又補充道“其實他們原本應該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的,但是因為你當時一個錯誤的決定。”

    說話之間,楚言抬手一掃。

    江俊甚至都沒有看清對方出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膝蓋以下的部分,已經被齊刷刷斬斷了。

    切口平滑整齊,猶如鏡麵。

    斷去一雙小腿之後,楚言將江俊猶如一根木樁一般,插在了雪地裏麵。

    一時之間,江俊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疼痛。

    楚言從江俊的懷,摸出一個錢袋,在手掂了掂,準確拋到不遠處掌櫃的懷“賠償你的損失,能走多遠走多遠吧。”

    江俊在邊關戍守多年,雖然邊關貧瘠,但是楚言相信,以他的手段,要聚斂錢財,必然還是有辦法的。

    那口袋看似不大,但是裏麵裝著的錢財,足以讓掌櫃和小二剩下的大半輩子衣食無憂。

    掌櫃和小二,還有其他那些客人,此刻都已經看得呆呆傻傻了,沒有任何反應。

    楚言也沒有再管他們,抓住江俊的後領,在雪地直接拖行,片刻之後,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之。

    ……

    深夜時分,被白雪覆蓋的山嶺之,呼嘯而過的北風,如若野鬼的哭泣,叫人毛骨悚然。

    但是這個時候,如果有人仔細傾聽的話,會發現,北風嗚嗚的聲響,真的夾雜著一絲人類哭嚎的聲響。

    山嶺背風的一個凹陷處,此刻燃著一個不大的火堆。

    火光獵獵,印出楚言忽明忽暗的臉。

    他正對麵的崖壁,江俊四肢張開,猶如一個“大”字,被釘在了麵。

    江俊此刻的臉色,如若一個死人,但是他卻清楚,自己要是不說完楚言需要的信息,楚言絕對有一百種法子,既叫他受盡各種酷刑的痛楚,又不會死去。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是按照楚言的吩咐,將他所知曉的,當年參與那起事件的人物,一一說出來。

    江俊口每說出一個名字,楚言記在心裏。

    這些名字的主人,隨便一個,現在都是南元郡國朝廷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而在三年之前,除了少數幾人,他們的絕大多數人都還不曾獲得如今的權力地位。

    換句話而言,他們如今享受的所有一切,都是昧著良心,踩著楚言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