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樣的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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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明媚,綠蔭垂柳,玉仙湖滿是荷花輕搖慢舞,迎著光輝綠色正濃。
玉仙湖位於南湘工大的中央,其名是湖但稱之為池塘更為妥切,清澈的湖水將射入的縷縷陽光,映照的波光粼粼,光彩照人。
每一個工大的學子,閑暇的時光總是喜歡到此歇息,不僅僅是欣賞著靚麗的風景,更重要的是那些姿色醉景的人兒。
湖橋兩旁少不了那些鴛鴦,正在你儂我儂的相依相偎,羨煞了那些單身貴族,湖心亭旁,有著一位姑娘,手執朱筆,在描摹著什麽。
其容顏,讓不少上課下課的男生有了短暫的駐足,到那片刻,便離去了,有心搭訕,卻又自慚形穢,她一人一畫,都是那麽可觀而不可褻玩焉。
周子軒走了過去,和很多人一樣抱著一個畫板,有模有樣的走著。
他要追求完美,想要作畫,就一定要選好一個觀察點,那個觀察點就不錯,因為那裏周子軒看見了一個作畫的女子,很美,很美,比畫還要美。
周子軒好色麽?當然好色,哪個男人看見看見漂亮女人不會心動。也不能把話說絕了,肯定會有不好色的,不是太監就是基。
作為一個心理健康,懂得審美,熱愛藝術的年輕人,周子軒還是好色的。
隻是現在,他是來作畫的,作畫的時候心裏隻有藝術沒有女色,嗯,春宮圖除外。
周子軒也是羞澀的,這女子太漂亮,和她說話,會臉紅。
“學姐的荷花可真是當得出淤泥而不染,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周子軒還是選擇紅著臉站在她的身旁說著。
畫荷花的女子,聞聲微微皺眉,作為藝術係的係花,她身邊不乏追求者,都說男子對於追求喜愛的女子之時,智商都會上升到一種恐怖的程度,三年間,她應對了這麽多各種各樣的愛慕者,也算是處變不驚了。
“謝謝”女子並沒有回頭,隻是輕輕地吐了兩個字,她不願為了一聲搭訕,破壞了她的心境,追求藝術,便要全心全意。何況這種搭訕還是如此的低級。
周子軒微微一笑,並沒有在意她這種愛答不理的態度,女神麽,就是要高冷。不高冷的都變成女漢子了。
周子軒將手中的畫板放在了臨近她的不遠處,平穩的坐在畫凳之上,用手將畫紙鋪了開來,端起鬥筆飽蘸水墨,也開始描摹起來。
“你也是來作畫的?”女子稍稍驚訝,本以為是一無聊之人,不曾想也是一文藝青年,但還是不知他究竟是確有真材實料來鬥畫,還是裝模作樣故意為之。
周子軒望著這不遠處的女子,看出了她眼神之中不解和排斥,又是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想要在這湖中作畫,這個地方的光景是最好的,如果打擾你了,我隻能說抱歉,因為我不會離開。”
“無妨”女子搖了搖頭,繼續投身於畫中,訴說著自己的感慨。
兩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依舊臨近的坐著,繼續各自的創作。筆尖墨染,同一處美景,不同的畫麵,在白紙上廖然浮現,好似在訴說著一個故事的開始。
“塵曦啊,你怎麽還在畫啊,今晚可是我們藝三的班級聚會啊,再不回去準備準備,可就要遲到了啊。”一個女子的聲音打碎了這片刻的安寧,在遠處朝著周子軒這一邊喊來。
周子軒沒有回頭,他知道肯定不是喊自己的,回過頭附和,實在太傻了。
被喚作塵曦的女子,聽到後點了點頭,然後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知道今天怕是畫不成了,對著身後那叫喊她的短發女生應了一聲,“好的,我收拾一下就回去,你先回去準備吧。”
說著便站了起來,看著自己幾近完成的作品,又一次搖了搖頭。
她起身的時候不自覺的去瞥見她附近那位有著鄰家男孩感覺的男子,想知道他究竟畫了什麽。
她乍一看就覺得被震驚了,震驚的不是因為他的畫,而是那份專注,他在畫畫,卻好似本身融入了畫之中,與周圍的環境融入一體的一種協調感。
視線飄散到他的畫上麵,這一次不是震驚,乃至於震撼了,這種感覺並不是因為他畫的多麽精彩,隻是太過於奇葩了。
“你為什麽。。。”她的話說了一半便停住了。熟知作畫禮儀的她知道貿然打擾是一種極為不禮貌的行為,可這話語不自覺的就飄了出去。
“為什麽畫這些水草是麽?”周子軒停下了手中的筆,反問道:“那你呢?為什麽畫荷?”
塵曦麵對這種問題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眼睛看見的是荷,心裏念得是荷,不畫荷畫什麽。
開口說道:“荷花的清雅可與牡丹媲美;美妙的身姿足以與楊柳爭春;散發的清香能勝過茉莉。更何況,它在我眼前,我欣賞的是它,讚美的是它,倒是你奇怪得很。綠草如茵,以群而美,卻不過是陪襯而已。”
“我同你一樣,欣賞的是它,讚美的是它,荷花很美,但沒有它的襯托,獨樹一幟的荷花便顯得過於單調,沒有它的陪伴,荷花在美,也難以融入這片風景,然而荷花被人們重視,歌頌,它附近的水草卻是無人問津,可它絲毫沒有氣餒,依舊茂密的生長著,難道它不美麽?每個人追求美的方式不同,你欣賞荷,我讚頌草。”
塵曦淡淡一笑,衝著他點了點頭,她喜愛藝術,追求藝術,生活無法讓她自由自在,她便想將自己的自由寄托於書畫之中,至少能讓自己有一個放縱的方式。
“真是個怪人,但是你說得對,我太過拘泥於眼前的景色”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畫,一種不服輸的感覺從她的心底油然而生,她於意境之上輸了一籌,便想在技巧上麵爭取過來。
周子軒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站了起來,細細的觀摩著,欣賞著。
“如何?點評一下?”塵曦問這,她對自己的作品有著十足的信心,隻要是懂畫之人,都會對她那筆法,極盡讚頌之詞。
周子軒看了一會,又猶豫了片刻,說道:“室內作畫,異想天開”他用了八個字去點評了她的畫,其實他想說一塌糊塗的,可又怕傷害了這位學姐的自尊心,便說的稍顯委婉。
“為什麽?”塵曦見他如此貶低自己的作品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不解,她自小便喜歡藝術,尤其是作畫,更是跟著很多知名的老師學習過,她自問她的每一次落筆都是匠心獨運,每一筆都是有著自己的思想。她知道麵前這男子也是懂畫之人,沒必要為了抬高自己而故意貶低。
“你的每一筆技巧的味道都太過濃厚,你畫的荷花太美,美到了超過了眼前的這片荷,但這真的是荷花麽?便如人一般,每個人都有缺點和優點,世界上是不會有完美的人的,花也是如此,你的花完美到變成了人工製作的假花,少了那種天然的味道。不僅僅是如此,你被作畫的條條框框約束的太深,你要不就去遵守這些規則,可你想要去打破它,又打破的不徹底,顯得整體不倫不類。”
塵曦又看了看自己被批判的一無是處的作品,原先她覺得自己得意之作,現在看來確實是有些不堪,自嘲道:“你說的沒錯,在這方麵,你比我強。”
“不,你的那些技巧,我一個都學不來的,不是誰的畫不如誰,而是作畫本就是自娛而不是娛人”周子軒又看了看她的作品,笑著說道:“其實你還有一個更大的失誤。”
“是什麽?”
“你的畫夾鬆了。”話音剛落,一陣微風襲來,輕輕地卷起畫板上的清荷,落入了水中,浸濕了的畫紙,墨荷顯得更加涇渭分明,趁著陽光,平添了幾分動人。
塵曦死死的看著身旁的男子,有些氣惱,她剛剛起身的時候不小心用衣袖將畫紙帶出了邊緣,他明知道自己的失誤,卻不早一分提醒。
“你看我也沒有用,我水性不好,現在掉下的隻是一幅畫,我若幫你,你就需要喊更多的人來幫我了。”
周子軒說的非常直白,他水性真的不好,再加上萬一下水的時候發作了,無力的他沉到了湖底,那就悲催了。就算這些都沒發生,給這女子拿回了畫,她就會和你做朋友麽?她就會對你表白麽?
定然是不會的,友誼,沒有這麽廉價。
塵曦聽後愣了愣,又吃吃一笑,猶如百花齊放的感覺,說道:“男人在女人麵前,不是常常表現的勇敢,在女人有幫助的時候總是想來證明自己的男子氣概麽?”
周子軒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尤其是學姐如此漂亮,更會讓我們男生趨之若鶩,但我更明白自己,我隻會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不想追求學姐,所以沒有必要為了討好你,去做一些我自認危險的事情。何況。。。”
他的話停了停,繼續說道;“學姐是一個獨立的人,不需要別人的刻意討好,不是麽?”
一支荷花湖中現,既是用心而作,可見其孤傲並不輸於自己,他們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