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昔年往事:月流光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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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存在著苦痛,但因為這種苦痛而形成了一種羈絆。

    他們就是這種羈絆。

    這種羈絆,深沉而雄壯,可撼動天與地。

    兵臨城下,曾經廣袤無垠的南城郊外已經滿滿的全是拿著鐵器的士兵。

    流光一身戎裝,騎著她的纖離馬,朝著大軍走去,每走一段,就有著無數的士兵在為她喝彩。

    “羅將軍威武!”

    “羅將軍威武!”

    這些將士們主動為她讓開了一條道路,他們都心知肚明,若是沒有眼前這個女人甘冒大險,去刺殺鎮南王,又怎麽會有現在這種勝利在握的景象。

    當然這些人都認為是他們的羅將軍殺死的鎮南王,畢竟龍翔不會說是自己,。

    龍破軍看見流光走來,說道:“南郡已破,他們都退守南城了,雖然難以攻打,但是這是他們最後的據點!”

    ‘最後嗎?’流光四周環繞著,然後從馬上的行囊之中取來了一塊君子玉,一把漆黑短刀,靜悄悄的放在了沙塵漫漫的泥土地上。

    “羅將軍,你這是要做什麽!”有的將士不解,不懂她在幹什麽了,還以為又是什麽計策了。

    流光靜靜的看著這兩件物品,這是他來南城之際,繞去了洛城,從蘇宅之中取來的,君子玉是蘇弘文的貼身玉佩,這把已經燒得通黑的短刀是淩菲的貼身寶刀,當初蘇弘文所帶領的兄弟們現在已經歸屬於南安國軍,都在後麵的這些人中。

    他們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都留下了眼淚,很多人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哭,這些人每次都衝到最前,每一次新戰都會平添著無數道代表榮耀的傷痕,但這些人從未哭過,依舊冷峻這麵對敵人,不畏生死。

    也是因為在這幾千人的帶領之下,他們的熱血感染了其他的士兵,才會這麽一次次的戰無不勝,攻破了一道又一道的關口,來到這個令他們悲痛的地方。

    他們麵對著身旁朋友的疑惑都一致的沒有去解釋,一些事情,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他們自己知道曾經有一個人智冠天下,靠著一個人拯救了數千人,也許戰爭過後沒有多少人還會想起這個人,但是在他們的心中,這個人永遠是他們的英雄,在他們暮年之時或許會對自己的兒孫去講述著,當年的故事。

    流光看著後方士兵之中有著一些人在抽泣,也是欣慰的笑了笑,對著人們說道:“曾經我的兩位摯友就是因為這條界線,而失去了生命,我想讓他們能夠知道,他們當初的一切沒有白做,他們死守的防線,保護著的人民,都一直記得他們。”

    南城大殿之外,龍翔手下的將軍們都跪成了一排,自責的說道:“將軍,對不起,我們辜負了您的期望,我們對不起您和王爺!”

    在不久之前,龍翔將兵力全權交予他們,命他們守備南郡,可他們還是失敗了,他們都不懂究竟是怎麽回事,明明己方的兵力不弱於對方,還是這麽容易就被擊敗了。

    他們不明白,龍翔卻明白,也早就意料到會是這番結果,安慰著他們說道:“不,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既然如此,就投降吧!”

    “不,我們還能戰,現在兵力集中,他們一時半刻難以攻克。”

    龍翔搖了搖頭,無意義的事情撐得太久還是無意義的事情,對他們下令道:“那又如何?大勢已去了,就算撐個幾年又有什麽意義呢?你們都是跟著王爺的舊部,輸了就應該大大方方的承認!都是南安人,想必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那將軍你呢?”

    “我,完成我最後的事情!”龍翔說完就開懷的笑了,轉身走進已經快要修好的南城大殿,進門的一瞬間回過了頭去,看著跪在地上無比愧疚的將領們,自言自語的說道:“謝謝你們用生命陪我演戲。”

    “有人出來了!”南城的城門大開,跑出來了一個士兵,衝著一眾大軍,絲毫沒有畏懼,大喊道:“我們將軍相請羅將軍敘敘舊!”

    “不可,羅將軍,這是一個陷阱!”話音一落,流光還沒有答應,身邊的將軍們就都不同意了,流光已經為他們做了太多了,到了這種局麵,沒有必要再去冒險,就算是強攻都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月流光,遠遠地看著城門上的南城二字,

    一步一步的走著,心中也很是複雜,該麵對的,最終還是要麵對。

    “羅將軍!!”

    “我,去去就回!”

    大殿之內,隻有龍翔一人,端坐在桌前,見流光進來,龍翔就覺得心中已經沒有遺憾了,站起身來,指著對麵的椅子,說道:“來,坐下,喝茶!”

    “好!”流光答應了,坐在他的對麵,端起了茶杯,細嗅著茶香,她不懂茶,但是隻是聞著味道,就知道定然是用著極佳的茶葉泡製而成。

    “經常聽著外麵的兵器交接,現在安靜了倒覺得有些不適應了!”龍翔閉上了眼睛,覺得很是安靜,隻有他和流光兩個人,沒有外界的紛紛擾擾,真的很安靜。

    流光看著龍翔,看著他如今的悲涼,歎道:“我總以為你是卑鄙小人,現在這般坦蕩,我也很不適應!”

    龍翔睜開眼,他很讚同流光的話,他既然已經是卑鄙小人了,也沒必要再去感傷,北鼻的人總應該死於卑賤,說道:“恩,沒錯,羅嬰是我害死的,還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但我並不後悔,一個人總會慢慢的成長,慢慢的領悟,慢慢的有所覺悟,而她隻是我的一個階梯!”

    “這話,我很不喜歡聽!”流光有些皺眉,不想從他的口中聽到羅嬰這個名字,這是一種褻瀆,對於逝者亡靈的褻瀆。

    “我知道,每個人的交友是不一樣的,你們的感情我也不清楚。”龍翔也喝了一口茶,濃濃的香氣,在胸中蕩漾。

    “你叫我上來就是說這些嗎?”

    “不是,隻想看看你這個讓我一度為之瘋狂的女人!”龍翔真正的原因隻是為了見一見最後的故人,因為流光當初的拒絕而被陌羽利用,走到了這條無法挽回的道路,盡管未曾後悔,但也有著對於另一種生活的留念。

    “看夠了麽?那換我問你,陌羽呢?還有那個卡戎呢?”於流光而言,她更想知道卡戎和陌羽的事情,因為這兩個人和她的國家息息相關,在南安事畢,她就該啟程前往幽冥。

    “陌羽在完成最後的掃尾工作,卡戎則回到了幽冥!”龍翔也無法提供太多的信息,他對於這二人根本一無所知,連猜都不知道從何處去猜。

    “是嗎?”流光看他確實知道的不多,也就罷了,“雖然看著這樣的你我不想下手,但是我還是要殺你。。”

    “我知道的,把你叫上來的一刻我就知道了!”龍翔指著正中的黃金座椅,這是鎮南王為了成為帝王之後而設計的龍椅,說道:“這裏如何,原本是鎮南王的宮殿,修建的和皇宮似的,寬敞也明亮,死在這裏,也不枉我名利一生!”

    “好!拔刀吧,現在的你應該不是曾經那樣空虛的招式了吧!”流光取下了兩把武器,左手拿劍,右手持槍,對於龍翔,她會全力以赴。

    “當然,我體內有幽冥氣息存在,內息比你還要強大許多!”龍翔散發出一種幽藍色的氣勢,給人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大。

    “那正好,也讓我了卻了我作為羅嬰的幻夢,自此之後我便是月流光!”流光也不再掩飾她的氣勢,白色鬥氣,滾滾而發。

    流光劍一揮,寒光四射,劍氣從八麵襲來,衝於龍翔之身。

    “喝”龍翔拿起刀重重的一劈,刀氣縱橫,衝散了流光的劍氣。

    他說得沒錯,在氣勢之上,他確實是略勝了一籌,之前與龍武的決鬥,也不過是為了求死,沒用任何的功力,這次不然,他想要戰個痛快。

    流光右手氣勢灌入長槍,同時旋轉了起來,急速的轉動著,槍槍如幻影,在空氣之中旋轉炸裂,如一道春雷,衝向了龍翔。

    龍翔璀璨的刀氣衝天而起,照耀了整個大殿,刀芒橫貫長空,對著流光就是一斬。

    二人的的兵器在碰撞著,大殿的地板都為之震裂,黃金的龍座都被衝飛了很遠。

    流光的槍在旋轉著擊破著龍翔一道道防禦,這是流光自己的招式,羅熒破天,終於完全擊破了龍翔的防禦,刺進了龍翔的心中。

    “你還是這麽強!”龍翔看著插中心髒的長槍,看著流光近在咫尺的臉龐,離得這麽近,看起來更美。

    “現在的你,若是曾經的我,定要把你看成那少年英雄一般!

    ”流光看著龍翔最後一刻是這般的淡然瀟灑。

    “可曾經的我,想不到現在的你!也成為不了現在的我,謝謝了,月流光!”

    “不客氣,安息吧,隊長!”流光一槍拔去,龍翔終於倒了下去,就算死去,他的嘴角仍舊帶有著那副淺笑。

    “嘭”,大殿的門被破開,關忠第一個衝了進來。

    流光詫異的看著身後的兄弟們,不知道他們怎麽能進來,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羅將軍,你進去不久,他們就集體投降了,我們就趕緊趕了過來,不愧是羅將軍,就是厲害,簡直是傳說啊!”一個副將看見龍翔的倒下,便認為南城的投降和她有關。

    流光看著這個倒下去的身影,知道並非如此,龍翔也是不想讓人在犧牲了,他也是南安人,看到有人犧牲,他也會覺得悲痛,他累了,“這就是你送我的最後一份禮物麽?我,收到了!”

    山崖之上,月流光和南宮墨遙望著山下的百花齊放,欣欣向榮。

    春日總是不同於寒冬的冰霜,一切都再一次的充滿著生機與活力。

    這是一座墓碑,沒有任何的字跡,隻是一座墓碑而已。

    “曾經我們五個人,第一次的任務之後,就是那一次去剿滅胡營,大家下船之後一起在水中玩耍,那時候的淩菲還不懂感情,那時候的龍翔沒有野心,那時候的弘文還隻會念詩,但我好懷念那個時光。好多東西都沒了,就象是遺失在風中的煙花,讓我來不及說聲再見就已經消逝不見。”

    月流光看著身旁的南宮墨,問道:“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如果你也走了,我實在不知道三年前的當初那一段時光究竟是真實,還是隻是我的夢!”

    “我不會的,”南宮墨將她抱在懷中,三年足以改變了無數人的一生,同樣人的一生又有多少個三年。

    “能不能讓我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流光對南宮墨表白了,她思索了很久,已經察覺到這就是愛,像一種毒藥,明知道會痛,還是想要。

    “可是我不能再愛上你,我喜歡上的人隻會成為悲劇!”南宮墨知道終有一日他會離去,徒留月流光獨自一人,實在是不忍,她已經傷害了一個女人,不希望再傷害懷中的這個女人。

    南宮墨本以為自己可以對一切都淡然,對一切都隨意,但是與流光同行的這一路,看著她不斷地努力,一點一點的前行,不知不覺中讓他沉寂已久的內心,有了些悸動,明明都知道了不能,還是無法忍住不去關心。

    “如果是悲劇,我也願意坦然去接受去麵對!如果你拒絕,我不會賤到繼續死纏爛打,我的愛也沒有這麽廉價!”流光隻想得到一個答案,成也好,散也罷,隻是一個結果。

    “我喜歡你”南宮墨看著她靈動的雙眸,說出了他的答案,他不想欺騙自己的內心,也不願意讓她就此離開自己,“所以我不想讓你有所傷害,答應我好麽?如果有哪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

    到頭來,南宮墨還是恨自己,恨自己實在是太過於自私,無法狠心去斬斷這一切的情愫。

    “要麽同生,要麽共死,你知道我的堅定,我想答應你,可不想欺騙你!”流光說完直接吻了上去,她的愛,猶如一壺烈酒,濃烈,醉人。

    兩個人擁抱著親吻,天地之間好似隻有他們二人一般,兩個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相視一笑。

    南宮墨用手指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哈哈,別說的這麽生離死別,也許到時候你會發現,你和我隻是一場夢,夢醒了,你會發現我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如果這是夢,那我也一定會找到夢境的所在,找到你,除非哪一天你對我說你不喜歡我了!”月流光沒有害怕,二人的道路或許會很艱苦,也許真的如他所說隻是一場幻夢,但她仍舊不會放棄,未來的事情,未來再說,她隻要現在,現在的南宮墨就在她的身邊。

    “走吧,在這裏說這個,我怕龍翔會嫉妒的從地獄裏爬出來!”南宮墨牽住了流光的手,拉著她朝著山崖之下走去。

    “哈哈,走吧,去找我們的夥伴!”流光與南宮墨十指相扣,手拉手漸行漸遠,留下烈日之下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