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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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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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這些日子,駱懷遠的麵容已經恢複了正常,雖有些許處仍有些淡淡的青色,但總歸比前些日子強太多。
圓圓的一對眼睛,高挺的鼻梁,不厚不薄的嘴唇。如若不是臉太圓的話,應該是個俊秀的哥兒,即使如此因年紀小,這肥嘟嘟的臉也不顯臃腫,而是宛如嬰兒肥那般可愛。尤其他的眼神極其靈活,滾動之間又平添了一股頑狡之意,讓整張臉頓時活了起來。
“這處倒是挺好,又涼快又僻靜,景色也美,也不知駱大哥是如何發現此處的,我居然沒聽祁哥哥提過。”
駱懷遠得意一笑,“沈小二那家夥並不知道這裏,此處是我新發掘出來的好地方。”
原來駱懷遠為了勾著嚴嫣兩個過來找他玩兒,可是破費了一些心思。吃的喝的玩的花樣想了不少,連好玩的地方也沒落下。
這地方還是他讓小安子找園子裏的仆從打聽,一個守園子的婆子告訴小安子的。說此時來這裏觀賞正好,早些時候荷花未開,不夠美,晚些時候荷花敗了,就沒什麽看頭了。
提起這一大片無窮無盡的荷花,便要說到鎮國公府建府之時了,當時第一代鎮國公沈痕劃地建府,太/祖許諾京城之大,任其挑選。沈痕見此處有湖,湖中一池無邊無際的荷花,便選了這一處。之後建府之時,整個鎮國公府圍著這湖建造,其間人工改造,少不了開道將水引向其他各處,而這原始之處卻是從未動過的。
鎮國公府有幾處池塘,均與此處相連,其中也種植有各品荷花,但府中主子們所看到的卻是冰山一角。而對於下人們來說,這荷花卻不止是觀賞之用,每年湖中起藕、采摘蓮蓬,能身處其間,自然知道此處真正的美景在何處。
像他們此時置身的這處水道,就是下人們起藕采摘蓮蓬之用。這水道太窄,僅夠烏篷小船經過,而主子們曆來遊湖均是畫舫,自然是見識不到此處美妙的。
駱懷遠得知後,事先專門來踩過點,進來遊了一圈兒,把他這個自認見識多的人都給看呆了,遂心心念念想把小王妃拐來玩,今日終於得償所願。
“這裏安靜清幽,坐上一會兒,心靜了,整個人都輕鬆了,煩惱也沒有了。”
嚴嫣似乎聽出了什麽,可去看對方,卻是什麽也沒有,她輕輕吐出一口鬱氣,看著近處荷葉上的水珠點點。
四周很寂靜,劃船的婆子已經停下劃船的動作,除了偶爾有魚兒遊動的水聲,便再無其他。
“怎麽樣?不錯吧?”
安靜了半響,駱懷遠出聲打斷嚴嫣望著荷葉發呆的動作。
“這裏很好,謝謝駱大哥。”
駱懷遠道:“我聽沈小二說你近來心情不好,便專門叫你出來散散心。總是憋在屋子裏,人會憋壞的。”
嚴嫣一愣又一笑,道:“駱大哥,你才多大啊,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
和駱懷遠一起玩,也不是第一次了,嚴嫣知道他素來是個愛搞怪的人,尤其他和沈祁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總會鬧出一些好笑的事兒。嚴嫣不知道,一是駱懷遠天性就不是個正經的人,二來沈祁和他都抱著想逗她開心的心思,自是搞笑不斷了。
“那小阿嫣才多大啊,就這麽愁眉苦臉的,小心老得快。”
駱懷遠的表情與調侃腔調極為搞怪,讓嚴嫣忍不住笑了又去瞪他。而他被小王妃瞪得心裏爽歪歪的,麵上還是保持著皺著眉苦大仇深的模樣。
嚴嫣看著看著,就覺得他這模樣眼熟了,再看看他不停轉動的調皮眼睛,頓時大悟。
“好哇,你敢學我!”她捏著小拳頭,就錘了駱懷遠兩下。
駱懷遠眼睛發亮,抱頭鼠竄。
“哎呀,女山大王發怒了,哎呀,要人命喲……”
嘴裏亂七八糟喊了一通,還裝出一副極為害怕的樣子。明明嚴嫣都愣住了,他還自己玩得樂不可支。
見嚴嫣沒了動靜,駱懷遠一愣,之後摸摸鼻子,嘴上幹幹的道:“嘿嘿,阿嫣妹妹,我和你鬧著玩的。”
心裏卻是在狼嚎,好久沒被王妃揍了,真是懷念啊qaq。
嚴嫣鬆了一口氣,又嗔了他一眼。
這貨是個順杆子往上爬的主兒,見嚴嫣不是真生氣,嬉皮笑臉湊了過來,“阿嫣妹妹別氣,我跟你鬧著玩呢,嘿嘿……”
而後又是遞茶又是端果子的,給嚴嫣賠禮道歉。
這麽一鬧,兩人的關係似乎又近了一些。
瞅著機會,又感覺氣氛不錯,駱懷遠問道:“阿嫣妹妹,能說說你心情為什麽不好嗎?咱給你開解開解!”
見嚴嫣望了他一眼,沒說話,他訕訕的笑一下,小聲說:“也是,很多事情都不能與外人知曉的,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
他歎了一口氣,坐在船頭,遙望著遠方的虛空,表情十分蕭索。駱懷遠給人的感覺一直是無憂無慮十分快樂的樣子,這般的蕭索神態實在與他平時樣子太不搭,嚴嫣眼神怪異的瞄了他一眼。
“我給你講講我自己的事兒吧……”這貨一臉憂鬱的開口。
拋磚引玉啊。
這把戲要是嚴嫣再大點,自然不好使,可如今她才十歲,正是對世間一切事物有了自己的見解,同時又有了自己的煩惱與糾結之時,有一個同齡人講訴著自己的煩惱,也能存在一些開導或者引誘的作用。都是小盆友,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不都是愛互相傾訴心緒的嗎?
不得不說,駱懷遠對人性的把握是極其準的。
先是營造出一種讓人輕鬆忘我的氣氛,然後是借著嘻嘻哈哈打打鬧鬧打消對方的戒心,拉近彼時的距離,然後再拋磚引玉拿自己當了範例,去引導嚴嫣心中潛藏的心思。所以當駱懷遠把自己的事情講完後,嚴嫣沉默了良久良久。
嚴嫣有些震撼,她早想到駱大哥那副樣子出現在外公家裏,自身處境必定不好,卻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看來哪個家都少不了紛爭,尤其以皇家最為慘烈。
“駱大哥,難道你、你……”
“我什麽?”
“不難過嗎?”為什麽還能嘻嘻哈哈似乎完全無憂無慮的樣子!如果換成了她,她簡直不敢想象。
“難過又有何用,不難過又有何用?”
這話說的太高深,一時之間,嚴嫣隻能理解字麵上的意思。
“可……”
“阿嫣妹妹,你看那裏——”突然,駱懷遠說道。
嚴嫣順著他手指望去,看到遙遠空中一輪紅日。太陽很烈,不仰頭看還好,看久了便會眼睛晃得生疼,就想不由自主的流淚。嚴嫣並沒有看太久,在快要流淚的前一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恍惚間,聽身旁有人說,“你難不難過,它都在那裏。你昨日哭,它在,你今日笑,它仍然還在。”
是啊,難過有何用,不難過又有何用,難不難過事情都在那裏,不會因為你難過與不難過,而有任何的改變。
良久,嚴嫣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望了對方一眼。
“駱大哥,你說的很對。”
駱懷遠笑了笑,“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有一個人告訴我的。”
“那他一定是個很灑脫的人。”
“是啊,很灑脫。”駱懷遠眼神飄忽的看著遠處,喃喃著,“她爽朗,自信,敢作敢為……”
與她相識是在成婚之後,新婚之夜那日,他就被她扔出了新房。她知道他的聲名狼藉,不願與他做事實夫妻。剛好,他也不想糟蹋一個好女子,兩人便相敬如賓。
那時候兩人相處並不好,她太暴力,有時候挺好,有時候什麽話不說便把他按地上揍一頓。之後久了,才知道她確實是挺討厭他的,因為她不喜歡花心風流的男子。
彼時,他確實很風流,後院姬妾幾十個。有初精後宮裏安排教導人事的,有各處打著關心旗號送來的。對於一個皇子來說,女人是從來不會缺少的物件,不管是無心還是別有居心。
總而言之,他全都接受了。
隨波逐流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尤其上輩子在沒見到她之前,他似乎從沒清醒過。混著其實挺好的,混久了,人便什麽都不用思考了……
他兩輩子第一次被女人打,便是她破的例。第一次很惱怒,兩人很久不碰麵,第二次覺得她怒中燃燒的美人麵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炫得他睜不開眼。之後他便犯了賤,對她心心念念,又不敢上前,隻有偶爾實在熬不住了,才故意在她麵前晃悠幾下。
而她心情好了,就當做沒看到他,心情差了,便遷怒揍他一頓。而他或許為了犯賤,或許為了別的目的,情願在她米分拳下鬼哭狼嚎耍寶逗樂,也不願讓她視若無睹。
久了,兩人就熟了。他知道她的一些事,她也知道他的,然後便不知怎麽成了朋友。
有一日,她很久沒出現了,他有點想她,便去找她。當時她坐在桌前自斟自飲,似乎微醺,提起了往事,之後開口和他說了這番話。
說過,醒了,她便忘了,可他卻記了兩輩子。
嚴嫣恍惚的看著遠處那荷花,淡黃色的花蕊上那蜻蜓,“那樣,應該很好……”
駱懷遠卻是笑笑,嗤道:“好什麽好,再沒見過比她更言不由衷的人了,想哭就哭,裝什麽堅強……”
最後兩句,他說的聲音極小,嚴嫣並沒有聽見。
似乎真的很有氛圍,也似乎感覺知道了別人的私事,不說自己的似乎有些不好,反正嚴嫣把自己的事也說了出來。說不被理解的難過,說自己內心的憋屈,說想要保護弟弟的決心,說這次破釜沉舟的忐忑,說了很多很多……
世界仿若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靜得出奇。不知怎麽,兩人都沒有說話,都在出神,都在發呆,都在想著別人的或者自己的心事……
==第22章==
一陣水波聲遠遠傳來,不遠處一艘小船向此處劃來,沈祁站站在船上向這邊揮手大喊。
駱懷遠在心中c了聲,道:“沈小二,你怎麽來了……”這麽快!
最後幾個字他沒有說出來,便被沈祁喊聲打斷,“駱小胖,明明約好的,你居然先跑了,還帶著小阿嫣。”
沈小二和駱小胖是兩人各自起的綽號,沈祁對沈小二一稱還挺得意,還拿回去對自己娘說了,而駱懷遠卻對這‘小胖’兩字深惡痛絕。
“都對你說了很多次,不要叫我小胖,我這是富態,不是胖。”駱懷遠一邊跳腳,一邊偷瞧嚴嫣的神色。
沈祁一個跳躍,從那邊跳到這艘船上來,船本就小,一下子晃蕩起來。船尾那邊傳來劃船婆子的驚呼聲,與小安子鬼哭狼嚎的喊叫。
“你這還不是胖啊,瞧你這肚子。”說著,沈祁還伸手摸了一把,“這麽圓!”
駱懷遠準備變臉,嚴嫣卻是笑著道:“祁哥哥你幹嘛這麽說駱大哥,駱大哥這樣——”她端詳了一下,“挺可愛的。”
翻臉變為了笑,笑得眼睛都快眯沒了。
“看著了沒?看著了沒?是可愛!沒文化,真可怕!”說著,還特意挺了挺自己的肚子。
沈祁叫道:“我識字的好吧!早就啟蒙了,最近還準備去書院念書。”隻是準備還沒去,沈祁是不想去的,剛好嚴嫣在家裏,他爹便大發慈悲讓他這些日子在家裏陪表妹。
駱懷遠一臉鄙視的樣子。
“嘿,駱小胖,這地方稀罕,你是怎麽發現的?我在這府裏長大,自詡沒什麽好玩的地方是我不知道的,這處我居然都不知道!”
駱懷遠得意一笑,道:“你會玩兒個什麽!”
沈祁對他做了個鬼臉,伸手去摸一旁那荷葉與蓮蓬,“這地方好,這地方不錯。”他先拽了一片荷葉下來,看了看,頂在頭上,又去拽那蓮蓬。
其中劃船的一個婆子笑著道:“少爺可小心了,別掉進水裏。”
“沒事沒事,我會遊水的。”
“那蓮蓬可以剝開,那一顆顆便是蓮子了。等再過一陣,荷花敗了,便可以起藕了,那時候這片才熱鬧呢。”
沈祁拽了一個蓮蓬下來,好奇的玩了兩下,又拽了一個丟給嚴嫣。駱懷遠用眼神示意他‘我的呢’,他嘻嘻一笑‘自己弄去。’
駱懷遠無奈,瞪他一眼,伸手去摘了個蓮蓬,收回手之前觸碰到旁邊一朵含苞待放的米分色荷花,他心中一動,連著根莖摘了下來。
回過身,他不經意的遞給嚴嫣,“阿嫣妹妹,你看這花兒真漂亮,送給你。”
嚴嫣也沒當回事,便接了下來,還頑皮的湊近嗅了嗅。
“香嗎香嗎?我聞聞。”駱懷遠大嚷著,湊近了卻是蚊聲說道:“想解決嗎?明日我還在這等你。”
嚴嫣一愣,突然就明白他說的什麽。
駱懷遠用自己的小弟弟發誓,他絕不是在引誘未成年少女約會,他真是解決問題,真是!
***
嚴嫣也不知怎麽,就是聽懂了駱懷遠話裏的意思。
甚至為此思索了一整個晚上,她矛盾的覺得駱大哥也才比她大了兩歲,能如何解決,好解決的話,不會至今外祖母成日唉聲歎氣,可她又奇異的覺得駱大哥應該是有法子的。
嚴嫣並不是個墨跡糾結的性子,第二日又來到靜湖。
有船在岸邊泊著,船上有婆子。
“給嫣姑娘問好,駱少爺已經先去了,交代你和祁少爺要是來了,就讓奴婢送您過去。”
“麻煩媽媽了。”
“不麻煩不麻煩。”那婆子笑盈盈的道。
不一會兒,便到了昨日那處,駱懷遠正躺在小船的船頭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叼了一根細草。
一看到遠處小船上的嚴嫣,他便兩眼發亮,以不符合他體重的矯捷之姿蹦了起來。
“嫣妹妹……”
要不要聲音這麽激動啊!
嚴嫣輕輕一躍,到了這邊船上。駱懷遠快很準的佯裝去扶她,誰知人站得穩穩的,他隻能訕訕的收回自己的小胖手。
兩人在船上坐下,嚴嫣開門見山問道:“駱大哥,你昨日說的解決之法,說來我聽聽。”
駱懷遠也沒賣關子,他本就是想與她排憂解難的。不想再重複上輩子的悲劇,也不想她明明那麽爽朗,內心卻有那麽深的傷。
他在心中斟酌了下,便開口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造成如今這種狀況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這個嚴嫣真沒想過,她隻是覺得娘那麽糊塗,讓她很憋屈,裴姨娘和她祖母很詭計多端,她很討厭那個家……
“欲解其事,先尋起根源,隻有找到了根源,才好解決問題。”
嚴嫣陷入沉思中,駱懷遠眼中閃過一抹疼惜,看著她:“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你做好準備了嗎?”
“抉擇?”
“是的,端看你需要達到什麽樣的效果。”
嚴嫣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圓圓的胖臉,第一次沒在對方臉上看到嬉皮笑臉的神色,很鄭重。鄭重得讓她心發顫,她不自覺便躲開了對方的視線。
過了良久,她還是抬起頭,對上他的眼,“你說。”
“最下策,不去理會,視若無睹,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有時候人會裝傻,也是一種福分。”
嚴嫣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強自鎮定,袖下的手卻是緊捏。
“這個不適合你,你做不到,要是能做到,此時也不會是這個樣子。”駱懷遠歎了一口氣,又道:“中策,以勢壓人,隻要鎮國公給你撐腰,便什麽都不是問題,等過幾年你出嫁,所有的事便和你沒關係了。”
“你直接說上策吧,哪兒來的這麽多廢話。”這種內心最深層的剖析,讓嚴嫣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忍不住便煩躁起來。
聽到這句幹脆果斷的訓斥,駱懷遠懷念的眯了眯眼。
“上策啊,打蛇七寸,可以一勞永逸,但是你會很苦。”
“苦?”嚴嫣一怔:“我不怕的。”
其實這些日子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但這些想法太細碎,太模糊,此時聽到駱懷遠說起這些,嚴嫣才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一瞬間腦聰目明。
當然就算駱懷遠不說,日後嚴嫣也會明悟,隻是時間不等人,時機也不等人。如若真讓嚴霆沒了後顧之憂,那便失去了鉗製他最好的手段。
駱懷遠心中也很糾結,因為他知道如此照他的想法發展下去,嚴嫣便會首當其衝,而她能受得住嗎?畢竟那可是她爹,是她名譽上的家人!大熙可是以孝治天下,這種坑爹的行為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不孝’了。
你不怕,可是我會心疼,不是每個人麵對自己的親人,能做到完全的視若無睹的冷漠。更何況還有那樣一個‘丈母娘’……
“你知道你即將會麵對什麽嗎?”駱懷遠的聲音有些低沉,“有可能會是眾叛親離。其實人有時候不用活得那麽明白,難得糊塗也是一種幸福。”
他也不知為何,居然說出了這樣喪氣的話。為了未來好,為了以後,他應該慫恿小王妃一鼓作氣,可他就是不舍。
“行了,別說這些廢話了,能糊塗如今我也不會坐在這裏。”
人的天性怎麽能容易改變,能改的話,嚴嫣就不是嚴嫣了。
駱懷遠咳了兩聲,清清嗓子,道:“推尋本源,他想要的東西其實很明顯,威遠侯府五世而斬,如今可是最後一代了。”
那個‘他’,駱懷遠並沒有指名道姓,嚴嫣卻是聽懂了,有一種無地自容的窘迫,還有一種無處發泄的憋屈。
她僵著臉,沒有說話。
“先斷其源,才能截其流。”後麵的話,駱懷遠沒有再說,嚴嫣卻是懂了。
很奇怪,她居然懂了。她平時並不是太關心長輩們的事,卻是細細碎碎總能到她耳朵裏,而她居然也留了心,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嗎?
這個問題,太深沉了。
嚴嫣陷入良久的深思。
……
在嚴嫣深思的時候,鎮國公也在深思。
他是老江湖,比嚴嫣乃至駱懷遠都老道多了。其實當日他便有了那種想法,隻是終究怕打了老鼠碰碎的玉瓶。
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很多,老伴日日以淚洗麵他也看在眼裏。可婦人可以哭,男人卻是不能哭的,問題終究必須得解決。
隻是怎麽解決,這個需要細細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