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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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章(9號上午10點替換)

    《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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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毅勇侯府有一處園子,占地頗大,裏頭奇花異草甚多,尤其毅勇侯夫人喜愛養花,尤其擅長養菊,每到菊月(九月)之時,沁香園的大片菊花開放,可謂是美不勝收。每逢此時,毅勇侯府便會舉辦賞菊宴,邀請大家前來賞菊。

    出了一道黑漆角門,便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是用青色與淡黃色鵝卵石鋪成的八方、六角、圓形等圖案。兩旁綠樹成蔭,斜側方有一水池假山,有一股清泉從假山上蜿蜒流淌而下,竟成了一簾小小的瀑布,可謂是鬼斧神工。

    再往前走,入目之間便是一大片黃色的菊海。等再走近些才發現,這隻是一處大花圃,因地理位置與角度原因,竟讓人產生了入目之間全是菊的錯覺。當然這處花圃也是不小的,麵積頗大。

    繞過這處花圃,隻見遠處正中有一棟樓閣,飛簷翹角,古香古色。又有亭榭幾處,散布在周遭。四周環繞著黃的、白的、紅的、紫的各式菊花,尤其那樓閣之前用菊花盆栽擺了幾個形狀別致的花壇,其中一處花壇最中間那一盆,竟是菊中的極品‘綠牡丹’。

    那綠牡丹枝條粗壯,葉形呈不規則狀。花瓣多輪不露心。開花時,外部花瓣淺綠,中部花瓣翠綠向上卷曲。心瓣濃綠裹抱,整個花冠嚴謹,呈扁球狀。可謂是一株千金,可遇不可求、

    另一處花壇正中則是擺著‘鳳凰振羽’,這鳳凰振羽枝條灰綠粗壯,葉為長形,花屬舞環型,中細管瓣,外部花瓣呈棕紅色,基部則是黃色。花開向四周伸展,瓣向上卷曲,形如鳳凰展翅。尤其近中部花瓣向內抱卷,似鳳凰朗朗起舞。中外花瓣,花色紅黃相映,光彩奪目,整個花形優美動人。使人聞其名,賞其花,便會聯想到鳳凰展翅的妙容美姿。

    也是一株菊中的精品!

    對於懂花之人,自然能明白其中美處。對於不懂花之人,也不過是看著好看罷了。恰恰嚴嫣和柳淑怡均是不懂花之人,嚴嫣嫌花太脆弱,稍微風吹雨打,便花殘枝敗。而柳淑怡則是從小見太多,尤其家中與她同輩不管喜歡不喜歡為了巴結毅勇侯夫人便都裝出一副愛花惜花懂花的樣子,讓她見了便不禁生惡,心生抵觸。

    今日來參加這賞菊宴的人可謂不少,各家夫人長輩們大多坐在樓閣裏,那處最為熱鬧,馬荃芳與沈奕瑤也在此,而一些各家各府的姑娘們則是聚在樓側一處叫忘仙亭的地方。

    柳淑怡與嚴嫣先去見了馬荃芳與沈奕瑤,又被一旁一些貴婦人拉著說了幾句話,便往忘仙亭去了。這處忘仙亭說是亭,還不如說是台榭,建在一處石基座之上,占地麵積頗大,裏麵擺了兩桌席麵,圍著邊緣欄杆之處擺了一圈兒方椅與花幾。

    台榭之中已經到了十多位姑娘,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可以看出彼此似乎都認識。嚴茹和嚴玲也在,兩人安靜的坐在一角,也沒人上前與她們說話,倒是沒見嚴倩幾個。

    嚴嫣踏了進去,便直往那處而去。柳淑怡隨同一起,台榭中有不少認識柳淑怡的,都笑著與她點頭打招呼,可以看出柳淑怡人緣不錯。

    “大姐四妹,你們二人怎麽坐在此?嚴倩她們呢?”

    嚴茹小聲道:“剛才有下人過來引我們過來的,說是柳伯母吩咐的。沒有請嚴倩她們,她們便沒有來。”

    嚴嫣點點頭,也沒再詢問,去了旁邊方椅上坐下。柳淑怡坐在了她身邊,捂著嘴笑道:“我就說娘會幫沈姨出氣,你還不信,怎麽樣?”

    嚴嫣嗔她一眼,卻也是抿著嘴笑。

    這種手法並不少見,各位大家婦哪個不會幾招?既然想跟著來,也是讓你來了,可讓你來了幹什麽卻是別人說了算的。上麵夫人吩咐下去,下人們便按著話辦事,你上別人府上做客,還能拽著別人問個究竟不成?

    嚴茹終於放下心來,剛才一直擔憂嚴倩還會惹是生非。既然人不來了,自然不用擔憂。當然她也見識了什麽叫大家婦的手段,就像那毅勇侯世子夫人,表麵上對你笑盈盈的,實則人心裏想甚你根本不知曉。

    剛才那下人來請她和嚴玲,也隻是說貴府嫣姑娘找她們說話,其他一句也沒有透露。嚴倩倒是想跟,可惜被人攔住了,很恭敬的說了句,嫣姑娘並沒有請她們,這府裏環境複雜,為了不迷路,姑娘還是不要亂走的好。

    正交談之際,一道目光吸引了幾人的目光。

    順著看過去,發現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兒,圓盤臉,大眼睛,皮膚很白,但整個人較為圓潤。她看這邊的目光很奇怪,甚至被人發現也不收回,而是不屑一笑。

    柳淑怡立馬還擊過去,狠狠的瞪回去一眼,同時對嚴嫣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吳瓊瓊嗎?”

    嚴嫣眨眨眼,柳淑怡隻能又道:“就是小時候那個肉墩子,和我倆都有仇那個!”

    這麽一說嚴嫣倒是記起是誰了,那還要追溯到許多年以前,那時候嚴嫣和柳淑怡都還小,四五歲的樣子,有一次在別人府裏舉辦的花宴上,認識了吳瓊瓊。

    那個時候的吳瓊瓊可不是如今這個樣子,可能是家中吃太好,很是肥碩,胖墩墩的。這也就算了,還性子任性蠻橫的不像話,不知為了什麽和小淑怡起了爭持,自此一發不可收拾,之後舉凡兩人碰上了,那簡直就是針尖對麥芒。嚴嫣和柳淑怡好,自然要幫著她,也就造成了吳瓊瓊一並將兩人都給敵視上了。

    之後幾年,嚴嫣出門見少,卻沒想到這兩人還是一如既往。

    “這幾年你少出門,你是不知,她越發討厭了。拉幫結夥的排擠我不說,還四處說我壞話,不過我也不是好惹的!”

    正說著,隻見那吳瓊瓊走了過來,身邊還跟了另外一個小姑娘。

    “你是嚴嫣?”

    吳瓊瓊似乎很吃驚的樣子,用手指著嚴嫣驚訝道。

    柳淑怡迎了上去,“吳瓊瓊你爺爺是禮部尚書,他知道你規矩這麽差嗎?用手指別人可不是貴女們應有的行徑!”

    “怎麽,不能是我?”嚴嫣挑著眉梢,問道:“看你這幅驚訝的樣子,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比起會動嘴的柳淑怡,小時候的阿嫣可是充當武力角色。她吵嘴是吵不贏,她一般是動手的。還記得小時候那會兒,小瓊瓊和小淑怡吵架,好不容易能占次上風就會麵臨被人按在地上打的下場,然後旁邊一個小女娃拍著手叫好。

    自然是打不起來的,畢竟旁邊跟的婆子丫鬟多,總是會被拉開,但那對吳瓊瓊也是奇恥大辱。她自然回去告狀過,可惜小女童的爭持怎麽能當真,又都是幾歲的小娃娃,隻當小孩子們不懂事。

    二對一,吳瓊瓊自然輸多勝少。不過她也是個越挫越勇的性格,屢屢敗退,屢屢上前挑釁,雙方也就結下不可磨滅的‘仇怨’。

    孩童時期的仇怨,用現在的思想來看,其實是挺可笑的。可嚴嫣聽柳淑怡說的那個樣子,似乎有仇怨加深的跡象。

    吳瓊瓊收回手指,不屑一哼,“你這個暴力女來參加什麽賞菊宴,也不怕笑掉人大牙!難不成你不光會動手還會作詩?”

    “我會不會作詩關你什麽事?咱們好像不熟吧,既然不熟那麽請走遠些!”

    吳瓊瓊似乎沒有預料到嚴嫣會如此不給麵子,女孩子們大了當然會變得比較含蓄有禮,哪怕是柳淑怡,如今說話也會顧忌幾分。

    她自然不知曉,以往那個隻會動手不會動嘴的嚴嫣,經過這麽多年的‘磨礪’,也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深諳氣死人不償命之道。

    “你——”吳瓊瓊被氣得臉皮直顫。

    跟在她身旁那個姑娘插言道:“你是哪個府上的,怎生說話如此無禮!”

    裴嘉玉一臉鄙夷,她也經常出入各家各府,對嚴嫣卻不眼熟,隻當是柳淑怡家裏的窮親戚,帶出來開開眼界,所以說話分外不客氣。

    這話和這行徑讓柳淑怡氣笑了。

    “你們可真好笑,好像是你們自己找上來的吧,自己前來挑釁,倒說上別人無禮了?”她嗤嗤笑著,對吳瓊瓊說:“吳瓊瓊趕緊把你的狗腿子帶走,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你禮部尚書家的帽子是大,可阿嫣外公可是鎮國公,要不然咱們出去比劃比劃看誰家比較尊貴!哪家貴女會拿家世壓人,也隻有那些底氣不足的才喜歡動不動問你是哪個府上的!”

    場上響起了一陣低聲的竊笑,原來這邊的爭持大家都看在眼裏。

    柳淑怡說得確實沒錯,哪家有身份的貴女會動不動將家世身份掛在嘴上,那不是給自家長臉,而是給自家丟份。

    倒是嚴嫣的身份讓大家有些吃驚,不過場上也有幾個前些年見過嚴嫣的,倒也沒有太驚訝。

    嚴嫣並沒有覺得侮辱什麽的,隻是覺得眼前這兩個人很煩。好不容易與舊友見麵,大家在一起聊的很開心,來兩隻蒼蠅嗡嗡嗡,實在討厭。

    她斜睨著吳瓊瓊,“既然你說過我隻會動手,再不走呆會兒發生了什麽,可不要怨我!”

    ==第88章==

    忘仙亭內,鴉雀無聲。

    誰都沒有想到嚴嫣居然會是這麽一個反應。

    尋常大家閨秀都會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生怕自己失禮的一麵袒露在人眼前。她們大多笑不露齒、動不搖裙,一舉一動皆是典範。就算偶爾碰到有些無禮的人冒犯,也隻會用風淡雲輕的樣子,表示自己並不介意,哪怕內心已經氣得要吐血。

    她們就算想要懲治人,也要給自己找一個道德的製高點,會告訴大家其實她們也是不得已。雖然心裏明明不是如此想的,可誰讓她們是貴女呢?

    貴女哪能與粗鄙之人計較,可不是跌了自己的份!

    大家閨秀的手段都是和風細雨、潤物無聲的,有一個活潑外放的柳淑怡已經夠讓人吃驚的了,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這麽簡單粗暴的,居然當眾人麵就威脅了起來!

    這是要打架嗎?

    打架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出現在貴女們的圈子裏,一旁圍觀的姑娘們個個又是害怕,又是興奮,忍不住都捏緊了手裏的帕子。

    討厭吳瓊瓊此人的不在少數,可她任性蠻橫,人人皆知,又有個禮部尚書的祖父寵著,所以一般有人與她有了衝突,也是忍了讓了。這個道理就好比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樣,總不能讓自己也壞了名聲。

    也因此,以往每次見了柳淑怡與吳瓊瓊針尖對麥芒,大家其實是巴不得吳瓊瓊會吃癟的。因為她已經讓人吃了許多次癟,可不是得有人好好治治她!隻是柳淑怡和吳瓊瓊是半斤對八兩,每每對上,輸贏各半,此時見了柳淑怡有了個得力的幫手,大家俱是翹首以待。

    “你、你想怎樣?”

    剛才的那番話完全勾起了吳瓊瓊慘痛的記憶,讓她憶起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還記得小的時候,明明她比這個暴力女壯實,可她卻總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壓在地上,然後頭發亂了,漂亮的裙子髒了,臉也丟光了。

    ……

    嚴嫣翹翹嘴角,“那就看你想怎樣了?”

    吳瓊瓊心裏咬牙切齒,麵上還要擺出一副懶得與你計較的樣子,她哼了一聲,“懶得與你計較,有損我大家閨秀的儀範!”

    說完,便帶著裴嘉玉匆匆忙忙走了。

    這句話曾經有許多與吳瓊瓊有衝突的人都對她說過,沒想到有一日她也會拿這句話來挽回自己的顏麵。

    此言一出,場上的人俱是笑了,個個拿著帕子掩著嘴,笑得眉眼兒彎彎。吳瓊瓊已經出了忘仙亭,遠遠望去還能看見她怒不可遏卻又掩飾不住的狼狽身影。

    有一大半人俱是紛紛開口議論。

    “呸,她也有今日!”

    “真是解恨,這蠻橫不講理的人!”

    可見是吳瓊瓊平日裏得罪的人不少,大家隻是礙著顏麵不好與她計較。有幾個小姑娘紛紛走上前來,笑著與嚴嫣搭話,柳淑怡大多都認識,有她從中介紹,大家也都相談甚歡。

    有人問起為什麽吳瓊瓊會怕了,柳淑怡惡劣的將小時候她與嚴嫣合夥欺負吳瓊瓊的事講了出來,說到吳瓊瓊被按在地上哭得眼淚鼻涕流,大家俱是笑聲不止。

    嚴茹手心裏出了一層汗,與嚴玲對望了一眼,才出了一口氣。

    因為她們是和嚴嫣一起來的,也有幾個小姑娘湊上前與她們說話。嚴玲是個會來事的,左一個姐姐又一個妹妹,把幾個小姑娘哄得眉開眼笑,連帶著對嚴茹也比較和顏悅色。

    嚴茹臉皮薄,可她清楚機會難得,便也主動與人找話說。她擅長舞文弄墨,有同好此道的姑娘,倒也越聊越熱絡。

    吳瓊瓊一路急衝衝往外走,等她反應過來居然已經出了沁香園,裴嘉玉跟著她身邊亦步亦趨,也不敢說話。

    “都是你都是你,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害我丟了這麽大的臉!”吳瓊瓊一邊對裴嘉玉大喊大叫,一邊踢著腳邊的草叢出氣。

    被遷怒的裴嘉玉有點委屈,她承認那句話她說得不對,可她不也是想給吳瓊瓊找回場子嗎?

    其實以裴嘉玉的家世,她今日是到不了這裏來的。裴侍郎一夕之間從天到地,被罷官流放,裴家的人也跌落塵埃。

    以往相交之人,俱是避而遠之,可謂是門庭清冷。

    可裴家畢竟不光就裴侍郎一人,他雖被流放卻並未牽連家人。裴家人打點好一路押送的官差,便隻管緊閉門戶過日子。裴家人並沒有絕望,因為裴侍郎說了,他此次也是被牽連了進去,上峰必然會保他。

    裴侍郎被流放的第二年,吳府大房的嫡次子娶了裴嘉玉的姐姐,這是早年便定好的親事,禮部尚書並沒有悔婚。

    當然這是外人眼裏的真相,知道此事之人無不誇讚吳尚書一句高風亮節,可事實真相不過是為了安裴家人的心。

    有了吳尚書當靠山,裴家人雖不若以往那般風光,但到底還是沒有敗落。裴嘉玉的親姐姐是吳瓊瓊的嫂子,也因此裴嘉玉與吳瓊瓊平日裏也走得非常近。

    這幾年裴嘉玉也是懂的,如今家裏的境況與之前大不一樣,她要想說門好親事就必須得好好哄著吳瓊瓊,所以她即使心裏厭惡這個任性蠻橫的女孩,麵上卻一直忍著。

    裴嘉玉也是頗為了解吳瓊瓊此人,即嬌氣又蠻橫不講理,並且算不得是個聰明人。她投其所好,吳瓊瓊對她到底不若與其他人一樣,隻是吳瓊瓊脾氣素來不好,免不了就會淪落為受氣包。

    “瓊瓊姐,我不也是為了你,誰知曉那即粗魯又長得難看的女孩居然是鎮國公的外孫女!”裴嘉玉抽抽搭搭,臉上還掛著淚珠。

    這句話對了吳瓊瓊的心意,“你也覺得她即粗魯又長得醜?這嚴嫣從小到大就是這幅樣子,簡直是敗壞了我京中閨秀們的形象!”

    裴嘉玉暗暗得意,嘴上卻道:“她確實不如瓊瓊姐長得好,看起來凶巴巴的。”

    看來裴嘉玉能成為吳瓊瓊的狗腿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這招指鹿為馬使得不錯。

    旁邊傳來一個細小的聲音,“你是嘉玉姐姐嗎?”

    兩人側首看向不遠處樹下一名體態羸弱的女孩兒,裴嘉玉眨了眨眼睛,隻見那女孩兒綻放出一抹欣喜激動的笑容,“我是嚴倩啊。”

    原來嚴倩見毅勇侯府下人請走了嚴茹和嚴玲,便心生暗恨。

    她可不若嚴嬋嚴霞幾個那麽傻,自然明白內裏沒有那麽簡單。可那下人不讓她跟去,她隻能銀牙暗咬、鬱結在心。

    之後越想越不對,嚴倩便去淨房‘更衣’,實則是吩咐小翠在外麵幫忙拖住別人視線,自己偷跑出去看看。

    小翠不敢,怕自家姑娘出了什麽事,嚴倩威脅了一番,才不得已答應下來,之後嚴倩一個人順利的離開了芸香小築。

    也湊巧,路上碰到一個下人。那下人以為她是來府裏做客的姑娘,便問她是不是迷了路。嚴倩謊稱是的,便被那下人送來了沁香園。一路上嚴倩有意無意的套話,也知曉沁香園那裏正在辦賞菊宴,心裏暗恨沈奕瑤嚴嫣等人居心叵測區別待遇,自是不提。

    到了沁香園大門不遠處,她便說自己已經知曉怎麽走,把那下人支走了。之後順著鵝卵石鋪就的路麵一直走到近前來,老遠便聽到一個女孩兒清脆的聲音,因之間有提到‘嚴嫣’的字樣,她便留意了一二。

    再去看那兩個女孩兒之一,居然是裴家的嘉玉姐姐。

    嚴倩是與裴姨娘回過裴家的,隻是次數極少,裴家並不待見這個當年未出閣之前便鬧出醜事的庶女。可裴姨娘的姨娘還在府裏,礙著老夫人與威遠侯的麵,也並不阻著裴姨娘回府看自己的姨娘。

    所以嚴倩也是見過裴嘉玉的,甚至還在一起玩,隻是裴嘉玉並不待見這個姨娘養的庶女,雖然裴姨娘她應該叫一聲小姑姑。

    裴嘉玉隻是一瞬便認出了嚴倩,因著嚴倩長得實在與裴姨娘太像了。她臉上閃過一抹陰晦,皺著眉道:“誰是你的嘉玉姐姐?!我可不認識你。”

    嚴倩眼淚汪汪的,看起來即可憐又委屈,“嘉玉姐姐,我是嚴倩啊,我娘是你的小姑姑。”

    裴嘉玉用眼神製止她再繼續說下去,免得讓吳瓊瓊知曉自己有個姨娘養的表妹,給自家丟了顏麵,嚴倩果然不再言語。須臾,她小聲問道:“你們剛才說的是三妹妹嗎?”頓了頓,她又加上一句,“就是嚴嫣。”

    裴嘉玉這才想起那個小姑姑是嫁進了威遠侯府做妾的,威遠侯府雖已敗落,可她記得家裏之所以還會讓那個小姑姑進門,一是看著嚴家的老夫人是祖父的親妹,二也是因為威遠侯府和鎮國公是姻親,威遠侯娶了鎮國公的掌上明珠。

    那麽就是說嚴嫣是出自威遠侯府,和嚴倩是姐妹?

    她附在吳瓊瓊耳邊說了幾句,隻見吳瓊瓊用很不屑的眼神看著嚴倩:“我們說的就是她,怎樣?想替她當耳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