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字數:10938   加入書籤

A+A-




    防盜章(17號上午10點替換)

    《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

    喜歡到底是什麽?

    嚴嫣也曾好奇的看過幾本時下流行的話本,對於那上麵所寫的男女之情卻是不敢苟同。

    堂堂一個大家閨秀,居然會無意中偶遇一名貧窮書生,兩人經過幾番私會,產生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戀情。之後,閨秀的父親不嫌書生是個白身,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他。

    若幹年後,書生蟾宮折桂中了狀元,皇帝見他一表人才,感歎道隻有這樣的俊才才能配上朕的公主,於是便要將自己千嬌百寵的公主許配於他,可狀元郎這時已經有了妻室,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幾個。

    原配閨秀不忍誤了書生的仕途,自甘墮落貶身為妾,給公主挪了位置。公主見原配如此善良大度,決定效法娥皇女英,與原配平起平坐共侍一夫。

    故事自此完。

    嚴嫣當初邊看便嗤之以鼻。

    首先,大戶人家的姑娘是不可能會偶遇一名窮書生的,哪家的閨秀不是行走之間仆婦簇擁,當那些丫鬟婆子都是死的嗎?

    更不用提什麽私會了,除非那名閨秀有她這麽高的武力,翻牆越院不在話下。另外,既然是大戶人家千金小姐,作為其父的必然身有官職,甚至說不定還有爵位在身,怎麽可能將女兒許配給個白身?難不成京城的青年才俊都死了?

    更不用提之後中了狀元,聖上要將公主下嫁了。首先中了狀元不過是仕途的開始,要先從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做起,之後慢慢熬。有熬出頭的,也有泯滅於眾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陛下會為了一個可能是未來朝中的中流砥柱,不顧自己的聲譽強迫別人停妻再娶嗎?這個在大熙可是犯了大不違,身為天下之主的聖上自然可以這麽做,但這麽做的好處是什麽?

    隻是為了成全這個窮書生的美夢?

    嚴嫣看了幾本話本,大體都是類似這樣的故事。

    她總結出一個道理,寫著話本的人肯定都是窮書生,白日發夢寫了話本出來騙銀子的。

    可喜歡到底是什麽呢?

    嚴嫣知道肯定不是如話本裏所說那樣的,至少在她來看那是荒謬至極。如若是她是那名閨秀,書生被公主看中,換她絕不可能甘為妾,而是拚你個魚死網破,一拍兩散。

    這並不是喜歡,而是愚昧無知,嚴嫣還是懂的。

    其實嚴嫣身邊還是有真實的例子。

    例如許久許久之前,她曾經想過她娘大抵是非常喜歡她爹的。一個婦人,活得那般沒有自我,甚至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孩子,並不一定是心思簡單可以解釋的。

    她見過嚴霆可以很輕易動搖沈奕瑤思想的情形,那讓她有些不寒而栗。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還是駱小胖告訴了她答案。

    因為喜歡,所以蒙蔽了自己的雙眼。

    也是由此,還處於懵懂不知的嚴嫣才明白‘喜歡’這個詞的寓意。

    可這就是喜歡嗎?

    讓人變得那麽盲目!

    她不喜歡這種盲目,這種盲目讓她由衷的感到害怕。

    ……

    嚴嫣的問題似乎問住了駱懷遠。

    他思考良久,才緩緩開口:“喜歡就是很想跟那個人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兩個人在一起可以很快樂,很無憂無慮,一見到彼此滿腔煩惱都沒有了。不見她的時候想她,見到她的時候舍不得離開她,想永遠留在她身邊,哪兒也不去……”

    駱懷遠的語氣輕柔又略帶纏綿之意,嚴嫣卻是沒有聽出來,而是很認真的逐一對比。

    她見到駱小胖是還挺開心的,因為他就是個大活寶,總是有很多的笑料。她沒見到他時,也有想他,不過隻是擔憂他的安危。倒沒有見了舍不得,她很多時候都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頓,怎麽會舍不得呢!

    綜合下來,嚴嫣給出結論,“我覺得我不喜歡你。”

    駱懷遠眼中閃過一抹什麽,可是一閃即逝,讓人並看不分明。

    他胖手捂著眼睛,嚶嚶嚶的假哭,“你怎麽能不喜歡我呢?我是多麽多麽的喜歡你啊,你實在太傷我心了!”

    “行了,別鬧了!”

    嚴嫣有點窘,推他一把,可惜他太重沒推開,反而被抓住了小手。

    “阿嫣妹妹,其實你可以這麽想。就算你現在不喜歡我,也不要緊的,你可以嫁給我,然後咱們慢慢培養感情。”

    他抹了一把臉,胖臉還是笑著,明明還如平時那般不正經,卻讓人看出幾分忐忑來。

    哦,不,他的表情並沒有什麽漏洞,隻是他急切的語氣才讓人看出些端倪。

    “其實我覺得你還是喜歡我的,隻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更何況你娘現在想給你說親,你覺得你能接受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嗎?他不能包容你,不能欣賞你秉性習慣,不懂這其實是你最美的地方。即使這一切都可以,但他娶你肯定沒有如此簡單。女孩子婚姻大事實在太重要了,你看伯母就是因為嫁了一個渣男,才會這麽不幸福。”

    “還有你爹,他那麽渣,如今又主動靠上許貴妃一係,以他的心性,他絕對會打你婚事的主意,拿你去討好那個二皇子。鎮國公一直置身之外,你忍心讓他為了你攙和進去嗎?”

    “你怎麽知道我爹想把我嫁給二皇子?”

    “啊?”駱懷遠驚呼一聲,惹來人紛紛回頭望了過來。

    他趕忙鬆開嚴嫣的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拿起一個水囊塞進嚴嫣手裏。直到沒人看這處了,他才又靠近,低聲急道:“你爹真要把你配給那個王八蛋,我告訴你他不是個好人,他和那個黑心肝的太子是半斤八兩,並且他身邊有許多侍寢宮人,你肯定不知道那些侍寢宮人是幹什麽的,但你能忍受和許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嗎?他不止是你一個人的丈夫,還是其他人的。而且許貴妃如今和皇後鬥得厲害,到時候你一定會成靶子。”

    反正駱懷遠是無所不用其極詆毀二皇子,踩低他、抹黑他,最好讓阿嫣妹妹對他不屑一顧。

    他本來隻是想危言聳聽一番,沒想到嚴霆真得動了這種心思。這該死的嚴霆,居然想賣女兒!

    “你看你看,他們都那麽不好,你還不如嫁給我。我給你數數我的優點,首先我會對你很好,比對我自己還好,將你當成寶貝捧著。雖然我長得不帥,但我很可愛,你也覺得我很好是不是?還有我會賺錢給你花,賺很多很多錢,到時候我們想吃什麽吃什麽,想幹什麽幹什麽。你不喜歡男人**,我一定不多看別人一眼,就天天守著你過日子……”

    嚴嫣眼神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還不是男子的少年對自己保證著,若說不感動是假的,其實他的很多話都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例如她的婚事沒有她娘想得那麽簡單,先不提不能與不能牽扯的勢力牽扯上,名聲壞了以後,能選擇的對象更加少了,要不然她娘也不會明知她爹不懷好意,還帶了她來蒙山圍場。

    還例如她從來厭惡男子三妻四妾,很多時候她想起嫁人以後的日子都會很茫然,她知道自己的脾氣,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討喜的人,不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也不會逢迎討好人,脾氣臭得可以,若讓她對人低聲下氣,比剝了她皮還難。又是那種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到時候想必又會鬧得不可開交,是時不是她把夫家的人都撕了,就是人把她休了。

    更例如她其實知道自己這裏不好,那裏也不好,甚至偶爾也會厭惡自己,卻從沒有想過要改變。她娘不止一次對她說過,她的性子不改改,以後嫁人會吃很多的苦……

    他居然能懂她心裏在想什麽,其實他一直都懂,不是嗎?

    就這麽聽他絮絮叨叨說著,似乎感覺嫁給這個駱小胖也是不錯的。

    至少他知曉她的脾氣,她每次脾氣上來揍他的時候,他一定會苦逼兮兮的受著,叫得響破天際,卻總會在她心中忐忑的時候厚著臉皮貼上來,哄她開心。

    可——

    “鎮國公府不與皇族結親,我娘和我外公肯定不會同意這事,聖上那裏也不會。”

    嚴嫣沒敢再直視對方驚詫的眼神,她這會兒心情也複雜得很,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鞭子便站起了身,去換沈祁過來休息。

    她一鞭又一鞭將撲上來的狼掃回去。嚴嫣習武已久,鞭子幾乎就是她的手臂,她使鞭子的時候從來不會手抖,隻有她自己清楚,現在她的手居然在抖。

    鎮國公從不與皇族結親?

    這事他怎麽不知曉,那上輩子小王妃到底是怎麽嫁給他的?

    似乎上輩子很多事情都籠罩了一層濃濃的迷霧,竟讓駱懷遠也罕見的心緒紛亂起來。

    **

    柳淑怡一行人終於接近了營地。

    因事前有準備,便收拾了儀容,將容易讓人起疑的痕跡都抹了去,才緩緩接近大門處。

    老遠望去,營地大門處似乎並無異樣。

    柳淑怡幾次想靠過去,都被褚茗宸拉住了。

    他想了又想,對柳淑怡說了一番話,才讓她騎著黑玉,自己帶著一名護衛往大門那處去了。另一名護衛則是留下看著剩下的兩匹馬,一匹馬是駱懷遠的,還有一匹是沈祁的。

    守營地大門的有四五名兵士,俱是百無聊賴的樣子。貴人們都去行獵了,隻有他們還必須兢兢業業的守著大門。

    兵丁甲與兵丁乙小聲討論著:“你說剛才頭兒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

    “我怎麽知道!”

    “無緣無故讓咱們看什麽人,連個形貌特征都沒有,怎麽看啊!”

    “讓你看你就好好看著,別那麽多廢話,小心被頭兒聽見了。”

    這時,從遠處行來三人,一個騎著馬在前麵小跑著,那騎馬的小姑娘似乎並不怎麽熟練的樣子,馬兒跑得並不快。兵丁中又不少懂馬的,俱是感歎好白菜都被豬拱了,這麽多好的良駒居然落在一個馬術不精的小姑娘手裏。

    後麵跟著一名皮膚白皙、眉目清秀的少年,他一邊跑一邊喊:“表妹,你就別生氣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騎在馬上的嬌人兒並不理他,反而行得更快,就這樣追追趕趕,很快便來到了大門前,少年才攆上來攔在馬前。

    他累得氣喘籲籲,扶著膝蓋喘氣,“表妹,你別生我的氣,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情不自禁想去親你,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再說你再說,我打死你!”

    小姑娘臉漲得通紅,氣嘟嘟的,眼淚在眼睛裏打著轉兒,一夾馬腹就想往營地裏去,少年也不敢攔她,隻能任她騎著馬往裏頭跑,自己繼續追在後麵不停的道歉。緊跟在他身後護衛模樣打扮的人,滿臉都是無奈。

    看守大門的幾個兵丁權當看樂子了,這富貴人家的嬌少爺膽子可真大,居然想親人家小姑娘。

    嘖嘖,不過這表妹表哥的,曆來就是關係最亂的,指不定哪會兒就變成了情哥哥情妹妹了。

    幾個兵丁俱是笑得曖昧。

    一個將士打扮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剛才可是進去人了,可有看清楚是誰?”

    一個個頭不高的兵丁說道:“看著呢,就是一對小情侶,還是什麽表哥表妹的,兩人鬧了矛盾。我們都睜大眼睛看著呢,不是可疑的人。”

    “騎的什麽馬?可有一匹青白色的?”

    “就騎了一匹黑色的馬,那小表妹騎著……”

    說著說著,兵丁也意識到不對了,這裏可是圍場,隻要出了營地,很少有不騎馬的,三個人隻有一匹馬……

    他大叫一聲不好,轉身往門裏頭看去,可惜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趕忙將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

    將士一聲低咒,舉起手想說什麽又停下,轉為訓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子不過去上了趟茅廁就被你們捅出這麽多大的婁子!”

    說完,便急急轉身往裏頭走去。

    ……

    位於營地正中央皇後的氈帳裏。

    蕭皇後所住的氈帳自然不是尋常可比的,宛如一個簡易的小型宮殿,裏頭一應家具齊備,方椅花幾殿座皆有,一切俱是奢華。

    形容狼藉的太子癱坐在一張椅子上,皇後正站在他麵前斥道:“你讓本宮怎麽說你,居然出了這樣的紕漏,本是一件可以利用的事情,如今居然不能聲張,還扯出那麽些雜七雜八來……”

    “母後,兒臣也不想,隻是那會實在情勢危急。”

    蕭皇後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可這件事情實在牽連甚廣,讓一向沉穩鎮定的她也不能保持冷靜了。

    她的臉色很是沉肅,“本宮已經命人去收拾殘局了,你嘴巴給我閉緊些,等會兒本宮讓人送你出去,你繼續出去行獵,等差不多到時候了再回來,這裏本宮來安排……”

    就在這時,門外急急走進一名宮人模樣的女子。她湊上前在皇後耳邊說了什麽,皇後臉色頓時一變。

    太子急忙問道怎麽了。

    蕭皇後緩緩出了口長氣,皺著眉道:“那處居然派人回來求援了,人已經進了營地。現在你趕緊跟本宮一起往鎮國公的氈帳那處走一趟,鎮國公雖與陛下外出了,但鎮國公夫人還在。”

    “門口不是有我們的人守著嗎?”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你先跟本宮去一趟。”

    太子表示如今自己儀態不整,需要整理一番,蕭皇後劈手給了他一巴掌。

    她目光如炬,疾言厲色:“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要注意什麽太子的儀態,等事情鬧大了,你這個太子還能不能當還是未知。”

    太子這會兒也慌了。

    蕭皇後歇力穩住自己,“鎮國公府的人一向識趣,希望這次也能識趣一些,去了以後你別給本宮端什麽太子的架子,能有可憐就給我裝多可憐。”

    說完,又對一旁那名宮人吩咐讓她傳信將出去的人給追回來。

    ……

    蕭皇後到時,鎮國公府的氈帳裏除了鎮國公夫人及其下人,並沒有什麽陌生人。

    可如今她已經不敢心存什麽僥幸心了。

    她叫了聲‘嬸娘’,便拿著帕子垂起淚來,一口一個對不起孩子惹禍了。太子跟在她身後垂著頭,一臉愧疚難安的樣子,臉上的巴掌印毫無遮掩。

    鎮國公夫人一頭霧水,卻不動聲色,然後從皇後嘴裏得知了真相。

    蕭皇後說得極其坦白,一點都沒有進行篡改,唯獨隱瞞的就是之前他們本應該卻沒有做成的事。

    “太子是您看著長大的,您應該知曉他不是一個壞了心腸的孩子,他實在是驚駭之下做了糊塗事,一回來趕忙就來告訴了本宮,本宮狠狠的將他訓斥了一頓,便帶他來向您賠罪。”

    鎮國公夫人一聲急喘,厥了過去。

    一旁下人趕忙上前去掐人中,皇後也急白著臉命人去請太醫。

    須臾,鎮國公夫人醒了過來,臉色煞白煞白的,“那我的祁兒呢?快趕緊讓人去救我的祁兒啊!”

    皇後一臉懊惱,趕忙站了起身,“本宮都慌糊塗了,這便去。”對太子厲聲道:“你自己闖的禍,自己去解決,好好的將人帶回來,少了一根汗毛,看你怎麽回來與你父皇與鎮國公交代。”

    太子一臉悲愴,“兒子這便去,定然將人帶回來,若是沈少爺出了什麽事,兒子以死謝天下!”

    他拱手垂首,便轉身出了帳子,頗帶了些風蕭蕭兮易水寒之蕭瑟。

    蕭皇後一聲急促的哭嚎,“這是哪個壞了心腸的人,這麽害我的太子,她這是想把我們母子往死處逼啊。”

    皇後叫你一聲嬸娘,那是尊敬。鎮國公夫人自然不會這麽沒有眼色,她強撐著坐起身安撫道:“皇後娘娘不要傷心,定然會逢凶化吉的。”

    這叫什麽事兒,明明應該是她最傷心的才是,鬧得皇後比她還難過,她還要轉過頭去安撫她。

    可當了這麽多年的鎮國公夫人,鎮國公夫人自然不是傻的,當然明白皇後這樣意欲為何。

    果不其然,蕭皇後與她開始回憶起小時候的太子是如何如何的可愛,長大之後是如何受太師們的誇讚,隻差明說我兒子如此優秀又是太子之尊,你孫子若是出了什麽事,可千萬不要妄想讓太子給你家賠命。

    當然也不止這些,蕭皇後耍的不過是哀兵之計,如今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期盼鎮國公府家的孫子不要出什麽意外,哪怕是那個四皇子死了,也不能死沈祁。若是沈祁不死,他們還能化險為夷,若是沈祁死了,那可真就是四麵楚歌了。

    就如同太子所想那樣,蕭皇後幾乎已經明白究竟是誰在後麵搗鬼了,她幾乎可以想象出許貴妃那個女人此時在如何的狂笑。

    氈帳之外,沈奕瑤滿臉的急色,身旁還站了一名同樣滿臉急色的少女,一名丫鬟打扮模樣的人正與她說著什麽。

    ==第95章==

    時間拉回到之前。

    幾名訓練有素的斥候不停將消息轉遞過來,許向榮心情跌宕起伏,心跳忽快忽慢。

    在接到消息說太子居然逃出了包圍圈,許向榮忍不住一腳踢向草叢。他焦躁不安來回走動著,嚴霆站在一側的樹下,距他們兩米開外站了幾名身穿綠衫頭帶綠巾之人。

    那幾人身上的綠,是一種很奇詭的綠,竟與周遭草木葉蔓同一色,若不是就站在近前,很可能會忽略掉這幾人。

    須臾,又一名綠衣人出現在許向榮身前,低聲稟報著什麽。

    “你是說他們找了一幫替死鬼?知道那是些什麽人?”

    話音落下,許向榮揮手打落一旁的枝蔓。可見他也是急糊塗了,這些死士是經過特意挑選的,並不認識京中勳貴,又怎麽能知道誰是誰?

    隻是布置了這麽久,居然會功虧一簣,實在讓許向榮很難以接受。那太子怎麽就如此好運,居然那麽巧就碰到一群替死鬼。

    這群狼雖是他們弄來的,卻隻能靠秘藥圈在一定的範圍之內,隻等太子自己往陷阱裏走。之間為了引太子上鉤,已經費盡所有人腦汁,並且野獸的習性也是人力不可控製的,狼群棄少就多似乎並不難理解,畢竟它們隻是餓極了想填飽肚子。

    他望了嚴霆一眼,那名斥候在前,兩人緊隨其後,身後還跟了幾名綠衣人,一並往那處潛去。

    到了位置,潛在暗處一看,卻是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