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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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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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對許向榮及貴妃一係不算什麽幸事,少了一個禮部尚書,可就少了無數個青年才俊為他們所用。蕭皇後這幾日心情不錯,成日裏臉上都笑,相反許貴妃就黯淡不少,閉了宮門抱恙在身。沒幾日,熙帝便主動去了淳鸞宮看她,蕭皇後的臉色由晴變陰。
按下不提。
威遠侯府那邊,眼見嚴嫣及笄就在近前,沈奕瑤正操持著要為女兒辦一場盛大的及笄禮。
及笄乃女子成年禮,對女兒家來說有著重大特殊寓意,所以一般人家都會給家中女兒辦一場及笄禮,視家中狀況而定這場及笄禮的規模。
沈奕瑤當初及笄之時,素來低調的鎮國公便為女兒辦了一場極為盛大的及笄禮,到了嚴嫣這裏,沈奕瑤自然不會等閑視之。哪怕不如當初自己那般,也是要體體麵麵的,更何況女兒如今是未來的四皇子妃,自然隻能大辦不能小辦。
自然是沒有人阻止的,可因為這事又發生了許多讓人不快之事。
原來要給嚴嫣辦及笄禮,自然牽扯了許多事宜。例如食事器具、屋子人手、禮器禮具與司儀接待,乃至威遠侯提前許多日便是要開始修繕布置的,總是不能在人前露了短。
這些都需要銀子,自然是由公中支出。
如今陳氏管著家,卻隻管事不管銀子,銀子由老夫人手中流出,直接到了賬房那裏。賬上有錢沒錢,再沒比陳氏更清楚的,她自是也如薛氏當初那樣,暗裏不知曉罵了老夫人多少次摳得一毛不拔。
這次嚴嫣辦及笄禮,舉凡有用著銀錢等地,自然要報上來給陳氏,可卻在陳氏這裏卡殼了。陳氏也非常委屈,賬上沒銀子,她由何處支出。沈奕瑤那邊操持辦得熱火朝天,臨到了她這裏卻無錢結人銀子。
沈奕瑤第一次在陳氏麵前露了惱色,陳氏囁囁嚅嚅說二嫂手麵太大,她做不了主。
也就是說需要經過老夫人的同意才可。
薛氏是與沈奕瑤一起來找陳氏的,見陳氏如此推脫,不禁譏諷道:“三弟妹,府裏姑娘及笄可不是小事兒,當初大姑娘及笄也就算了,誰讓我們家大爺沒本事,自家人小小的辦一場也就完事了。阿嫣她可是二弟的嫡長女,又是正兒八經的侯府小姐,未來的四皇子妃,怎麽著都這會兒了還想省銀子!”
頓了頓,她又道:“而且你這話我就聽不過耳了,什麽叫二弟妹手麵太大,這事兒不大辦能行嗎?總不能到時候惹了外麵人的笑話。”
陳氏懊惱一打嘴,連聲告罪:“二嫂,弟妹口拙,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可您也知道,家中的銀錢是娘管的,我這個管家之人說著擔了個名,其實很多事都做不了主。這賬上沒多餘的銀子,我也變不出來。”
沈奕瑤臉色不好,轉身就走了。
前來給威遠侯府送貨的商家還等著結銀子,沈奕瑤隻能自己掏了腰包先將銀子墊上。
薛氏說她傻,說有再多的銀子也不當這麽做,怎麽著合著阿嫣不是府裏的姑娘,連辦場及笄禮還要你這個做娘的自己掏銀子,在哪兒都沒有這個道理。
沈奕瑤心裏也不甚舒坦,這話更是戳了她的心,便與薛氏一同又去找了老夫人。
兩人到時,陳氏也在,似乎正在與老夫人說著這事。
見了沈奕瑤,陳氏臉上有些尷尬之色。
她自然是來稟報此事的,然後順便還埋汰了一通沈奕瑤。
說她大家小姐做派,當日所用之物一應俱要用最好的。粗略算下來,她這種辦法至少得三千兩之數,還是往少裏說,就算再家大業大也經不起她這麽折騰。
陳氏管了一段時間的家,老夫人日裏吹毛求疵,她沒少落排揎。再加上賬麵上銀子緊湊,老夫人日裏摳得厲害,她本身便不是個大方的人,漸漸生出這家是在給自己管的,沈奕瑤銀子用多了她便會吃虧的想法。
這幾日老夫人心口正不順,原本指著莊子上收成落點銀子進荷包,哪知今年正值收獲的時候天氣變化多端,下麵管事報上來說今年莊子上大多農田都遭了災,別說收成了,租子可能都收不上來。
家中本就快要到了揭不開鍋的境地,這會兒聽陳氏說光辦場及笄禮便要三千兩之數,還打不住,老夫人臉色又怎麽會好。正當著陳氏的麵罵沈奕瑤敗家,便聽下麵丫頭來報二夫人來了。
所以沈奕瑤剛站定,老夫人便率先發難。
“我聽老三媳婦說你要給阿嫣辦及笄禮,還要往大裏辦,光花費就要幾千兩?”
沈奕瑤看了陳氏一眼。
陳氏半垂的臉,轟的一下紅了。心中埋怨老夫人怎麽當著二嫂麵就這麽說,到時候沈奕瑤會怎麽想她,會不會認為她在老夫人跟前挑唆。
這是肯定的,光聽老夫人這口氣與這表情,大家也會這麽想。
薛氏譏諷的瞄了陳氏一眼,笑著便開口了,“可不是,這阿嫣身份不同一般,又是未來的四皇子妃,可是不能小辦。這花費還是二弟妹酌量著刪減了又刪減,才定下的。這也不是給娘您長臉嘛,讓外人看看,咱們威遠侯府也不落他人,這府裏都出皇家的兒媳婦了。”
薛氏確實是一個會說話的人,這番話說得即給沈奕瑤找了台階下,又給老夫人遞了梯子,換個正常人自然就順著梯子下來了,可關鍵老夫人她不是正常人。
錯了,並不是老夫人不正常,而現在她沒有那個條件去正常。
三千兩啊,夠府裏半年的花銷了!
她若能有三萬兩,讓她掏三千兩給自家長臉,她自然願意。可現在問題是,她連三千兩都拿不出來,又怎麽顧得上給自己長臉?
就好比那有錢之人,他不用為生計而發愁,自然有精力去弄些華麗的配飾以及去熏陶自己的修養與氣質,讓自己來顯得與眾不同。可換做是連飽腹都不能的窮苦人家,成日裏為生計奔波,又哪裏會有那份閑錢去弄那些花套。
兩個道理是相同的。
老夫人也想要臉,可關鍵連裏子都快顧不住了,臉要來有何用?若是臉能換來幾千兩銀子,老夫人不介意去拿自家老臉去換!
所以老夫人不但沒有借著薛氏的梯子爬下來,還將薛氏罵上了,罵得那叫一個口沫橫飛啊!
“你薛氏是站著說話不腰痛是?你說得倒是輕巧,別人家都是勤儉持家,以彰顯我等勳貴之後的簡樸美德。就你臉大,慣會裝相!我知曉你是想借著阿嫣的光,給嚴茹說一門好親事,未來四皇子妃的堂姐,說出去也能長臉,可若是有違咱們府上的治家之道,我卻是不許的!”
這番話說得薛氏臉色又青又黑的。
她是不否認有這種念頭,可換誰都會有這種念頭!
阿嫣長臉,自家長臉,闔府上下都長臉的事兒,怎麽落到老夫人和陳氏嘴裏就成了‘萬惡之極’了?
還有那什麽質樸,勤儉持家。是有些勳貴家打著這樣的口號,但那都是做給聖上看的,哪個會真的如此。不過是給自己披了層好看的皮,都在京城這地界呆久的,哪家不知道這其實幌子,這會兒倒是知道拿著人當幌子來說了,說過來說過去就是不想掏銀子!
沈奕瑤當然也聽懂了這話,這話看似在罵薛氏,實際上在說她作妖。
她頓時惱色上了臉,她給自家女兒辦場及笄禮到底哪兒作妖了?以阿嫣的身份,若是辦小了,才會讓京中眾人笑話!
老夫人確實打得這個主意,她知曉沈奕瑤向來臉皮薄,她連消帶打一番,她也就不會好意思張這個口了。
至於嚴嫣及笄禮一事,沈奕瑤有錢,自然不會虧著自己女兒。
老夫人如意算盤是打得很精,可她錯估了沈奕瑤早已不是當初的沈奕瑤。
“那娘的意思是說,府裏不給出銀子為阿嫣辦及笄禮了?”
一句很簡單的話,直接將老夫人的口沫橫飛堵了回去,讓她頓時臉色好看了起來。
她心口一陣急跳,卻不能做出被氣著了的樣子。
老夫人自然可以借著這話音,直接氣倒過去,此事自然不了了之。可一旦如此,大家便會說她,老夫人為了不給親孫女辦及笄禮,自己都給氣暈了,到時候她可就丟大人了。若是有人將這事漏了出去,她以後也就不用做人了,畢竟不管從哪裏說,這都是讓人非議的。
老夫人即想要裏子,還想保存自己一些顏麵,可謂是艱難至極。心裏的想法是千思百轉,實則也不過是一瞬間。老夫人板著臉,道:“我可沒有說這樣的話,隻是教你們這些做小輩的要懂得儉省。”
“那倒是兒媳誤解娘的意思了。”沈奕瑤歉然一笑,又道:“那不知府裏準備出多少銀子為阿嫣辦這場及笄禮,之前該說的大嫂也都說了,我也就不一一複述給娘及三弟妹聽了。現在就僅止這一樣事,可千萬不要讓我家阿嫣寒了心,讓威遠侯府在京中眾世家勳貴麵前丟了臉。”
陳氏沒料到沈奕瑤會當眾將自己帶進來,說得好像不給三姑娘出銀子辦及笄禮是她主使的。雖說她確實在其中起了些作用,可這麽明晃晃的打臉?陳氏這會兒連脖子都紅了起來。
薛氏撇嘴一笑,真當大家都是泥人性子,以前讓著她不過是懶得與她計較,當誰看不出她在背後的那些小動作。
老夫人瞪了沈奕瑤一眼,摳索了半響,才開口道:“你也知道這府裏家大業大的,人口也多,這麽多姑娘緊挨著都要出嫁,這麽著,府裏給你出五百兩。”
五百兩?
五百兩確實是少了,說出去都不怎麽好聽。
當初嚴茹及笄,薛氏鬧死鬧活的,老夫人也是出了五百兩小辦了一場。可別忘了那是小辦,幾乎沒請外麵的人來觀禮,也就威遠侯府自己人以及薛氏娘家人來,大房還能有些許剩餘,剩下的薛氏全部找了由頭扣了下來,準備日後嚴茹出嫁給女兒置嫁妝。
沈奕瑤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頓了頓,麵露牙疼之色:“一千兩!阿嫣身份畢竟比茹兒高,就一千兩了!”
沈奕瑤也沒再糾纏,點頭謝了走人。
路上,薛氏悄聲與她議論,“看來府裏這情形確實不好,說不得阿嫣到時候辦嫁妝,府裏也不會出錢,又是一件煩心事。”
沒等沈奕瑤說話,薛氏又歎道:“哎呀,我家茹兒到時候可怎麽辦!阿嫣有你這個有錢的娘,不管怎麽說都不會落了臉,我到時候可得為我家大姑娘好好籌謀一番。”
沈奕瑤認真幫她打算,“這事先不慌,阿嫣及笄那日會到場不少夫人,到時候讓大姑娘好好規整一下出來幫著待客,必然少不了有人家看中上。先把婚事定下來,嫁妝之事以後再說,銀子少了有少的辦法,銀子多有多的辦法,總是要讓大姑娘風風光光嫁出去的。”
薛氏感激道:“二弟妹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家茹兒的婚事就足以讓我頭疼了。本是想指著這侯府能作為儀仗,讓大大小小都能落個好。可如今你看看,好事一樁沒有,糟心事倒是不少。”
沈奕瑤歎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第105章==
等沈奕瑤與薛氏走後,老夫人黑著臉讓陳氏也滾了,然後一個人黑著臉坐在那裏,半響都不出聲。
一旁的趙媽媽也不敢開口勸她,如今說什麽都無濟於事,老夫人不想將府中的窘狀公之於眾,那麽便隻能硬撐著。
可那一千兩銀子從哪裏來呢?
趙媽媽滿心擔憂,老夫人手裏有沒有銀子,估計這世上再也沒有比趙媽媽更為清楚的了。
“你去將我首飾匣子裏那套赤金鑲綠翡頭麵,拿出去處理了。”
趙媽媽渾身一震,不禁道:“可、可那是老夫人您最喜歡的一套頭麵,那麽珍貴的東西,以後怕是再不好找了。”
這套赤金鑲綠翡頭麵是老夫人過五十大壽時,沈奕瑤孝敬上來的。
一套頭麵共十二件兒,分頂簪、分心、挑心、鬢釵、花頭簪、掩鬢、圍髻、鈿子、滿冠等。俱是用足量赤金鑲嵌綠翡製成,先不提這套頭麵的精良做工,你那上頭嵌的綠翡,翠綠翠綠的,水頭極足,看起來著實喜歡人,是最上等的帝王綠。老夫人極為喜歡,尋常時候都舍不得拿出來帶,算是她所有首飾裏最為貴重的一套。
“什麽好找不好找,其他旁的也當不出來價格,她沈奕瑤孝敬上來的,現在用在她女兒身上,倒也不算虧。”
如今,老夫人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趙媽媽猶豫了一瞬,問道:“是活當,還是死當?”
問完這句話,她趕忙屏住呼吸。
果不其然,老夫人臉色迅速扭曲起來,喘氣粗重,半響才道:“死當!”
許久許久以前,老夫人每次讓趙媽媽拿她的嫁妝出去當,也曾抱過美好的幻想。想著以後等她手裏活泛些,便將之通通都贖回來。可每當她好不容易手裏有點銀子,總有其他地方更著急用銀子,久而久之,那些東西便讓她刻意的給忘記了。
當的次數多了,如今老夫人也明白了裏頭的關竅,死當要比活當得來的銀子要高上一倍還有多,這才有趙媽媽這一問。
最後這套綠翡的頭麵當了二千五百兩,不光可以應付了沈奕瑤那邊,老夫人手裏還能剩下不少,自是不提。
……
一晚上薛氏都輾轉反側的,嚴郅被她折騰得也睡不著了,索性坐了起來。
“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烙什麽餅子!”
薛氏也坐了起來,將床頭矮櫃上的一盞小燈點燃,才又靠回到枕頭。
她絮絮叨叨將今日發生之事說了一遍,又道:“你說咱們家是不是真沒銀子了?那麽多產業都跑去哪兒了?如今老夫人連麵子都不顧,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麽要這樣。以咱們府上那些產業的出息,足夠這一大家子舒舒坦坦的過日子,何必如此摳門。”
嚴郅眉頭緊皺,不耐道:“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你說是不是老夫人給產業禍害沒了?可這幾年府裏也沒見有哪處大筆用銀子的地方,你說咱們茹兒要是定了親,府裏會拿銀子出來咱們女兒辦嫁妝嗎?咱們這些年緊攢慢攢也不過就這麽點銀子,都給茹兒辦了嫁妝自然是夠的。可除了茹兒,還有這麽一大家子總不能日子都不過了,並且老大也不小了,今年十六,再拖兩年成親也不晚,可到時候總得給女方出聘禮,這又是一筆銀子。還有玲丫頭,還有老二……”
薛氏越想越煩,忍不住掐了嚴郅一把,“我急得頭發都快白了,你怎麽還睡得著!照我說,咱們當年還不如分出去過,有那麽點的產業,咱們省吃儉用些,也不會像如今這麽難。這麽多年進項都捏在老夫人手裏,旁人一點沾不上,除了日常穿用,手裏再無多餘銀錢,想做點什麽都難。好不容易手裏攢了些銀子,孩子們眼見都大了,到處都是要用錢的地方。”
嚴郅很不願聽薛氏絮叨這些,尤其那句‘還不如’,他滿臉不悅道:“那幾個分出去的日子過成啥樣,你不是不知曉!成天哪來的那些還不如,我早就跟你說了,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那點產業就當咱們這麽多年一大家子吃了喝了,以後不要再提這事!”
可是怎麽能當就吃了喝了呢!
嚴郅從小就機敏,嘴巴甜,也會哄人。不光得老夫人喜愛,老侯爺那裏也較為有臉,又是長子,雖是個庶出的,但從小養在老夫人房裏,一切吃穿都高其他庶子一等,雖比不上兩個嫡出的,但也算拔尖兒。
當年老侯爺臨死前分家業的時候,兩處大頭讓嚴霆與嚴瞿得了,嚴郅自然不如他們,不過比其他庶子卻要好很多,不光有兩個地段極好的鋪子,大小田莊子還有四個,老侯爺的私房銀子還分了他二千多兩。這些東西除了那點銀子,還未到他手上俱被老夫人以未分家收羅放在了公中。
這麽些年,哪怕大房一人長八張嘴,那些產業的出息也是吃不完的。
可嚴郅看似油滑,其實還是一個滿孝順的人,人也拎得清。他一直覺得不管怎樣他爹和老夫人都對他不錯,雖然當年他被老夫人養廢了,如今一無是處,可不管怎麽說人還是將他當了半個兒子來疼,自己一家在這府裏也算是沾了不少光。
各人站在各自的立場上,都有自己的酌量,包括他去討好奉承,也沒存什麽單純的心思。同樣,人家先緊著自己的兒子,甚至心思不那麽純良,你也不要說什麽,因為大家都不純良。
可有時候那種疼是真疼,甭管其間為了什麽,嚴郅其實能感受的到。
大房兩口子都不傻,早就看出了些端倪。薛氏是個婦人,家中的銀子是她管,她操心的也就多些,總是忍不住在嚴郅跟前抱怨幾句。嚴郅想得就要比她透徹,又顧念之前那點情分,畢竟已經這樣了,就算那些產業真沒了,還能怎樣,難不成去和老夫人鬧?也就隻能當本就沒有,那樣心裏還舒服些。
“怎麽不提?不提以後我們吃什麽喝什麽,兒子拿什麽來娶媳婦?光指望你那點俸祿,早就餓死了。我承認爹那時候待我們不錯,老夫人表麵上也還過得去,可你是姓嚴的你別忘記了,難不成就因為是庶子,就應該去死?你總是拿自己和那幾個庶子比,你忘了你為了今日的一切付出了多少?老姨娘那裏,你到現在都沒叫過一聲娘,她平日裏足不出戶,咱們也就裝傻當做沒這人。你為了不惹她忌恨,裝傻賣癡了這麽多年,成日裏渾渾度日,嚴郅你憋屈不憋屈?我告訴你,你不欠她的,那一切是你應得的!”
嚴郅瞪著薛氏,良久良久,才頹廢的抹了一把臉。
“好,你說的都對。可若真是如此,你又能怎樣?”
薛氏半響沒說出話來。
“行了,行了。”嚴郅將她拉下來躺著,又吹了燈,“成日裏想那麽多幹甚,先走一步看一步。到不了你說的那種地步,天塌下來不還是有老二在那裏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