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全部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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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便要轉身離開,江豐慌忙叫住了她:“等等。”
江千兒停下腳步,望著江豐,卻見他雙眉緊蹙,內心似乎在進行著某種掙紮。
江千兒望著他淡淡道:“表哥,即便我有時間等你,姑母那邊可還等著我過去呢。所以到底是送上那寒冰枕,還是等著這件事鬧大,還請表哥快些拿主意。”
她說話間語氣咄咄逼人,根本不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
這下江芷貞終於也不由得開口了:“四妹妹,表哥與我們畢竟都是一家人,若是讓父親母親知道你如此恐怕也會不開心的。”
江千兒望著她,眼中仿佛頓時籠罩上一層寒霜一樣。
這樣的眼神看得江芷貞陡然一驚,不由得一陣心寒,隻聽江千兒道:“大姐說的不錯,我們自是一家人。可是方才在知道這裙子來曆之前大姐為何不如此說呢?大姐口中的一家人,恐怕也隻是跟表哥和表妹而已。”
江芷貞一時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還是第一次被人當眾如此質問,還是被江千兒,她心裏十分厭惡的人。江芷貞如何能忍得下這一口氣,剛要再開口,這時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掌聲,緊接著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好,好,好。”
江千兒聽到這個聲音,心中猛的一驚,她還未回頭,心中便突然有一種預感,好似這一回頭就便會看到什麽足以改變她命運的東西一般。她跟隨著眾人的目光一並朝那聲音的方向望去,隻是她的動作卻明顯要比其他人慢上一些。隻見一旁不遠處的花叢後走出兩個人影,顯然是一主一仆。
那主人是個麵若冠玉的少年公子,隻見他身著華麗錦袍,舉手投足盡顯一種不同常人的高貴之氣,隻是此刻那張朝這邊望過來的俊美的臉上卻是帶著一份戲謔的笑。
他的目光是落在江千兒身上的,江千兒注視著他,與那少年目光相接的瞬間,江千兒的唇畔突然浮現出一縷若有若無的笑。
沒想到這麽快自己就又遇到熟人了,隻是竟然會是他。
北瀾皇帝陛下的愛子,三皇子慕容德。
要說前世,慕容德可以說是張元允的宿敵。
張元允是站在太子這一邊,所以為了幫太子爭奪儲位曾與慕容德一方有過生死之搏。
那時太子並不受**,朝中早已傳聞陛下有易儲的心思,太子成日也是惶惶不安。若非張元允另辟蹊徑,在這時投靠太子為他出謀劃策,以張元允的庶出身份又如何爭得過他的兩個哥哥,如何能順利走上丞相之位呢?
前世江千兒為幫助張元允,也將慕容德看作是不共戴天的死敵,如今再見,江千兒心中一時間之間卻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慨。
江芷貞自然也是認得慕容德的,皇帝有意培養這個兒子,所以時常讓他體察民情,京中大小案件都同意他一並過問,所以三皇子從前也是時常出入江家。
江芷貞瞧見麵容俊美的三皇子突然出現心中早已亂作一團,尋常三皇子都是直接去見父親,因為行蹤不定所以也很少遇到她們這些女眷。想到此江芷貞不禁偷偷整了整裙擺,立刻換上一副嫣然如花的笑臉朝著慕容德望了過去,然而很快江芷貞卻驚訝發現,慕容德一雙眼睛竟然是筆直的落在江千兒身上,那種毫不避忌的目光竟仿佛要把對方給看穿一般。
江芷貞瞧見慕容德竟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頓時心頭不免一陣惱怒。江千兒這個賤丫頭有哪一點比得上自己,她想到此突然有意上前一步擋在江千兒麵前,朝著慕容德扶了扶身子,柔聲道:“見過三殿下。”她對自己的容貌向來有自信,加之她聲音輕柔腰肢細軟,從前沒有哪個男人見了她不動心的。
誰知慕容德竟仿佛沒瞧見她一般,就這麽向一旁移了一下避開她擋住的視線,目光依舊在江千兒身上一步不移,隻是隨口對她說了句:“不必多禮。”
江芷貞一時間氣得臉色發白,但一想到是在眾人麵前,她的神色才很快恢複如常,隻是在心裏早已恨不得將江千兒撕碎。
慕容德望著眼前的江千兒,隻見那少年麵容上有這個年紀少女所沒有的清冷,一雙漆黑的眸子像靜謐的寒潭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慕容德不禁想起那****躲在草叢後看到的一切,再一想剛才這少女咄咄逼人毫不退讓的氣勢,慕容德的唇畔又不禁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這個少女當真是與旁人太不相同,讓人忍不住又對她起了幾分好奇。
江千兒這才衝著他扶了扶身子,語氣中卻是不帶有一絲感情:“見過三殿下。”
她話音一落,一旁眾人也都回過神來接著向慕容德行禮,就連江豐也在仆從的攙扶下起身。
慕容德隻簡單的又道了一句“不必多禮”,接著竟就這麽朝著江千兒走了過來。
路過江芷貞身邊時,江芷貞輕聲一喚:“殿下。”然而慕容德卻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一般,江芷貞的臉色一時間更加難看,她何曾當眾受此羞辱,頓時將滿心的怒氣也全都算在了江千兒頭上。
慕容德走到江千兒麵前停下,見對方清秀的麵容上不帶有一絲表情,慕容德臉上的笑帶著一絲玩味,明知故問道:“你便是江家的四小姐。”
江千兒心頭微微掠起一陣驚疑,慕容德這話顯然已經是注意到自己了,自己刨去前世今日是自己與他第一次見麵。江千兒不禁抬頭注視著他,卻隻從對方那張俊美的臉上看到了笑意,她心中下意識的升起一絲警覺,那是前世作為死敵的一種條件反射。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卻突然又響起一個聲音:“難怪到處尋不得三弟,你竟在這裏。”
眾人紛紛聞聲望去,隻見一個同樣身著華服的年輕公子出現在眾人麵前。他頭戴紫金冠,劍眉星目,英氣逼人。眉眼間還與慕容德有幾分相似,隻是但卻不如慕容德那般俊美非凡。
慕容德見到來人嘴角微挑,臉上的笑意卻依舊不減分毫,隻是語氣平緩道:“大哥。”
太子慕容輝。
眾人心中不免驚訝,若說三皇子出入江府還是情理之中,隻是今日究竟是什麽日子,竟然連太子都親自來了,難不成是出了什麽事?但驚訝之餘還是要顧全禮數,所以眾人回過神來紛紛向慕容輝行禮。
江千兒也正要跟隨眾人一同行禮,隻是就在這時慕容耀身後卻突然走出一個人。
江千兒瞧見那人瞬間,頓時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一時間竟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那個人,那個她曾無比熟悉卻又無論如何也猜不透的男人,是他將她捧在手心,給她無盡的**愛與柔情,又是他親手將她推入地獄,從此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江千兒就是死也不會忘記他那時的眼神,冰冷的望著自己的屍體漂浮在水麵之上,懷中卻是摟著那笑意淺淺的佳人。她是他的妻子,而他待她竟是這般極端的無情。她每每從前世的噩夢中驚醒,卻總也忘不了他那時的目光。
不錯,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江千兒前世的夫君張元允。
此刻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淺淡的笑意朝著這邊望了過來,配合他清俊的容貌在尋常人看去是如沐春風,可在江千兒眼中卻如同一把冰刀一樣劃過臉頰。
靜依見她出神,不禁暗地裏拉了拉她的衣袖。江千兒回過神來立刻隨從眾人一起行禮,然而這一幕卻落在了慕容德眼中。慕容德打量著江千兒又望了望張元允,心中若有所思。
太子微微一笑道:“大家不必多禮。”
眾人直起身子,江千兒的目光早已從張元允身上挪開,但心中的波瀾卻依舊未曾平息。而就在這時,江芷貞一臉笑意盈盈的對著太子道:“不知今日太子殿下駕到,實在是意外之喜。”
太子注視著她微笑道:“江小姐不必客氣,我今日前來也是同三弟一樣,為著近日城外聚集大量災民一事。”
原來如此,眾人聞言都頓時醒悟過來。
這件事江千兒也早有耳聞,聽說這幾個月來,與京都相連的齊藍鬧了蟲災,百姓們非但顆粒無收還餓死了不少人,朝廷雖派人去賑災,但卻效果甚微,很快一大批災民逃亡到京都。為了不影響京都的安危,城門衛至今都不敢這批災民入內,誰知災民聚集的越來越多,如今也已經影響到了城中之人的出行,成為朝廷中的一大十分棘手的事。
瞧見今日太子和三皇子一同前來,江千兒心下了然,看來皇帝有意在這件事情上試探自己兩個兒子的才幹了。所以二人才會急著一同來向江旬討教,隻是這同時出現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江千兒唇畔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看來太子和三皇子的鬥爭要遠比她前世知道的開始的早。
她的目光又落在張元允身上,卻也隻是一掃而過,瞧見張元允靜靜的注視著這邊,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仿如一口沉靜的古井,波瀾不驚背後卻是暗潮洶湧。
江千兒注視著旁人的同時也注意到旁人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尤其是三皇子慕容德,那樣直勾勾的眼神近似於輕薄,若非他身為皇子,這麽望著哪家姑娘,早就被當做登徒浪子給打出去了。
江千兒不動聲色,她很清楚這個三皇子在外的名聲雖有些放蕩不羈,時常出入秦樓楚館,與人飲酒作畫好生**,可這個人卻絕非像表麵所看到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