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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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原本都不明白江千兒如此做到底是什麽意思,包括那幾個大夫在內,然而他們一番查看之後,其中一個大夫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蒼白,那大夫姓周,正是方才指證江千兒的香囊中有山荼並與江豐所用藥物相衝之人。

    其餘幾個大夫都不禁麵麵相覷,很快目光便都齊齊的落在了周大夫身上,每個人卻都是神色各異。

    大夫人神色微微一變,還不等她開口,江蓉便好似最先察覺到了什麽,立刻對那幾個大夫道:“你們有什麽話還不快如實稟明,若是誰敢有絲毫隱瞞,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江蓉的話中帶著幾分威嚴,她一開口,那幾個大夫之中終於有人沉不住氣,最先跪在地上顫聲道:“回……回稟老爺、安國夫人,四小姐的香囊之中裝的根本不是什麽肉桂、艾葉、山荼,裏麵裝的分明是薄荷、白雛子。”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江千兒麵帶一絲笑意,對著那最先開口指認她的周大夫道:“周大夫,你分明就沒有檢查過這個香囊卻如此斷定裏麵裝的是什麽,想必你如何解釋也不能讓人不懷疑你事先沒有與人串通。”她的話字字入刀,毫不留情。她說完目光在阿凝身上一瞥,果然見對方的臉色已十分那看,而大夫人、二房夫人、江芷貞、江瑤也都同時變了臉色。

    江千兒不禁心頭冷笑,想必她們怎麽也沒有料到自己會事先有所懷疑,所以偷偷將香囊中的香料掉包。

    實際上二房夫人對江豐的病情一直有所隱瞞,恐怕除了周大夫之外並沒有太多人知道江豐平日裏的用藥。

    周大夫此刻也已經是一身冷汗,他完全是逼到了死胡同裏,根本無從辯解分毫。他一個腿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搖頭不停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大夫人見勢不妙,當即對江旬道:“老爺,今日是貞兒受封的好日子,何況還有貴客在場,實在不易當眾審問,否則若是驚擾了貴客就不好了。”

    江旬的目光落在太子和三皇子身上,太子倒是不動聲色的喝著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而慕容德也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一副全然不在意的神態,隻是他的目光卻落在江千兒,與江千兒身旁的秦宇身上。然而仔細一看便會發現,慕容德的眉心是微微擰在一起的,不知為什麽,秦宇的出現總讓他有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江旬麵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江千兒見此立刻道:“母親這是哪裏的話,此事若不當眾查清豈不是反而叫人說父親偏袒。更何況方才母親為何不說這樣的話,偏偏要等到事情敗露之後呢?”

    大夫人臉色一變:“你,竟然這麽同我說話。”

    江千兒微微一笑,卻是朝著她扶了扶身子,恭順道:“母親恕罪,我也隻不是一時心急。何況這件事關係到表哥,若是不當眾查清究竟是怎麽回事恐怕也不能給舅母一個交待。”

    大夫人一時沉默,江千兒如此順從的態度,倒是當真不好讓她發作什麽。

    江千兒轉頭對周大夫道:“你老實說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指使你的?你若敢當著兩位殿下和父親的麵撒謊,那恐怕你到時候會生不如死。”

    周大夫一個哆嗦,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這個時候當然是保命要緊,周大夫很快回過神來,慌忙道:“小的說,小的什麽都說,還請兩位殿下和老爺繞過小的性命。”他說完竟伸手直接指向二房夫人:“是夫人,是夫人叫我這麽做的?”

    二房夫人頓時怒上心頭,險些又暈了過去。

    江瑤慌忙扶住她,口中大呼一聲:“母親。”

    二房夫人強忍著口氣,不讓自己昏迷過去,她抬手指著周大夫,憤恨道:“你滿嘴胡言!”

    “小的不敢說謊,二房夫人是為了除去四小姐,還特地答應小的,若是小的肯幫她便送小的黃金百兩,良田萬匹。”他說完竟慌慌張張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張地契。

    眾人瞧見那地契,都不由得紛紛側目,將目光落在二房夫人身上。二房夫人此刻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隻是不住的用手撫著胸口,氣喘不停。

    江瑤怒聲道:“那地契根本就是你故意偽造的,我母親有什麽理由,怎麽會去害哥哥呢?”

    眾人聞言也同樣覺得是這個道理,心裏不免更加疑惑。

    江千兒聽了心中暗暗一笑,隻聽她道:“當然,舅母當然是沒理由害表哥的,因為表哥的病也在舅母的意料之外,舅母不過是受了她人蠱惑,所以才順水推舟想要利用這個機會來除去我而已。”

    江瑤怒道:“你少在那裏胡言亂語,汙蔑母親。”

    江千兒毫不退讓:“若當真是誣陷,那舅母又要如何解釋剛才周大夫的話?”

    “你……”江瑤一時啞然。

    江千兒不再理會她,轉而又對周大夫道:“周大夫,你雖有物證可此事並不能聽信你一麵之詞,可還有旁人與你接應嗎?”

    周大夫想也不想便道:“還有阿凝,她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阿凝臉色一白,眾人的目光都不禁落在她身上。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神色慌亂不安:“老爺,奴婢冤枉啊。”

    江旬的目光落在阿凝身上,卻隻是極端的冷漠:“你若不如實交待我便立刻要了你性命。”

    阿凝的臉上頓時沒有一點血色,她偷望了大夫人一眼,隻聽大夫人冷然道:“阿凝,從前我是看你乖巧懂事,家中又有一個母親弟弟要照顧,所以才命人安排你去二房夫人那裏伺候,可如今你竟做出這種事來,當真是太讓人失望了。你說話之前,可要好生想想你家裏的親人,切莫再讓她們失望才是。”

    阿凝一種一涼,一絲絕望已蔓延上她的心頭。大夫人已然將她當做了棄子,還以家人相要挾。阿凝咬了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不錯,這一切都是奴婢所為,是奴婢買通了周大夫,不關旁人的事,更不關二房夫人的事。”

    江千兒聞言卻不禁笑了起來:“阿凝,這府中誰人不知二房夫人平日裏是如何對你的,你如此護著她不過是為了保全你的家人,可你若死了恐怕她們也再難活下去。”

    阿凝一愣,隨即再也忍不住眼淚如河水決堤般落下,她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在江千兒的隻言片語之間全然崩潰瓦解。

    江千兒望著她,目光卻是格外冰冷道:“你若是老實交待,我可以答應你,定保你家人今後無憂。”

    阿凝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然而她望見江千兒的眼神之中卻是一片冰寒。阿凝心下了然,很快擦幹了眼淚,卻仿佛被抽離了靈魂一般,兩眼空洞道:“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聽從大夫人身邊的落霞的吩咐。”

    大夫人心頭一驚,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江旬轉頭望向她,冰冷的目光中夾雜著幾分複雜:“夫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夫人正不知該如何開口,她身邊的落霞便已撲通跪地:“老爺,這件事都是奴婢指使阿凝的,夫人毫不知情。”說完她望向江千兒突然大笑了起來,她指著江千兒道:“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賤婢所生,和我們這些奴婢有什麽區別。憑什麽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小姐,你分明就是一個賤人。”

    江千兒望著她,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氣。落霞如此分明是在求死,她不過是為了讓大家相信,相信她有足夠的理由害自己。

    大夫人臉上一變,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落霞身上,已然打紅了她半邊臉:“糊塗!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竟敢對四小姐如此怨言相向。來人啊!把這個賤婢給我拖下去,拔了她的舌頭打斷她的兩條腿。”

    江千兒聽聞卻是冷冷一笑,大夫人想保住落霞的性命,可自己又如何會讓她輕易得逞,江千兒道:“母親息怒,落霞是母親的陪嫁丫頭,所以為了避嫌還請母親將這件事全然交給父親處置,如此一來也是為了母親的名聲。”

    大夫人此刻望著江千兒的眼神簡直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但卻也隻能在眾人麵前強忍下心頭的怒火。隻是她心頭越想越氣,今日之事原本是針對江千兒布下的局,誰知非但沒有傷到對方分毫,還反倒折損了落霞。要知道上次白霜死後,她身邊的陪嫁丫鬟便隻剩下落霞一人了。

    江旬語氣冰冷毫不留情:“周大夫押入天牢依法問罪,阿凝、落霞杖殺。”他說到此轉頭,目光落在大夫人身上:“你管教奴婢不利,還是好好在屋子裏閉門思過吧。”

    大夫人身體一顫,險些暈了過去,江芷貞連忙將她扶住。

    立刻有下人將周大夫、阿凝、落霞拖了下去,一時間求饒聲不斷,然而江旬卻是毫不理會。

    二房夫人此刻早已緩過勁來,見事情發展至此,她心頭也不免一陣愕然。然而就在這時,她卻突然瞧見江旬朝著她望了過來,目光冰冷。

    二房夫人一個寒顫,竟心慌的不敢抬頭。

    江旬冷冷道:“我會修書一封給鑰城江家的家主江川,並將這裏發生的事都告訴他,你離開江家已久,還是早日回程吧。”

    二房夫人心中一驚,但猛一抬頭望向江旬的目光,她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不免麵露一絲難堪。雖然江旬並沒有說得太過直接,但任憑是誰都聽得懂他是在對自己下逐客令。